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净化卡蒂洛斯——波瑞阿斯的故事 巴拉克峡谷的战斗（上）
波瑞阿斯的故事
巴拉克峡谷的战斗
雷鹰引擎的轰鸣和风的嗡嗡声迫使波瑞阿斯牧师在聆听贝利亚大导师的全连广播时切断了头盔的外部拾音。
“由于第十连纳曼中士的勤勉，以及斥候和鸦翼们的努力与勇敢，我们现在更加清楚了兽人对皮希纳的威胁。我们英勇战斗兄弟们的行动不仅为我们提供了这些信息，他们还对绿皮威胁进行了打击，令我们有时间作出反应。”
“我打算当我们与战团的其他部分重新会合时，纳曼中士将被誉为黑暗天使的英雄。即使是现在，纳曼中士也再一次敢于深入兽人防线，用真理的光明照亮敌人的黑暗阴谋。在纳曼兄弟的完整报告之前，我们必须假设兽人会试图以新的力量再次袭击科思山脊。在摧毁敌人的过程中要保持警觉，毫不留情。”
波瑞阿斯低着头，喃喃地赞美着英勇的纳曼。在他周围，萨勒提斯小队的星际战士们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波瑞阿斯耳中的一种声音表示通讯频率发生了变化。他调整了一下雷鹰上的装置，以适应即将到来的传输信号。
“大导师贝利亚致波瑞阿斯兄弟：准备好接受命令。兽人的一部分策略已经向我们揭示。很明显，他们控制了卡蒂洛斯电力网络的一部分，我们必须假设这是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为此，纳曼中士还在调查。然而，如果兽人希望拥有东部贫瘠之地的地热发电站，我们可以肯定，那是为了某种我们应该破坏的意图。我很清楚，碎骨者仍然控制着卡蒂洛斯港的发电厂，这并非巧合，但我们有一种方法可以中和它的电力输出。”
“你的飞行员已经收到了一个中继站的坐标，该站连接着卡蒂洛斯港和东部贫瘠之地的电网。接管那个中继站并切断连接。目前的情报显示，敌人在该位置的守卫很薄弱。完成此任务后，转移至巴拉克峡谷保护废弃矿头的发电厂。正在派遣其他部队在多个地点提供保护。”
“明白，连长兄弟，”波瑞阿斯回答道。“你对该地区的可用兵力和敌人威胁有何评估？”
“两个连的皮希纳防卫部队已经从陆路前往巴拉克峡谷。在你到达后接管指挥，确保该站不会落入兽人之手。一架鸦翼兰德速攻艇将被派去进行侦察，萨勒提斯中士和他的小队会陪同你一起。”
传输暂停了。波瑞阿斯越过指挥甲板向飞行员迪门苏伊斯兄弟瞥了一眼。
“你已经收到任务对象的坐标了吗，兄弟？”
“肯定，牧师兄弟，”迪门苏伊斯说道。“目标距离我们当前的位置23公里。”
“贝利亚致波瑞阿斯。我的推论是，在你第一阶段的任务取得成功后，兽人将再次尝试突破科思山脊，与碎骨者在城市中的部队联合起来。对巴拉克峡谷的威胁估计极小。”
“明白，连长兄弟。你收到战团其他部分的通知了吗？”
“肯定。至高大导师阿兹瑞尔知会我舰队正在从跳跃点重新定向。我们很幸运：我们其他的战斗兄弟距离亚空间跳跃只有六个小时。此时他们正再次进入星系。我的计划是在他们到来之前遏制兽人的威胁，然后在其他连队的帮助下将他们从卡蒂洛斯抹去。那些兽人部队必须保持被分散，并且拒绝给予他们似乎正在寻求的能源供应。”
“我明白了，兄弟。我们会将这些野兽关在笼子里消灭。赞美莱昂，荣耀帝皇。”
“为了失落的卡利班之荣耀，”贝利亚在连接断开前说道。
波瑞阿斯将话筒挂在控制台上，转向坐在雷鹰主舱长凳上的十名星际战士。
“我们有了一项夺取保卫任务，兄弟们，”牧师告诉他们道。“预计轻抵抗。有关于进攻计划的建议吗，中士兄弟？”
萨勒提斯从头顶拉下一个铰链式的数字显示器，然后研究了一会儿目标简图。他对波瑞阿斯笑了笑。
“武装运输机袭击之后跳包直接空中插入，牧师兄弟。”
“很好，中士，”波瑞阿斯点头说道。“准备好你的小队。我将在指挥舱面提供观察与协调。”
“我们两分钟后到达目标现场，兄弟们，”迪门苏伊斯宣布道。“在接近50米高度展开袭击和空中部署。武器系统设置为机魂操纵。赞美为我们的敌人带来毁灭的非思考心智。”
