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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的阿维斯塔 第一章 凶战士 前篇

2022-12-07 09:34 作者:空山雾霭  | 我要投稿

作者:正田崇

插画:Gユウスケ

翻译:紅色辣椒鎮魂曲——巴哈姆特论坛

润色/校对/搬运/考据补充:空山雾霭

原文地址:https://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4702654

观前声明:本人尚未取得翻译者授权就进行搬运,搬运的目的仅出于方便国内爱好者查看,若侵权请联系我,我会立即删除,请勿用作商业。如有不明疏漏之处请在评论区写出。文章中部分内容我会修改,以方便阅读,我只追求通顺、流畅的阅读体验。出于对翻译者的尊重,我会放上原话。部分译名与原翻译文有出入。

 

 

 

 

 



 

第一章 凶战士 前篇

 

 

1

 

 

 

  物换星移,20年过去。

 

 

  20年的时间,虽说不是谎话,但也不正确。历法随着观测的地方而有所不同,依据地域可能会是2个月甚至是200年。

 

  至少根据我所属的组织基准来看是这样表示的。以此为前提下,20年即是20年,不好理解的话,那么说成是孩子长大成人所需的时间倒也未尝不可。

 

  说是这样,但这也与种族和文化的不同有关。事实上,从我出生到现在的外表来看都没什么变化。

 

  总之以后为了避免麻烦,时间、距离、重量或语言等等都希望以这边的制度为准。听起来像是傲慢发言的话容我致歉,这并非我的本意。

 

  能听见我声音的汝等,应当有着成为同胞的潜在资质。为了终有一天并肩前行的未来,现在开始习惯的话才能省下不必要的功夫。

 

  如此这般20年……首先从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开始讲起吧。

 

  与父亲大人分别后,到达有知性生命体所在的行星花了七年,听来是何等令人哀伤的宇宙旅行,不过客观来说我想已经是相当快的步调了。

  但由此开始才是最困难的,从大致上来看,即使是同胞,要从中找到能成为助力的协助者也十分困难。

 

  具体来说,是因为能充分判读真我(Avestan)的存在过于稀少,若非是俗称英雄这般具有实力的强者或贤人,那么这份天启便只会以难解的形式降下。

 

  一般的人及动植物,顶多只有区分自身与对方是左是右的能力,进而对不兼容者抱持着敌对意识。

  也就是说,与初生之犊的我相同,只拥有着不成熟的知觉。

  而出生后已过七年的我也稍稍成长了,但不与同等以上的存在相遇的话将难以向下个阶段迈进。虽说多数人都是应当爱、应当守护的子民,但此刻需要的是一同举剑之人。

 

 

  此处以战士(亚札塔[1])称呼我等。右道(阿沙万 [2])的英雄,也就是善之勇者。

 

  从数量上来说极其稀少。当时众多的战士们遭到父亲大人的粉碎正是主因,为此我成了彷徨的羽毛盲目地寻找。

 

  不过与另一侧的英雄……即身为左道(德雷格万特[3])强者的魔将(德弗[4])倒是有数次的遭遇,自不必说,成了厮杀的局面。削减敌人并非无益,但以我的目的来说,若无同伴可观测便无法开始。

 

  为了搜集奇迹,找到战士反倒成了奇迹,实在是讽刺。我再次深刻体会到了宇宙的广阔。

 

  连最初到访的行星,就已宽广到令人觉得无边无际。若不用尽全力便无法达成,脚踏实地的打听以及驱使功能来缩小范围,终于在四年前找到了同伴。

  也就是耗费了整整九年在探寻上,令人感慨不已。不过由此开始,为了获得他的信赖而协助他并四处奔波,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而又花费了一年。

  想被召集至英雄们的大本营,作为战士(亚札塔)的一员被认同就得耗费如此的时间。

 

  由此算起我的勇者经历是三年未满。尚且年轻,距熟练也相当遥远,在其他方面亦是如此。

 

  在20年前据说有着超过100万的战士,不过时至今日却只余不足千人。父亲大人虽曰『有数人逃掉了』,但生存者实际不到30人这点仍令我不寒而栗。

 

  吞下无可奈何的败北,受到与毁灭同等的打击,不过(目前)正想办法复兴中……我等的现状差不多是这样,真亏他们能不畏风雨的重新站起,令人不禁想褒扬一番。由于现在的我已能够正确的判读真我(Avestan),稍加观察便可发现危机,不言自明。

 

 

  为了让你们也能理解,列举以下数点吧。

 

1.      世间万物,划分为无法兼容的两个属性,我等定义为善与恶。

2.      区分可谓一目了然。无法混淆。

3.      无论哪方阵营皆存在着中枢的集团【首领集团】,在最短的时间使其全灭即是胜利条件。

4.      当讨伐旷日累时,空缺的人员会被补充,也就是后继者的诞生。

5.      以戒律强化自我,赌上自身一切种种。

 

 

  概略来说,真我(Avestan)所告诫的就是这些事情。一般群众们只知道1与2,不过我等不同,知晓终结战争的方法,为此不得不采取行动。

 

  虽说宇宙的一切皆分为义者(阿沙万)及不义者(德雷格万特),但诚如3所示,不需要将对立的阵营连根拔除,有效率更佳的做法。

 

  即,将中枢击破。达成的话不仅能决定胜负,除此之外的的军势也会因连坐而毁灭。

 

  善的中枢即为我等――神圣之王与正确的意志所引导的领域,在该处聚集的英雄豪杰,战士(亚扎塔)的殿堂,称之为瓦胡曼・亚什特[5]。

 

  恶之中枢则为父亲大人们――挥舞着破坏与邪恶的魔将首魁,称之为绝对恶的七项灾难,七大魔王。

 

