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较量》 四十三 写作于2011.05
从一开始米姐摇着头说:“你说就今个忙吧,还老有不认识的人跟你打听事儿,这不,刚才就有一个问这能不能抽烟,我管你能抽不能抽,没话搭了话嘛,你说神经不神经”。
再到老魏说:啊啊啊这个改革开放教人不学好.............就就现在连幼儿园的小孩儿啊啊啊都会亲嘴儿,就就都跟电视学的。
.老魏和米姐聊得没节没散的,一抬头,远远看见从办公平房那边走过一群人来,老魏和米姐都大惊失色,老魏更是急忙跑开了。
米姐也非常的紧张,原来是厂长书记带着几个人,还有那个陌生人,向这边走过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那几个人就来到了跟前,米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时,只见那个陌生人开口了:“正好,就是这位姐姐,你们问问吧”。
米姐正纳闷儿了,见陌生人手指着自己的方向,和厂长书记说着摸不着头脑的话。不等厂长书记开口,保卫科管消防的鬼科长说话了:“那个谁米姐,是你说的这能抽烟吗”?
米姐听鬼科长这么一说,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心跳有些加速,不耐烦的说:“嘛能抽不能抽的,他想抽烟跟我有嘛关系,谁爱抽谁抽去”。
这时那个陌生人,对着书记和厂长说:“这回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此时的厂长和书记铁青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这次是全国安全环境卫生大检查。往常一般检查,无论是局级还是市级,一般都会有人负责提前下个通知,所以单位事先做好准备,市里负责这项工作的联合检查组,都下到每个重点单位,为了达标评上,包括烧锅炉和生产的那些往外排放浓烟,粉尘的,就是连食堂那几天都停止烧火做饭。等市里或者局里领导来了,也不会遇到什么尴尬的麻烦,所以才会有米姐抱怨的“一嘴大瞎话”的结果。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是全国安全环境卫生大检查,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检查关系到能否评上国家十大环境安全卫生城市的结果,所以这次检查组的构成是全国范围内的,并非市里组织的,这个陌生人就是就是全国安全环境卫生检查组的人,到厂里以后,换了身衣服没穿制服,类似于微服私访。
您说当时门卫那有多么的大意,或者说门看的有多么的松,陌生人进来无论是找人办事,也没有什么签字或者通知部门,就凭说“是来办事的”理由,轻而易举的各处的走,这个陌生人,不仅仅是在米姐这找到了麻烦,而且更要命的是,在市里都挂号的重点部位——气站里,竟然发现了许多的烟头,这事儿严重了,这一次可不像以前那样,装装样子花点钱,就能摆平的,检查组下达了停产整顿书。
生产停了下来,怎么办呢,现在嘛也别说了,整顿吧,所谓整顿,无非就是整人呗,谁负责谁担着,谁惹得祸谁倒霉,有下岗的,有停职检查的,最轻的也得罚罚钱。门卫由于流程上和意识上有疏忽罚钱;米姐因为这事被批为没有安全生产观念,希了糊涂下岗了;气站站长大驴,错误最严重,停职检查;管消防安全的鬼科长写检查罚款。
这事其实根本就没有实质的整顿,就是等着全国安全检查团离开天津再说。
要说这事吧,有时就是祸不单行,停产整顿还没完事,厂里又出了一件闹心的事。生产停了,可合同不能终止啊,货还需继续给客户完成,可不生产了,货怎么能供得上啊,没办法,只好联系其他厂家,先买其他厂家的产品换成自己的包装,先兑鼓上吧,虽然不太顺当,但总算凑合着兑鼓过去了,但毕竟不是自己生产的产品,早晚会出事的。
可等全国安全卫生检查完事了,整顿也解除了,生产合同却出麻烦了,因为不是自己生产的产品,心里肯定没有根,你说急人不急人。
负责Z项目业务合同的是销售科的郝世友,提起这个郝世友还有一段故事,这个郝世友其实一直在追求何一萍,有一次,郝世友请何一萍看一场当时比较火的电影,奇怪的是,何一萍没有像往常那样拒绝,跟着郝世友就去了。当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郝世友的手不安分起来,这可实实的把何一萍吓了一跳,站起身跑出电影院,见到丁亮抹着眼泪和丁亮哭诉起来,丁亮非常生气,转天找到郝世友,一见面就质问起郝世友,郝世友虽然自觉理亏,但是丁亮替何一萍出头,他觉得有些不屑的说:你是她什么人啊,有你什么事儿呀,我们俩的事儿用得着你操心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丁亮被问得脸通红,一番强词夺理后二人扭打在一起,最后还是郝世友没打过丁亮,被打了一顿,而且闹的全单位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从此郝世友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正好赶上企业停产整顿,前面合同也到期,又该重新再签合同,这时胡晓一觉得机会来了。他先是找到郝世友,请郝世友到饭馆吃饭喝酒,借请郝世友帮他揽Q部门合同,顺便给他介绍了另外一家企业,玄机就在这里,那家企业和本单位的业务是相同的,言外之意就是说,郝世友把丁亮负责的Z部门的合同给了那一家,胡晓一这边做了顺水人情,拆了丁亮的台,郝世友这边既报复了丁亮,自己也有一笔好处,这些都是暗地里操作的,丁亮根本没有想到,郝世友给出的理由是:客户合同都满了,而且之前因产品出问题,本单位也就没有定上。只是这样一来,就在坑了丁亮的同时,也把单位推向了困难的境地,企业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