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职同人·假如给我三天保罗】2.过去的父亲

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保罗一把推开，一个巨物从头顶扫过。 九头龙的脑袋出现在我面前，被砍断的肢体发狂般的挥舞。 “鲁迪——” 保罗一脚将我踢开，脱离险境之后，我回头向那个地方看去。 保罗的身体被拦腰截断，只剩下上半身仰面躺在那里，伴随着最后一口气咽下，保罗的眼里失去了光彩。 保罗，死了。 为了救我，失去了生命。 没错，保罗他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我…… …… “鲁迪?难道说是鲁迪吗？” 熟悉的声音，从发着刺眼光束的门扉里出来。 保罗穿着铠甲，面色憔悴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父亲大人……” 死去的保罗再次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 不合常理地出现在我眼前。 有一瞬间，我会以为这是身处在冥王的梦境里没有醒来。  “会发生这种事?!”奥尔斯蒂德那令人恐惧的脸上也是一番震惊。 “鲁迪，他们是谁？”保罗的眼神变得警惕，目光环视起我身边的那些人。 “不对，阿尔曼菲!” 甲龙王对着身边一喊，手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不，请先等等!”我急忙阻止。 然而没等我说完，迅捷的身影就从眼前飞驰过去。 尽管保罗及时做出防守的动作，不过基本在一瞬间被击倒。 他，已经变得这么弱了吗？ 不对，现在情况有些混乱，况且还不能确定保罗的真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我不能接受甲龙王做出这样的事。 “为什么要这样?” 我带着些质疑的口气问道。 “不必担心，吾只是击昏了他，并没有要威胁他的生命。” 佩尔基乌斯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板着脸生硬地解释道。 “总之先把他带下去，你们也先退下，其余人留下，和我去查看魔法阵! ” 说罢，便意气风发的向中央的门扉走去。 ★★★ 我们回到了顶层的大厅内。 希瓦莉尔将昏迷的保罗扶进房间里躺下，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疲惫。 我和七星都坐着不说话，奥尔斯蒂德也是板着脸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鲁迪乌斯。” 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听见七星开口。 “那个人是你父亲对吗？” “嗯。” 但是，保罗原本应该是离开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出现了，保罗真实的出现了。 怎么可能呢。 “这个轮回的保罗·格雷拉特已经死了，如果要出现，只会存在于过去的时间里。”奥尔斯蒂德如此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出现的是过去的保罗是吧？”我似乎理解了一点。 “但是，明明是送七星回去的魔法阵，为什么会变成召唤保罗的魔法阵?” “鲁迪乌斯，你在灌注魔力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吗？” 我冷静下来，开始逐步回忆召唤时的情况。 “似乎没有发生异常，只是在魔法阵流过圆形石板的时候，魔力有些受阻，在我加大魔力的时候就好了，一直到魔力流动到中心才有被吸走的感觉。” “也就是说，存在着我们无法看见的力量，让魔法阵出现了变动。”七星低头分析道。 “变动之后的魔法阵没有将我传送回原来的世界，反而是将存在于过去时空里的人拽了过来。” 简单来说，就是魔法阵有了类似于时间机器【Time Machine】的功能嘛。 “但是，真的有可能发生穿越时空这样的事吗？” “我想你应该对此不陌生吧？”奥尔斯蒂德将目光投向我，似乎在暗示什么。 没错，未来的我就成功穿越过时空，通过自己研究的秘术回到了五十年，还把记录着重要信息的日记交给我。 但是两者之间不太一样，我是通过时间回溯到过去，而保罗是从过去转移到未来。 “也许，这更进一步证实了，之前的推测并没有错，我留在这里是安排好的，必须等待着未来的某个节点出现，不然我们做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七星推测道。 “嗯。” 如果真的是未来在发生影响，那么即使做再多的尝试，结果估计还会是失败的。