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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之乱《惧于踏足》-间章 乌兰诺

2021-10-11 12:38 作者:红烧肉酱233  | 我要投稿

乌兰诺


    有人说,乌兰诺的胜利始于对抗绿皮部族乌拉克.乌尔格大王的第一声枪响,还有人说其标志乃是荷鲁斯.卢佩卡尔将那骇人异形从其庞大堡垒的露台上掷下、摔碎在遥远底部石板上时泼洒出的鲜血。最终,关键还是胜利,以及数百万士兵与成千上万军团战士向兽人猛烈攻势的心脏地带奋战着所开辟出的艰苦道路。

    巨量异形威胁着要撕碎大远征所编织出的全新纽带,因此来自于各个高贵军团的战士们聚集在一起,在与日俱增的绿色狂潮扩散到此星区之外前就粉碎了这个威胁。

    在荷鲁斯的指挥下,影月苍狼向乌尔格战争机器的心脏发起了进攻,用一场规模浩大的佯攻蒙蔽了异形军队。即便是他的父亲——帝皇——领导着普通士兵与泰坦方阵踏过了乌兰诺主星(Ullanor Majoris),刺出致命一击也依旧是荷鲁斯。

    随着乌尔格的毁灭,新生的兽人帝国自行崩塌了,而那些还未被踩进乌兰诺广阔战场泥泞的残存异形也将在数百个其它星系中被猎杀,直至琼达克斯(Chondax)、凯瓦斯带等地。

    胜利在铁与血中封存,凯旋的号角已吹响。据帝皇的命令,乌兰诺被改造成了一个纪念世界(trophy world),在所有星系地图与税收记录上被指定为桂冠之星(Mundus Tropaeum)[1]。它将成为一个荣耀与奇观之地,不仅纪念了本次对人类之敌的征服,更是大远征本身的一个更伟大的象征。两百泰拉年以来,帝皇的伟力横扫银河,为旧地球失落的子孙世界带来了团结与启明。它驱逐了黑夜,在不同文明间重建了旧有的联系,与异形威胁抗争——而遗憾的是,它也经常施予惩戒。然而,一场变革即将来临,一场起源于乌兰诺的变革。

    行走于这世界上的人没有一个知道,这场胜利的回音将响彻数十年,数百年,数千年

 

    机械教的一组地形重构师带来了世界引擎与可动岩石燃烧器,在战斗后留下的残破地貌上切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数以百万计的兽人尸体与他们野蛮的废墟一并被掩埋,埋葬在移了位的岩石与被压碎的山峰之下。机械神甫们铲除了敌人一切残余的痕迹,在它们之上铺砌出一条宽阔的大道,与一个如城市地基一般宽广的阅兵台。

    他们修建了一条主干道,只允许一个建筑傲然屹立于宽广平台之上——黑色大理石与厚重花岗岩所铸的花纹繁复的楼阁,在泰拉上分块逐个建造,接着由特使穿越虚空运送而来。饰有兽人指挥官头骨的立柱沿着大道四散分布,在那之后是装有无烟钷素的火盆,无休止地以其蓝白色的火焰照亮整个干道。

    机械教的工作完成后,荣耀者到来,向胜利、向大远征的理想与众人之父致敬。帝国卫队与泰坦军团均参与了集会。人类部队的数量难以计数,他们的队伍如此浩大,已是一整片战甲与制服的海洋。那天站在乌兰诺土壤上的每一个普通男女都因其英勇行为被选中,他们都将获得一个独特的荣耀——可在制服上佩戴那玛瑙与黄金的凯旋勋章,直至他们死亡。这奖章由战场上取回的弹壳融化后锻造而成。在他们周围,泰坦修会的庞大战争机器高高耸立于被千架近轨战斗机尾迹撕开的天穹之下,而在这之上,远远高于乌兰诺白日稀薄的白色云卷之处,战舰们正尽可能缓慢地穿过上层大气,以效忠的姿态展示着自己的侧翼,表面的热流翻滚洗刷着她们的虚空盾。

    接着便是军团。帝皇所有的强化部队之中,有整整十四个军团到场,而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九个拥有无可比拟力量与威严的存在。

