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玫瑰》同人小说Heart of Stone剧情线梳理21
这一章的标题是《绘画与矛盾的心情》,这一章很多细节,篇幅也很长。

1789年11月。
请!你的咖啡。皮埃尔将一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放在她面前,笑得灿烂。
谢谢你。奥斯卡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皮埃尔对她很关注,虽然奥斯卡一向想方设法暗暗浇灭他的热情,可皮埃尔不以为意。她沉默的时候,皮埃尔尝试着打开她的话匣子;当她装着很低落的时候, 他试图逗乐她;她取笑他的时候,他毫不介怀,跟着一起笑。皮埃尔像是总能轻松逾越无数障碍,忘怀所有烦恼的人。他有着轻松的灵魂,至少奥斯卡是这么看的。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奥斯卡想把他推开。和她离得太近只会伤害他。何况,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当她和安德烈和解后第一次回到学校,皮埃尔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阵。
您的眼睛闪闪发光,Queen.他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还是你看到我就这么高兴?他玩笑着说。
想得美。Eve笑着说,坐在奥斯卡旁边。
我不想败坏你的好心情,皮埃尔 阿诺德。奥斯卡平静地回答。这个声音过去常常吓到她的士兵。但她的新朋友从来没怕过她或是她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 Eve朝着皮埃尔眨眨眼,坏笑着说,我认为肯定是因为某个男子。
奥斯卡觉得自己脸腾的一下红了。她机械地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假装是在做笔记。
什么?皮埃尔脱口而出。
男--子--Eve不出声讲着唇语。
皮埃尔的额头出现了抬头纹,眉毛也拧了起来,整张脸上全是忧虑的神气。
别胡说八道!奥斯卡忍不住责备Eve。
皮埃尔即刻平静了些,朝Eve郑重点点头,仿佛说“听见了吗你”。奥斯卡觉得他可能甚至想朝着Eve吐舌头做鬼脸。虽然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皮埃尔有时还像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崇拜着她。
好喝吗?皮埃尔看着她,期待地问。
奥斯卡从对上星期的回忆中惊醒,发现自己拿着一杯咖啡送到嘴边呆住了。她连忙喝了一口这温热的饮料。
很好喝,谢谢!奥斯卡说,皮埃尔满意地点点头。
当她又开始忽略他的存在,皮埃尔失望地叹气,坐回座位紧张地翻看了一会桌上堆的纸张。忽然他又坐起来,拉一把椅子靠近奥斯卡,骑在椅子上。他把头靠在椅背上,有些迟疑地的说: 弗朗索瓦丝小姐,我想...我想要给你画张画。
画我?为什么?她震惊地问。我又不是快死了...她讽刺的笑着。
皮埃尔没说话,有些惊讶于她的反应。奥斯卡望着皮埃尔,想要弄清楚他的动机。但他的脸很严肃,不是开玩笑的。
是也不是...我父亲是个画家。我从小看他怎么画也学着画。我只是画着玩,一般是风景,很少画肖像。但您的脸...他开始结巴,一瞬间似乎失去了他所有的自信: 您的脸太美了,佛朗索瓦丝,我大胆允许我自己无礼地提出这个请求。我真心实意想把您画下来。
奥斯卡又笑起来,但这次没有任何恶意或者怀疑。皮埃尔的话真诚而单纯。他总是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弯弯绕绕遮遮掩掩。是个很直接简单的人,也有些可爱。对奥斯卡来说,皮埃尔带来了新鲜的感受,尤其是在奥斯卡和神秘又复杂的安德烈相处了那么久的之后。
你笑了,而且你没有马上说不——皮埃尔高兴地说。这说明我还有希望。你同意了是不是?
奥斯卡又笑起来。
我知道一处地方,他继续说,以前是个公园,但人们后来不太去了,有些荒芜。但里面有些舒服的长椅。十一月是美丽的季节,很多树木五彩斑斓,你看了吗?我们今天去好吗?