  20年前圣王领(瓦胡曼・亚修特)毁灭,处在不足30人即将完结的状态。能将之回避,并在恶劣到极点的状况下卷土重来可说是无庸置疑的伟业。而后又根据4的法则,增加至将近1000人,这可不能说是杯水车薪。

 

  不过,只要是被没有一网打尽,后继者将不断诞生这点,对另一侧来说也是一样的。

 

  听说他们魔王之间交战,以下克上争夺地位,诸如此类的事屡见不鲜,即使如此恶之中枢依然尚未毁灭,这完全是战力上的差距。

 

  在拥有近2000年的圣王领历史中,藉战士(亚扎塔)之手将魔王讨伐的次数仅仅三回。令人怨叹,但敌人正是如此强大。

 

  灭绝星团……稍加回想父亲大人的威容便能理解。如此的存在竟然还有其他六人,并且非得在短时间内全部打倒不可,说奇迹是必要的可一点都不为过。

 

  而5所提及的戒律也正是为此。钻研己身的极限,为胜利赌上一切。虽然双方都是冲着毁灭彼此而来,不过我想奇迹的线索是存在的。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就是20年前父亲大人放任了圣王领的逃亡。那时只要一年便可将善之战士们斩尽杀绝,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呢?恐怕依据场合的不同,会有真我(Avestan)的3与5产生矛盾的状况。

  父亲大人拥有着什么样的戒律,我无从得知,而他赌上一切的结果非但没有断绝圣王领的命脉,反倒还创造了我。

 

  这可谓是相当大的瑕疵了吧?或许魔王正是身负此等矛盾才如此强大也不一定,反过来说这也有可能成为弱点。

 

 

「……葵茵,葵茵。」

 

 

  因此,我以及同伴们并未受挫。

  不如说,受挫这样的概念并未刻划在真我(Avestan)上。

 

 

「通信就到此为止吧。那家伙的事也一样,先将这边处理完再说。”

「……好的,我明白了。」

 

 

  我点头向身旁的同胞回应道,而后眨了眨眼看向前方。

  身为圣王领的战士,首先得将此处撒野的魔将(德弗)讨伐。

  收集奇迹,为将其化作胜利之剑。

 

 

「高举圣洁的瓦胡·马纳之翼,迈向毁灭吧邪恶之徒!(原句:圣なるウォフ・マナフの翼に悬けて、いざ灭びなさい邪悪な者ども) !」搬注1【改】

 

 

  已经习惯了喊出决胜的台词,我也不再是孤独一人,拥有了同伴,往后也会不断增加。

  葵茵也衷心期盼着与您并肩前行的日子到来。

 

 

 

2

 

 

 

  如同火山爆发的光景。自战斗开始,已足足经过了十八小时――从不断爆发的大地上,溅起的砂土化作风暴遮蔽天空,令人无法分辨昼夜。

 

  以时间来说现在应当是正午,然而视野状况却极为恶劣,无处不在的火焰肆意地穿越烟幕,如同幻影一般。浓淡深浅毫无规则,使人无法把握距离,现在的空间认知形同崩溃,无法发挥应有的功能。

 

  在这之中被破坏的建物、植物、动物以及人类,甚至是其混合物正如同弹丸般飞来。超越音速,袭来的砾弹之雨光是闪躲就已经十分困难,所以别说是打破僵局,光是维持现状就得竭尽全力。

 

  战情每况愈下。已经有三座都市被粉碎,无数良民逝去。原有五人的同伴也有两人死去,但却迟迟无法打出有效的一击。

 

  对方是极为强大的魔将(德弗)。令人无法置信的是,至今从未被观测到的新参战者,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葵茵,要来了喔! 」

 

 

  打破僵局的,是连城墙也能一击粉碎的触手。形貌与某种动物的舌头相似,表面上披覆着无数的荆棘。每株粗细皆媲美巨木,质量上毫无闪躲的余地。

  我以踢技迎击。冲击――虽无法做到完全抵消,但无论如何还是挺住了。

  

  而我的战斗方法是徒手格斗。

  虽然常常被人说与你不搭,我也常想或许真是如此也不一定,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我没有丝毫使役武器的才能。

  在经过种种测试后,其中与剑的相性是最差的。光是握在手上,就成了比喝醉时跳的舞还要滑稽的姿态。

 

  道具就别使用道具这回事吗?一开始自己确实受了不小的打击,但也只能认清事实,毕竟与父亲大人分别后也马上明白了,为人所用才是自身的立场所在。

  而这正是戒律――为自己设下禁忌,承担这份不自由的觉悟。倘若遵守,便能获得如反转禁忌般的力量。

 

  身为道具的我,非得遵从某人的指示行动不可。

 

  因为身为道具,非得作为实现某人愿望的存在不可。

 

  一言以蔽之就是等待指令的类型,不过与受到的指示相应,自身性能也会得到飞跃性的提升。好比如驹,我的性能依存于周遭运用的技术。

 

 

「右边,弹开它 ! 别忘了援护居鲁士(キュロス[6])!」  

 

 

  所以我就像这样一一接受指令行动。虽然在一开始就下达“打倒他”或“杀掉他”的命令后,放着自动战斗也行,不过因战况下达详细的指令能使精度上升也是事实。

  在必须交付给同伴的处理能力这点上,这也谈不上是有利的性质。毕竟这并非以战斗作为考虑基准的戒律。

 

 

  我的第一要务是搜集奇迹。为此父亲大人授予的功能,特化『与他人的意识同步』的性能才是原本的目的。我真正的价值在于后者,而这却无法应对现状。

 

  虽说战斗用的杀手锏倒也不是没有,但并非是此处能用的类型。与没有知性跟野兽无异的敌人相性极差。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颠覆已经定下的戒律。因为破弃戒律的惩罚――即便是最好的情况也是即死,真我(Avestan)如此告诫。

 

 

「羽毛怎么样了,有人还有剩余的吗?」

「不…不行了,我的也已经用完了…呜啊啊啊」

 

