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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 又名拐个郎君当夫君 许墨

2022-12-30 18:15 作者:环环柚  | 我要投稿

驯夫记 又名拐个郎君当夫君 许墨

 

你-闯-祸-了。

居然绑了个男人!

还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一宿?

 

眼珠瞪得比铜铃还大,你像极炸毛的猫咪,哇哇乱叫地滚下床,直勾勾盯着近在咫尺的男子。

他青丝散乱,手脚被缚,衣领半敞。

缠绕眉宇的绸带取自他腰际,肌肤莹白胜雪,大片大片裸露于外,真真是春色无边,惹人遐思。

太阳穴青筋突突突跳,连珠炮似的砸门声炸入耳蜗,“大当家,你没事儿吧。大当家?”

饱含关切的询问,唤回残存的理智,你一骨碌爬起,蹑手蹑脚摸到床沿,战战兢兢探其鼻息。

绵柔均匀的呼吸撩拨指端,悬空的心堪堪落地。

你长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搀扶起他,顺便松开纱幔,手背胡乱抹了把脸,故作镇定地拉开房门,“我没事,倒是小梦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梦咯咯咯傻乐,滋溜一声钻过你腋窝,“我来给您送悬赏令啊,据说这次赏金特别高,足足~五十两~黄金呢!”,洋洋自得地晃了晃卷轴,她小雀一样叽叽喳喳。

“黄金?五十两?”耳朵霎时支棱起,你屁颠屁颠凑上前,倒要瞧瞧,究竟是何人,能让朝廷如此大费周章。

可惜,画不及看完,小丫头眼尖地发现了不速之客。

她先是一愣,瞅瞅你,再瞄瞄他,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我寻思哩,半天没动静,敢情金屋藏娇啊!大当家,您终于开窍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滚滚热浪直冲天灵盖儿,你急忙忙捂紧她胡说八道的大嘴,“我和他清清白白,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我是抓他去官衙领赏的。”

小丫头比猴儿还精,岂是你三言两语能忽悠的?

她挣扎着逃离魔爪,煞有介事地举高画像,来来回回踱着步,从头到脚认认真真打量,“蓝紫色头发,大当家,他明明.....”

“染的,染的!!”,你面不改色心不跳,小腿肚却瑟瑟发抖。

狐疑的眼波游移在你俩之间,她继续拖长尾音,“碎金色眼瞳,我们要不要看看....”

“不用不用,肯定是他,错不了!!我发誓!!”脑袋摇成拨浪鼓,你嘭嘭嘭拍着胸脯打包票。

近乎武断的结论,让始终安安静静的男子当场坐不住了,他身形一趔趄,而后低低笑开,声若清泉:“既然这样,小娘子不妨解开好好查验一番?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欺君大罪呢。”

他语气清清浅浅,有意无意咬重“欺君”二字,你平复须臾的心房又噗通噗通鼓噪起来,震耳欲聋的,活脱脱揣了只上蹿下跳的兔子。

“哈哈哈,也对。小梦,快去准备早膳,我亲自审问他。”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你迫不得已端出大当家的架势,板起脸下逐客令。

小梦低眉顺眼地离开,偌大的房内,仅剩你二人。

 


伴随房门吱呀的响动,你立刻化身尾巴着火的小松鼠,一蹦三尺高,哒哒哒窜至他跟前,磕磕巴巴道歉。

“对,对不起,害你受委屈了!!”,手上也没闲着,你哆哆嗦嗦解开绳索。

常言道酒壮怂人胆,搁以前你定是嗤之以鼻,现在深信不疑,看来,你酒后是会变的,会变成采花大盗,太可怕了啊!!

