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挥刀向人,亦或挥刀向己
因为感觉本篇人物性格是和方舟本体有出入的,所以写番外来补人设,本篇是拉普兰德的故事,本来死亡FLAG立满了我是有点想刀拉普的,但是因为角色厨的溺爱,所以并没有刀下去。这一篇打算是写复仇和自我革新的,当然我粉双狼,所以肯定会有凑CP行为。这一篇主角也是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两个人不同的思考,行动以及在复仇之中的表现。

龙门,泰拉世界的经济核心之一,其发行的龙门币可以称作是世界最大的币种,龙门币可以在任何国家以稳定的倍率兑换成该国的货币。龙门本身也是高度发达的超级都市,因而都市里各方势力争夺不断,无数人都想从龙门的繁华中分一杯羹。各方文化都在龙门里碰撞交融,使得龙门在观光都市中也是别具一格的,但是请记住,永远不要走龙门的小巷。
虽然罗德岛已经一度被龙门背叛,但是作为一家上市公司,与龙门的合作是必不可少的。龙门对于跨国公司一如哥伦比亚于医疗公司,想避是避不开的,好在博士和当地警督的关系不错。虽然本舰没有停靠的计划,但是该开的会议还是得开。凯尔希带着阿米娅去魏彦吾那里谈企划,博士没有跟去而是去了龙门近卫局。这也是凯尔希的授意,罗德岛想要在龙门好过,这边的关系是决然少不了的,且不说能行的方便,就出警速度肯定都是快一些的。
“博士,你来啦。”诗怀雅喝了一口茶,合上不便给人看的卷宗,靠在椅背上说道。自从陈离开,近卫局里的大部分事情就都落到了诗怀雅手里,她本人也是连升几级,加上有商业巨贾的背景,在近卫局里基本上已经是呼风唤雨的程度了。不过诗怀雅是那种端的平水,也习惯于亲力亲为的人,因此在近卫局的人望也相当高。
“星熊出任务去了,待会就回,让她给你带点叉烧?”
“我是来找事情做的,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介入的事情呢?当然是个人的身份,老,呃,凯尔希那边要处理个几天。”
“这么说来,还真有。最近,也不算最近吧,龙门有一头叙拉古的孤狼,一直在狩猎在这里的西西里黑道。虽然臭老鼠说了她父亲的意思是按兵不动,毕竟可以敲打外来者对于龙门也是一件不坏的事情。但是伤害性事件频发对于龙门的风评也不太好,鼠王盯着我们也不方便搞什么动作。她的素养很高,估计是叙拉古的职业杀手,所以我们撒出去的眼线看不住她,少量的警力也对她构不成威胁。如果你能帮我们解决一下就最好了,虽然因为鼠王我们没法正面的动手,但是从旁提供援助还是可以的。喏,这是卷宗,姑且还是做了记录。”
“叙拉古来的?有点意思,正好,叙拉古那边的事情我有点想插手。”博士接过卷宗开始翻看。
“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小王,去,给博士搬条椅子来。”
“博士!你来啦,老陈最近怎么样?”
“她没跟我们联络,大概是找被劫走的塔露拉去了,毕竟那里可不止一位她的老相识。”
“确实呢,需要帮助的话,我一定来。”
“你们明天有行动没?没有就过来帮个忙。”
“在说叙拉古的孤狼的事,我给你开单子,星熊你去就是了。”
“得嘞,那个家伙,哎呀,我也是碰见过一次的,感觉她精神不太稳定,博士你有带人来吗?那个家伙身手不得了,不说现场那些齐整准确的刀口,就我和她交手的那两下子,她几乎是一瞬间就从阴暗的角落用刀从死角突袭过来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了,你们跟着我来反而容易出事,交给我就行了。”
“博士的心理侧写确实有一手,就相信博士吧?一定不能出事哦,不然我们这边也没法和阿米娅交代的。”
“放心放心,挂彩的话我绝对会被凯尔希骂死,我会怀着恐惧谨慎行动的。那你们明天就在我安排的时间里到我指定的地方吧,来之前我也从企鹅物流那边拿到了一点风声。”
龙门街角的一处阴影之中,独身的恶狼舔舐着猎物的血迹,她的獠牙深深地没入猎物的喉咙,为漆黑的世界献上真实的朱红之色。浓重的血腥压过垃圾的酸臭,但是却无法飘散出这漆黑的地方。哀嚎也好,惊恐也罢,都随着生命之花一同凋落入腐土之中。唯独这高贵的恶之花,冷漠而又热忱地审视着横倒的猎物,咧着嘴角,毫无笑意,殷红的唇彩,涌动着的喉咙深处的甜腥味。
在浓重的血之中,狼依旧精准地捕捉到出现于这世界的第二生者的气息,她将目光移向刺目而冰冷的看板牌的光的世界中。在虚伪而斑斓的光之中,黑色的人影伫立在那里。从未嗅到过的味道,他身上硬要说的话,是书卷纸张的气息更重一些。狼狐疑地审视他,因为她闻过龙门的条子,也嗅过阴沟里的老鼠,都不是,是失足走入这里的一般上班族?本能否定了这个答案,仔细看的话,这个人的眼神是如同冰一般的冷,但是包裹在冰之中的,在冷彻深处的是些微的愤怒。她想,他一定是个讨厌的正派人士。
“午安,叙拉古的狼小姐,或者称呼你拉普兰德小姐?”
