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讲到老吧》羊飒（19）再来一次【华晨宇水仙】
粥喝饱了，剩了一半封了保鲜膜放冰箱，飒飒在沙发上趴着无所事事地发呆。头还是有点点痛，还想继续睡。
刚才壳发来微信说，作为老板，给他的优秀员工奖励一天假期，让他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好，飒飒看着笑了一声，欣然接受，不知道这位大老板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可是很多记忆都模糊了。他只记得心里很憋屈，然后就找阿壳喝酒，跟他说了一大堆话，好像还拿他手机跟小羊发了一堆语音。
哎呀……到底发了些啥！什么都不记得了！尴尬死了！
飒飒躺着就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微信提示音又响了。
是小羊。
-早餐吃了吗？
-家里那么多泡面桶，好久没正经吃饭了吧
-嗯[囧]
-飒飒喜欢猫吗？
-喜欢的
-一直想养猫的
-但还没那个能力
-要不要来我家撸猫？PerPer很黏人的，他一定很喜欢你
-小猫喜欢温柔的人
-谢谢…
-不过还是算了，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没事做，你不来我也懒得做饭，也是点外卖
-[位置]
-我家
-你坐地铁方便吗
-哎算了算了，我正好去你工作室把车骑回来，顺路去接你，等我一下，发个定位给我
-哦好
发送键在手里捏了五分钟才下定决心按下去。
-我发起了位置共享▽
……
肯定是阿壳又对他讲了些有的没的。
刚下完雨的天气很凉爽，多云，不晒，风温润一路，小羊身上的气味一阵阵飘向他，飒飒脸有点红，因为坐在小羊身后，手没找到地方放维持平衡，又不敢抱他，小羊还骑得贼快，只好手指死死抠住摩托座垫后面的边缘，随时做好被颠飞的准备。
但这样姿势很奇怪，有些不可描述……这段路飒飒坐得有些别扭，身子一直僵着。
而且小羊摩托只配了一个头盔，给飒飒戴着了，所以一路上还得躲着点交警，飒飒觉得有点刺激又有点搞笑。小羊还说下次要多准备一个头盔了。飒飒不知道他说的“下次”是什么意思。
刚进门，飒飒一眼就爱上了小羊家的装修，像个动物园一样，充满各种淡彩色的家具，看上去到处都是PerPer的地盘，整体色调是奶油色的，柔软又可爱，充斥着棉花糖的气息。台面上收拾得特别干净，没有杂物，是很温和的极简风。
嗅到家里来了陌生气味，小猫四处跳着，一会儿钻到纸盒里躲，一会儿又兴奋地窜出来，塌着腰抓猫抓板，时不时从桌椅背后探出脑袋暗中观察，又蹬走追小球自娱自乐假装没见着客人。
小羊叫了Per一声，它就停下忙碌摇了摇尾巴缓缓走过来，头蹭着他裤腿，叫了一声，又去飒飒那儿嗅了嗅，拿身子来回蹭了蹭。
“哇…第一次见到这么主动的小猫诶……”
“他在标记你呢，蹭上我的味道你就是我的人啦！哇咔咔咔！”
小羊蹲下去把PerPer抱起来，飒飒脸更红了。虽然他知道刚才小羊是在假装小Per说话，但还是止不住代入是小羊对自己说的…又开始胡思乱想，我也想蹭上你的味道……呃啊什么鬼啊！
“飒飒以前摸过德文吗？”
想什么呢！害怕小心思被看穿，飒飒自乱了方寸：“啊？没、没有…只摸过流浪猫，emm有一次朋友带我去猫咖还摸过布偶和无毛……德文还没摸过呢。”
“快摸摸看，完全不一样的手感！”
“哇..真的诶！好舒服啊这个毛....”飒飒有点不相信手上的触感，热乎乎软绵绵的，又多摸了几遍。
“喵？”小Per一脸懵圈儿，我还没蹭完呢你给我抱上来摸啥，亏了亏了！
“真的不一样诶，跟其他小猫的感觉都不一样。”
“是吧！”
小Per眼前有个从未见过的铲屎官，感觉很好奇，大耳朵向前竖着收集信息，眼睛睁得瞪圆。虽然有点陌生，但他性格特别好，也不抗拒别人的抚摸，被摸了一会，头凑过来舔飒飒的手，一直舔同一个地方，舌头很软但上面的倒刺刮得飒飒手都红了，飒飒没经验，还在想着呢为啥手疼。
小羊被他呆到没脾气，哈哈大笑着把怀里的PerPer放了下去，解救飒飒弹钢琴的“纤纤玉手”。
飒飒还在疑惑为啥不让摸了，看到手上一条红印子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手插进自己头发里晃了晃。
“好啦，让他自己玩儿。饿了吗，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方便就行……哦对了，早上那个粥，很好喝……”
“那当然！哼哼！再给你露一手。”
很简单的饭菜，但成色很好，蔬菜都晶莹剔透的，保留了原本的色彩，红烧翅中酱油色不深不浅，肉很嫩，入口即化，还有最简单的西红柿鸡蛋汤，飒飒也会做这个，但是远远没有小羊做的好看，蛋和汤汁融为一体，加了淀粉勾芡，口感很滑。
就连米饭也颗粒分明不失弹性，飒飒添了一碗还想再添，但没好意思。
饭也吃完了，猫也撸过了，聊了点浮于表面的东西，飒飒觉得自己该走了。
其实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聊，而且小羊家实在是太舒服了，比他自己那个租住的房子好一万倍！很想多待一会儿，四处参观一下，光是这个软到一坐整个人都陷进去的沙发，飒飒就想赖在这里躺一天不走……可是..这不合适，他们并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