照理讲,平白无故被掳走关了大半宿,还绑手绑脚无法动弹,饶是关系再亲,脾气再好的人,也免不了会动怒,更甭提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偏生这位白衣郎君,非但不生气,还极具耐心地安抚你,嗓音轻轻柔柔,揉进些许哄孩子的口吻,“并无大碍,小娘子请放心。对了,在下姓许,单名墨字,你可以叫我许墨。”

正说着,月白绸缎从他俊颜悄悄滑下,不经意坠落手心。

微凉邂逅火热,你怔怔仰头,和眉眼弯弯的他撞个正着。

 

 

业已初夏,风里裹挟一缕料峭,他发丝如乌羽,微微漾动,弥散出雨后青草的芳香。

枝杈黄莺怯怯唱,窗外树影颤颤晃。

暖橘色阳光倾泻,沿眉梢渗透他瞳眸,盈盈烁烁,似银河倒转,流萤点点,长睫一张一翕,斑斓潋滟的最深处,烙印着小小的,脸红红的你。

腮帮儿瞬间火辣辣的,你踉踉跄跄起身,半天才勉强捋直舌头,“成!那许郎君,你先好好歇歇,我把饭菜端来。”

“嗯。”,正准备撒丫子开溜,他轻飘飘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轰得你外焦里嫩,右脚生生刹在半空,“小娘子也尽早收拾妥当,随我一同下山。”

“啥?”,一寸一寸扭过脖颈,无数问号,金鱼吐泡泡般咕噜噜冒,“我在这儿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下山?”

“这么说的话,小娘子是不想负责吗?”,诧异流云一逝,他不慌不忙整理衣衫。

他稍稍偏头,佯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左摇右晃,“昨夜与我立下盟约,并承诺护送我进京,口口声声称我是你的人,最后以此物相赠。小娘子是不是忘记了?”

言语间隐约流露一丝委屈,话里话外,你俨然成了那个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的负心汉。

脑瓜仁儿嗡嗡作响,你刚打算替自己辩解,等他慢慢悠悠掏出蝴蝶形玉佩后,彻底哑了火。

自你记事起,就未曾离身的传家宝,而今,静静躺在他掌心。

“哎呀,哎呀呀,我逗你的。进京这种头等大事,怎么可能说忘就忘。我啊,睡糊涂了,哈哈。”

铁证如山,你唯有乖乖认怂,并暗暗祈祷没做出更离谱的事,否则,你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至此,枫林寨的山大王当了三天,头把交椅都没坐热乎儿的你,稀里糊涂跟许墨下了山,直奔京城。

一路上,抛开那些觊觎许墨美色,被你打得哭爹喊娘的小毛贼外,倒也算相安无事。

更重要的是,你因这趟京城之旅,和公主成为了莫逆之交。

说来恁地有趣,你陪许墨进出皇宫,为公主治病,充其量算个助手罢了。

偏巧公主是皇上的独苗苗,周围鲜有玩伴,双方年龄相仿,初次入宫便一眼相中了你。

每次诊完脉,她瞧也不瞧许墨,拉着你四处跑,梨园看戏,御花园赏景,简直乐不思蜀。

待到太阳落山,月上树梢,她就自作主张留你睡在偏殿。

直至顽疾根治,还常常召你单独入宫,久而久之,你俩已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最初,许墨任由你俩胡闹,几次三番后,他亦不再随随便便放人。

各种借口推脱,着实躲不掉,他糖稀儿般的属性便暴露无遗,总粘着你寸步不离,并美其名曰担心你迷路。

公主每每都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吼他是醋坛子。

 

 

触怒公主,你胸口也仿佛堵着块大石头,满怀愧疚辞别后,怏怏不乐地往回走。

途经某个算命摊,你突然心血来潮,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大师,我....”

看着款步而来的许墨,“小娘子,可是和夫君吵架了?”,老者捻须一笑。

“才不是,我还未成婚,我想算....”上上下下摸索良久,半个子儿都没有,你小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转身欲走。

“无妨,无妨,老朽送你一卦。”话音方落,他摇了摇桌上的龟壳,熟稔地将铜钱依次排列,啪地一拍大腿。

“小娘子,你这是红鸾星动,喜事临门呀!!这命定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可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恭喜恭喜!!”