 

  若是将决定权委以对方的提案便不会与戒律抵触。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出声询问,然而结果却适得其反。被我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的同伴遭到击溃。又一人倒下。

  残存的,算上我也仅剩三人。

 

 

「转移啊,葵茵!那家伙好像在做些什么。」

「……唔!?」

 

 

  一眼看去,即使隔着烟幕也能清楚分辨的异常光芒。如同倒数计时,光线逐步收束凝缩……大事不妙,这恐怕是全方位的。

 

 

「瞬间移动!(谢巴提尔[7])」

 

 

  与我的喊叫声同时,破坏之光也爆发了。连岩石也能使之蒸发的射线,迎击自不必说,以正常的机动能力来说不可能躲开。

 

 

「唔呜呜呜呜……」

 

 

  全身被高热灼烧而刺痛着,不过起码五体尚在的我现在正处在距离方才位置10公里以上后方的空中。

  我没有被冲击所吹飞,而是在快要爆炸的同一时间飞跃了空间。也就是被称作Teleportation的瞬间性的超常移动。

 

  当然,这绝非我一己之力能够办到。而是来自圣王领的守护星灵――瓦胡・马纳[8]的加护。

 

  星灵,诚如字面所述,所指的是由星之魂所构成的特殊生命体。简而言之就是天体的拟人化或拟兽化,那份力量无比强大。而瓦胡・马纳的真身则是以媲美大陆大小为傲的纯白鹰鹫。

  而祂也在二十年前的战斗中身负重伤,再加上其他诸多因素而无法显现,但也不代表其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而是以加护的形式表现。

 

  我等圣王领的战士们,每个人皆会被授予与实力、武勋相衬的瓦胡・马纳之羽,并在身体的某处刻上羽翼的印记,依照羽毛的枚数多寡来行使相应的星灵之力。

 

  具体来说分为攻击强化(萨姆[8])、防御强化(赫沙特拉[9])、回复强化(豪麻[10])、空中飞行(佛拉瓦奇[11])、瞬间移动(谢巴提尔[12])。

 

  这次使用的瞬间移动本来是用于圣王领与其他星球之间互相来往所准备的术式。作为回避手段使用还是第一次,倘若没有这么做的话(我)现在肯定已经完蛋了。

  防御强化及空中飞行在战斗的开始就已经展开了,但这却无法抵挡爆炸的威力。多亏迅速下达指示的同胞,才得以从九死一生的险境中脱逃。

 

 

「承蒙相助了。请容我向您致…」

 

 

  将视线转向身旁的同伴,不由得令我丧失说话的能力。

  在那里的是,零散的人形炭块。正一块一块的不断崩落,逐渐消散。

  能够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将他随风飘去的碎片拾起,轻轻放入衣服内侧的口袋。

  只能触碰已化作尸体的同伴是如此令人悲叹。但即便如此,这也是我所选择的道路。

 

  不屈与胜利正是战士(亚札塔)的愿望。

  

  一切皆如真我(Avestan)的指示――

 

  在经过数秒后取回冷静的我,将视线移向爆炸中心。方才的攻击已将烟幕吹散,暴露了正体。

  简单形容的话,该说是在心脏上生出无数的脚吗?即使是在这个距离也能轻易辨识那因污秽的黏液而透出光泽的肉块,不合理的长着数个眼与口。

  这多少令人回想起父亲大人的容姿。不过以大小比较倒是小的不能再小了,纵然如此也还是有一座山程度的大小,是威胁的事实并没有改变。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总之现在应该没有警戒那个爆炸的必要吧?在经过十八小时以上的战斗后,却只使用了一次,因此能够连发的可能性应该相当低。已经明白了再度使用需要蓄力,那么简单推算还能够无视半日左右。

  不过,很明显的是,在那之前会是我方先撑不住。羽毛仅剩两枚,而且防御与飞行的加护也已经濒临极限。

 

  这类术式倘若什么也不做的话能维持整整一天,不过过大的动作或遭受攻击的话则会减少有效时间。换言之,羽毛在苦战下的消耗将相当剧烈,同胞们也大多是因此而死的。

 

  考虑到与同胞们相比,我的能力并未特别优秀,那么我离加护用尽的时刻估计也不远了。因此我希望能在短时间内决一胜负。

  敌方应该也相当疲累了。那个大招也能说是他焦躁(业を煮やし)的证据,那光是使用便已构成消耗,想要继续进攻的话现在正是机会,但是……

 

 

『葵茵,帮帮忙,我被埋住出不去啦。』

「――喔!?」

 

 

  听到自我意识中响起的声音,我打从心底吃了一惊。虽说是缺少决定性的证据,但我以为其他人早已全灭了。

  真没想到,没事的人居然是她。严格来说,(她)连战士都算不上,打从最开始连羽毛都没有的她(竟然)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萨姆露可,活下来了呢。您在哪?」

 

 

震惊之余,我还是接受了救援请求,开始行动。周遭早已被化作平地,即使飞到中探查,也找不着她的身影。

 

 

『不就说被埋了吗?虽说被那大东西打成这副惨状,但也多亏如此,没吃到刚刚那招就完事了。』

「竟然是这样……难不成您是土拨鼠吗?」

『吵死了,我也不是喜欢才埋进去的。你这家伙,明明没什么表情但却挺爱吐槽的嘛?追求反差效果?』

「您明明还在土里,应该看不见我的脸才是。」

『就是说你这点啊。总之快点啦,我在这边!』

 

 

  虽然不是能够指引正确地点的发言,但要找到却没什么问题。若是投以如此直白的意念呼唤,凭我的功能可以轻松找到。

  她,萨姆露可所在的位置于巨兽南方100米的地下。

  距离敌方相当接近,而且也十分之深。看来只能拉开距离以斜角潜行了。

 

 