如同无机质一般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从声音上来听是中年的男性。
“你干的很利落,从死角里发起突袭,几乎没有声音,而且还能干扰对方的技艺启动。”
眼前的男人将手伸进面罩的阴影之中,拿出来一副热成像夜视镜。他从一开始就观摩了整场狩猎,这说明他知道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直觉告诉她,男人并不是撞大运凑巧碰上她的。
“毕竟是我请你来这里的。如何?这是我的狩猎方式。如果这里是个陷阱,我就该拔掉你的牙齿了。”
“有意思,但你看上去不那么强?”
“我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对视,男人的眼神如同谢拉格的冰做成的手术刀一样,轻易地划开皮肉,刺入心脏,将那份寒意送至全身,从脊髓一个骨节一个骨节地向上的麻痹感,从延髓发出的却是令她兴奋到颤抖的信号。苦涩而又甜蜜的,凶猛而难以抑制的,是恐惧。本能在发狂,眼前的这个人是危险的。想要啃食,想要吞入,想要品尝甜蜜的血与杏仁般的苦味,但是胃在痉挛,拒绝着食欲。
“你真的,”转瞬,刀刃已经逼近喉头,男人却连眼神的闪烁都没有,“啊啊,好想杀,你很危险。”
“你请我看了一场狩猎,我也想回请你,怎么样,要不要跟过来呢?”
男人转身离开,待他回到虚假的光下,她看见塔的标志,那是,罗德岛,她认得的。毕竟她的镇痛药就是从那里购买的。
“你们是,医药公司?”
“我们是武装医药公司,没点本事的话就会被狼分食殆尽了。来吧,来看点有意思的。”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电子设备,屏幕上是无人机的航拍直播,在贫民区火拼的是两个不同的西西里组织,流血,流血,满溢出来的血腥。在厮杀进行了约三十分钟之后,两拨人预计着近卫局的速度大抵是打算直接钻入贫民区的巷子里了。然而近卫局就在那些阴暗的地方之中渗出来了。这是,陷阱,在拉普兰德用獠牙狩猎的时候,猎人已经布置好了致命的陷阱并诱导、驱赶猎物深陷其中了。
言尽于此,或者说,男人已经不需要多说了,他展示了他的獠牙,并给她指明了一条足够明确的道路。一直迷茫徘徊举棋不定的她出现在这里,自诩孤狼却又渴望共走复仇道路的同伴,无法在她与复仇道路上做出选择,不知前路为何,不知如何抵达终点,只是执行杀戮。她稍微有些明白那些人为何如同木偶一般,与他开始交涉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咬住了喉咙,开出了无法拒绝的条件。
“好了好了,先带你回去做个体检,来我们这里干活吧,活久一点才能看到你想要看得东西,你就把这个当成活下去的动力吧。”男人身上的那种气场消失了,变得温和起来,隐隐作痛的神经平静下去,令人兴奋的麻痹感逐渐消去。拉普兰德对眼前的人不由得好奇起来。
人们说疯狂无药可医,就如同摔碎的镜子再难变回原样一样。疯狂即是人精神的破碎,破碎的精神使得她们展现出来的行为也是支离破碎而不合常理的。尽管拉普兰德平常显得理智而冷静,她健谈会讲黑色幽默,但是仍然被医疗部定性为重点的监督对象。她的精神不安定,包裹在外面的皮非常的薄。
因为拉普兰德在博士面前表现得相当克制,因此凯尔希勉强同意了博士能经常和她接触。她并不指望博士能治疗拉普兰德的心理疾病,她只是觉得博士多少能成为拉普兰德干员的安定剂,毕竟她可是重度感染者。凯尔希是这么宣称的,只不过,或许,她还是下意识地认为并相信博士能带来转机。她并不会承认自己的想法,她会嘲笑仍然暗藏在心中的一丝天真,但是不会去放弃这样的想法。凯尔希是彻底的现实主义者,却又渴望着纯粹的理想主义。
拉普兰德现在已经不想死了,她想活着,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想被温柔以待,喜欢平和的聊天,渴望被拥抱,希望在错误时能够得到指责。尽管扭曲没有被修正,尽管错误没有被更改,但是种子确实地发芽了。她既追求着命悬一线的快感与恐惧的甜美,又眷恋着人的温度。狼,终究还是群体性的动物,这也是刻在本能之中的东西。所以,她对博士那犹如双重人格一般的两面无法自拔,平常的他温和谦恭得体,他尽可能地关心着所有人,诉说着遥远的理想并守护每一个人小小的梦;冷酷时的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拉普兰德心跳加快,肾上腺素飙升,他分解敌人的一切,他的獠牙精准地命中要害,当他捏起棋子的时候,终局就已然确定。
