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鹰同人系列——姚千树外传（番外1关东山往事）

我是姚千树，是军统不计其数的行动队中的一个行动队长，同时也是一名狙击手。

大约是1946年的深秋吧，我奉命来到了位于东北的关东山地区执行任务。因为政府要收编形形色色的土匪流寇来打一场大仗，所以上面派了不少特派员来进行收编工作，而我作为军统某部门下属的行动队队长，也负担了警卫兼协助训练的工作跟随特派员一起前往那个我之前从未去过的地方。

然而这边的形势可并没有那么乐观明朗，很多土匪流寇做惯了山大王，也习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国民政府许诺给他们的种种丰厚条件显然并没有让他们满足，甚至于看出了政府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和空头支票差不多的承诺。因此他们并没有很积极的配合进行收编工作，有些人还想利用收编工作组不熟悉当地情况，图谋不轨。

我不太关心这些土匪谁想当个上校团长，谁要混个少将当，跟我没关系。说句心里话我打心底看不起这群乌合之众，说是什么好汉英雄，其实就是一群只会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害虫，抗战时期大部分人见了日本人没去舔脚后跟都已经是十分难得了，同时也在感叹上面现在居然已经到了缺人需要这些草莽之流来充数的地步了。

关东山的土匪势力有好几股，各式各样的名号和山头，什么老刀把子，刘大麻子，马大炮，黄五龙，手里的家伙事也是五花八门，从大刀长矛到小日本的九二式步兵炮都有。我负责训练的是一个土匪头子杜奇手下的一部分人。

这群人比那些没摸过枪杀过人只有一腔热血的学生兵要好，至少他们不是除了什么爱国报国之外什么都不懂，见识和胆子大不少，但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他们不服我们这些“中央来的大老爷”，私下议论我们养尊处优，没见过血没见过死人。我对这群乌合之众的议论嗤之以鼻，老子在大榕树带人和日本人死掐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搁哪个草窝里吹牛逼呢。

有一天训练，才让他们练了一会儿射击，有个看着是他们这堆人里的硬点子，跟我叫起了板：“姚教官，听说你是什么什么手，枪法挺不错，小弟今天想见识见识，看看姚教官是不是别人嘴里说的那么神乎。”我看着一群人起哄的样子，朝他撇了撇嘴：“你先打一枪让我见识见识。”这小子也不含糊，操起手里的三八大盖就一发枪子掀掉了快二百米外一棵树上的鸟巢。土匪们纷纷拍手喝彩，同时朝我投来了讥讽和挑衅的眼神。其实这并没有让我感到很惊奇，自从我注意到这家伙手里的玩意，我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一个看着和其他小喽啰没什么两样的人，手里能拿着一支三八式步枪，这种枪对于土匪来说已经是上好的宝贝了，而且这种枪本身具备着射程较远精准度高的特点，土匪可没条件做到人手一把，在以拳头和本领称王道爷的土匪窝里，只有枪法硬的人才能有资格使这种枪。我点了点头，看准了练习的靶子同时拿出一捆白布，对这个硬点子说：“来，你帮我把眼睛蒙上。”这人愣了下，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赶忙把我的眼睛蒙了个严实。片刻之后，我一如既往的举起枪，拉栓，击发，命中。

摘下布，看着土匪们像看鬼一样看着我，那个枪法不错的小子更是瞪大了眼。这时有个土匪突然叫道：“你枪好，你用我们手里的家伙也能做到吗”我和硬点子交换了枪，先朝着别的靶子开了两枪，都没命中中心点。土匪们一阵哂笑，硬点子默默的拦住了众人：“别招呼，他在试枪。”我笑了笑，又蒙上了白布，紧接着就是一套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行云流水的射击过程。我也没回头确认底有没有命中，只是转过去看到了一片惊诧而畏惧的脸色。

硬点子带头开始认真的训练，慢慢的，这些个土匪一个个都没之前那么张牙舞爪，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敬佩，或者说，恐惧。

一天晚上，土匪的寨子里人来人往，好像每个人都有什么心事。其实白天我就有所察觉，已经习惯于听从我训练的这批人，今天似乎也比更加的谨慎小心，像是生怕让我察觉到了什么，看我的眼神中增添了几分迟疑。我从他们的眼中隐隐感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晚上归寝，我和平常一样枪不离手，甚至攥的更紧了一些。

大约半夜时分，二杆子——就是那个枪打的不错的土匪，突然带着一帮子人来到我的寝所。看这帮人一脸凶煞之相，我不由得下意识握紧了枪准备应付突发情况。二杆子像是看出了什么，对旁边的人摆摆手，又朝我道：“姚教官，我们也不和你绕弯子。这里等下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你先和我们离开。平日我们尊敬有本事的人，比如你，所以我们觉得你也没必要卷进来，何况你教了我们不少，也算我们师父，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多问，也不要说，跟着我们走就行，如果有些差池，别怪兄弟们翻脸。”我看着眼前这些个活阎王，知道这里动手是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论枪法，他们不如我，但是论身手，这些杀过不少人，见过不少血的人可不比我差多少，他们还人多势众，而且这是在别人窝里，别说是我一个，就是我们整个编练组的人，在这种人生地不熟、各自分开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对付得了他们。无奈之下，我也只能照做。

他们带着我沿着寨子后的一条小路，七拐八弯的往下走，大约一小时后，只见山寨里忽然冒起几股浓烟以及火光。我看的眼尖，那似乎是编练组其他成员的寝所冒出的浓烟和火光，这时候我心里也猜到了几分，这是什么状况。

二杆子当然也瞧见了，冷笑道：“没事，姚教官，你命大，这意外躲着你嘞。”看到他那副嘴脸我也不禁有些脊后一凉。约莫又是两个多小时，似乎是走的差不多了，他们停下了脚步，我不由得又握紧了枪。二杆子开了口：“就差不多到这里吧，姚教官，接下来的路你自个走吧，我们就不送了，自己多保重。”众人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今天的事情，你不说当然最好了，说出去，倒也没什么，因为弟兄几个以后可得去别处逍遥快活了，再会，姚教官。”

就这样，我一个人被抛在了不知何处何名的荒漠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