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log的名字是日志
现在是2022年4月18日16:27:14,下午好。
经过了一周的降温、阴雨,四月十八号的星城终于开始出太阳了。

不记得是不是这样了,在很久之前,摸老师有一次录播,说到日记其实就是没有视频时代的vlog。今天出门拿快递的时候,心里就在想这件事。
或许是因为嫌弃自己的外貌,又或许是对于面对镜头这件事本能的逃避,相对于vlog,甚至是摄影,我更喜欢用文字这样一种更为原始和沉默的形式来记录我的生活。我本身是一个很喜欢文字的人。相对于百年千年前的人们来说,我已经算得上非常幸运。想要保存自己记录的文字所花费的成本可以说忽略不计。只要我拉开椅子,坐在电脑前,掏出我为了打游戏而买的机械键盘,就可以开始记录我的没人看的碎碎念和一些小灵感,甚至是胡思乱想。
写这样没头没尾的日记其实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这么觉得,看着自己所记录的文字随着年岁更替而不断累积,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因为在童年以及少年,写出几千几万字的文字,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这件事情厉害到要编入课本来让我们学。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于文字的一种难以言明的亲近和喜爱感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我其实是从高三才开始有的记录生活的习惯。在那之前,我甚至是一个对拍照都极其抗拒的人。这样的抗拒来源于父母带我出去旅游,在旅游的过程中他们总要把我拉到各种好看的背景前拍照。在成年之前,我很烦这样的一种奇怪的记录形式——尽管大多数人都这么干。之所以反感,是因为我觉得旅游这件事情给你带来的思维和想法应该是镌刻在脑子里而非相片上的。很多人去旅游,拍照发朋友圈,本质上是享受旅游这件事的同时向所有人炫耀。
到了现在,我开始有些明白过来他们的做法。父母拉着我拍照,这件事情尽管土,但是等到若干年之后,我翻开陈旧的相册,所感受到的丝毫没有“土”,而是对于当年的感慨。而登临泰山畅游西湖给我带来的启发和思考,也是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逐渐模糊。相片的使命在它被拍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完成了。它忠实的完成了它记录的使命,使得那一刻家长的开心、我的厌烦都得以被定格在那一刻。随后这张小相片将会被存放到某一个相册的一个位置,静静地等待着或许是拍照者本人或许是拍照者后人但总归是一个人来翻开,然后借此唤醒当时的记忆。而有些人拍照发朋友圈的目的其实也不止装逼,他们确实是享受于当前的景色,并且希望把这一份景色拍出来,给自己的朋友分享,并且希望得到他们的喜欢。
啊,写这样不需要任何逻辑也没有人来看的文字实在是太好了。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需要得到除了我自己以外任何人的满意。这样几百字几千字其实很容易就能产出,并且在完稿的时候看着那个字数统计,想着今天自己又写了几百几千字的东西,这样的事情太有成就感了。虽然说是说成就感,但是其实里面的内容无异于信息时代的电子垃圾——对于有可能倒霉阅读到这里的人应该是垃圾,但是对于我自己而言确实是一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能让我获取成就感的事情。而这样一份子虚乌有的成就感,确实能给我带来快乐。
是的,只要写完东西,不管写的东西是不是废物和垃圾,但是它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小废物。它给我带来了快乐和满足感,我爱小废物。
之前在兼职帮人写稿子的时候,总会想这里那里会不会不好,会不会·不满足甲方的需求。但是自己写的东西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和困惑。因为写东西的人是你自己,唯一的阅读受众也是你自己,每每想到这里,就可以继续安然的制造这些垃圾,然后用噼里啪啦翻飞的手指飞速的敲出字。