当波瑞阿斯回到指挥甲板上的位置时，萨勒提斯和他的战士们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这支小队装备了爆矢手枪，电浆手枪，链锯剑，动力剑和来自武器柜里的手雷；中士用一个笨重的动力拳套取代了他的常规装甲护手，并从脚下的储物柜中拿出了一个手持火焰喷射器。他们全副武装，互相帮忙穿戴上他们的突击背带，将巨大的涡轮风扇跳跃背包固定在盔甲的脊柱接口上。当每位星际战士测试自己的背包时，舱室里都回荡起风扇的号叫声。
“距离攻击开始还有30秒，”迪门苏伊斯警告道。“我们的怒火必定迅速，我们的打击必定致命。”
雷鹰内部的灯光淡漠成了暗红色。在波瑞阿斯面前，装甲罩盖变暗成了灰色。在远处，他可以看到能源中继站的低矮结构。自动测量仪扫描着正在俯冲的雷鹰前方的地面。驾驶舱内的显示屏上出现了红色的网格，在被探测到的敌人上方盘旋。波瑞阿斯数出28个。
当那些兽人向来袭的武装运输机开火时，中继站的屋顶上顿时枪火闪烁。子弹呼啸而过，从装甲挡风玻璃上无害地弹开。
“机魂已被唤醒。目标设定。开始进攻。”
“信仰乃我等之盾，正义乃我等之剑！”当雷鹰回荡起武器系统供能的嗡鸣时，波瑞阿斯宣告道。
当背部的战斗加农炮开火时，炮艇颤抖了起来，一枚炮弹直接击中了中继站建筑的屋顶。爆炸令尸体和岩石混凝土碎片飞向了100米高的空中。
在另一条命令下，两枚地狱打击导弹从武装运输机的机翼上咆哮而出，留下燃烧的轨迹。这些导弹闪避并突然转向，其人造大脑正跟踪着那些四处逃窜寻找掩护的兽人。第一枚在距离建筑群几十米的地方引爆，将一辆轻型战车变成了燃烧的碎片。第二枚向左边偏斜，跟着一群正朝灌溉渠跑去的兽人。其在他们抵达掩体时爆炸了，一时间尸体四散在草地上翻滚。
战斗加农炮再次开火，重爆弹在这次猛攻中增添了它们的愤怒，于建筑群的岩石混凝土地面上缝出了一道道引爆线。战斗加农炮的炮弹砸进了一个金属屋顶的小型守备室，将其从内部炸开。
重爆弹转动跟踪着那些分散的兽人，雷鹰从中继站上空轰鸣着飞过。
“准备登陆，”迪门苏伊斯说道。“为部署机动做好准备。”
飞行员切断了主等离子引擎，接着按下了制动火箭喷射。随着雷鹰迅速减速并向左侧倾斜，惯性将波瑞阿斯拖向一边，重爆弹则仍在向地面目标射击。当机首的突击坡道降下时，晨光涌进了主舱之内。
“发动突击！”萨勒提斯呼喊道。“毫不怜悯！”
突击战士们从斜坡一跃而下，跳跃背包的火光闪耀起来。他们两人一组从炮艇敞开的船首投下。波瑞阿斯通过外部图像采集跟踪他们的下降，看着十名星际战士扑向地面，跳跃背包减缓了他们的下降速度。伴随足以击碎较弱战士骨头的冲击，萨勒提斯的小队降落在了建筑群之间，他们脚下的速硬混凝土被砸裂开来。这些突击战士随即开火，击毙了炮艇袭击中的幸存者们。
“抬起辅助通路，”迪门苏伊斯说着，突击坡道呼啸着关闭了，等离子引擎轰鸣着恢复了活力。
整个袭击和部署耗时35秒。
“把战斗加农炮的控制切换到我的平台，兄弟，”波瑞阿斯告诉飞行员道。
牧师面前的屏幕发生变化，向他展示了雷鹰主武器系统的视野。右侧一个较小的显示屏显示了该区域的热扫描，灼热的兽人身体在模糊灰色地面的映衬下呈现出明亮的白色；在左边的另一个显示屏上有一组线框，用波图来展示院落和周围草地的轮廓。
“战斗小队散开，中士兄弟，”波瑞阿斯一边分析屏幕上的数据，一边告诉萨勒提斯道。“优先目标：在院落大门以南300米处布设的敌军野战炮；二十名以上的步兵在东南150米处利用管道当作掩体。”
“确认，牧师兄弟，”萨勒提斯回答道。“需要压制火力以掩护前进。”
“确认，中士兄弟，”波瑞阿斯说道。
波瑞阿斯覆甲的手指在控制面板结实的按键上舞动，将战斗加农炮的目标锁定于兽人藏在通往中继站道路旁的长管火炮上。他们用堆起的土堆作为基础炮位，炮口从树枝和叶片的覆盖物间伸出。如果黑暗天使们从地面接近，这架大炮会造成严重的伤亡。
牧师按下了开火符文，炮艇因后坐力而战栗。在显示器中，那架大炮被一团火与泥土吞没。虽然爆炸很猛烈，但这一击只损坏了保护野战炮的土方工事。尽管没有直接破坏，波瑞阿斯还是做到了需要做的事情：萨勒提斯和他一半的队员已经在路上走了半程，在跳跃背包的驱动下，他们向那些兽人的位置进行了长距离弹跳。
炮艇在院落周围盘旋时，波瑞阿斯切换了画面反馈。另一个战斗小组已经在东南方向与兽人的步兵交战了，在他们接近时用手枪交替开火。牧师看着那些兽人冲出掩体，与突击战士们正面交锋。波瑞阿斯知道是原始的本能而非勇敢促使这些兽人进行反击，他们对战斗的渴望压到了绿皮可能具备的任何基本常识。结果是注定的，因为星际战士们用手枪和刀刃向敌人扑了过去，在几秒钟的狂暴动作中将他们全部砍倒。