「有个问题。我可成不了土拨鼠。」

『哈?......好,我明白了,你就是这样的家伙,还真是给自己塞了个麻烦的戒律啊。明白了明白了,放心交给我吧。』

 

 

  一般来说我即使高速的掘向地面,也只会被反作用力击垮而已。若救援需要掘土机的特性的话,那么我便希望化作掘土机。

 

 

『狠狠的往下挖,葵茵,从那个大家伙那里。』

「我明白……嗯?诶诶诶诶诶诶!?」

 

 

  收到乱来的指示的同时,我的身体化作流星,将逼近的巨兽触手击碎,然后狠狠的打在本体身上,而后撕裂那无比质量的肉块不断突进。

  好痛,好臭,有够恶心――我虽然不会窒息,但这样下去我会被辗死的。我之前觉得如同心脏一般的想法没错,巨兽的全身就是筋肉的块状物。为了杀灭进入体内的异物,肉块正不断蠕动收缩,为了将我缠住而不断施加力道。

 

 

『加油啦。你的话一定行!』

「~~――!!」

 

 

  又一个荒唐的命令。我得到了爆发性的加速,正面将肉块之山给贯通了。然而紧接而来的是坚硬的大地,丝毫没有休息的时间,我开始了与岩盘对峙的绝境。

 

  何等野蛮的使用方法,即使我是道具也会想抱怨两句的。

 

  而这只是运气好,干的不错罢了,一个弄不好的话只怕是玉石俱焚。会这样使役我的原以为顶多就“那个人”而已。

 

  实在是太小看她了,为了今后,得好好记住才行。野生的存在实在令人畏惧。

  萨姆露可是在这里认识的新知,也是战士候补。与三年前的我处在同样的立场,但把她带回圣王领真的没问题吗……

 

  令人有所犹豫,不过我也没有决定权的关系,还是别想了,总之成功抵达了。

 

 

「……让您久等了,您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到达的地下深处正好有个坑道,看来似乎是遗迹的样子。而目标人物的一部分正埋在土里,只有头部露了出来。

  特征是如同火焰燃烧般的红发,令人联想到猛兽的女性。讲好听点是位具有野性魅力的美人,客观来说就是个野蛮人。

 

 

「呜哇,你超脏的,而且好臭。」

「……」

 

 

  也不想想是谁让我做的,从肉块的头上突入,就这样潜进地面,让我身上沾满砂土和黏液混合的不明污物,全部都是妳的错吧?

 

 

「别生气嘛葵茵。也会有对这样的你心动的男人存在的,别在意。」

「现在不是应该说这种话的时候,状况非常严重。」

 

 

现在可没有配合玩笑话的余裕。现在除了我等二人外皆已全灭,而方才的胡来也并未打倒魔将(德弗),得先向她说明这两点。

 

 

「是这样吗?一群没出息的男人。圣王领现在人才不足吗?」

「令人遗憾,但确实如此。现在正处于复兴中的状态。」

「是二十年前的一败涂地吧?......不管这个了,先把我拉出来啊。」

 

 

  语毕,我开始进行撤去瓦砾的作业。收到指示我就得认真处理,不过说实话我也有无法理解的部分,萨姆露可的状况,令人无法认为有严重到不能自立脱出。

  野性如她,这点程度的活埋算不了什么大事。

  作为我边思索着边进行作业的结果,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

 

 

「萨姆露可,你……」

 

 

  她缺了一只手和一只脚。右腕是手肘以后的部分,左脚则是大腿一半处以后,都干脆的消失了(ぶっつりと欠损している)。【】

 

 

「怎么没有和我说呢?这若不快点治疗的话……」

 

 

  而她一脸没事的样子,像是我的想法一点都没传达(到她那里)。如此重伤也毫不拘泥,即使出血在慢慢停止也相当危险吧。若不立刻使用羽毛的加护救助可不行。

 

 

「行了行了,我可没要求这种事喔,别白费功夫了。」

「但是……」

 

 

  若命令我治愈的话便可引导出比平时还要强力的回复效果。虽然要使手足再生还是强人所难,不过至少能够保住一命。

 

  即便这样她却拒绝了。是因为已是残缺之身、已不成战力的关系要我舍弃她吗?但若是这样又为什么要把我叫来呢?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情况)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啦。不过手脚都被拔掉还是第一次,但这反倒帮了我,好机会。」

 

 

  一脸无畏地说着,萨姆露可慢慢抬起身体看向了我。

  在此时,地面上传来了震动。看来地面上的魔将(德弗)注意到我们了,正逐渐接近中。

 

 

「时间紧迫就简单解释吧,这就是我的戒律。」

 

 

此时,触手突破了天井现出了身姿――

 

 

「葵茵,把攻击和飞行的加护让给我。」

 

 

  真红的光芒爆发。

 

 

「喔喔喔喔喔啦――!」

 

 

  伴随着吼叫声踢起的“左脚”的一闪,将触手的一端化作粉尘,彻底粉碎了。余波更将周围的岩盘震飞,清开了岩盘,使上头的天空以及敌人都得以被看见。

 

 

「那么我借走咯,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留下的说是粗野,倒不如说是残忍的一笑,萨姆露可纵身一跃进入飞行状态。接下来,她开始了她的舞步。

 

  右手的拳击,左腿的踢击。萨姆露可以女性(体格)来说算是身材高大,但终归不过是人类的大小,然而她的一拳却足以将如山般巨大的巨体轰飞,使其在地面上滚动着,发出了声响。

 

  她的手脚仍是缺损的样子,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就像是空挥般无意义的举动吧?然而,萨姆露可正殴打着脚踹着,并且无可置疑的打中了。

 

  大气如同海浪般形成震荡的冲击,有什么既快速又沉重巨大的东西正活动着,简直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巨人在那边。