    九名化出肉身的神祇与天使,人类之手有史以来造就出的、最伟大军队的原体们。莫塔里安,死亡守卫之主、生命收割者,带着兜帽,其致命的外貌与他死亡寿衣的守护战士们相得益彰。凤凰大君,福格瑞姆,衣着华丽、光辉灿烂,黄金与白金的反光映亮了他英俊的外貌。猩红马格努斯,猩红之王,未知神秘的领主,对普通人来说他的灵魂就如同亚空间的运作与其中的鬼魂一般莫测。罗嘉.奥瑞利安,沉静而深邃的狂热信徒,如此热烈的燃烧奉献却将一切深埋心底,甚少开口、警惕观察。与他截然相反的则是安格隆,角斗之王、悲伤之子,永远无法缓和平息他沸腾的无尽怒火,总是行走于爆发与暴行的边缘。多恩,坚若磐石,有着不渝意志与不破专注的帝国之拳,永远服从命令,永远尽忠职守之人。可汗,他的长袍装饰着毛皮,华丽铠甲上详细记叙着白色疤痕军团的千个故事,他所踏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是对银河发起的挑战。然后是血天使的圣吉列斯,在圣血卫队金甲荣誉战士们的簇拥下,有力的双翼折叠在战甲之上,他的脸庞抬向天空,迎接着他们面前那难以置信的宏伟景象。

    当然了,还有荷鲁斯.卢佩卡尔。影月苍狼的荷鲁斯,乌兰诺的英雄,解放者与同跻之首。荷鲁斯,他将被赋予一个全新的荣誉,前所未有、超越过往所有同类授予的头衔;一个可以说将永远刻下他名字印记的头衔。

 

    除却命令、行动与完成任务,没有凌驾其上的有关自我的记忆。即便这记忆曾经存在过,它也已在手术刀与激光切割射线的灵敏操作下被完全切除。一片片的大脑被切去、烧毁,一个自我化为乌有。

    或者说,若是宽宏大量地看来,也许还是比一片空白要好上那么一点。工具有价值吗?一个人生就这么被锁死在奴役中,这是否值得赞扬?也许吧,但前提是这样的行为大公无私。当这是强迫性的,以服务的名义将其化为奴隶与仆役,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这里是指挥官的豪华帐篷,树立在巨大的凯旋礼台的南侧,而单位八-八-十-二号今日的工作表就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一阵轻风撕扯着头顶帐篷些微凹起的尖顶,但机仆仅仅以最含糊的方式记录着该种气象状况。若天气发生改变,或许它会需要修改其操作参数以应对环境,但目前而言还没有相关征兆。它并不具备对这种数据采取行动的自我意识;若是要做出改变,一个全新的指令模因将被传输进足足占据单位八-八-十-二号四分之一个头骨的植入模块。这个模块的外表皮由被抛光成明亮琥珀色的黄铜构成,与机仆锦缎大衣上的纽扣、靴子上的扣子以及它长臂末端的多个额外手指完全匹配。

    这个单位是来自西佛斯(Xiphos)第二骑兵团指挥官的礼物,是他在(Brocktorian)的战场上退役后留给影月苍狼军团的私人遗赠;在那之前,它约在42年前从机械神教来到了西佛斯。继续往前,八-八-十-二号曾是托因.赛普索(Toin Sepsoe),霍罗南(Hollonan)巢都中的强奸杀人犯,但就像他其余肮脏且令人不快的前生一样,这一切都被去除、处理干净了。他被城市卫队抓获,定罪并被宣判终身劳役,赛普索的所有一切都被神甫们用化学方式遏止、手术切除。就像切除癌症一样,他有害的人格被切除,他血肉的剩余部分被留作更伟大的用途。

    单位八-八-十-二号做饭、洒扫,它能洗衣、打杂、搬运,要是不直接看到它,人们可能会以为它还是个人类。当然了,事实并非如此;在它所穿的军装之下,曾是赛普索的血肉与骨骼被改装成了更耐用的陶钢支架与众多有机生物植入体,这使他能比普通人类活得更久,无需睡眠,并能通过摄入大量营养粥剂——类似于喂给格洛克斯或骑兽的饲料——来维持营养。

 