“西北方向有高热信号，兄弟们，”迪门苏伊斯说道。“兽人载具来了。”
波瑞阿斯再次调整视野，看到两辆敞篷卡车从距离中继站半公里远的一个简陋营地穿过高草丛疾驰而来。牧师在通讯器里听到了热熔炸弹特有的撞击声。
“兽人枪炮已被摧毁，”萨勒提斯报告道。“进入中继站大楼。”
“将控制切换到杀伤人员阵列，”波瑞阿斯对迪门苏伊斯说道。“把我们带到那些载具上方。”
随着飞行员用右手转动雷鹰时，他的左手启动了炮艇四个双联重爆弹的手动控制装置。波瑞阿斯面前的主视图再次变换，一个瞄准矩阵标线在下方起伏的地面上舞动起来。
“为空中扫射降低速度，”迪门苏伊斯说道。
雷鹰向右倾斜了几秒钟然后摆正，进入了一条径直驶向那些接近中载具的航线。
“开火，”波瑞阿斯一边说着，一边将重爆弹的追踪瞄准器锁定在了领头的那辆卡车上。
数十发爆弹的闪光在空中燃起，八支重爆弹的火力聚焦在那辆兽人载具之上。轮胎破裂，引擎爆炸，发动机盖撞破了低矮的挡风玻璃，而爆弹的洪流则沿着卡车的长度撕裂了载具敞开的后部，射倒了车上的兽人们。前轴断裂，将冲撞卡车的动量转变成了空翻，令其拖着燃烧的弹片和燃油滚下了斜坡。
“目标已被摧毁，”波瑞阿斯平静地说道。“无与伦比的终结。”
跟在后面的卡车失控地向左转，撞过一处低矮山脊的同时，波瑞阿斯的下一波齐射在卡蒂洛斯的土壤上撕开了一道沟壑。当波瑞阿斯调整他的火力线时，那台载具再次急转弯，方向的突然改变使得车上的两个兽人翻转到了一边。在驾驶员身边，炮手将枪口对准了雷鹰，子弹从炮艇旁猛烈地扫过。
“带我们到那辆载具的上方，十米净空，”波瑞阿斯告诉他的飞行员道。
“肯定，牧师兄弟，”迪门苏伊斯回答道。
波瑞阿斯从座位上起身回到主舱，此时迪门苏伊斯正在努力操控驾驶，以匹配下方司机那不稳定的躲避动作。摇摆着抵消炮艇的倾斜和转弯，牧师大步走到突击坡道处并砸下了激活符文。
“牧师兄弟？”迪门苏伊斯的声音里充满震惊。
“保持水平，速度提高5%，”波瑞阿斯说道，忽略了他战斗兄弟的担忧。坡道打开时，气流呼啸着吹进雷鹰内，令波瑞阿斯的长袍狂乱地飘动起来。地面在他之下几米处尖吼着掠过，而前方的兽人卡车则再次转向试图超过星际战士。
“右舷3度，移动拦截。”
“确认，牧师兄弟。”
当迪门苏伊斯做出必要的调整时，这一视野又发生了变化。
雷鹰正在迅速逼近那辆兽人载具。司机已经放弃了任何前往中继站的尝试，现在只是试图躲避向他们轰鸣而来的巨大炮艇。炮手无法转动武器还击，于是从装甲舱内抽出一把手枪，开始徒劳地向飞机开火。
等离子喷射口嘶吼着，雷鹰从卡车上空俯冲而过。波瑞阿斯从腰带上抓起他的真理权杖，从坡道跳了下来。牧师速降几米落在卡车上，双臂撑在胸前。他覆甲的靴子撞上卡车的发动机缸体，将车头猛击向了地面。这辆运输载具翻了个身，当波瑞阿斯被甩在地上时，兽人们则被抛向了四面八方，他的背包在松软的泥土上划出了一道宽阔的沟壑。
二三十米后，波瑞阿斯和那辆卡车停了下来。牧师检查了他的装甲系统，发现其在可接受的运行水平，于是便把卡车的残骸扔到一边并站了起来。在他周围，茫然的兽人们正奋力起身。为了保存弹药，以备在巴拉克峡谷需要使用，波瑞阿斯冲向兽人们，用他真理权杖那炫目的杖首把他们从脚部击碎。两个被吓呆了的绿皮鼓起足够的理智发起反抗，但都不是牧师的对手。他打断了敌人的四肢，接着毫不犹豫地砸碎了他们的头骨。其他家伙被他的靴子压碎时，正受伤躺在草地上咆哮。
“你要登机吗，兄弟？”当炮艇在牧师的上方减速盘旋时，迪门苏伊斯问道。
波瑞阿斯猜测到中继站的距离不足一公里。
“否定，兄弟，”他回复道。“去院子中着陆。帮萨勒提斯中士从重型装备贮存卸下相场发生器。我们会需要它来接近中继站下方的地下电缆。”
“肯定，兄弟。享受散步吧。”
波瑞阿斯刚要责备迪门苏伊斯的玩笑，但他在还没开口前停住了自己。牧师看着残破的兽人尸体和冒烟的卡车残骸，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了这样直接的方法，而非继续用重爆弹与敌人交战。目前看来，迪门苏伊斯并不是非必要活跃的唯一受害者。纳曼的功绩对所有星际战士来说都是一个光辉的榜样，激发着他们与他的英雄壮举相媲美。