“我还以为你会有德克萨斯戒断反应呢。结果每次她来岛上送东西你也就远远看着,我听玫兰莎说你甚至还会去买香水遮掉身上的味道。”
“我可是被叫做孤狼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严重的依赖症。当年我和她分开就是稍微有点期待那个没长嘴巴的家伙的想法。现在多少有点明白她的答案了。抄不来啊。”
“那当然,每个人对自我的治疗方案都是不同的嘛。对了,你以前那么无所谓,居然每次都会购买我们这里正规的镇痛剂而不是廉价的粗滥麻药。”
“我从小就被家里人教导麻药这个东西是碰不得的,印象里我们家就是坚定的麻药反对派,我们家也是因此被做掉的。这种事,你不会不知道,看来博士最近打算有什么动作啊。”她笑意渐浓,她一直在等的机会,他的承诺,或许就要实现。
“嗯,叙拉古的麻药最近在很多地方泛滥,大家都头疼起来了。之前我能这么轻松地在龙门布置行动也是掌握了麻药流入龙门的证据,得到了鼠王和魏彦吾的支持才把你捞回来的。你也不想想,就凯尔希那性子,我怎么可能那么光明正大的搞小动作。”
“泛滥这件事情我倒是清楚,毕竟前几天我不才跟着你去了一趟外边捞回来一只萨卡兹原装疯女人嘛?”
“我已经向阿米娅提交了正式的申请了。罗德岛在叙拉古以及周边地区的干员都收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来自叙拉古的威胁,同时泰拉医药联盟也对这些行为表示不满。不过那边扯皮可就扯得久,我们还是得早些行动。你去把这些邀请函交到信封上的干员的手上。这次任务多少有点危险,就不强制要求参加了,我去说服凯尔希。”
医疗部,凯尔希看着递交上来的报告不禁叹了口气,从罗德岛分部冒死送出来的样品来看,这种新型的麻药对于身体的危害很大,虽然能短暂地起到镇痛效果,但是更强烈的是它的致幻性并且回对人的神经中枢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之前博士前去萨卡兹的雇佣兵那里捞出W的时候也带回了一些流入市面的粗制品,粗制品不仅有着上述的所有危害,而且还加了一些对内脏有害的成分,并且流通期间也混进去不好的东西。
“我来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凯尔希放下文件,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转椅转了过来。她看着眼前纯黑色的人,既陌生又熟悉,她的感性想要将他推入深渊,又想紧紧地拥在怀里。无论如何,她是发誓要保护他的,但是,她又期待着他的出现。伤痕还在隐约作痛,她却仍然想要相信眼前的人。
“罗德岛没有做好与国家为敌的准备。”
“联盟那边同意让罗德岛使用联盟的名号了,对他们而言,只要能分得一杯羹,能解决问题,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不能期待他们的承诺,但是,我会引导叙拉古的火焰。”
“阿米娅也在纠结,差我这临门一脚,这次,我和阿米娅都不能去,所以我不希望你出现在那里,这很危险,即使你能够处理。但我没法阻止你,因为,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让你去,博士,不要让我打破约定。”她捏起桌上的印章,纤细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她按下印章,久久没把它抬起。她有话未说尽,但是没法说出口,因为她是理智的凯尔希。
“不用担心,原始的暴力或许强大,但是杀起来可是很轻松的。”
她微微颤抖,眼前纯黑色的防护服似乎要覆盖不住里面的阴影,她美丽的眼睛试图去追逐他的视线,却得不到结果。当她愣神的时候,耳朵上传来粗糙而微微有些湿润的触感,毫无疑问,趁着她发愣的时候,博士脱下手套捏住了她的耳朵。
“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无畏的举动或许会使得你打算进行的计划推迟多久嘛?”