    机仆单位八-八-十-二号并不理解它所工作的地点意味着什么,对它来说,此处与最低阶的帝国辅助军士兵营房或帝皇宫殿并无什么不同。只有植入进八-八-十-二号记忆内核的工作表,只有里头的临时文件,告诉它谁具有管理权以及它该为他们提供什么档次的服务。

    列表中的一名对象如今进入了帐篷。他走地心事重重,行为举止应当被解读为‘烦恼’。对机仆来说那是个巨人,浑身披戴动力装甲,随着每一次沉重的脚步嗡嗡作响。与其说他是进来的,更像是大步迈进来的。

    一段子程序激活了,八-八-十-二号深深鞠躬,发出预设好的问候。“吾主荷鲁斯。我等待您的指令。”它的话语潮湿而带着气音。

    荷鲁斯无视了机仆,踱到了帐篷的远端,他可以透过那里柔韧的防雨材质模块望见外边。乌兰诺的夜幕降临,胜利的盛宴还在继续。天穹上的舰船如同珠宝闪闪发光,烟火来回低吟伴的合唱随着胜利兵士们的音浪来回冲刷,犹如海洋波涛。在外边,人类与超人类们既有庆贺的欣悦,又带着同等的悲伤。他们为帝皇与他新指派的帝国军事力量最高指挥官欢呼喝彩,也为帝皇即将离开大远征回到泰拉继续他的工作而感到哀伤。

    荷鲁斯抖掉了肩上的狼皮披肩,任它掉落在一旁,几乎没施舍一点目光。机仆尽职尽责地走到堆积的一大堆毛皮边上将其收起。

    在预设的间隔时间后,八-八-十-二号的程序促使它再次开口,一个略带打扰的提醒,“您的指令是什么,战帅?”

    “战帅。”荷鲁斯重复道,这个词在舌尖滚动,他咀嚼着这个头衔。他的情绪并未好转。他转过身去。“拿酒上来。”

    “全心为您服务。”机仆缓步走到一张桌前,拿出一个球茎型的圆形酒瓮,上面雕琢着满月下奔跑的狼群。它往青铜酒杯中倾倒了一大杯酒液,递到荷鲁斯张开的手中。高脚杯在机仆手中显得巨大无比,但在战帅掌中却显得小巧脆弱。

    八-八-十-二号进入待机模式,微低着头,并无真正意识的观察着。它并未注意到荷鲁斯是如何任由一抹怒火划过他坚毅的脸庞,又通过一抿酒液将其驱散。

    就在那时,帐门打开的动静使得机仆匆匆抬头,关注另一位来客。一名次要优先级的人士进来了,他在列表上的优先级并不如荷鲁斯一般高,但依然排行极为靠前。八-八-十-二号扫描来者片刻,检测着对方的身形。一位如同战帅一般的巨人,但他的轮廓有很大一片被肩后紧紧折叠的雪白形状奇异地取代。羽翼。

    “兄弟,”圣吉列斯说道,伴着一个微笑,“啊,原谅我。战帅。”他轻轻鞠躬,“这头衔确实极为庄重,不是吗?”

    荷鲁斯试图回以微笑,但这笑意清浅而脆弱,未达眼底。“我该更加努力,好让自己配得上这头衔吗?”

    天使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细微表情。“它会逐渐更配得上你。这头衔将与你相得益彰。”

    时间有片刻延长,转为了一个停顿。直到荷鲁斯再度开口。“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每一次都是,总能在恰当的时机找到恰当的话语。我目睹过你和其他人说话,无论各阶各层战士亦或凡人,甚至对军团之外的人也是。”

    圣吉列斯摊开手,“我们都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一部分巧言雄辩的天赋。”

    “是的,”荷鲁斯赞同。“但当我试图寻觅词句来表达我的意图,我首先需要深入思索,仔细权衡,再将其组合。你对此却毫不费力。”

    “你错了,”天使说道,他修长纤细的手指一勾,招来了机仆,“我只是更擅长让那看起来毫不费力。”

    八-八-十-二号执行了从这个举动推断出的功能,拿来了一个新的高脚杯,为两位原体将酒液满上。两位原体均未对此有所表示,八-八-十-二号再度退回了原本的位置。

    “我看到皇家驳船着陆了。”荷鲁斯朝舰船停泊处的方向点点头,“禁军们正为行程做准备。”

