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
蓝湛回御书房的时候,门口的侍卫告知,皇后正在休息。
踏入房间,魏婴睡的正香。
他轻轻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熟睡的人。
伸手抚摸想去抚摸熟悉的脸庞,手却停在半空。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不是真实的。
他在地宫守了这么久,真的把人守回来了。
慢慢抽出他的手臂,轻轻的躺上去。
这个位置是他朝思暮想好久的。
睡梦中的魏婴轻轻收紧手臂,将他搂进怀里。
好久,好久,都没有过。
久到魏婴开口要铁矿山,久到他要黑骑军,久到他要去北境,久到……
蓝湛闻着熟悉的味道,已经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渐行渐远。
闭上双眼,那人宠溺的眼神再次出现。
真的可以再次拥有!
梦中,他牵着他的手走遍万水千山,只要他回头,他就在。
只要他唤“魏婴” ,他就会回“湛儿。”
梦醒时分,熟悉的怀抱还在,他轻笑,也许那不会只是梦。
“美人笑起来真好看” 。
熟悉轻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蓝湛慌乱的坐起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
魏婴活动活动发麻的手臂,笑看着他。
“我不知道。”
“你为何不叫醒我?”
“不知道,就是不想打扰你,你睡的这么香肯定很累。”
魏婴从床上蹦下去,拍打着衣服。
他没说,不知为何,看到他累成这个样子有点心疼。
蓝湛起身为他整理衣服。
“谢皇上”,魏婴笑着就出了房间,来到书房。
蓝湛跟出来的时候魏婴正坐在蓝洵的椅子上。
桌子上还放着一堆奏折。
魏婴随手翻开一本,眉头紧锁。
“魏婴,你可以帮我吗?”
魏婴尴尬的笑了笑,“我真不忍心拒绝美人,可我也不识字啊,这怎么帮?”
蓝湛这才想起来,魏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可以教你识字” 。
“那还是算了吧,我更喜欢出去玩”。
魏婴见蓝湛拿起笔开始处理事情。
“那个,商量点事儿呗。”
蓝湛停下笔,“何事?”
“给点钱呗”,魏婴说的这几个字都是挤出来的。
“你身上没钱?范贤不给你钱吗?”
“你可别提他了,从离开北境那个没良心的就没影儿了,我好不容易抓住他,他也不给我,姐姐也不给我,美人,你最好看,给点呗。”
蓝湛明白了,魏婴身体不好,不能常饮酒。
“你要钱做什么?”
“买酒,我都好几天没喝酒了,难受死了,你就给我二两银子,够我喝好几天的。”
蓝湛摇了摇头,“不行,你不可以喝酒。”
魏婴轻轻拉动他宽大的衣袖。
“美人哥哥~”
“美人哥哥~”
蓝湛哭笑不得,从未见过这样的魏婴,活脱脱就是个小孩子。
“真的不行,你的身体不宜饮酒。”
魏婴眼珠一转。
“这样,你如果给我钱,我就天天给你睡。”
蓝湛瞬间耳根通红。
“你胡说什么呢?”
“你把我手臂都压麻了,我看你挺喜欢的,你给我钱,便宜,一次就给一两,行不行?”
蓝湛看向房间,多亏房间没人,魏婴什么都敢说。
“皇上,万岁,您老人家行行好,就给我点,一两银子,还不行?”
“魏婴,你真的不能饮酒,我们吃点其他的。”
魏婴转身就离开了。
“来人,保护好皇后。”
侍卫连忙跟了上去,就算他不派人也有暗卫,可他就是不放心。
魏婴刚出门,后面就跟了一大堆的侍卫。
“这日子没法过了”,魏婴转身去找江厌离。
“姐姐,皇帝欺负我,我要回家。”
江厌离笑着问道:“你确定要回北境?”
三年了,只要涉及到蓝忘机,魏婴就会有残存记忆,既如此,魏婴肯定不会想回去。
果真,听到这句话,魏婴不说话了。
“你啊,是愿意留下的,就不要吵着回去,皇帝不会欺负你的,他对你很好,你就是他的命。”
“才没有,我要二两银子他都不给,他是皇帝,天下最大的官,抠死算了。”
“那你告诉姐姐,他为何不给你?”
魏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因为不让他喝酒吧。
“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去找姨娘。”
魏婴前脚离开,后脚还是跟着一大堆侍卫。
“皇上对他很好,他的身边还有暗卫,也有皇家侍卫,安全不成问题,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江厌离看着随后出现的范贤。
“小姐怎么知道?”
“林小姐是个好姑娘,她等了你应该有四年了,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守在阿羡身边,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范贤笑着点了点头。
“等王爷痊愈,我要禀报过王爷,我的婚事是要王爷做主的。”
江厌离没再多言,暗卫是从小养大的,就是为了主人而生,所以,范贤才会不顾性命冲进火场将魏无羡拉出来。
魏婴不恢复,他就无法成婚。
戌时,魏婴才晃荡回来,他直接来到御书房,他觉得这地方最适合睡觉。
在外面嘚瑟了小半天也没混到酒,皇帝的侍卫,北境的暗卫看的太严了。
“皇上,今年河道已经清理完毕,汛期来临时可以顺利通过。”
“河道两侧的树木是怎么回事?”帝王声音不大魏婴觉得还挺好听。
一阵沉默后。
“传旨,名单上的人全部斩立决!”
魏婴探过半个脑袋,地上跪着一堆朝臣,他们的面前还放着一张名单。
“皇上,此事还需详查,不可如此草率。”
“朕做事还用你们教?”
魏婴吓的缩回了脑袋,皇帝这时候有点可怕,冷冷的。
“皇上,就算处置也要有证据,不可如此便处斩朝臣。”
“朕的话就是证据,朕没有证据处斩的朝臣还少吗?朕又何时杀错过?”
为了得到银两,三年,皇帝抄家从不需要理由和证据,说抄就抄。
时间一长,贪官都不敢贪了,皇帝认准是贪官,直接下旨就抄家,抄出来的全算赃物。
这些年,皇帝雷厉风行,早就无人敢放肆。
“皇上,饶命,皇上!”
蓝湛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却发现白色的衣角在门外飘过。
他连忙从椅子上走下来。
“魏婴,怎么才回来,快进来。”
已经震怒的帝王瞬间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