今天?奥斯卡震惊地瞪大双眼。看来这皮埃尔完全不浪费一点机会。我们没时间去拿……她刚开口,皮埃尔就指指他书桌上的大速写本。刚才他桌上还没有这个东西呢!皮埃尔肯定早就计划好了,早晨就把速写本带来了。
我今天只需要速写本,他微笑着回答。天气好的时候我就画一些速写,如果下雨了,我就能在家在画布上继续画。也许……也许你有一天甚至愿意来我家看看的话……他大胆地补充了一句。
皮埃尔无礼的要求却让人没办法拒绝。
可能吧。奥斯卡平淡地回答道,心里觉得好笑。
我家里有很多我父亲的画。皮埃尔的语气正经了许多。他给我只留下了这所房子和这些画。他四年前去世了。
太遗憾了,奥斯卡真诚地说,那你母亲呢?
她去世多年了,我小时候她就不在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奥斯卡又说。
父亲要是知道我又开始作画,估计会气得发疯。但我觉得如果他看到你……皮埃尔看着她,眼中闪着星芒:父亲花了很多美丽的风景,但他最喜欢画人物。他总说再没有比显露出情感的人脸更美的事物了。我保存了很多他画的速写、小幅肖像和大尺寸的画。我真希望你能看看。他真诚地说。
奥斯卡尽量不显露出情绪来。看来她把皮埃尔想得太孩子气了。他的确是不成熟,甚至有些淘气,但内心深处是敏感多思的。他的邀请也很真诚,并没有弦外之音。
她于是微笑着说:以后有机会我希望看看它们。皮埃尔又活跃起来。但今天……
来吧,皮埃尔打断她,从座位上跳起来。
他抓起速写本和一些画具,又抓起她的手,拉着她就要走。她只好放下咖啡杯去拿围巾。皮埃尔温柔而坚定地牵着她,他的手温暖而干燥。奥斯卡由他这么牵着,出了学校,走过有点拥挤的Chavigny街头,去了Angles河边。
那个从来不允许有人对她做出这样的行为的皇家卫队联队长,已经在脑海中被淡忘了。
在河边,皮埃尔难为情地松开手。
对不起,我怕你逃走。
她笑着摇摇头,示意他并不会。她看看四周,宽阔的河流在Chavigny城里蜿蜒,一条铺就的狭窄小路沿河向前,在经过许多房屋之后,最终消失在荒芜的草地里。皮埃尔走在前面,指路并且开路。奥斯卡跟着他,小心地不要被石头绊倒。过了一会,他们经过了应该是原来公园大门的地方。这里,小路分了岔,在大树和玫瑰丛之间穿过。他继续沿河而上,然后停了下来。这是一个有些野外气息的花园,中间有个石头长椅。周围有许多美丽的野玫瑰树丛,上面还有许多花朵和花苞。
请坐下。皮埃尔示意她坐在长凳上,然后也隔了一段距离坐下,拿出铅笔和速写本。
我不知道怎么摆姿势。奥斯卡抱怨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他回答,他的声音充满情绪,颤抖起来。请坐着休息就好。
奥斯卡克制住紧张,顺从地坐下。她从小就不喜欢被画,尽量避免参与这些活动。她父母有几幅她小时候画就的家庭肖像,她有时候独自一人被画,或是和姐姐们,或是一家人一起。后来,奥斯卡只在路易十六登基、她被提拔的时候被画过一次。那幅肖像画里的她穿着新收到的深红色军服,画还挂在杰尔吉家起居室里显眼的位置。之后,奥斯卡打算再也不请人画像,除非她生命所剩无几的时候。但现在她坐在野外的花园里一个长着青苔的石凳上,穿着蓝色缎子做的长裙,允许一个只认识几个星期的男子给她画画。
或者人生就应该这样。所有过去的动机都应该留在过去。现在她希望未来还有很多年月可以慢慢度过。这个全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现在不再是那个在画像里摆着高冷姿势,画像被悬挂在家族大宅客厅的她了,她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了。她现在是弗朗索瓦丝 博耶。一个来自Angles的穷教师。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她也组成了她的世界。她是一位母亲。是一个诚实的工作者。良师益友。朋友。被人关注的对象。看似平平无奇的生活实际上比命令和荣誉更有价值。