    “回泰拉的航程确实很漫长。”圣血天使的原体说道。他的语气出奇地中立。

    “帝皇幻梦号(The Imperator Somnium)已移动至远端轨道(far orbit)。用不了太久,帝皇会带领他们离开。他将回到太阳系而我们……我们将回到我们的远征之中。”

    帝皇幻梦号——这个词在机仆的记忆核心中有简短的记录:一艘独特级别的舰艇,她甚至远远超出了低阶机仆的安全权限,它们都无法踏足她的穿梭机。一艘星舰之中的巨人,那是帝皇的旗舰,其大小甚至与那遥远泰拉上如空中岛屿一般悬浮的轨道板块里加(Riga)和斯凯(Skye)相当。当她第一次进入乌兰诺的轨道,这行星的太阳都有部分被其遮蔽,帝皇的舵手们不得不采用铁腕措施来管理她的航线,以免她的质量对乌兰诺的天候系统产生潮汐效应。

    “我们的远征,”战帅重复道,“现在真的只是我们的远征了,兄弟。父亲决定回到皇宫,将这场远征完完整整地交到了我们的手里。”

    有片刻,他们都陷入沉默。“你和我们其余人一般惊讶。”圣吉列斯最后说道,“我以为他早已和你说过他的意图。”

    “必须纵观全局才能更好地领导一切。”荷鲁斯冷淡地回复。“而这就是我们为此而建的舞台。”他言语渐缓,回首望向窗外。

    在荷鲁斯继续开口之前,圣吉列斯就再度说话了。“我想我打扰到你了。你希望独自待一会儿。”他转向门口,将酒杯放回桌上,酒液一滴未动。“我会保证其他人不来打扰你。”

    “你要怎么说?”荷鲁斯朝背后问道,天使停住了脚步。“你发现我在沉思?”

    “是吗?”圣吉列斯轻声说,“我想,今夜我们还是把那留给安格隆吧。”

    “他不开心。”

    这句话得到了荷鲁斯赞同的颔首。“他从没开心过。他生命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如此。”

    圣吉列斯转身道,“他极为愤怒。我的意思是,比平时更愤怒。”

    片刻间,有什么东西闪烁着微光,吸引了待机中机仆的注意。战帅指尖把玩着他颈上悬挂着的一条铂金链条,那之上是一块切割成泰拉之眼形状的蓝宝石。这奖章是军衔与地位的象征,在擢升典礼数小时之前刚被授予荷鲁斯。

    “对此感到生气的,安格隆不会是唯一一个。还会有其他人因父亲今日授予我的荣誉权限而感到怨恨。等佩图拉博听说此事……”他让语句的余音意味深长地回响。

    他的兄弟脸上掠过一抹阴影。“他肯定不会喜欢这个。他会觉得这头衔应当属于他。还有科兹,嗯……”圣吉列斯在继续说下去之前犹豫了片刻,“他们会因此怨恨你。至少在一开始会是这样。”

    荷鲁斯怒目而视,任由奖章从指间滑落,“我从未主动要求过这个。但我不会为此感到抱歉。”

    “你也不该为此感到抱歉!”圣吉列斯回身再次拿起了酒杯,“兄弟,战帅的头衔属于你,且正该如此。”他露齿一笑,“我的快乐和骄傲简直无法言喻。”

    “你的确如此,”荷鲁斯道,仿佛猛然间才确信了这一点。

    “还有罗嘉与福格瑞姆?”他的兄弟继续道,“在父亲说出那些话,在父亲将你任命为最高指挥官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听到他们与我一起喝彩吗?其他人在之后也随声附和,但他们的感受也与我们相仿。我很确信,若非罗格总是过于拘谨,他也会这么做的。”

    “多恩的确与我握手了。”

    “对帝国之拳来说,那几乎算是喜悦的一次迸发了。”有那么一瞬间,天使的笑容蔓延到了他的兄弟脸上,荷鲁斯浅浅点头。圣吉列斯继续说道,“你明白他为何选择你吗?并未因为偏爱,也并非出于政治因素或仅作权宜之计。这不是个奖赏,你明白吗?这是你应得的。因为你一直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荷鲁斯。你的灵魂与那些我们发誓守护之人最为贴近,你是你父亲的儿子……并且我们也千万不要忽略一点——你是个极好的将领。”

