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符识篇（肆）
天南路3号既不是盘丝洞，也不是白骨窝。
白天传达室接待的也换成了一位慈眉善目的正常老大爷，不过后来亚当发现那位大爷也不是很正常。
他十分喜欢做骨雕，传达室角落里各经常堆满各种各样的骨头，突然开窗，黄白色的粉末会飘的到处都是。
刑侦科的办公室窗明几净，采光良好，一人一张桌子，一桌一台电脑，旁边是各种办公用品，还有绿色植物，每天下午2点有固定的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旁边一个小隔间里还有冰箱和储物柜，有猫粮，还有酸奶，水果等自取的零食。
有一次莱尔还在冷冻室看见一抽屉火锅专用的切片生肉，一开始不知道是干嘛用的，直到有一天他看见那个叫祝青的大美女从里面掏出一袋儿化了化，然后就像正常的女孩吃薯片一样，蘸着血水一片一片的吃了，吃完肉第二天祝青就请假了一天。
理由是每月躲不开的麻烦，当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种理由，因为第三天祝青来上班儿的时候，亚当惊掉了下巴，发现她竟然拖着一条长长的蛇尾巴，白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祝青就这么吃了好几天血淋淋的生肉片儿，又过了两天才重新有了两条腿，恢复了正常的人类饮食。
刑侦科除了美女蛇，赤鸢上仙还有识之律者之外，还有一位同事。
日晷事件过去了半个月。她才带着风尘仆仆的出差回来，坐在角落一声不吭的贴了一下午的报销凭证，然后趴在办公桌上倒头就睡，最后被闻讯过来的小识亲自送回去了。
亚当看见他桌牌上写着李素裳。
大家都叫她小裳
可是亚当莱尔不大敢主动跟她说话，这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体格匀称，但是五官异常凌厉，总是会皱着眉头。
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儿当初经历过什么，她的眼神里总有一道深邃的光。
特调处平时工作不忙，除了亚当和莱尔刚来的两天强度带了点儿之外，他们发现调查处就是“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典型了，一个月也没有一两件案子报过来。
要是有什么事，通常是小识点一两个人过去看一眼，坚决贯彻“不管人事”的原则。
人间的案子有时看起来神神叨叨的，其实大多是有人装神弄鬼，他们大大多数情况就是多半转一圈就回来了，然后写一份例行公事的工作报告，剩下的时间大家都在各自的工位上看看书，上上网，扯几句闲话，然后混吃等死的整点儿下班儿。
亚当这才知道原来特别调查处接一个案子的程序非常多，有可疑案件发生，要先派人出去看或者写报告，然后再根据这份报告判断接还是不接，如果确定这事归特调处管，他就要需要准备另一份报告，加盖公章再往上送，如果是急事儿，大约等一个工作日上面就会下文件批复，然后再把命令传达到相关单位，保证特调处工作畅通无阻，一般到这个时候小识才会亲自出面儿，跟负责本案的公安机关接洽。
而就这样亚当莱尔在没有半个案子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熬过了三个月的试用期，奇迹一样的留了下来。
更离奇的是，小识似乎也忘了自己当初是怎样偷奸耍滑，把人拐过来的，非常爽快的在他们俩的转正申请上签了字。
两个小崽子渐渐习惯了白天空无一人的人事科，终于拿着转正的凭证，乐颠颠儿的跑去备案。
李素裳看着他们俩同手同脚的背影，翘着脚蹬了一下小识的办公桌
“女人都是善变的，你前一阵子还不恨不得把他俩当个球踢了，现在居然想把他俩留下来。”
小识正在跟他家上仙发微信，头也不抬的说“身上功德厚的跟牛津字典似的，很容易走狗屎运，留着当吉祥物吧，另外我觉得留俩小孩儿也挺逗乐的。”
李素川奇怪的问“什么功德？”
小识指了指自己的抽屉，随后把抽屉扒拉开，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硕大的文件袋，里面有定点帮扶文件，一些留念照片，捐款纪念册等等，还有一张张影印的照片，照的是一张张明信片，贴在某个山区小学的墙上，上面用狗爬一样的烂字，写着––你们要好好的。
这俩人资助了好几个贫困学生，看记录已经长达四五年了。
李素商大吃一惊，“都是他俩干的?”