走回院子会让波瑞阿斯有时间冷静下来，思考他的鲁莽行为。
当炮艇升空时，雷鹰的喷射流在院子里掀起了一阵尘埃旋涡。波瑞阿斯检查了一下计时器的显示：离爆炸还有三分半钟。迪门苏伊斯使用相场发生器在发电机掩体下挖了一个洞，并在连接东部贫瘠之地和卡蒂洛斯港的电缆上放置了一个聚变充能终端。倘若技术军士的假设正确，这只会切断整个电网的连接，而不会有电子回授。
令人眼花缭乱的仪表、管道、控制台和开关箱对波瑞阿斯来说完全陌生，但他对迪门苏伊斯的能力充满信心。当波瑞阿斯学习《卡利班的遗产》和《坚韧赞美诗》时，迪门苏伊斯则研究了机器的奥秘和安抚其灵魂的方法。
牧师从座舱罩盖望向正在后退的地面。对迪门苏伊斯的信任是一回事，但这并不能平息波瑞阿斯在处理他还没有完全理解的影响时的不安。
“一切都将按计划进行，兄弟，”迪门苏伊斯向他保证道，也许是感觉到了牧师有略微的担心。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波瑞阿斯问道，眼睛盯着装有继电器控制装置的小型岩石混凝土块。
“这取决于你所使用的标准，”迪门苏伊斯回答道。“就任务的目标而言，最坏的情况是连接没有被切断，兽人可以继续进行他们需要的任何电力供应。在更宽泛的背景下，可能是我做出了最严重的错误估计，整个岛屿将在一次大规模的火山喷发中爆炸，粉碎地壳构造板块并引发海啸，冲走其他岛屿上的所有生命，从而有力地摧毁了作为一个帝国世界的皮希纳。”
波瑞阿斯尖锐地瞥了迪门苏伊斯一眼，对他那就事论事的语气感到担忧。
“那真的会发生吗，兄弟？”牧师问道。“我们能摧毁这个星球？”
迪门苏伊斯的目光始终向前，声音保持平稳。
“这是一种理论上的潜力，兄弟，但高度不可能发生，”这名技术军士回答道。
“有多不可能？”
迪门苏伊斯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波瑞阿斯，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敢说，至少四千八百万分之一。”
牧师对迪门苏伊斯的轻佻不满地咕哝了一声，然后把注意力转回到了计时器上。离爆炸还有20秒。
“这可能是你向三连告别的最后机会了，牧师兄弟，”迪门苏伊斯继续说道。“有什么遗言要对他们说吗？”
“我认为这种态度非常无礼！你的不敬是一名战斗兄弟的耻辱。我觉得当这场战役结束后，你待在隐修室的时间比在军械库的更长会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这些限制——”
当一团蓝色的气体和火焰吞没了中继站时，波瑞阿斯停了下来。电能在膨胀的等离子球中噼啪作响。岩石混凝土覆盖的地面出现裂缝，部分建筑随之倒塌。几秒种后，冲击波击中了雷鹰，每一处镶嵌的操作台都发出嘎嘎的响声，波瑞阿斯则在他的座椅安全带中剧烈晃动。
迪门苏伊斯身体前倾，透过雷鹰的罩盖尖锐地环顾着下方的地面，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波瑞阿斯身上。
“看来我的计算是正确的，兄弟，”技术军士说道。“对不起被打断了。我想你刚才是说要在隐修室多花些时间。”
“当我们回到战团时会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波瑞阿斯警告道。“以后请克制你的油嘴滑舌。”
迪门苏伊斯低头致歉，然后驾驶着雷鹰向北驶去。
“到巴拉克峡谷的旅程预计需要76分钟，牧师兄弟，”他说道。“你要把我们任务的成功告诉贝利亚大导师吗，还是我来？”
波瑞阿斯从托架上一把抓起了通讯听筒。
“这里是牧师波瑞阿斯致大导师贝利亚。任务完成。东部贫瘠之地的电力线路已被切断。请把我的赞美传递给科思山脊的兄弟们：兽人的怒火很快就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夜晚的昆虫在照亮矿头建筑群的明亮灯光周围发出吱吱嗡嗡的声音。自由民兵士兵睡觉时的鼾声与值班人员的低语声以及星际战士在外围行走时靴子的嘎吱嘎吱声交织在一起。