  每次冲击的剎那,那忽明忽暗闪烁着的红光或许就是答案也不一定。我仔细凝视,而后明白了,答案也令我哑然。

 

  萨姆露可有着手足。却不是仅仅的血肉之躯,而是气场,满溢的生命能所编织而成的幻肢。

  那份光辉化作赤红的光彩显现。而且依稀能够看见她的手足,每当攻击的瞬间便会巨大化。以比例换算估计有500倍吧。

 

  刚刚联想到看不见的巨人,可以说是正确的答案。现在的萨姆露可只计算右手和左脚的话身高超过了九百米。那重击无论是要将山脉劈开还是粉碎都是理所当然、简单至极的事。

 

  只能说是无可比拟的力量。而我对她能将这荒诞无稽之事化作现实的觉悟也感到敬畏。

 

  这肯定是对自己苛以相当沉重且严厉的戒律,若要推想的话恐怕是这样吧,拒绝了恢复的萨姆露可将这等程度的伤势视作家常便饭。即使失去手脚也只将之视为机会。与现况联系(起来)的话,那么她的能力就是越负伤越强。

 

  我想是以不可将伤痕治愈来束缚自己吧。即使表面上伤痕看起来已经愈合,但实质上仍旧是外露的,与痛楚相伴,持续忍受着煎熬。

  虽然不知道这份戒律是何时开始的,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大概就已经发狂了。将至今身负的所有伤痕,或许精神上的(伤痕)也包含在内全数吞下,不断地继续战斗。这或许可以说是战士的理想型也不一定。

 

  越是战斗,越是受伤,越是超越绝境存活下来,萨姆露可便会获得相应的成长。幻肢即是她那份矜恃【自负】所获取的战果。

  伤痕即是荣耀,发誓绝不忘却的记忆,故以放弃治愈做为代价,伤痕将会异常明显,达到了使喷涌而出的斗气物质化的程度。

 

  被活埋时不使用那份力量进行脱逃的原因,我想应该是考虑到能量的储存量。一次战斗能使用的量,大概与所受的伤势成正比。与失去一手一足相对,能容许萨姆露可使用全力多长的时间呢?而后若超越了天秤的平衡又会如何呢?

 

  若只是超越的瞬间幻肢将会消失那倒还好,若是能够勉强战斗下去的话可能会打破戒律也说不定。

 

  想来这是若不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便十分危险的技能。我如此分析并确信了自己必须参与援护,然而我却不能如此行动,因为她说了“接下来就交给我”。

 

  稍稍有些棘手的状况。现状萨姆露可仍能将魔将(德弗)压制,若无意外发生的话便能取胜,她正是有自信才说出交给她这样的话吧?

 

  然而我却止不住令人生厌的预感,再说那名魔将(德弗)会独自现身这点本身就令人难以置信。

 

  如此庞大的身躯及破坏力……参照圣王领的基准的话,那已经到达危险度第二等级了,也就是拥有能够进入魔王亲卫队的水平,如此巨恶有可能漏看至今吗?要说是初生之犊的话不会太过强大吗?

 

  再加上本次我等的主要目是确保某位战士(亚札塔)。(他是)违反命令及规定的惯犯,然而却是现今圣王领中“最凶”的男人。

 

 “他”目前确实位于这颗星球上,而且“他”在的地方肯定会发生不寻常的事。要问为什么的话,就是“他”的所到之处,时常化作腥风血雨的魔境。

 

  在战斗开始前,我等正追寻着“他”的下落,然而却毫无成果。取而代之出现的则是身份不明的魔将(德弗)一名。

  他难道是某种等号吗?一旦开始思考便会受到不幸的螺旋所困,不断向下滑落至某处。

 

  但在被下令待机的现状下,要找到我能做的,也只剩下执行原本的任务了。

 

  找到“他”,呼唤“他”。虽说再也没有比他更危险凶暴而不祥的人了,但只要他在,我相信无论是怎样的暗云都会被吹散,因为他有着在这之上,超越极限的黑暗。

  所以我希望能够传达到,若能收到的话希望能响应我。

 

 

「您在何处呢…..玛格萨里翁」

 

 

将名字化作祈祷的话语,就在此时。

 

 

「呀啊啊啊啊啊!」

 

 

  与裂帛的气势一同,萨姆露可举起的右手如同红莲燃烧着,使比先前强大数倍的力量跳动沸腾,释放出全力一击。

 

 

「吃我这这招!」

 

 

  自魔将的上方而来,将五指张开,打落至地面的斗气幻肢。与这看起来像是打苍蝇的画面相反,掀起的破坏早已是超越激烈等级的破格局面。

  被辗压、被击溃而四散爆发的肉块之山。吃下这直逼陨石撞击的一击,巨兽化作碎片被吹飞(巨獣は粉微尘に吹き飞んでいた)。卷起的瓦砾与风暴平息后,看见了在空中喘着粗气的萨姆露可的身姿。

 

 

「怎么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扬起了会心的一笑,然而却无法遮掩她疲劳的神色。我飞速赶到她身边,总之先慰劳她几句。

 

 

「太厉害了。说实话,我很吃惊。」

「喔?之前是觉得无所属的战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并没有这么想,而是觉得这戒律也太过严苛了……」

 

 

  何时就这样自灭了也不奇怪,是与死亡相邻为伴的力量。戒律也大多是这样没错,但她的状况也过于极端了。

 

 

「嗯,不过即使这样,我的个性还是挺悠闲的,没到火烧屁股的情况可拿不出干劲,所以别摆着那张脸嘛。」

 

 

  她粗鲁的摸着我的头。说实在的,那张脸是怎样的表情老实说我自己也搞不懂,不过被萨姆露可所救是事实。我的不安终究是杞人忧天,虽然失去了四名同伴,但胜利依然值得欢喜。

 

 