“你那毛茸茸的耳朵一直在抖我忍不住嘛。那么就这样,我去准备行动,你也赶紧在医疗部内部做好培训,特别是嘉维尔,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跟队的医师是擅长打架的她。”
“你打算联系那边对吧?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看来你做了不少事情呢。”
“对于棋手而言,不会嫌弃手上的棋子多吧?再说了那边我看也挺有希望的。毕竟负责做梦的可不是我们,我们可是负责铺路的追在利益屁股后面的俗人啊。”
“你明白我在叮嘱你什么。”
“知道啦,这部分也会好好写进报告里的,那么我去给要参加行动的干员做培训,你再准备点关于麻药的小册子,顺便叫可露希尔那边准备开工了。”
博士摆摆手离开凯尔希的办公室,此时亚叶就在外面等候,她将文件夹抱在胸前,倚靠在墙上,看起来等了有一会了。
“博士,你打算去叙拉古对吧?我能不能一起去?”
“没有这个空位,倒是后方开发对应这种麻药的急救药物的人手紧缺的很。你就跟着凯尔信加把劲吧,这才是你们的战场不是吗?”
博士急匆匆地赶回了办公室,W就坐在靠门的沙发上喝着茶。仔细一看的话,桌上打开的茶叶盒是博士藏在抽屉深处的银灰送的上等品。
“怎么样?”
“东西那边已经拿了,然后这个是联络的编码,不过不推荐你用罗德岛的塔台。”
“没关系,之前在凯尔希那里申请让可露希尔造了一台私人电台,用附近的龙门的基站就行了。”
博士倒出一点茶叶,泡好两杯茶,不多时,拉普兰德便推开虚掩的门走进来,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一口喝进去。
“拉普兰德,去换衣服吧,我们去一趟龙门,给我穿好制服。W,你先去凯尔希那里做个复查,虽然萨卡兹普遍耐打,但是被敲掉两根肋骨还是得注意一下,顺便炸药的批号也下来了,自己去工程部领取。”
“那那只小狐狸呢?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她多少有点担心,啊啊,感觉拿那家伙没辙啊,看见她连笑都不能好好笑了。”
“那边让阿米娅去就行了,你懂规矩的吧?”
“唉,虽说是为了复仇,没想到我还得再在你手下干活,你可给我精神点,说不准哪天我就把你崩了告慰殿下在天之灵。”
“感谢你的关心,我就先去机库了。”博士喝干杯中茶,重新盖好盖子,将茶叶的盒子塞进抽屉里。
博士认真地准备行动或者是行动的时候,总会有一种特别的气场,那是一种超乎常人的注意力和绝对性质的冷酷。如果要比喻的话,就是最顶级的猎手瞄准猎物将弓箭搭在弦上的时候,被他注视的仅有一只,同时有着无其弓矢不中之兽的自信。拉普兰德因为对那种冷酷的人格感到本能上的恐惧而去询问过跟博士相处比较密切的干员。她们大多数都表示“虽然认真时候的博士是很可怕,但是因为已经认定了博士是善良的好人,所以那种冷酷只是在增加他的帅气程度”。意思是她们的顺序和拉普兰德不同,她们是先认识到博士的正面,然后再认识到博士的反面,对于她们而言博士已经留下了硬币正面的印象。而对于拉普兰德,她最先认知到的是博士内在的恐怖,所以认为他的正面不过是包覆在恶鬼之外的糖衣。不过她本人对这个糖衣很是受用就是了。路上平时见着博士会亲切地打招呼的干员这个时候都乖乖地让开,不去打扰博士,谁知道此时在他的脑海里,棋盘已经是怎样一个局面了呢?
