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换血医院实习生（第38记）
“你车上……那是……”
“亏你还是个医生，一个假人头，吓得你脸色都变了。”
黑先生没有藏着掖着，他让我尽情地欣赏那颗人头，垂着长发的女人头。
“你弄这个干什么？”
“我想改行，做托尼老师，买个模型练练手儿。”
“你胡说！”
“那你说，我用这个干什么？”（黑先生把问题抛给我）
“我不知道。”
“你不是很有想象力嘛，怎么会完全没有思路呢。”
“你倒是挺有思路的，放着霸道总裁不做，非要跑到医院来。”（我怼了黑先生一句）
“你找过霍医生了？”
“找了。”
“这个霍医生，不帮着我开除你，倒是帮着你来对付我了。”
黑先生话音刚落，我不经意地一抬头，四楼正中的那扇窗前，长发女出现了。
比起直直正对的花园，我所在的位置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
但那纤细的身量，还有嵌入白窗帘中的感觉，我的眼睛虽不给力，我的直觉却绝对给力。
顾不得告诉黑先生，我赶忙掏出手机，对着四楼的那扇窗拍了张照片。
我才拍下照片，长发女消失了。
“她出现了，我拍下来了！”
“你拍下什么了？”（黑先生四平八稳地问到）
“那个长发女啊！不信，你亲眼……”
“把照片删了。”
“什么？”（我一愣）
“我让你把手机里的照片删了。”
“为什么？”
黑先生不再动口，而是直接动手。
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趁着还没锁屏，快速地删掉了相册中的那张“鬼照片”。
“你干什么！”
“你在侵犯个人隐私。”
“我侵犯谁隐私了？鬼的隐私吗？”（我质问到）
“你对鬼就这么感兴趣吗？”
“你是不是很怕我拍到鬼？难不成，你与那长发女鬼关系匪浅，她之所以能活在新和睦，都是因为有你罩着？”
“白小兔，你可不要叶公好龙啊！”
“你什么意思？”
“光拍鬼有什么意思，你要是真喜欢，我现在就带你上去见鬼。”
“你……你说真的？”
“这颗长发人头就是我给鬼带的礼物，你这就跟我上去，亲自交给她。”
“我……我不……”
“你不知道啊，那个女鬼每晚都要换一颗人头，一会儿，你帮帮她，亲手帮她把新头拧在脖子上！”
我跟着黑先生来到了四楼。
天已经黑了，四楼的灯柔和而光亮。
黑先生刷开门禁，我随着他走到了VIP4房间的门前。
“进去吧，她就在里边儿。”
“我一个人进去？”
“我有义务陪着你吗？”
“初次见面，按照阳间的规矩，不是都要有人引荐一下嘛。”
听着我的话，看着我的表情，黑先生忍不住笑了。
“来，把见面礼带进去。”
“我可不拿这个。”（我把手背到身后）
“只要你肯拿进去，辞职信就不用写了。”（黑先生开出了交换条件）
“你这是居高临下，借机要挟我。”
“这不是要挟，这是客户的需求，我一个男人不方便，你去正合适。”
黑先生帮我敲了门。
听到里面的应允后，我试探着推开了房门。
白色窗帘前，一个长发女看向我。
她身量纤细，长衣长裤，黑黑的头发垂下来，刘海遮住了大半个额头。
我走进去，虚掩了门。
“你好。”
“你好。”
我去，我的直觉错了。
她不是鬼，她是人，她的声音蕴着阳气，虽然多少有些低弱，还略带着沙哑。
我被黑先生捉弄了。
他带我见的是四楼VIP客户，根本不是我曾看到的那个鬼。
“黑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我把披着长发的人头送到女人跟前。
“黑先生办事很是利落，我下午才开口，晚上，事情就办好了。”
拉开一半窗帘，女人把人头放在了窗台上。
她抚摸着人头上的丝丝长发，我想走近些，又不太敢。
“能帮我一个忙？”
“您说。”
“帮我梳梳头发吧。”
“好，好。”
这样的场景，除了答应，我好像别无选择。
“这长头发真好，摸在手里，比我自己的还要亲切。”
说完这一句，女人抬起手，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头发。
她背对着我，我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的后脑。
那上面有一道很长的伤痕，像极了一条扭动的蜈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