「话说回来,羽毛已经用完了诶。这样可回不去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是要由我们这边发出迎接请求呢?还是等圣王领里的某人发现我们呢?这类状况都有事先预想过,所以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无论是哪边都需要花点时间,前者的状况,我的“声音”要传达到,最少也需要三到四日。」

「那么后者的状况,圣王领因为没什么余裕,所以也不会马上过来对吗?」

「正是如此。」

「我知道了,先老实等着吧。在这期间也先让活下来的家伙吃点饭吧,这可是该有的奖励。」

 

 

露骨的萨姆露可令我呆了一下,不过这应该也是最好的选项了。即使是无法要求治疗的她,休息也是必要的。

 

 

「也有必要修缮义肢呢,先不论您的戒律,就这样下去会很不自由吧?」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正式的义肢本来就打算让圣王领准备的,但现在只要能装上去都行,右手这个样子连吃饭都有困难哪。」

 

 

  一副真没办法的样子,耸了耸肩的萨姆露可,接下来伸了个懒腰,自嘲似的咕哝着。

 

 

「终于,我也是战士大人了吗?说实话,无所属想干就干的做法和我比较契合啊……」

「考虑到您的力量和优点的话非成为战士(亚扎塔)不可。圣王领也有着各式各样的人,肯定不会感到无聊的…….嗯?怎么了吗?」

 

 

  不知从何时起,萨姆露可的表情变得十分危险,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下方的我也说不出话了。

 

 

「开玩笑的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被击溃化作碎片的魔将(德弗)开始再生。散落的肉片缓缓聚集,在我们注目的同时也慢慢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了。

 

 

「走了喔葵茵,可不能就这样乖乖被它干掉。」

「是!」

 

 

  虽然不明原理,但坐在这看着它是不可能的选项。我们再度逼近巨兽的肉块,为了不让它复活而展开了攻击。

  然而,无论如何穿刺削减,仍然是敌人的再生速度比较快。虽然还没有反击,但已经有超过五成复原了。

 

 

「萨姆露可,招式还能使用几次?」

「全力的话可能还有一发吧。我现在就来!」

 

 

  语毕,萨姆露可像弓似的扭曲身子,汇聚全身的劲力。如同要将一切(潜力)压榨出来的猛烈气势一目了然,宛如燃烧的热量奔流,除了觉悟的象征外别无所指。

 

  即使过热也绝不停手,她的眼神正如此诉说着。

 

  要让她就这样击发吗?只能如此了吗?确实已经没有其他方法,如果还不行的话就真的要完蛋了。

  不过,我也无法阻止。因为会抵触我的戒律,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在那边吗?人偶。』

「―――!」

 

 

  这个瞬间,听到在脑中响起的“声音”,令全身如同电流通、过。

  无论何时皆以杀伐研磨着的冷酷声音。若是让语言不通的人听到的话,只会觉得这是如同吹过荒芜的风一般昏暗的声音。

  我知道这个声音,肯定不会错的,是”他”的声音。

 

 

『刚才从我身边通过了吧。我注意到了,别给我做多余的事。』

「什么――」

 

 

  查觉到异变的萨姆露可停下了幻肢的发动,在我们二人面前魔将(德弗)巨大的身躯正不规则的膨胀。

  像是内部有什么要飞出来一样。

 

 

『这是我的猎物。』

 

 

  然后下一个瞬间,巨兽的身体四散。受到如同泥石流般的血肉飞沫,覆盖着的“他”现出了身姿。

 

  玛格萨里翁――

 

 

「为什么你会……」

 

 

  对突如其来的事态感到惊愕的萨姆露可,声音中还带有强烈的敌意,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玛格萨里翁不同。被血渍与无数战伤所扭曲的全身铠甲,全身上下无一不缠绕着不详的身姿。穿过使人无法看透表情的全罩头盔所传递的,是如同地狱的视线。

  如同死神的尸臭与寒气,罗刹般狰狞凶猛与暴虐的气息。

  他在各方面都以偏离了义者(阿沙·瓦希什塔)的基准,那漆黑的情感,超越质量的杀意与憎恶,如同在深不见底的奈落之下不断重复着灾难性爆炸的存在。

 

  即使是最高位的魔将(德弗),也无法散发如此危险的气场。

  然而,他是战士(亚札塔)。作为圣王领的异端,以最大的武勋为傲的凶剑之主。

  是我最难评价的对象,更是最引起我兴趣的男人。

 

 

「哎,你这家伙,说点什么啊。」

「冷静点,萨姆露可。他是玛格萨里翁,是我们的……同伴。」

 

 

  我代替连看都不看这边一眼的他开始了说明。萨姆露可也有意归属圣王领,那么情报传达也在我的义务范畴之内,不构成违反戒律。

 

 

「因为他长期无视归还命令的关系,原本将他带回才是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虽然知道他在这颗星球上,但却无论如何都找不着人……」

 

 

  但现在也能理解了。玛格萨里翁因为在魔将(德弗)内部的关系,邪恶的气息作为一种电波在妨碍运作着,使我无法把握正确的位置。

 

  不管怎么说,地狱里的鬼神就是这么回事。虽然经验上来说玛格萨里翁肯定能将敌人打倒,问题在于过程甚至包括结果,他的战斗方法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脱离常识。

  我们这边也需要某种程度的觉悟,也没什么时间。

  因为那只巨兽又再度开始了再生。

 

 

「该怎么办啊,那东西…….你也说点什么啊,葵茵。刚才这家伙【玛格萨里翁】也在那东西【魔将】的里面的话应该知道弱点甚么的吧。」

「玛格萨里翁,可以麻烦您明示吗?」

「…….」

 

 

  对于我的请求,玛格萨里翁依然不为所动,不过还是稍微说了几句。

 

 

「对上那种垃圾还会苦战的你们,即使知道又能如何?」

「哈……」

 

 