博士在机库等待了一会,便看见穿着罗德岛制服外套的拉普兰德走了过来,罗德岛的制服总体还是基于方便行动和防护性为出发点设计的,虽然多少还是有点妨碍,不过这点拉普兰德还能接受。
飞行器很快到了龙门,在机门外等候的是林雨霞。
“下午好,博士,父亲有些话叫我传达给你们。”她伸手做出请的姿态,不过考虑到这个人的身份,她的请挺可怕的,有一种待会就从那边冒出来两个影卫把人架走的感觉。
到了机场的会客室,林雨霞关上门,轻轻敲了两下,随后入座。
“首先,我们是支持你们行动的,龙门鱼龙混杂,这些麻药已经有些流入龙门了,龙门太过庞大,仅凭借我们不能完全地防住。视情况,我们也会出手,不过是借你们的名义。”
“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手牌之一吧?叫星熊去做宣传如何?她出身很适合干这种事情吧?这种事情仅靠官方势力是靠不住的,得发动民众才行,然后抓住一些麻药上瘾者,制作杂志,拍摄视频。龙门内的西西里人已经被我清理一次了,接下来的工作可是很艰难的。”
“我们会考虑你的建议的,那么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博士带着拉普兰德到了企鹅物流,只见进门前拉普兰德首先理了理头发,然后整了整领子,扯了扯衣摆,调校一下别在腰间的双刀,博士则是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嘴角。
“哟,这不是leader么?怎么来我们这里了。”
“找你们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得麻烦你们送东西。”博士用手拍了拍皮质的公文包。
“老板在里面,你们就去找他谈吧。”
“对了,这个给你。”博士从大衣里掏出一小支药剂丢给能天使,“这个是罗德岛新做出来的速效的兴奋剂,有效除颤和提升注意力,算是试作品,如果用了的话就拜托写点回馈咯。”
“感谢,最近正忙着呢。”
“拉普兰德……”
“呀,德克萨斯。”拉普兰德对着刚刚推门进来的德克萨斯打了个招呼,能感觉到,那种笑,已经切换到战斗时候的残虐的笑了,拉普兰德的手放在刀柄上。
“痛,我知道啦。”博士拽着拉普兰德的耳朵就往大帝办公室的门那里走,德克萨斯清楚,博士那力气,说不好听点让他和铃兰掰手腕都够呛,而拉普兰德的力气,即使几年不见,恐怕仍然和自己平分秋色,她这么被拉着走,说明早就被博士训得服服帖帖了。
“待会请你吃那不勒斯的手工披萨加上肉酱面。”差不多到门前了,博士便松开拉普兰德的耳朵。博士之前就告诉她,的确,疯狂无药可医,因为渴望无序和破坏本来就是人的本能之一。但是,大部分人都能克制住它,其原因就是人从出生就是在对抗本能,被迫取舍,被迫成长。所以,人产生了理性,他们会去比较事情的重要性,只不过内心的天平是可以自由添加砝码的。那么,拉普兰德唯一的治疗方案就是,让她重拾活下去的愿望,亦即找到人生的意义,更重要的东西。所以,拉普兰德现在,可以为了更长久的事情去忍耐本能的躁动。
“德克萨斯也过来吧,这件东西大概率要由你来寄了。”博士得到回应之后打开门,回头对德克萨斯说道。
大帝正坐在和他矮小身材并不相配的巨大豪华皮座椅上,老实说,他的脚或者说是蹼根本没有伸出椅子。德克萨斯自觉地绕过办公桌站到大帝的身侧,博士则是坐在对面的座位上,拉普兰德站在他的斜后方,大灰尾巴甩个不停。
“这是这次要送的东西,目的地是叙拉古,这里面除了我寄的东西之外呢还有干员铃兰的家书。”博士把皮包放在大帝的办公桌上。
“嗯,最近叙拉古很乱,这一单可不便宜,而且你们罗德岛上有叙拉古官方背景的干员,通过对方的家族渠道寄回去就好了。这是会引起纷争的东西?”
“就是因为危险还要送到才来找你们企鹅物流的哦,这一单的价格,医药联盟愿意报销,十块至纯源石,硬通货。”
“嗯,这个价格确实够跑一趟的份。德克萨斯,你说呢?”