波瑞阿斯没有睡觉，尽管他知道那些兽人几乎不可能来到这么远的北方。他的烦躁不安并非出于对自己的担忧，而是为他在科思山脊的战斗兄弟们。通讯中没有关于卡蒂洛斯港下一次兽人猛攻的消息，但牧师知道这可能很快就会到来。他站在山腰上看向远处科思山脊的剪影，想象星际战士们正凝视着东方，寻找兽人进攻的最初迹象。
巴拉克峡谷位于卡蒂洛斯中央山脉斜面的四千米海拔处，在岩石中一道巨大裂缝的尽头。在过去的岁月中，熔岩流形成了纵横交错的沟壑与山谷。地热站若隐若现地坐落在峡谷上方，下面是枯竭矿井的巨大洞穴和突出的作业区结构体。
一阵喃喃的命令交换提醒了波瑞阿斯，皮希纳的武装部队正在换防。他看着那两百人蜷缩在橡胶布帐篷下的野战毯子里。在波瑞阿斯抵达后的五个小时里，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抱怨：关于寒冷、关于稀薄的空气，关于口粮。这些抱怨并没有直接向牧师表达，而是在小队四处走动、架设沙袋阵地和设置重型武器时在空气中盘旋。
波瑞阿斯转身穿过营地，试图忽略那些结束值班的人和那些即将开始巡逻的人之间的安静交谈。牧师并不比任何一名防卫士兵更愿意到这里来，尽管他的理由大不相同。令波瑞阿斯不快的并不是困难或身体不适：而是一种预感，他将错过这场战役的决战。他确信，下一次兽人对科思山脊的袭击将会是那些外星污秽联合他们部队的最后机会。当这些兽人被扔回去时，在战团其余部分返回帮助进行最后的净化之前，让他们保持分散将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只想离开那些巨型拖网渔船，”当牧师走过一排蹲在一堵低矮板墙后面的人时，波瑞阿斯听到一名士兵如此说道。“我曾想如果我加入自由民兵，我就有机会离开这个世界。现在看看我！能再见到卡蒂洛斯港就算走运了。”
波瑞阿斯可以看到那名年轻士兵的脸被加热板暗淡的光晕所照亮。他肯定还不到20岁，金发齐肩。当波瑞阿斯走进加热板的光亮中时，那名士兵震惊地抬起头来。这支小队看到了牧师的黑色盔甲，随后他们的目光转向了挂在他腰带上的颅骨头盔。
“这里没有走运，”牧师说道。他蹲下身子以便更接近他们的高度，盔甲上的伺服系统发出吱吱的响声。“战士的生死取决于他们的技巧。如果还有什么别的力量决定我们的命运，那便是帝皇之手，而非运气。”
“赞美帝皇，”那名金发士兵不假思索地答道。
波瑞阿斯看着这些人；看到了他们疲惫、紧张的表情，以及他们紧紧地把镭射枪放在胸前的样子。
“技巧与勇气比幸运更能赢得战斗，”牧师告诉他们道，他的目光落在刚刚说话的那名士兵身上。“对你们自己和彼此的信任是你所能拥有的最大的信念。不要沉湎于你们所承受的苦难，要记住你们所获得的巨大荣誉。除了你们，还有谁能说他们站在了前线，面对帝皇的敌人并取得了胜利？除了你们，还有谁能说他们愿意舍命保护自己的家园？大多数人一生都在黑暗中劳作，帝皇的眼睛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们的劳动，帝皇的耳朵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们的声音。银河笼罩在邪恶的阴影中，而你们有机会在苍穹中明亮地燃烧，哪怕只是片刻。”
“我们这些看过战争的人，见识过真正的生存抗争。其他人今夜都安然无恙，在这个世界和其他地方，因为你们在这寒冷而可畏的山上站岗。也许我们的警惕将不会经受考验，而其他人会被赋予光荣战斗的机会。这无关紧要，因为你们可以对微不足道的人说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必要时守望并战斗。”
波瑞阿斯意识到，他的话语不仅是对这些皮希纳人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当那些兽人第一次进入卡蒂洛斯港时，我的家人就死了，”一名士兵说道，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和担忧。“失去了一切。我现在要为什么而战？”
想到他是在和凡人打交道，波瑞阿斯抑制住了喉咙里的咆哮。他咳嗽了一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严厉但温和。