  哎呀,这可不行。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有所预想了,但玛格萨里翁和萨姆露可果然是相性最差的,话说回来,跟他合得来的人也不知道是否存在就是。

 

 

「还真敢说啊…….你不也什么也没做到吗?明明你比我们还早开始就在与那东西战斗了。」

「如果只是要杀掉的话,不论何时都做得到。」

 

 

  自顾自地说完话的玛格萨里翁。无视呆掉的萨姆露可,如同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下去。

 

 

「但却无法根绝。为此才不断寻找方法,大致上也已经知道了。」

 

 

  咕哝着奇妙的发言,但却什么也不告诉我们。与此相对的是,他缓缓地压低了身子,如同将自身化作一柄长枪,沾满血渍的大剑前端指向巨兽。

  我马上明白了他打算做些荒唐的事,所以我非说不可。

 

 

「请稍等一下。让敌人以外的他人出现伤亡是不被允许的――此乃西里欧斯大人的严格命令。若这次打破的话,真的会被夺取战士(亚札塔)的资格。」

 

 

  玛格萨里翁只对消灭邪恶有兴趣,对于会造成怎样的牺牲毫不在意。已经到了让人以为他是不是更讨厌弱小之人的程度……他的所作所为总是成为批判的对象。

  因为至今有着无数的武勋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上层的忍耐似乎也快达到极限了,他还不听劝的话会招致许多麻烦的。

  我也会相当困扰。因为我还希望能再稍微观察他的表现一阵子。

 

 

「希望您能听进去。」

 

 

  不表任何私情,我谨遵照着指示说着。

  不过却有什么在我心中嘎吱作响。倘若我有灵魂的话,那肯定是能将之捏碎的恶寒、恶心以及崩坏感……。

  对于自己踩到了他的禁忌这点我有所自觉。但无论表面如何,内心现在却只能考虑自己的立场。

 

 

「喂,葵茵,你没事吧…….」

 

 

  身体正巍巍的颤抖着,感觉到自己彷佛由内侧开始崩坏,但我却不能将目光从马格萨里翁身上移开。对于这人来说,表面功夫可行不通,想要他听劝只有这个方法了。

  就这样对视了数秒,也到了我意识逐渐远去的时候了……

 

 

「那么你来做,把那东西弄上天去。」

「哎…?」

 

 

  此时恶寒褪去。同时接收了命令――此时玛格萨里翁好像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死也要做到,人偶。」

「明白了。」

 

 

  是比萨姆露可还要过分的指令,但我却没有一点怨言或不满。单单是将交托的事项完成,作为达成主人命令的道具,现在没有一丝阴霾。

 

 

「虽然不知道要干嘛,不过将这东西打上天就行了吗?」

「是的,之后由玛格萨里翁接手。」

 

 

  而敌人也在此时接近复活了。与咆哮同时的成束的触手已然杀到,然而已经太迟了。

  我的右脚与萨姆露可的左脚,同时举起,描绘出弧线。

  即使是超越极限的负荷也毫不在意,再说决定武器极限的人也绝不是我。

  依据使用者的水平有所变化――发誓将打倒父亲大人的我,使役着我的战士们,可不能就这样落于人后!

 

  直接命中的两记踢击,可谓是会心击发的烟火。魔将(德弗)巨大的身躯毫无还手余地的在空中飞舞,接下来只要等待收尾即可。

 

  就在此时,饥饿的凶剑放出了一击。

  如此漆黑,如此阴暗,如同地狱的业火将一切卷入,在将自身燃尽前绝不停止,不断朝灭绝奔去的意志。

 

 

「攻击强化(萨姆)、攻击强化(萨姆)、攻击强化(萨姆)、攻击强化(萨姆)、攻击强化(萨姆)……瞬间移动(谢巴提尔),给我消失吧(亚拉斯特尔[13]) 」

 

 

  全给我去死,不对,全部杀掉――被拔下尖牙。玛格萨里翁,那绝非拥有生命的人会看到的事。他乃是不败之身,在此地也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与其说是胜利,倒不如称之为杀戮的大惨剧。

 

 

  足以灼烧双眼的闪光与震耳欲聋的音爆,如同铁锤的冲击波袭向了我全身,所有的感知器官一同陷入麻痹。即使在外面的我们都是如此的下场,作为目标的那方结果更是不言自明。

  毫无疑问魔将(德弗)已被消灭。不是粉碎,而是被消除。

 

  不留痕迹与尘埃,这是他常用的杀戮方法,邪恶就连一点残渣也不允许存在。

  做到如此彻底的被破坏,想必也做不到再生了吧。除了一个劲的攻击以外什么都不是,但到头来恰恰说明了,这正是所谓的强大。

 

  体现的乃是压倒性“个体”的暴力。

 

 

  罔顾“众人”这个概念的他却又从属于善的矛盾,或许正是父亲大人所追求的答案也不一定。但要称之为奇迹未免也太过激烈而不留余地……

 

 

「请别离开,在将您带回去前,都还在任务的范围内……」

 

 

  飞行的加护也要到达极限了吧。我想现在自己应该是在坠落中,不过因为麻痹的关系,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要带回去的是?任务是?带往圣王领?带往父亲大人那?