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七星说道。 “现在的保罗是从过去召唤来的，那么从那个时间点以后的保罗就都不存在了。” “所以说，在那之后的时间都有可能会发生改变是吗？”我一下明白了七星的意思。 “恐怕是这样。” 如果过去的时间发生了变动，这种改变进而就会让现在也出现些许变化，严重一点就可能出现完全不同的世界。 比如说，如果保罗是在当初攻略迷宫的时候被转移的，那么缺少保罗之后，小队可能会因为力量不足导致全军覆灭，塞妮丝也将无法救出。 由于小队全军覆灭，那么我也不会受到基斯发出的求救信，甚至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 或者更糟一点，假如洛琪希也在小队之中，那么最后她会死在迷宫里，我们不会结婚，菈菈，莉莉也无法出生…… “过去会严重影响到未来……但是，如果将保罗送回原来的时间里，那么就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理论上是这样。” 但是，七星的脸上也是一副不确定的表情。 将保罗再送原来的时间点，说起来简单，恐怕非常难做到。 “甲龙王大人，您先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哼，吾一定会找出其中的原因。” 说话间，佩尔基乌斯和一众的使魔从通道里走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复杂的表情，佩尔基乌斯的脸色更是显得难看。 “如何?找到问题所在了吗？”奥尔斯蒂德询问道。 “并没有很清楚，魔法阵运行都没有问题，石板也无任何破损，最多只是出现了些许位移，但是不至于变成将人族召唤的法阵。” “佩尔基乌斯大人，也许这并不是魔法阵的问题。” “嗯?你小子是什么意思？” 佩尔基乌斯眉头一皱，金色的眼瞳对我投射过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把刚刚和七星讨论出的结果都告知了他。 听罢，佩尔基乌斯摸着下巴做出思考状。 “这样吗……看不见的力量改变了魔法阵，导致存在于过去的人被召唤，这样的情况简直闻所未闻! ” “虽然这种事情令人难以置信，但恐怕就是如此。”我小心地说道。 佩尔基乌斯闭上眼，像是确认似的点了点头。 “不，吾相信这种说法，吾在召唤方面研究了几百年，这个魔法阵吾也是倾注了几年的心力在里面，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的变化，除了未来的影响，吾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别的解释。” “对此不明白的并不止你一个。”奥尔斯蒂德答道。 “但是，为了避免时空发生混乱，还是需要佩尔基乌斯大人再次启用魔法阵。” “哼，你以为那么容易吗？召唤他并不是吾的本意，如果要将那个人送回去，恐怕要重新设置魔法阵，虽不至于做不到，但是这恐怕要消耗很多时间。”佩尔基乌斯烦躁地掐着额头。 “甲龙王大人，我也来协助你吧。”七星充满干劲地说道。 “说到底，这件事与我也有关，让我也出些力吧。” 奥尔斯蒂德也是可靠地走近。 “回去之后我会去翻阅与召唤书籍，尽量找出有用资料给你。” “哼，多谢你了。” 原本摆着高傲态度的佩尔基乌斯也向两人道谢。 “如果甲龙王大人实验需要大量的魔力，我也可以提供。” “嗯，吾明白了。” 此时，希瓦莉尔也匆匆赶到凑到佩尔基乌斯跟前，因为太急还差点绊了一下。 “甲龙王大人，那个人已经醒了。” “他就交给我照顾吧。” 我主动担起了照看保罗的任务。 佩尔基乌斯同意地点点头。 “那么，吾与使魔会尽快将归还的魔法阵制作完成，鲁迪乌斯，在此期间内，那个人就交由你照看了。要记住，那个人是从过去召唤来的，不能让他做出会危害现在乃至未来的行为，明白了吗？” “是，我一定谨记在心！” 说罢，甲龙王和一众使魔依次离开大厅。 七星也是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临走时突然走过来向我凑近。 “鲁迪乌斯，既然制作魔法阵需要很长时间，为什么不把你的父亲带回去呢？” “你是说让保罗在家里住吗？” “我想不仅仅是你，你的母亲和妹妹们一定很想念他吧。”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呢。” 七星果然是心思细密。 “那么，鲁迪乌斯，我也先回去了。” 奥尔斯蒂德也打算起身离开。 “话说，未来真的有可能改变吗？” 他摇了摇头，脸上因为未知而变得更加恐怖。 “过去的轮回里并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我也不能肯定，不过只要将保罗送回正确的时间点，这种不确定就可以被抵消掉。” 