    机仆看着天使走到荷鲁斯身旁,将一手搭在他动力铠的肩甲上。对两位显而易见超越人类的存在而言,他们之间那愉悦的情谊显得格外人性化。但源于某种勉强的情绪,影月苍狼之主的举动中依然存在些许违和。

    荷鲁斯注视着他的兄弟。“有些人觉得这头衔应当属于你。”

    圣吉列斯眨眨眼,这发言让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然后他摇摇头。“不,你难道相信这个?”

    “我相信与否,有关系吗?”

    天使的下颚绷紧了。“任何相信我该站在你如今位置的人,任何这么说的人,都彻底误判了我们两人。”尽管他们的对话中并未包含任何指令,八-八-十-二号的注意力依旧被两位原体牢牢吸引,就仿佛他机械的思维都深深沉迷于他们的交流,“不,不会是我。我……我太遥远了。”他的翅膀往背后缩了缩,这轻微的动作使得挂在翅膀上的银制与珍珠饰品清脆作响。“战帅只应行走于战场之中,而不该高高翱翔于所有人之上。”接着,快乐与笑靥回到了他的脸上,“这份荣誉只该属于你,最终,我们的兄弟们都会聚集在你身旁。就让他们中的一些人龇牙咧嘴、暗地里声称他们自己才是更合适的那个吧,与此同时你将会以言行亲手向他们证明,为何成为战帅的是你、而非他们。你会证明父亲的选择有多么正确,荷鲁斯。你早已证明了这点。安格隆和其他人,他们只是需要真正认识到此事,就像你需要我在这里重申这你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一样。”

    “也许吧。”荷鲁斯承认,“你始终保守着我的良知,圣吉列斯。永远不要忘记我有多珍视这点。”

    伴随陶钢盔甲枪击般的声响——机仆因此抽搐了下——天使笔挺地立正身姿,以酒杯致意:“你将代替父亲,带领我们走向最终荣耀的胜利,走向大远征的终结。我全心全意相信着这点。”圣吉列斯以正式的仪式礼节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并且我将倾尽所能地帮助你,无论需要花费多少时间[2]。”

    天使颔首,将酒杯向后抛去,机仆平顺地上前一步,大张的八根手指毫不费力地接住了抛来的酒杯。八-八-十-二号一边将其清洁干净,然后将酒杯放回了服务推车上。

    圣吉列斯抬步离开。“我就先离开,让你自己静一静。多享受一下安静的时光吧。我怀疑等你到了新的办公室的时候,可就再也安静不起来啦。”

    “等等,”荷鲁斯出声道,“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这问题方才刚从我脑海里浮现。”

    “可以回答的问题,我都会尽力回答的。”

    战帅说话时,并未转身看向他的兄弟。“我从未问过你,有关你天赋的事情,圣吉列斯。”机仆察觉到另一位原体听闻此言,身躯僵硬了。“我从未问过你对……未来的感知。”

    “并非什么大不了的能力,”另一位原体反驳道,“不过是些暗示,某种更强的本能直觉,偶尔会浮现在我的梦境中。”

    “的确,”荷鲁斯回答,“所以告诉我,在你的梦里,你是否已见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我们的父亲,因某些他并未完全告知他儿子们的原因离开了大远征,而这领袖的桂冠则落到我的头上?”他终于转身,注视着他兄弟的眼睛,“你是否预见过如今的任意情形?”

    圣吉列斯脸上的温暖褪去了。“没有。”

    荷鲁斯再度点头。

    “我也没有。”




[1]Mundus Tropaeum:Trophy world的拉丁语,所以表述上稍微做了下延伸

[2]I will do all I can to help you with this, however long it takes:在本书开头序章梅尔基奥那里,荷鲁斯对圣吉列斯说过近乎一模一样的话,这里变成圣吉列斯对荷鲁斯说的了。虽然最后两人的许诺都破碎了,个人觉得这也是终章里面天使所说“我立下了一个誓言,而我会注视它走到其血腥的终点”指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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