 

  在还无法辨明出答案的状态下,我丧失了意识。

 

 

 

原文网址

https://enty.jp/avestan?active_tab=home#1

 

 

 

 

[1]亚扎塔(Yazat):阿维斯塔语,意为「值得被崇拜者」,琐罗亚斯德教神祇的统称。

搬运者注:实际应为阿维斯塔语Yazata(这里是巴列维语),源自词根yaz“崇敬、崇拜、尊重”,同一个词根yasna“崇拜、牺牲、供奉、祈祷”,反义词为daeva。这个词也代表了“阿胡拉·马兹达领导下的强大力量”。无法确定是具体的实体还是抽象的概念,与许多神灵都有着联系,与祭祀和崇拜仪式密切关联。在Younger Avesta中,Yazata是明确的神,有着神圣的力量,却执行着世俗的任务,比如为其他神灵服务。其他神灵被描述为有着拟人特征。

 

[2]阿沙万(Ašavan):阿维斯塔语中,六大善神之一的阿沙·瓦希什塔意为「天则与真理」,代表着神主阿胡拉·马兹达的至诚和圣洁。在阿维斯塔原典中善者【义者】被称为阿沙万,死后必定上天国。

搬运者注:Aša这个词的概念复杂,有着高度微妙的含义范围,通常根据“真理”和“正确”(正义)、“秩序”和“正确运行”的上下文含义进行总结,也是神性Asha的专有名称。


 

[3]德雷格万特/达尔万德(Dregvant/Darvand):阿维斯塔语,德鲁杰是代表谎言的恶魔之名。德雷格万特则是对恶徒的称呼。

 搬运者注:Aša和Drūj是反义词,Drūj意为谎言。

 

[4]德弗(Daēva):阿维斯塔语,恶魔的统称。

搬运者注:又叫达埃瓦、迪弗德维。

 

[5]瓦胡曼・亚什特(Vahman Yašt):Vahman意为「善灵」,善神之一,Yašt则是阿维斯塔经中的一节,为21尊善神所献上的颂神书。作品中的地名即这两个单字的组合。(这东西要不是正田wiki上有备考我哪找的到= =)

搬运者注: Vahman的阿维斯塔语名为Vohu Manah(与下述的瓦胡·马纳一致)。Vahman和Bahman(巴赫曼)是巴列维语的说法。Vahman是原始公牛、所有公牛和动物生命的创造者,是商业和purposefulness的守护神。被认为是琐罗亚斯德教七位Amesha Spenta或圣神之一。代表了阿胡拉·马兹达的智慧与善良。

 

[6]居鲁士(Kūruš):引用了波斯帝国的建立者,居鲁士大帝的名字。

 

[7]阿拉什谢巴提尔:伊朗神话中的大英雄阿拉什,以自身的肉体为代价射出的箭矢飞向遥远的彼方,以此划定了伊朗人及图兰人的领土边界。而阿拉什在不同典籍中有不同的称呼,此处使用的是吠陀经中所记载的名字。

搬运者注:实际上这个名字的出处是在波斯学者塔巴里(Tabari)那里,全名是Aarash shebatir(外网搜索时去掉空格)。我找到了阿维斯塔语Erekhsha (Ǝrəxša)、波斯语'Erash'和‘Irash’(Bundahishn, Shahrastanha-i Eran, Zand-i Vahuman Yasht, Mah i Frawardin)、英语Eruch的或是或关联的阿拉什名称,唯独没找到梵语的阿拉什名称。

 

[8]瓦胡・马纳(Vōhu-Mánāh):代表了阿胡拉·马兹达(主神)的智慧与善良,视为主神与人类接触的媒介。后被奉为动物神,是畜牧以及部落的守护神。

 

[9]萨姆(Sām):古代伊朗神话登场的英雄。曾以牛头所制的槌矛将龙一击打倒,因而有了「必杀的萨姆」的称号。(我感觉你迟早会出现在FGO的)

 搬运者注:在王书(列王纪)中有所记载。

 

[10]赫沙特拉·瓦伊里亚(XšaθraVairya):代表了阿胡拉·马兹达的威严和德政,负责救助苍生,后被奉为金属神。

 

[11]佛拉瓦奇(fravaši):指的是由上帝所设计,类似于自然规律的一种精灵。它代表着上帝所设计的正确生活方式。

搬运者注:上帝应是指阿胡拉·马兹达。

 

[12]豪麻(Haoma):用豪玛草所制成的酒,酒在琐罗亚斯德教中被视为恶魔的饮品,唯独豪玛被视为神圣的酒而成为例外,在后来也被神格化为中级的善神,司掌身体安康及子孙繁荣。(豪玛是我拿wiki的罗马拼音翻的,因为没中文页面。)

搬运者注:现在已被统一为豪麻,WIKI有言:《胡姆·亚什特》:赞颂圣草与酒神胡姆(Houm),也称豪麻(Haoma),国内也有人译为豪马。

 

[13]亚拉斯特尔(Alastor):死刑的执行人,地狱中司长行刑的残酷魔神。

搬运者注:阿拉斯托耳,根据英文wiki上的描述,是宙斯的绰号。是邪恶行为的复仇者,特别是家人相残事件,是厄里倪厄斯的同伴,也被指代任何为人类所犯下的错误报仇的神灵或恶魔,尚未发现有关于其是死刑执行人的资料。因此,此处应是阿拉斯托耳。

 

 搬运者注1:若按原文来看,ウォフ・マナフ 即为Vohu Manah,也就是说此处中文应是马纳

 

搬运者注2:通常情况下,我会用()这个大写的括号来补充一些字词。()小写的括号代表是翻译者给出的,也就是galgame、轻小说中常见的注释平假名/平假名。【】中括号代表是我给出的,一般用来注释。我的所有专栏都是同理,大写的括号有时也会给出注释,需要自己分辨了。


 

 

 

 

  原本想说一周一更但事比我想的难,第一章字数比序章多了不少,再加上KMR用刮刮乐搞我的心态,错…错不在我,嗯、错不在我。

 

  还有用括号标注的罗马拼音原本都是放在字上方的上标,因为哈哈的排版字容易跑掉所以才用这个方式呈现,下次翻为了阅读方便(和我的方便)除了台词和有备注需要的外都不会再重复标了。

 

  然后回头来提点设定相关的,正田曾在推特上说过一级的魔将实力约略等价于DI中三骑的强度,那么推算下来二级的魔将估计也是ベア子、ベイ或是戒的强度了,感觉踩在我大黑圆桌头上的角色越来越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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