“喂喂喂,我是找你算财运,不是.....哈啾!!!”浅淡的青草香气陡然浓馥,残着他余温的披风笼罩全身,下一秒你已陷入他暖若春阳的怀抱。

“多谢大师,他日我俩成亲,还请您务必到府上喝一杯喜酒。”宛如玉石相击的琳琅之响,他笑吟吟搭腔,留下一粒不大不小的金豆子。

沐浴夕阳余晖,他将你软玉温香纳入怀,不疾不徐地融进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我还没问完呢?”迷迷糊糊走出老远,你恍然回过神,小脸儿一鼓一鼓表示抗议。

他慢慢收紧双臂,俯身与你两额相抵,鼻尖轻轻剐蹭你的,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儿,“我家小娘子只跟他讲话,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害得我以为,她把我忘了呢。”,似有还无的酸味萦绕鼻尖,你扑哧乐出声。

显然,醋缸又被打翻了,还是飞醋漫天的那种,你装模作样地开启否认三连,嘴角止不住上扬,“我不是,我没有,别多想。”

“好,你乖。”蜻蜓点水的吻掠过你唇角,他笑涡渐深。

 

 

天越加闷热,雷雨天刚过,一封青云寨的飞鸽传书,打乱了你平静安宁的生活。

姊妹有难,你义不容辞,本想着同许墨好好告别,但情况十万火急,加之他公务缠身无暇顾及,你只得留下书信,匆匆离开。

 

回到山寨的第七晚,你百无聊赖地坐在路边,对景独酌。

“也不知他看没看到信,会不会来找我。”嘴里嘀嘀咕咕,杯中酒一饮而尽,水雾一层一层漫上眼眶,你嘟起的小嘴简直能挂起两把油壶。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稀稀拉拉由远及近,你晕乎乎地举眸望去。

清辉皎皎,许墨一袭白衣,朦胧月色里淹得遍体通明,他每一步都很轻,却重重扣响你心扉,久久回荡。

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你蹦蹦跳跳扑进他怀里,沁了一抹哭腔,“你,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在等我,所以片刻也不敢耽搁。抱歉,等很久了么?”细细拢好你鬓边碎发,他莞尔。

他轻声软语,呼吸暖若春风,吹拂千树万树花开,浸润馥郁的青草芬芳和淡淡的墨香,你的心一时花事烂漫,难管难收。

使劲儿掐掐他脸颊,你再次确认并非幻觉,“你,不怕被我掳回去当压寨夫君吗,我可是山大王呢。”

“如果....劫匪是你,我选择不报官。”他眼瞳好似掉进蜜罐里,里里外外裹满黏腻而浓稠的糖汁,仅仅一瞥,你便沦陷在那柔情脉脉里,不愿,也不舍得挪开目光。

“以花为媒,以月为信,最后再用百两黄金作为聘礼,不知可否与小娘子缔结百年之好,举案齐眉?”

“等,等一下,我,我先把话说完。”两颊几乎滴出血,你小手推搡着他,滴滴娇地嗔道。

他宠溺地刮过你鼻尖,逗弄猫儿一样挠挠你下颌,“好,我洗耳恭听。”

“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许郎君你嘛,人和财我全要!许郎君,你真好看,嘿嘿,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最,最好看了。像是从画里走下来的神仙呢,嘿嘿嘿。”

俗语云,酒后吐真言,你这一醉,那可是把压箱底的秘密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全说了,完全没察觉到许墨变幻不定的神情。

“乐意之至,都是你的。你也很可爱,在我眼里,是最可爱的。”,无法掩藏的欢喜顺着他眉梢眼角氤氲开,点缀成唇畔的涟漪。

诉之不尽的爱与恋,辗转于相偎相依的柔软,美酒醉红了双颊,暖玉亲吻了花瓣。

 

PS:这一日,你又接到好姐妹的书信,邀请你和许墨去参加喜宴。

你窝在他怀里一字一顿地念,“上次你给她的锦囊很有用,还说你算半个媒人呢。”

“她既是你的朋友,我理应帮忙。男方是谁,之前通缉令上的人么?”随手投喂给你一颗紫红的葡萄,他倾身而来,语笑晏晏。

丝丝清甜在口腔炸裂,你餍足的猫儿状眯起眼睛,“是的呀,听说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还会打雷,不知道你俩谁更好看呢?咦?我,我还没吃完....唔”

“夫人似乎对其他郎君很感兴趣,看来我的地位有些动摇了呢,”不若往日柔情脉脉,今早的吻多了几分惩戒之意,你舌尖隐隐作痛。

自家郎君在侧,你还肖想别人,嗯,确实太调皮了,“既如此,我只有努力引起她的注意,让她知道,我也可以很~乖,很~迷人。”,他眸底春水浅盈,波光粼粼。

“夫君,你好爱吃醋哦。嘻嘻”

“小淘气包,就知道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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