“你为他们的记忆而战，士兵。你会让兽人践踏你的城市，杀死所有记得你家人的人吗？他们仍然存在于你的灵魂和你的心中，也存在于那些认识他们的人的灵魂和心中。记忆比人更难保护。它可以被恐惧和怀疑一扫而空，比任何子弹或炮弹都要危险得多。你所爱之人的牺牲不应削弱你的决心，而是应该坚定它。他们为帝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无论自愿与否。你凭什么奉献得更少？殉道者的鲜血是帝国的种子，士兵。”
波瑞阿斯直起身来，在那名老士兵的眼中看到了信念的光芒。牧师正要离开，这时那名金发的士兵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为皮希纳而战，长官？”
有太多的答案可以给出。波瑞阿斯可以解释为什么第三连在兽人到来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指出皮希纳四号是黑暗天使征募皮希纳五号野蛮部落成员的中转站。解释黑暗天使与皮希纳的帝国指挥官之间的古老契约很有吸引力。波瑞阿斯可以谈论战斗兄弟之间的纽带，这意味着一个人在哪里战斗，所有人都在哪里战斗。
他甚至可以告诉他们，作为一名牧师，以身作则，在战斗最危险的地方与最凶猛的敌人交战，这是他的荣誉和职责。他能让他们理解星际战士的职责，他们自古以来就被帝皇定下了古老而永恒的使命吗？
他考虑了所有这些以及更多的解释，但他最终选择了一个简单的答案，将所有原因都包含在内。
“我乃阿斯塔特，帝皇的精锐，”他对他们说道。
牧师走开了，让那些人继续安静地抱怨。他发现萨勒提斯中士正坐在一块露出地面的岩石上，凝视着南边多云的天空。在雾霾的映衬下，他的身影显得非常奇怪，巨大的跳跃背包给了这名中士一个驼背的样子。当波瑞阿斯嘎吱嘎吱地穿过岩石地面时，萨勒提斯向四周看了看。
“你在看什么，兄弟？”牧师停在萨勒提斯旁边问道。
“没什么，牧师兄弟，”中士又回头望向了地平线。“没什么可看的。那些兽人不会来这里。即便他们要来，也得花上一天多的时间才能抵达。对于突击小队来说这是一个奇怪的任务，守卫一个废弃的矿井，以防敌人不来。”
“大导师贝利亚是按照最恰当的战斗理论行事的，兄弟，”波瑞阿斯一只手放在他真理权杖的柄上说道。“将所有战略资产都驻扎起来，以防被敌人占领是明智的做法。”
萨勒提斯向前倾身，捡起一小块黑色的岩石。当他握紧拳头时，它碎了，黑色的灰尘从中士的装甲手指间撒落。
“我不认为大导师贝利亚是错误的，我只是遗憾能胜任这项任务是我不幸的命运。皮希纳人的部队想必足以阻止任何试图夺取发电厂的兽人快速纵队？”
波瑞阿斯回头瞥了一眼那支自由民兵小队，想起他刚刚无意中听到的谈话片段。
“我敢肯定，把他们放在卡蒂洛斯港，他们会战斗至死，”牧师说道。“上到这里，远离他们上级的目光，远离他们希望保护的家园？那就另当别论了。无论他们的指挥官如何强调这个地方的战略重要性，他们听到的都是空洞的风声。我同意你的疑虑，中士兄弟，但正是因为我们会不顾这些疑虑而战斗，我们才会保护这个地方。”
“所以你对我们的盟友不怎么有好感，兄弟？”
“他们是人，兄弟，仅此而已，”波瑞阿斯说道。“我没有单凭外表就能衡量他们勇气的标尺，他们所说的一切都被通常困扰凡人的自私和自怜所包裹。如果任由他们单独行动，我毫不怀疑他们会在协同进攻之前垮掉。有了我们的存在，也许他们的脊梁会变硬一些，而自尊、不然的话就是荣誉感会增强他们的决心。”
萨勒提斯从岩石上挪了下来，回头看了看那些聚集在灯光以及他们烹饪盘光亮中的人。
“我认为你说的伤害了这些人，兄弟，”中士说道。“每名星际战士不都曾是一个虚弱且易犯错的人吗？难道我们不是证明了训练和纪律可以使人的思想和灵魂坚强起来，对抗战争的恐怖吗？”
“我们不是，”波瑞阿斯立即回答道。“即使在我们被迎入战团之前，我们每个人也都是最优秀的，比同龄人更伟大，是人类煤炭中的钻石。我们曾过着艰苦、险恶的生活，而这造就了我们现在的样子。”
牧师走近萨勒提斯，把手放到这名中士的护肩上，手指放在了黑暗天使的记号上。