也不好意思再让他送，飒飒打开手机搜地铁该怎么坐。
动作慢吞吞，论谁都能看出他的不舍。
小羊当然也能看出来，但好像没有合适的理由留他了，家里好玩的都是给猫的，对人来说有些无趣，也没有电视和游戏机，除了书柜各种书，好像也没其他事情做……
对哦。
“对了！飒飒，”
“额……你想不想看书？可能有点无聊，不过种类挺多的，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题材，可以拿回家看看，反正我都看过了，放在家里也是落灰。”
“好啊……”
小羊家里东西不算多，但到处都摆了书。
他就带着飒飒介绍每个角落的书，从客厅到书房，最后是卧室，飒飒有点不自在，这里是禁地般存在的地方，小羊就这么轻易分享给他了。
但香薰很好闻，跟小羊身上的味道还不一样，比较温和，跳进柴火棉花垛里的感觉，很快安抚了他不安的心绪。
床头放着几本他最近在读的书，有一本小说，一本人物自传，还有一本心理学。
从所阅读的书籍，也许可以窥探到一个人的内心，所以是件非常私密的事，小羊就这么向他全盘托出，飒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他也喜欢看书，但看得很少，都是凭缘分，如果偶然喜欢上了一本书，就反复看。
主要是现在纸质书太贵了，都是偶尔去书店或者图书馆翻翻。
“我可以…看看这本吗？”飒飒指着那本研究心理学的书。
“好啊，这本还可以，但我还没看完，不过你喜欢可以先拿去看看。”
“谢谢……”
飒飒接过来，看了看封面写的介绍……
幸福学吗？原来小羊也会看这种类型的书啊……
他也在寻找幸福吗？
“在想什么呢，笑嘻嘻的？”
如果没感觉错的话，小羊是往他这里挪了两步。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微笑僵在脸上，飒飒被小羊问得有点紧张。
“没什么…”
“飒飒，”
“其实..不想走的话可以留下来的，跟随自己的心意就好。”
留…留下来做什么？
飒飒不敢看他眼睛，只好看着他的嘴唇，可想想那好像更冒犯了…“我的心意..不重要的，还是看你呀，不想打扰你。”
“不打扰呀，我一个人在家也是没事做，你来我很开心。”
熟悉的感觉渐渐逼近，飒飒下意识起了戒备心理。他不想再错第二次……
“你别再靠近了、小羊……”
“为什么不喜欢还对我这么好，会误会的。”
“我……”
“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你那天亲我的时候，有感觉吗？”
“哪天？哦哦…害，怎么说呀……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不开心。”
“…没关系，我知道了。我该走了…谢谢你推荐的书，我就不带走了，我自己买就好了……”
小羊看他好不容易被安抚好的心情又失落了下去，开始找补：“不..可能是因为那天太快了，没好好感受…要不？”
面前人又像之前那次一样向他压了过来，丝毫不给商量余地的。
“再来一次？”
飒飒反应过来向后躲。
但小羊干燥光滑的嘴唇还是猝不及防地贴了上来，轻轻地触碰、按压，停留了一会会儿，就放开了。
小羊移开脑袋，歪头“嗯？”了一声，眼神很无辜：“有感觉吗？”
他问得太直接，好像在做科研，第三视角旁观记录数据似的。
飒飒胸口起伏很大，微张着嘴唇，呼气和吸气之间在打架。他没有说话，但震惊又迷离的眼神正告诉小羊，他问了句废话。
发生得太突然了，飒飒还没准备好，小羊又这样自作主张，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怒火：“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我感觉还好诶……是不是姿势不对，这样试试呢。”
飒飒已经分不太清小羊是在跟他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了。
“哈唔…”
小羊抬起手捏开飒飒一侧嘴角，用舌探进他口腔。
飒飒腿软下的瞬间，小羊另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
快感是造物者对生命的赏赐。
人类用是否具有情感、是否会使用工具、制造工具，等等行为试图将自己与动物划清界限，封给自己一个“高等动物”的名号，而结局总是被科学的一步步发展一次次推翻。
小羊曾经持有的观点是人类也许是地球上唯一会为了快感而交配的动物，但后来发现，并不是。
耗费精力证实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有什么意义呢？
你我本就是同样的粒子编配而成的组合，花鸟虫兽，也不过是这自然中的一枚分子，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不如就放任自己做一头兽，总比戴上面具粉墨自我，争作高贵血统，妄图脱离兽性，反而丧失人性，要好。
小羊的阈值比飒飒高指数倍，能让他感到心动的强度，对飒飒来说..实在是......
