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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线木偶

2021-06-08 14:47 作者:丹顶贺贺贺  | 我要投稿

    王道尔德曾经说过:“年轻的时候,我以为钱就是一切,现在老了才知道,确实如此。”这反映了真实的社会现象,而这种现实,总令人唏嘘不为。

    正如巴尔扎克笔下的人物一般,葛朗台一家的生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钱比什么都重要,巴尔扎克正是放大了这点,才让这种悲剧中萌发出了喜剧的味道。

    葛朗台是个典型的守财奴,家中有大笔财富不愿使用,甚至视女儿为分自己家产的仇敌,从来不关心妻子的死活,只提心吊胆女儿会继承她母亲应有的遗产;对于夏尔,他对夏尔父亲的死毫无触动,只害怕自己会偿还债务,以至于他到最后还不能理解女儿和夏尔“把死人看得比金钱还重要”的行为。早年出身贫穷的他深知钱财的重要,于是他仍然过着清贫的生活,却对自己的钱精打细算。

    然而在这荒缪的现实背后,当真只是葛朗台一个人的过错吗?

    让我们再回头来看夏尔,出海前,他和欧也妮爱得情深意重、密不可分,到了海上也把她圣洁的肖像挂在胸前。可是一段时间后,他接触了各种类型的女孩,也早把曾经花园里的山盟海誓丢到一边。在得知了一位贵族小姐愿意嫁给他,这样他就能获得大量的好处时,他便把那个梳妆匣,那个欧也妮“宁愿死一千次也要保全的东西”带走了。当然,在得知欧也妮拥有一千七百万法郎时,他却与庭长要求互相提携,他的转变也可见一斑。

    由此可见,与其说是葛朗台的悲剧,不如说是时代的悲剧。

    如果这样看来,欧也妮算是时代中为数不多的逆流者了。她一直相信爱情,愿意打破父亲定下的规矩来讨好夏尔,也愿意在已知父亲会勃然大怒的情况下,仍然将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了夏尔,更愿意在父亲要敲下梳妆匣上的黄金时,以死相逼。她等了他五年,到最后却只换来了一封分手信。倘若不是她愿意出钱资助慈善机构,恐怕她真的会走上葛朗台的老路。

    虽然这样的守财奴在现实中已经很少见了,但这种病态的社会是否绝迹了呢?

    答案是:没有。

    在诺兰导演的电影《心慌方》中,几位被某大人物指使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在这个杀人机器中开始逃脱。而讽刺的是,几位人物压根不知道是谁在指使他们。

    在如此的集权社会中,下属见不到上司,上司又不需要自己动手,什么事交给集万千委屈于一身的基层工程师来做,再塞一笔钱进口袋,还能捞到政绩出色的风头,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深陷于社会泥潭,纵使尽情改革,又有多少机关能躲过,不成为另一人的玩耍、摆布?  在阶级社会的压迫下,无形压迫从不少见。纵然宣扬人人生而平等,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对于每个人毫无芥蒂?对于职位高的人点头哈腰,对于职位低的人冷眼相待,又有多少人不是如此?

    我们不妨把世界上所有的社会看做一个大的剧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提线木偶,高一阶的人控制下一阶的人。“下等人”在混吃等死,“上等人”却在花天酒地、肆意挥霍。

    一个数独,填一部分很简单,填满却不简单。

    只愿未来一天,我们这些木偶能在心上开出自己的花,花上带着自己

的血,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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