一种平静的生活。在一所她的儿子等待着她的房子里。在安德烈身边。
安德烈不再生气了。是他,早餐时微笑着递给她切片面包。是他,对下班回家的她高兴地点头,有时候温柔地握她的手,说很高兴她安全回家。安德烈有时候还给她做热巧克力,如果能在市场上买到原材料的话。他平静而友善地跟她聊天。
自从篝火旁的对谈之后,他们没有提起那些话题了。他们默契的认为那些事情已经剖白地很充分了,没必要再提起那些痛苦的回忆。现在他们试着像那些痛苦经历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样相处。他们像过去一样开玩笑,他们大笑,聊天,他们相互照顾对方,就像他们以前在杰尔吉大宅的日子一样。一切似乎都回到原位。但奥斯卡很清楚,一切和过去并不相同了。当安德烈对她微笑的时候,或是安德烈触碰到她的手时,她内心的颤动并不是由于感谢或是欣慰。她的心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
奥斯卡经常以任何理由去安德烈打马蹄铁的那间屋子,有时候他太忙没空和家人吃饭,就给他送饭。有时候给她送一杯水或者咖啡。有时候是去照顾凯撒或者那头小奶牛。或者是告诉安德烈奶娘或者邻居刚刚带来了什么新消息。很多次她发现自己坐在工具堆里那张靠墙的凳子上看安德烈工作,而不是立即返回家里。她以前从来没做过类似的事。她以前总是一回家就急切地把马的缰绳递给安德烈,或者早晨尽早出发赶路。他们那时候永远在奔波,没时间反思,没时间停下来。她极少看到安德烈对待马匹的温柔,几乎从没专门注视过安德烈忙碌的样子。
安德烈也允许她在工坊里盘桓,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他通常很忙,并没有时间跟她说话。但对奥斯卡来说,这已经够了。有时候她好奇她现在是不是很像奶娘人生故事里的Liliane (奶娘的姐姐),在这屋子里同样的地方坐着好多年,看着她的爱人Fabrice,但只能悄悄地思念他。但她确定她愿意自己的结局和Liliane一样?(注:奶娘的故事我略了没翻译,我记得大概就是奶娘和她姐姐共同爱上了Fabrice,但Fabrice爱的是奶娘,后来他们结婚后也没有分家,姐姐就硬生生地看着他们夫妻和自己同一屋檐下。最后姐姐夺走父亲原本留给奶娘的房子,把他们赶出了家门。后来姐姐一直也没有结婚,几年前去世了,这所房子最后的继承人还是奶娘)。
奥斯卡叹口气。她不能告诉安德烈她的情感。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们尝试着重建友谊。她不能指望其他的。和Lilianne一样。
如果你累了,我们就到这里吧。皮埃尔说,他敏锐地发现了奥斯卡表情的变化。
别担心,她睁开了刚才陷入回忆和白日梦的时候下意识闭上地眼睛。
她环视四周,目光更警觉了。日光从棕黄的树叶间洒落,给万物涂上一层金色。今天温暖又没有风,只是时不时有一阵风把更多的枯叶从树枝上吹落。不畏寒夜仍然绽放的玫瑰花散发着香味。
这里真美。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在附近住。其实我们刚才路过了我的房子。小时候,我经常在这里藏着,躲着我爸爸。他不喜欢见到我拿着画笔。他说我会把人生浪费在画画上,和他一样……男孩停下来,紧张地看着她,但奥斯卡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小时候,他教会我画画。那时候他还是想要和我分享他深爱的绘画的。后来……生活改变了他……我妈妈去世了。但他从未放弃作画。画画就像是他的空气,是呼吸的仰仗。皮埃尔笑起来。你会发现这一点的,等你以后去我家的时候。自他去世后,房间保留了他生前的样子。就像他还活着那时一样,到处堆着东西。
你父亲不想让你当画家?奥斯卡好奇的问。为什么?既然画画对他这么重要的话?