后来他还很贴心地让飒飒向后坐下去，小羊一只腿跪在床边，俯身控制变量试验着自己的感觉。飒飒双腿把他膝盖夹紧，手不自觉地拉紧他的衣领，涎液流出嘴角又被舔净。
发声的器官也失控了。
整整一个小时，接吻。其余什么都没做，就是吻。
眼睛很用力地紧紧闭住，感受对面的冲撞、啃咬、侵占。
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强烈袭来，飒飒贪婪而紊乱地呼吸着，心里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千万别晕过去……
要快乐晕了……
明明只是一小片区域的接触，为什么混身都在发痒……
小羊熟练地掌握气体交换，知道在什么时候换气。而飒飒就不一样了。他很努力维持稳态，时不时张嘴吸很大一口气进去，又被摁回来死死堵住。是想让对方的气息进入更多，也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忘记呼吸而憋死。
动作总是跟小羊打架，飒飒有点自卑。
我好笨啊…这都做不好……
小羊应该是察觉到了，移开吻了吻他的脸庞和耳朵，给他点喘息的机会。飒飒闭着眼睛在黑暗中突然失去了依附，不安地探寻着，搂紧了小羊的脖子。
他还是第一次被吻耳朵，那里甚至比嘴唇还要敏感。想起他第一次对小羊心动的时刻，也是因为他的头发，刚好蹭到自己的耳朵。
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恍惚间还会想起，不久前他们才说好的，只是“朋友”。
这样的暧昧令飒飒有些不安。更是着迷。
小羊还没有跟他确认任何关系，他甚至也没有信心觉得，这一吻过后，他们就能有什么飞跃进展。
但至少，此刻。
不想了。
什么都不想了。
什么都不在乎了。
别停下，就好了。
直到飒飒感觉到疼痛难忍，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小羊的衣领。
肿了。
嘴唇胀满，碰一下都火辣辣的疼。
谁叫小羊光吮吸还不够，还要上牙齿咬。
飒飒太害羞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亲嘴会把嘴亲肿的。实在太羞耻，抿着嘴不想让小羊看到。
不看到是不可能的。况且小羊早就用别的感官查觉到了。
小羊扶着脑门轻声笑他：“看上去还好，没有那么严重，很可爱。”
“……”
“什么？”
“还要……”
“哈哈哈…先喝点水吧，还有，还有呢。”
还有啥呀……
“那你刚才…有…有感觉了吗……”飒飒还在调整呼吸，很不自信地问。
但至少是鼓起勇气才问出了口。是时长给的他勇气。要是不喜欢，谁会跟根本不喜欢的人亲一个多小时，为了完成任务吗？
“感觉啊……对啊，什么感觉呢？”小羊又露出他标志性的坏笑，眼神露骨，看着飒飒。
痒感几乎是随着他的视线，在脸颊、耳旁、颈侧来回滑动。飒飒看不到自己的脸蛋，已经红透了，连着整个脖子、耳根，还有看不见的里面，都，热到发烫。
“感觉，飒飒很软、很甜、很香……”
“很害羞、很让人怜惜、不忍心欺负他、又想欺负他……”
又这样。
不正面回答问题，就知道撩人。
真是令人讨厌……
飒飒轻轻拽住他衣角，低头看自己的手指，避开小羊直白的视线。却又发现自己腿很不礼貌地紧紧贴在对方的膝盖上，连忙松开了。
小羊看他慌乱的样子，又笑。飒飒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
“一点点喜欢的感觉都没有吗……”
内向的小孩是这样的，终于在幼稚园里找到可以陪他玩耍的玩伴，小心翼翼又倔强固执地依赖着对方。
“飒飒…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什么叫作喜欢，”
小羊沉默了一会儿，帮飒飒把凌乱汗湿的发丝整理到耳后，又俯身轻轻亲了一下他沁满汗珠的额头。
“但我挺想对你好的。”
后来小羊再去工作室的时候，俩人气氛有点不对劲。
阿壳挑着一根眉毛，左右打量。
“我擦？
我的cp和了怎么没人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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