“嗯，还有布洛妮娅手底下的一个助手叫提米朵，他们仨一块干的。以他们仨的家境，估计也不缺钱花，不过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怎么的，他干什么都要钱的，亲戚长辈们谁都不知道，还以为他给的零花钱够用了这些，这俩小孩儿这么多年一直也过得紧巴巴的。”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难得难得。”
话音一落，小识抬起头问了李素裳一句话。
“哎，我说老李，问你个正经的，在什么情况下我用羽渡尘会被某人抹去记忆？”
“可能是你提前老年痴呆了吧，”李素裳面无表情的说“你在哪儿丢手艺了？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啧，之前在处理那个大学生的案子，我对我们家那位下了手，因为她表现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一开始，说实话，我还因为这个怀疑她来着，后来我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有点儿晕，但是又好像发生在一瞬间。”
李素上“问你就遇到过这两回吗？没检索其他的?”
“那不可能，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我脑子里的记忆不多，影响大的就这几段儿。”
人的经历和记忆都是有前因后果的，有时候提起一个关键词就能回忆起一串儿。
譬如提起儿时的老房子，就会想起亲人，故旧种种童年回忆，而童年的事儿又往往和现实有密不可分的关联，这种记忆太过于盘根错节，随便改，容易把人改的精神错乱。
但等车时擦肩而过的广告牌，偶然间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围观过的车祸，这种记忆虽然对当事人也有后续影响，但影响不深，可以循着痕迹把整条记忆线拎出来修正，有时甚至只需要修正关键事件其他的细枝末节，当事人的大脑会跟着自动修着。
该说不说，上个文明留下来的神之键，这个文明依旧能用。
这种活儿小识自从到了神州之后就开始干，早就是老司机了，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
李素裳问，“但是呢？”
“那个女大学生，后来咱们不是又去了一趟吗？他的记忆好像是修正成功了，但是符华给我的那种奇怪感觉还在。”
“如果修正没成功，那只能说明她比你精通此道，熟悉你的手法，甚至知道你要提取哪段记忆，那个时候故意装晕，故意让你看见想看见的东西，故意给你改。”
李素裳沉声说，“而这个人你我之前一致鉴定过——她拥有极其丰富的羽渡尘使用经验。”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如此深藏不露，他们家老古董会是个什么水平?当时三界之内九州环宇闻所未闻，细想还有点瘆人。
于是小识飞快的说，“当然，往好处想想，也可能只是我的主观感觉。”
“嗯，说不定是错觉，要不就是他对你的态度跟记忆没关系，可能人就那样性格。”
“可不，老古董一直都那样，本人也过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让人一看见就害羞也很正常。”
还没等着李素裳把今天晚饭吐出来，也不知那么巧，就在这个时候符华的回复到了。
“对不起，今天晚上要去圣芙蕾雅上课。”
李素裳一愣，随即乐的肚皮都快翻过来了，险些从凳子上滑下去，
“哎呀，哎呀，你吹呀，你接着吹呀，嗯?识之律者女士不是号称战无不胜吗？无往不利吗？还够英俊潇洒，人见人爱，碰着软钉子了吧？哎，小识，你跟我说，撞到这种钉子上疼不疼啊？”
“识之律者磨了磨后槽牙，有点想吃人肉。”
不一会儿案子的官批文件下来了。
那个女大学生对谋杀祖母的事情供认不讳，但公检法系统的同志不知道什么轮回盘不轮回盘，只知道这女孩丧心病狂，就因为嫌弃失智，老祖母拖累，竟然处心积虑出手杀亲。
这案子重案重判，没跑了。
那边儿一尘埃落定，符华对小识的态度就很明显了，也不知道是真忙还是故意躲着她。见一次比面圣都难，一方面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另一方面符华每次见她都又十分拘谨，小识感觉对方好像在试图解析她的每一个微反应，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我非得弄明白我们家老古董是个隐姓埋名的世外高人，还是普通的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