绘画从来没有让他赚到钱。皮埃尔讽刺地说。也没有让他得到幸福。所以他希望我成为一个书记员或者律师。他说这更加明智实用。他送我去上学,我也努力学习。我偷偷画画,但这不容易,因为总是没钱买画具和耗材。如果我拿了他的,就会被他立即发现。皮埃尔大笑起来。当我父亲去世,我辞掉了工作,当了老师。我也重新开始画画……他停下来,好像被回忆淹没了似的。他仍然在艰难地画着奥斯卡的脸,也看到奥斯卡真正认真看着他。你可能觉得这很奇怪。我没有追寻自己内心热爱,而是从事了……
你父亲想要的。奥斯卡替他说完了后半句,自己心里也一阵刺痛。
为什么类似地事情总在这么多人身上发生?为什么父母的雄心壮志总比他们子女的幸福更重要?
是的。皮埃尔说,眼里流露出悲伤。
我们向他人屈服了太多次,做着他们想让我们做的,而不是我们应该做的或者是我们内心渴望的。奥斯卡严肃地说。生活并不公平。
我能感到您声音流露的痛苦,Queen。皮埃尔微笑着。如果您向倾诉令你烦恼的事情,请记得我就在这里。您可以和我分享生活经历。我想我们的故事一定有很多共同点。他对她眨眨眼睛,继续画画。
你说什么?奥斯卡有点突然地问。
皮埃尔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她,但很快目光就柔和了。
当你什么时候来我家,你就明白了。他回答道,笑起来。
既然你这么神神秘秘得,心直口快先生。奥斯卡逗他。她有时候喜欢逗皮埃尔。
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秘密。他又笑起来,蓝色的眼睛目光闪闪。我希望我能鼓励您来拜访。Eve也说您喜欢巧克力。我家里正好有一些。我在市长办公室工作的时候,就结识了一些经常旅行的朋友。其中一位最近给了我从非洲带来的巧克力。当你来我家的时候,我会给你做一杯你喝过的最棒的巧克力。你到时就知道了!
奥斯卡决定后天上班的时候一定要说说她的朋友Eve.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
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她用冷静地语气说。我现在得回家了。
皮埃尔的手停留在半空。他仔细看看她,然后站起来走向她。他拉过她的手,轻柔地好像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对不起。他轻声说。我冒犯了你,虽然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让你难堪的,但是如果你介意,我不会再提起让你来拜访我的事了。
她点点头,很小心地把手抽走。他们一言不发地走回了学校。奥斯卡能看到皮埃尔挥别时眼中的悲伤。她很喜欢这个男孩,但她很遗憾她不得不让他难过。但这样对他更好,她不能给他他想要的。
她回家的时候,太阳渐渐西沉。路过Saint-Pierre-de-Maille的时候,天空变成了橙色,之后是红色。那时,她看到远远的地平线上高起一块,那是熟悉的安德烈的剪影。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手遮着太阳光,急切地望着她来的方向。他就像一座大理石纪念碑一般,只是头发和衣服仍随风摆动。奥斯卡的心紧张地跳动,有一刻她甚至想要逃开,从田野里绕着走。在她心中呼呼成长的这种感觉让她害怕又脆弱。但她深呼吸几次,努力压制住焦虑,抬起头勇敢地骑马朝他奔去。
你比平时晚了。安德烈在她停下的时候说。我们都开始担心了。出了什么事?
我为一张肖像画当模特。她尽量不带情绪的回答。
什么?!安德烈哼了一声。你开玩笑吗?你最讨厌摆姿势了!