但愿如此吧。 ★★★ 回到装潢着巨大镜子的房间，被抬放在里面的保罗已经醒来。 憔悴的面容，那副极为疲惫的身躯，环视四周，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见我来了，他总算打起些精神。 “鲁迪，刚刚我听那个人说，我是到了甲龙王的城堡里，就是只在传说中出现的那位人物，我绝对是在做梦吧？还有你们刚刚那一大群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父亲大人，着解释起来恐怕相当复杂呢。” 该怎么和保罗讲明白呢？ “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总之，先确认他来的时间点吧。 “您在来的时候，也就是发现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之前是在做什么？” “原本是和基斯他们准备营救出塞妮丝，小队已经攻略到了迷宫第二层，但是就在中途休息的时候，脚边突然发出亮光，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就被吸进去，在睁眼的时候，就看见你和一大群长相奇怪的人待在一起，但是，那又怎么了？” 我屏气凝神，以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假如我说，您跨越了一点时间呢？” “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呀？”保罗还是一脸疑惑。 “打个比方，如果我需要从夏利亚赶到贝卡利特大陆的路程需要八个月的时间，但是我却利用了一些特殊的方式，跳过了一大段路程，让自己只需要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赶到您身边……” “你的意思是，我来到了未来的时间里?” “正是这样。” “难怪，鲁迪你现在完全不像只有十多岁的样子。” 毕竟我已经过三十岁了嘛。 说完这些，接下来的推测就好解释了，将转移的过程全部告诉保罗之后，他似乎也理解了一些。 “所以，为了不让未来变得混乱，还是需要将您赶快送回正确的时间。” “嗯，我懂了……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保罗低头沉思。 “等等……如果是在未来的话，鲁迪，我有救出塞妮丝吗？” “妈妈已经安全救出了……” “是嘛，那就好……那么之后呢？”保罗再次追问到。 “父亲您当时……已经死了，母亲大人也因为迷宫的作用，无法流利地活动，说话……” 沉默片刻之后，我将真相全部说出。 “你说什么?! ”保罗惊讶地瞪大眼睛。 “开玩笑的吧！” “是这样没错，解释起来可能会非常漫长，父亲您有耐心听我说完吗？” “……请讲吧。”保罗重新坐下。 于是，我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悉数和保罗讲述。 我收到求救信后，是如何以最快速度转移到贝卡利特大陆，和保罗一起会合后，我们如何一起攻略迷宫，在最后关头保罗如何救下了我，塞妮丝救出后，之后的日子里我如何寻找方法医治她的病，通过神子得知塞妮丝意识的真实情况…… 当然，期间成为龙神部下的事，我也和保罗讲述了。 他耐心地听我将所有的事讲完，不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听到未来的我出现，还有挑战龙神的时候，期间有那么一两次直接喊了出来。 最后，至今所有的事情都讲完了，保罗将身体重重地向后一趟，像是自己也亲历过那些事情一样，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鲁迪，你真的长大了呢……” 沉默了许久，最后保罗留下的只有这样一句话。 “你现在，已经是了不起的一个男子汉了啊。” “不，这也是多亏了父亲大人您的教导。” “我可没有教过你去挑战什么七大列强的龙神，你老爸我只是个混蛋而已，如果是我估计早就带着塞妮丝逃走了。鲁迪，你就算是自夸一点也没关系。” “……这些话还是回家之后一起说吧。” “嗯?回家?你的意思是……” 我站起来，语气郑重地说道。 “当然是回我们自己的家，修复魔法阵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您就在我们家里住。 保罗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难道说你不想见到母亲大人吗？” 保罗突然一愣，接着声音颤抖起来。 “想啊，我当然想回去啊。” 那么，父亲大人，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