“如果去叙拉古的话,我要求一个人去,现在那里不适合让能天使她们跟去。”
“你听见了吗?这可是让我宝贵的员工有性命之虞的委托。”
“只要照我说的办,一个人就足够了。”
“那么这就成交了。公事到这里结束,接下来是我私人的疑问。德克萨斯,去拿瓶好家伙来。”
德克萨斯点点头退出去,不多时拿了一瓶天鹅绒包着的红酒进来,麻利地拧开塞子,倒酒。
“你们打算做到多大呢?”
“如果我说我要颠覆整个叙拉古呢?”
“你有这种本事,我知道。但是为什么?”
“因为这是解决问题和方便行事以及容易脱离的折中方案。而且也很符合现实利益。内部引爆既不会引起现今局势的过大变化,大盘上我都算好了。这也是很符合你利益的事情。因为叙拉古对于大部分商业活动最大的阻碍就是过于原始的政治体制,而且因为这个体制,对方内部的压力也非常大了,我们要做的只是准备一根引爆的引线。”
“你并没有去过叙拉古?”
“没有实地勘察的时间呢?不过找岛上的干员们聊过,而且罗德岛在当地也有一些数目的安全屋。”
“见鬼,我的眼前有一个连去都没去过却要以个体掀翻国家的疯子,更TM疯的是NMD他说的大概率是真的。真见鬼!但是把筹码压在你身上也很有趣。毕竟活了这么久,这么盛大的滑稽喜剧还是第一次见。”大帝用他带爪的翼以不知名的方式拿起酒杯,以不符合这价位的酒的品评方式豪快地喝下。
“德克萨斯,你就去跑一趟吧。”
“嗯,说实话有人在我眼前说要践踏我故乡……还真是,别致的体验。”
“这可是盛大的复仇剧,德克萨斯,可别掉队了,即使你已经没有把刀插进仇敌咽喉的血气了,至少可以观看他们凄惨的悲剧。”
“什么凄惨的悲剧啊,我们要搞政变,无论落到何种下场,那都是作为政客的他们理所应当的下场。不管是家人在眼前被屠杀也好,还是被凌迟也好,不过是恶盈满贯而已。这不是你的复仇,我并没有清扫整个叙拉古的打算,毕竟国家还需要人运营。”
“嗯,我接受,一个也好,我只是想了结这件事情。毕竟我可不像某人,能够不结束这件事就踏上新的旅程。”
“难得的说了些好话嘛,那就加把劲干吧。”
“那么,再见了,德克萨斯,希望你还没忘记,叙拉古人是怎么对付他们的仇人的。”拉普兰德一边告别,一边从上衣里翻出一个精致的小金属盒子,里面是两支卷烟。德克萨斯能闻出来,那是故乡的手制卷烟,从封口来看,拉普兰德弄到它的难度并不小。拉普兰德将其中的一支交给她。她本想以已经戒烟作为理由推脱,然而最终还是把它接下。
德克萨斯走出企鹅物流,在晴空之下,划燃火柴,点燃香烟。深深地吸气,闭上眼睛,气息在身体内渗透开来。思想平静下来,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吐出烟气,烟雾的幻影中,故乡仿佛出现在眼前。
“啊,德克萨斯前辈不是戒烟了吗?”
“空,我说过,人是无法逃离自己的过去的,总有一天过去会找上自己,但,我又何尝不是幸运的,我或许有机会去了结那些因缘。”
“我听不懂啦,难道刚才跟着博士的那条灰狼是你的熟人嘛?”
“是我的过去,她现在就要走向结束,然后开始。看来,我果然是一个叙拉古人啊。”德克萨斯无奈地笑笑,她的血液,她的灵魂,久违地再度开始躁动起来。她以为已经消退的激情,再度在内心中静静地燃烧着。
“都说了,我听不懂啦,德克萨斯前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话比平常多,但反而我听不懂了。也就是说,前辈是要和自己的过去做个了断?总之,请加油吧,前辈。”
不可忘记,即使深陷怒火,也不能忘记,有人在等她回来,德克萨斯如是告诫自己,静静地等待香烟燃尽。就如同这支烟一样,只不过是暂时沉醉的梦,而这支香烟,这支最后为她注入的香烟,也如同她将要了结的过去一般燃烧殆尽。
“唉,我的钱包啊。”博士一边叹气,一边就着蘑菇浓汤吃千层饼。而拉普兰德则是一只手用叉子卷着肉酱面,另一只手拿着咬了两口的那不勒斯手制比萨。
“阿拉,博士还会为钱发愁嘛?”