“药剂师可以塑造我们的身体，牧师可以塑造我们的思想，但他们只能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只有完美的生理机能才能接受莱昂基因种子的馈赠；只有完美的心灵才能接受莱昂教诲的礼物。我们比战团接纳我们之前更强壮、更迅速、更勇敢，但不要忘记，我们从未注定会像普通人一样长大。”
萨勒提斯什么也没说。云层掠过夜空，一轮月亮从巴拉克的山肩升起，月光反映在这名突击中士头盔的目镜上，令他的眼睛呈现出银红色的光芒。自由民兵的营地在换班的骚动之后再次陷入了静止。几乎可以忘记在南边几十公里处，有数百名渴望战争的敌人正准备制造毁灭和死亡。差不多，但还不完全是。
波瑞阿斯看到萨勒提斯再次向天空凝视。
“是什么让你如此担心天空，兄弟？”牧师说道。
“我可能早些时候误解了你，牧师兄弟，我为此向你道歉，”萨勒提斯回答道。“我听到你和那些士兵谈论保卫他们的家园，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一段让我分心的记忆。”
“让你分心的是什么？”
“我出生在皮希纳五号，兄弟，”这名中士说道。“此前我曾两次回到皮希纳，从我自己的族人中征募新兵，但我从没有为了保护他们而战过。这给我留下了一种奇怪的不适感。”
“向我解释一下。”
“一名黑暗天使是没有家的；这是你教导我们的，牧师兄弟。战团是我们的兄弟会，而天使之塔是我们的堡垒。随着我们失去了神圣的卡利班，黑暗天使们便在星际间漫游，自由地追捕我们的敌人，履行我们的职责。”
“这是真的。虽然其他战团的未来受制于单一世界的命运，但黑暗天使再也不会因为这种依赖而变得衰落。这是预期之内的，你会感觉到与给你生命的星球有某种联系，但正是黑暗天使给了你有价值的意义。”
萨勒提斯似乎没有听到牧师似的继续说道。
“我真正能记得的只有丛林和我们猎杀的巨兽。长矛与鲜血，咆哮与凯旋勇士的呐喊。我还能回忆起战团为我而来的那晚。几代人以来，没有人见过来自群星的战士。有人怀疑过这些故事，但我始终相信。我听着这些故事，仰望繁星点点的天空，我知道我的归宿在别处。我的父亲和祖父曾是部落中最优秀的战士，比他们的祖先还要伟大，但天上的勇士并非来自他们。但我仍然相信他们会为我而来。”
“我看不出这和我们现在的任务有什么关系，中士兄弟。”
萨勒提斯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那里，数百万公里之外，部落中还有一个年轻人跑得比其他人都快；比其他人都强壮；比其他人都勇敢。我们本应该在那里将他带向他的命运，但我们却在这里战斗，对抗一个甚至不知道他的敌人。”
“那就更有理由看到这些兽人被毁灭了，”波瑞阿斯说道。
“是的，没错，”萨勒提斯说道。“你要明白，兄弟，你是出于对战团、莱昂的荣誉和我们对帝皇的誓言而战斗的。我战斗是因为如果皮希纳陷落，黑暗天使将永远不会再回到这里了。我如今是一名黑暗天使，但给予我起源的人们会被抛弃。一百代人以后，他们仍将仰望天空，等待天上的勇士们，但如果我们不能保护皮希纳，那一天将永远不会再次到来。”
这位突击中士用拳头在波瑞阿斯的胸甲上猛击了两下，他的装甲护手在装饰牧师胸甲的带翼骷髅浮雕图案上发出响声。
“这些，牧师兄弟，就是为什么我希望我在科思山脊，为皮希纳而战，而不是在这里等待永远不会到来的敌人。”
萨勒提斯迈出一步，但他的臂膀被波瑞阿斯的手拉住了。
“没有理由后悔，兄弟，”波瑞阿斯说道。“我明天会和大导师贝利亚谈谈，请求将你调到科思山脊的防线。你的凶猛祖先为战团提供了伟大的战士，他们的后代在未来的岁月里也会这样做。我会确保你有机会保护这一传统。”
萨勒提斯点了点头。
“谢谢你，兄弟。你既有莱昂的精神，也有他的智慧。”
牧师看着萨勒提斯回到营地，然后将目光转向南方。萨勒提斯的爆发让波瑞阿斯很担忧。很自然，这名中士觉得对皮希纳的责任比对其他世界的更大，但这种忠诚不能被允许比他与战团的联系更强烈。战斗结束后，波瑞阿斯必须花些时间与萨勒提斯在一起，提醒这位中士他的效忠誓言，带领他进行记忆和奉献的祷告；他会帮助消除这些分散注意力的记忆，而萨勒提斯将重新获得自由，毫无遗憾地热爱战团。
这就是牧师们的天性，对最微弱的松懈或怀疑时刻保持警惕。第十连训练了一名星际战士；药剂师造就了其超人的身体；军械库为他提供了盔甲和武器。而正是牧师给了一名星际战士他武器库中最致命的工具：正义的目标。没有它，星际战士什么都不是。