第一次帮人代写的稿子,是一份主持稿。对方跟我一样是中职学校出身的人,一样也是在高二的时候当主持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我在咸鱼发布的兼职帖子的,但这样一个生意就这么出现了。到了开始动笔写的时候才发现,帮人写稿子远比自己写自己的稿子要难。各种信息上的不对称,会给写稿子的人制造很大的麻烦,以至于写着写着就因为信息的不明确而卡壳。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如果节目信息不全,只需要问一下旁边的人,或者是翻一下之前做的工作记录,基本上也可以了解到一个比较全面的信息。这得益于我当时在学生会的任职,但面向别人的需求,就很难像之前一样写的行云流水了。
于是就开始了频繁的信息交流,这个节目大概是个什么形式呀,那个节目的内容大概是什么样的呀,主持人有几个呀,互相之间需不需要很多的配合和交流呀......这样的问题在我写稿子的时候反复出现。反复出现意味着沟通越来越趋向碎片化发展。每次总是一两个问题,问完了就继续写,写着写着又发现问题,又去问那么一两个问题——这个时候帅气或者美丽的人就要问了,你把问题总结起来打包问过去不行吗?非要这么麻烦?
事实上,确实是要这么麻烦。因为主持稿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东西。几个节目之间的衔接、主持人之间的互动,都能直接影响到台下观众的观感。而并不明确且经常修改的节目顺序就对我的写稿过程造成了比较大的麻烦。上一个节目的串词没有写完,就完全没有头绪写下一个串词。毕竟,演讲稿这玩意,不是数学题。不会了可以绕过去做下一个。
经过了一天的折磨,这么一篇一千多字的稿子就写好了。我写到这里已经写了差不多两千字,但也只花了半个小时。不过经过我的劳动,成功产出了一篇一千多字的能用的主持稿,并且让我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二桶金——六十多块钱。第一桶金?基本可以忽略不计。那是我去年下半年做实习网络主播赚的,播了几个小时,跟一位江苏的程序员老哥聊天,老哥说他二十多岁,说着就给我刷了几个平台赠送的小礼物。于是乎,一毛六,就成为了我这辈子真正意义上给别人提供所谓劳动赚到的钱。即使我现在才想起来,这一毛六依然躺在那个红色图标平台的零钱包里,没有提现。
童年时代,我很喜欢看郑渊洁的童话书。那是我的父亲给我买的盗版大全集——整整五本,跟后来的高中课本一样大,但是比那要厚得多。这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系统性的阅读一个人的著作,郑渊洁叔叔(现在要叫爷爷了)在书中所传递的价值观也一直影响到了我现在。也让我喜欢上了他的行文风格。也让我产生了一个至今都以此为圭臬的想法:好的消遣文学应该是让人阅读极为流畅又十分有趣的。这也让我喜欢不起来外国文学——因为以中文为母语的我很难适应外文的行文节奏和语序。而我自己又不会外语,那些翻译过来的著作又多多少少充斥着翻译腔。如果有哪一位译者可以将外文的行文节奏翻译成中文的行文节奏,让我这个中文的使用者可以非常流畅的阅读国外的各大名著,那我一定尊他一声大师,并且请他吃饭。
从童年到小学,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我一直都保持着阅读的习惯。有时候是纸质书,有时候是电子书。阅读网文也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体验——这锻炼了我一目十行的能力。不过等我真正阅读到学术性的书籍和文章,我才知道了我之前一目十行的真正原因:网文一般比较“水”,哪怕我只阅读每一个自然段中的第一句,我都能明白作者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学术性的内容与之有很大差别,能够出版的学术内容,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作者的心血。他们历经了选题、开题、写正文、查重等无数道折磨,才把这样一个学术性的东西做出来。当然,最重要的是,学术内容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学术,网络小说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消遣。而学术和消遣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消遣是为了打发时间,学术是为了研究问题。

马上要三千字了。连续叭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今天就暂时到这儿吧。其实心里还有很多可以叭叭的内容,但是我的脑子实在是有点累了。而为了说而说其实挺无聊的。这样噼里啪啦把自己的腹稿打出来的过程,有点类似跟一个沉默但一直在仔细听你说话的朋友聊天一样。你可以一直自说自话,你知道他会一直坐在这里听,不会分神也不会离开,你只需要把心里想说的话说给他听就可以了。虽然这位朋友只存在于我的脑海中,但是我仍然要谢谢他,因为至少在2022年的互联网环境上,能够耐心听完别人的生活边角料而不感到厌烦的人太少了。这样的人存在吗?其实也是存在的,但在几年内能遇到这么一个,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如果她愿意听我说生活的絮絮叨叨,那我反而会想把生活中的一切美好灿烂收集起来打包给她而舍不得给她这些几千字没有意义的生活垃圾,我想告诉她美食、花月、猫猫,告诉她我今天又做了什么很棒的事情,告诉她一切美好的事物——因为这样的人对我而言,比美食花月猫猫更珍贵。
如果她愿意爱这样不堪、丑陋、喜欢说废话的我,那么我怎能不尽全力摘出自己所剩不多的美好、热爱、温柔给她呢?如果她愿意热爱我,我愿意比她爱我,更加热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