“我的薪水可是按正常干员结算的,我的工时还比一般干员长,所以加班费也没多少。而且,我是没有工资卡的,全岛只有我的工资是凯尔希发放的,一般来说只要打个报告上去,凯尔希就会给我钱。在岛上,我吃饭的饭卡和阿米娅一样是不需要充值的,凯尔希还特意吩咐可露希尔小零食就白送给我,所以我根本没法在岛上花钱。现在可是金钱的社会啊,凯尔希可谓是捏住了我的咽喉。”
“呜哇,感觉好悲惨啊。而且听着怎么这么像妻管严的可怜丈夫。”
“不不,她可是我的直属上司,而且也很有钱,硬要说我比较像干活的小白脸?”
“我很好奇到底你会让这场戏剧有多大排场。”
“我们可没办法真的应对一整个国家,不过叙拉古严格来说也不算一个国家,虽然西西里夫人掌握了大部分权力,可叙拉古实质上更像是部落联合。”
“鲁珀的氏族情怀特别重,很容易形成部落嘛。要针对这一点改变的话,会很难吧?”
“认识到所在的是囚笼的人或许意外的多,我们只是要在清洗之后让叙拉古形成一个联系更紧密的集合体。”
回到罗德岛,陈已经到了,麻药交易她也是有所了解的,博士既然说要解决这件事,她就不可能不参与。虽然她有点应付不来W和拉普兰德这俩过于偏离正常的行事风格,不过她相信博士能调和好她们。因为,罗德岛的大家,个性迥异,目的也有所不同,但是博士依然整合起他们,让所有人能憧憬一个目标,朝一个方向出力。用炎国话来说,博士就是所谓的将才。
“博士,我来了。”身着厚重防护服的泥岩走了过来。
“嗯,你们先去2号会议室那里等凯尔希给你们上有关麻药的课程,上完课之后就自行去训练室,已经帮你们申请好了。我去编排战术,我们要加紧时间演练了。”
不得不说,凯尔希上课着实无聊,如果学生不想听的话,那简直就是光速入睡。毕竟凯尔希说话一直都是一个音调,没有起伏,也不会掺入自己的情感。因而她讲的课虽然全面而易懂,但是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不过在场的几个人急于某种理由都坚持下来了。W是迫于这老女人的威压,陈和泥岩是单纯的认真,拉普兰德则是非常重视这一次的行动而咬着舌头坚持了下来。
到了训练场,几人就明显活跃了起来,除了被泥岩拉着做体能训练的W一脸难受之外。拉普兰德和陈直接开始了对练,两人拿着训练用的圆头钝剑,惯用手所持的剑相互抵着,另一只手则藏在身后,紧紧盯着对方的双眼,相持的手微微用力,缓慢地踱步维持着脆弱的平衡。当相持的剑松开的瞬间,交锋开始,拉普兰德更快一些,进步抽身,另一只手甩出,陈则是瞬间看穿后退半步,收剑格挡。相撞的瞬间,剑并未相咬,陈重心后偏,另一柄剑横扫,拉普兰德再进,压低身形,剑从陈双剑的中间刺过。陈偏头侧过剑刃,一手向下斜穿,封住拉普兰德另一侧的剑路,另一只手握剑斜劈,拉普兰德当即将一柄剑横举过顶,两剑相撞发出闷响。拉普兰德腿脚带动腰身使劲,在角力中占据上风,荡开顶上的剑之后,便立即将顶剑斜斩下去。陈重心并未失稳,因此迅速后退躲开一剑,拉普兰德 则是直刺过来,似狼牙直逼咽喉,陈不慌不忙挡开。拉普兰德又是一阵快攻,陈正面全部接下。拉普兰德本就是杀手,出剑为了杀人,因此剑路刁钻,爆发性强,但是体力并不佳;陈从小受魏彦吾训练,在龙门近卫局又因为办案和人数在正面攻坚时常处于劣势一方,因而体力出色。几番交战后,陈转守为攻,便发现拉普兰德的防守多少有些笨拙和生疏,但是和明显能看出有不少训练的积累,而且还有着岛上其他干员的影子,想来是博士刻意吩咐拉普兰德去学习一些防守的剑路,又或者是拉普兰德为了能护卫博士而有意训练的。
“真厉害啊,龙门的督查。”拉普兰德喝下一大口水说道。
“这剑比你用的要重一些吧?你的体力,消耗的太快了。”
“是你下手太重了。”拉普兰德揉揉手腕说道。
“你总是在笑,又感觉你没有在笑,我稍微有些不爽。”
“同感,这边的这个也是。”泥岩提着又打算使坏的W的后领。
“阿拉,我可是真的在笑,别擅自把我和那家伙分到一类。”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博士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子,博士把箱子放在台子上打开,里面放着几只有三道透明刻度表的手环。
“这个是我拜托工程部赶出来的东西,手环里装了应对麻药的血清,只要推一下手腕上这个隐藏起来的小按钮,就会注入一支。同时我们在出发前还会配发便携的防毒面具和小型的强心针,都会用吧?”