遵守战团的教义，加入黑暗天使战士们的兄弟情谊，是纪律和无畏的核心。药剂师可以摆弄腺体、激素和蛋白质，但这种操纵只是牧师们建立勇气、荣誉和攻击性的基础。
一想到自己的职责就激发了波瑞阿斯的精神。作为一名牧师，对自己和战斗兄弟们都抱有最高的期望。波瑞阿斯还记得当最后一个兽人在大教堂里死去时，他所感受到的正义感和完整感，而再次感受它与第一刻一样真实。
波瑞阿斯的自信不仅仅源于对敌人的仇恨。他知道战团隐藏的古老秘密，了解片刻的犹豫或怀疑将付出的代价。自莱昂·艾尔庄森被他所信任之人袭击的那些背信弃义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万年。波瑞阿斯听到过那些叛徒从天使之塔深处道出的谎言。他曾第一手听到过欺骗是如何在星际战士们的心中滋长的。如果说他很严厉，那是因为波瑞阿斯明白含糊其辞的危险。
有时这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波瑞阿斯看着萨勒提斯重新加入了他的小队，有那么一会儿，他试图回忆起在他被纳入内环，并了解到荷鲁斯叛乱期间战团的软弱之前，仅仅作为一名黑暗天使是什么感觉。他因为无知而变弱了还是变强了？这很难讲；波瑞阿斯离开第十连不到一年，牧师们召见并告诉他，他的意志力使他即将成为他们的一员。
那天他充满了骄傲。并非那种让一名星际战士认为自己比他的兄弟们更好的骄傲，而是他能为战团做出贡献的骄傲。如果当时他知道自己再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会学到什么，他就不会为自己的优势得到认可而如此高兴了。他需要所有精神上的坚韧，以及他的牧师兄弟们源源不断的支持，才能接受数个世纪前黑暗天使失败的耻辱。
对于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 甚至是一名较年轻的星际战士 – 这些对堕落者的审问会削弱他们的决心。对波瑞阿斯来说，情况恰恰相反。他在审讯室里听到的每一个不同的谎言，每一个虚假的辩解和自我膨胀的理由，都证实了他对莱昂的忠诚和对黑暗天使的信任。无论那些背叛基因原体之人所支持的论点或原则多么有说服力，波瑞阿斯每次都会被提醒那些成为叛徒之人的自私本性。
他的最后一次审讯尤其令人担忧，他的对象拥护各种各样反对莱昂的宣传和仇恨，挑战着基因原体对帝皇的忠诚。那不可信任的阴险之人是最糟糕的，是叛乱的煽动者，是莱昂的无耻诋毁者。
波瑞阿斯回忆起那名堕落者的名字：阿斯特兰。他并没有忏悔，尽管这位牧师尽了一切努力，他仍然坚持自己那自欺欺人的信念。那名堕落者胡言乱语近乎疯狂，为了自己的目的提出放荡的断言，并重新编造了历史。一个自诩为种族灭绝策划者的人，竟然厚颜无耻地为自己对莱昂和帝皇的蔑视而自豪，从他口中能说出什么真相？
牧师们不得不与这种精神错乱进行斗争。真相从谎言中被挤出，从虚假信息和装腔作势中被撩拨出来。在一万多年的时间里，牧师们从那些屈服者提供的证据中学到了很多关于背叛的知识，以及如何发现其最早的迹象。
有了这些知识，波瑞阿斯可以打击最微小的怀疑种子，并在它生根之前将其粉碎。萨勒提斯是一名黑暗天使的星际战士，波瑞阿斯一刻也不曾怀疑过他的忠诚。然而，也有一些人曾经被信任过，并非别人而正是莱昂自己已经证实了放纵的错误。萨勒提斯没有恶意，也没有威胁 – 到目前为止。
他对家乡世界的眷恋是他心灵盔甲上一道小小的裂缝；如果不修复，就会被利用。今天为了更加猛烈地对抗兽人的理由，明天就可能成为不服从的理由。如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黑暗天使没能阻止兽人的进攻，皮希纳不得不因为战略上的原因而牺牲，那么萨勒提斯是否能被信任地服从命令，更重要的是，他能把命令传递给那些在他手下服役的人吗？
巡逻的鸦翼兰德速攻艇发出一阵反重力引擎的轰鸣声掠过发电厂。当鸦翼在外面监视敌人时，波瑞阿斯也警惕着一个更致命的对手：内部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