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恶毒之眼号上，贝拉转身对迪莫拉说，“带我们回去见瑟拉法克斯大人。”

“你不准备下令我交战吗？”星语歌者问道。她机械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贝拉依然能够听出来。

“舰队已经完蛋了，我们的参与也不会改变这点，”他说道。

“那你的命令呢？你对原体依然健在感到满意吗？”

贝拉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死去的同僚们。他并不会哀悼赤红者瓦坎的死亡，但是那些舰船和其上的士兵则是战帮来之不易的资产。他们并非不可替代，但是万眼的资源也并非用之不竭。

“我会向瑟拉法克斯汇报我所见的情况。他可以依靠这些证据自行决断。”

对于一位黑暗机械教的成员来说他们的语气很难听起来有些试探，迪莫拉也不例外。她的发言听起来更像是说尽管她有些更精准的判断。

“帝国指挥官展示出的战术能力证明他并非基础人类的可能性高达98.2%，而作为阿斯塔特的可能性只有6.57%——”

“够了！”贝拉大发雷霆，“在那个指挥官将我们认定为威胁之前带我们回到亚空间，返回战帮其余的舰队！”

“正在执行。”

恶毒之眼号开始调转船头向曼德维尔点驶去。他们并不需要抵达曼德维尔点才能够开始亚空间航行——有一个恶魔缚于船上的好处可不只是可以在亚空间内导航——但是他们仍然需要先降下虚空盾。迪莫拉可不想在进入非物质宇宙的时候遭到帝国的袭击。

贝拉看向窗外的群星，但是他的眼中并没有它们。他的脑海中满是那个低沉而饱经风霜的声音，即便如此那声音也如他几个世纪前熟知的那人如此相近。

雄狮死在了卡利班陨落之日。并不笃信任何神明的贝拉自落入这个该死的未来之后便一直这样坚信着。直到此刻突然遭到冲击他才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固执地坚持着这个想法。雄狮不可能归来。这不可能。宇宙中还有其它的堕天使，他们也识得雄狮的声音，他的相貌。这肯定是某种诡计，由那些忠于帝国的蠢货们想出的绝望之策。他们精心谋划了这场足以骗过那些了解那段历史的人们的骗局。但他们的这场闹剧在亲眼见过原体的人们面前必将哑然落幕。

可是随着群星开始变成亚空间扭曲飞旋的幻境，四周闪烁的光芒映仿佛将链锯剑模糊成了一柄燧石刀，贝拉依然无法驱散萦绕在脑海中的那个可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