“没问题,博士。”
“泥岩,你穿着防护服,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多带一些东西。”
“博士,这些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吗?”森蚺和嘉维尔一人扛着两个巨大的箱子进来了。
“放着吧。这个里面呢,是为了这次作战准备的战术背心,用了新型的纤维,找雷神工业定制的,你们这两天尽量就穿着它适应一下。虽然有着防斩击和冲击的性能,但是还是希望你们就当没有这个功能呢。”
“热身也查不多了,祖玛玛,陪我一下吧。”嘉维尔脱掉外套,将靴子踢到一旁,边舒展身体边移动到较空旷的地方。森蚺也如是照做,走到嘉维尔对面。嘉维尔小跳着靠近了,配合着节奏,面带笑容地打出了一套短促有力的组合拳,森蚺则是面无表情地全部防下来。嘉维尔紧跟着转身一个利落的回旋上段踢,这次森蚺就选择后退回避。紧接着两人由搏击变成了角力,又从角力变成了摔跤。别看嘉维尔腹肌分明肌肉线条如同古代雕塑一般,而森蚺则看起来肉肉的相当柔软,但实际上这两个人在力量上相差不大。因为出汗而变得富有光泽的皮肤,隆起的肌肉和血管,相互缠绕的身体,连尾巴都交缠在一起。虽然看起来是会让特米米直接被送进急救室的画面,但是倘若在她们角力的地方插入一个测力器,看见表盘上足够将人的脊椎折断的数字,大概就不会产生多余的想法了。尽管这么说,但是这画面看起来还是,挺瑟琴的。这两个人似乎是依靠出汗让身体变滑来挣脱对方不断更换着攻防以及固定方式的样子,无论如何场面朝奇怪观感的方向一去不回了。
“差不多了吧,你再不回去要被凯尔希骂了,今天可以解散了,拉普兰德你就跟着嘉维尔去医务室吧,这几天你每天都要做体检。”
晚上八点,博士给德克萨斯打电话,龙门和罗德岛之间建立了长期的联系通道,可以通过两边的基站以范围内的子端进行通讯。
“收到东西了么?”
“嗯,收到了。”
“你和她一样,一直没有真正的做出决断,只不过表现得像做出了选择,她选择了漂泊和复仇,你选择了一个新的故乡。我是来提醒你的,你要专心地做一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博士,尽管我压制了躁动的血液,但是果然还是想要复仇。那些刻印在我身体里的,我的故乡留给我的,太深了。”
“那祝你能在这一次找到真正的自己,这次,不要再选错了哦。”
德克萨斯放下通讯器,向酒保再点了一杯威士忌。她看向并不算清澈的金色酒液,看向杯中酒中的自己。博士看穿了她心中的软弱,直到现在,她还有些举棋不定。叙拉古的土地,盖上了龙门的雪,多厚多白的雪,她明知宝物就在下方,但是她冻僵的手指无法再向下挖掘。
“博士,我来了,工程部帮我改装的弩真厉害。”黑结束了试射,来到了博士的办公室。
“嘛,毕竟工程部来了一位前雷神工业的高级工匠嘛。这次你的任务很艰巨,如果可以我想要给你挑个护卫和辅助手。”
“不需要,我一个人就足够完成狙击任务了。”
“你真的没有必要参加这次行动的。”
“汐斯塔是旅游都市,外来者非常多,我希望能防患于未然。”
“好吧,你绝对不能让人看出你的身份哦,毕竟你要单独行动,我不方便帮你做信息管控。”
“我知道,那我就先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