我确实不喜欢。她承认。但有人很友善的邀请我,我拒绝不了。
她耸耸肩,示意让马开动。
安德烈沉思了一会,然后很快追上她。
你让自己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画下来了?他过了一会又回到这个话题:这太不像你了。
余光里,奥斯卡看到他好奇地望着自己,所以她没转过头。
他是学校里的一个朋友,也是一名老师。她勇敢地回答。他是一个画家。
安德烈讶异地望着她。
但是你……你不会……安德烈没说下去。他意识到他开始询问奥斯卡的私生活了。这可是奥斯卡。他不能过问她这些事。
她大笑起来。这是她的想象,还是安德烈刚才的表现就像一个吃了醋的丈夫?
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不用担心,她快乐地说,皮埃尔是一个体面人。
皮埃尔……安德烈悄悄重复了几次,脸上浮现出一种厌恶的神情。奥斯卡总是能迅速俘获人心。不论是男人心还是女人心,是小孩的心还是老人的心。人们要么爱上她,要么恨着她。这就是她。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名字让他现在这么不舒服?但是他没再说一句话。一路回家两人都沉默着。
回到院子里,Lusien跑出来迎接他们。他抱住奥斯卡的腿不放松。
姑姑,你终于回来了!他快乐地笑着。我给你看我的新宠物!我叫它Herbe先生!它很大!还是绿色的!
是只蚱蜢。Ella说。奥斯卡才注意到她的存在。Ella羞怯地笑着,温柔地点点头向她问好:Lusien在花园里发现的。
它从哪里来?奥斯卡问:已经11月了,蚱蜢应该早就冬眠了。
Ella姑姑说我们可以把它放在马厩里。这样它就不会死了。我不想让Herbe先生死!爸爸,我们可以把蚱蜢放在马厩里吗?
当然,安德烈回答。
我们走,我们走吧!男孩很高兴,跳了几跳。
他们在马厩里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把吓坏了的蚱蜢放了进去。Ella拿了一只小碗倒上水,放在旁边。小动物累坏了,两个女人都觉得它活不过冬天。但她们都不愿意让男孩担心。
谢谢你,阿姨。Lusien用手臂环住Ella的脖子,和她贴贴脸。你太好了!
Ella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我喜欢照顾小生命。她温柔地说。
就像我吗?Lusien问。
对,就像你这样的。Ella又笑了。
就像爸爸?男孩问了个棘手的问题。
Ella迷惑地看了一眼奥斯卡。
你爸爸不是那么小——她言辞闪烁。
弗朗索瓦丝姑姑也喜欢照顾爸爸——Lusien鲁莽地说:她去工坊给他送饭,你知道吗?爸爸也不再生姑姑的气了!爸爸讲笑话的时候,姑姑会笑!他们有时候还坐下聊天。他们还喝闻起来很香的酒,但他们说我太小了不让我喝。我也想试试,为什么我不能试试?小男孩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长串。
奥斯卡听到男孩的话脸红了。Ella缓缓站起来,惊奇地看着奥斯卡。看来她还不知道这些。过了一会,她的目光柔软下来。她走向奥斯卡,轻柔而友好地捏捏她的胳膊:很高兴你们重修旧好—— Ella愉快地说着,对她微笑。但Ella的眼神是悲伤地,好像马上就要涌出泪水。
然后她点头道别,慢慢离开了马厩,她的长裙发出沙沙的响声。
马厩里一片寂静,Lusien蹲在角落里专心地看蚱蜢。安德烈快乐的口哨声从工坊门后传来。
奥斯卡的心砰砰直跳。Ella似乎要退回到影子里,可奥斯卡丝毫没觉得轻松,只觉得一阵苦痛。
有人告诉过她,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不幸之上是最卑劣的行为。她很久之前就跟自己保证再也不能做不道德的事,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她的行为而受伤,再也不会把自己变回铁石心肠。
她有权利剥夺这个姑娘的幸福吗?以及安德烈的?
安德烈到底想要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