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梦三许
我寻大自在,我成云游身
我困于钢筋水泥,我释于广阔草坪
我又有梦三许

第一梦 时停
发梢与领口滞粘于空,目光瞥向玻璃映出的脚下万里,隐约可见灯火通明……手伸不到顶、脚触不到底。时间的定让空气粘稠,些许难以成团吸入为我肺中的颗粒。
呼……哈……有些迷茫——我该往哪去?我该何时才能前行……
谁的目光如刃刺来,戳破了我思想的充气……失重!忽然坠落!那霎扰了谁的清净?清脆又黏着,一声落地!我从摩天楼顶坠到地底几万里。见我被浇筑、被雾裹挟、被尘掩埋。也惶恐,怕风带走我的呼救,我便顺风疾呼,怎知带到现实里。
我惊醒,震动了身旁的空气。坐在逃离钢筋水泥的列车上,奔往我的家乡,再美其名曰打破桎梏,隐世不求名。路过的湖波光粼粼——似乎这个词已被用的透烂,人们再想不起古人的“波光粼粼”——是真的如星光铺于水面——再晃动、摇摆的向你展露自己。
第二梦 回想
我似乎……在尘里……梦见了何?——在堆积的残骸,被剥削的血肉。我就知道,城市不是我的归属。我不是在逃避……我不是在逃避……仍有何?仍有何!
代替空气闯入身体的……那些金!污满了铜臭,吸入肺里,我近乎窒息。金属让我的身体越发沉重,我不断压开结实的土块、碎石与泥,我不断下落,缓慢地,可无法挣脱的……
我正在被金裹挟。我的瞳孔感到异变、肿胀着、刺痛着。
光刺痛我的眼。我睁开来,没有枝桠的擅闯、没有腌臜的沾染。时间不能计量我的冲动!我要闯入这片自然编织的天堂——暖似草坪,广似汪洋。或是窒阻我逃离的唯一栅栏。
第三梦 虚实
我似乎已分不清虚实,堵塞了我的耳道,填满了我的双眼。落站,我拼命的跑,错过不了这次邂逅、逃脱不掉这次追寻。我迷茫了一生,我坠在人来人往,我埋起黄金宝藏。我逃避、我退缩、我不安。不自在、在任何时、任何地。
这次与世决然的剪断,或许仍有隙犹豫。
丈量吧!它对我喊道!
挖掘吧!它对我喊道!
打磨吧!它对我喊道!
我俯瞰整个大地——渐起的高楼变迁,历史的蓝图骤变!与我喊道正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