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的奇妙冒险【钻石传承】2
第02章【米切的惩罚♡】
学校偌大的操场上，绯红色的塑胶跑道上，站满了颜色不一的鞋子——有红的、绿的、黑的、白的、粉的、紫的等等。 这些鞋子汇聚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听主席台上那一双鞋子的演讲。 “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橘黄色的阳光照耀在了东方荞的脸上，虽然不是夕阳，但仍有一层英雄末路的悲壮。 如果不是为了能够继续上学，东方荞才不会认错呢！侮辱他发型的人就应该被他狠狠暴打一顿！ 开学初，东方荞便因为殴打督导在维安一中一战成名，他的传说将在学生之间流传下去。 或许，时隔多年，仍会有学生对外人提及：“我高二开学那会啊，有个牛排头的小子……” 东方荞那感人肺腑的言论演讲完毕后，台底下的学生们激动地为其献上了掌声。 这掌声，百分之九十九献给“终于讲完了”，还有百分之一，则是献给了“领导的面子”。 然而就当大家以为可以走了的时候，一位杀千刀的领导又举起话筒开始了讲话：“鉴于东方荞同学认真良好的认错态度，我校决定收回勒令退学的处分，改为记大过与留校察看。” 枯燥且乏味的演讲总算结束，学生们一哄而散，人群如潮水般退去，等到东方荞下了主席台的时候，操场上已经空荡荡的了。 “你们啊，就这么着急走啊？” 忽然，几声微弱的鸟鸣声传入了东方荞的耳中，东方荞一歪脑袋，心里寻思着：“这叫声可真是一点活力都没有呢。” 本着好奇的原则，东方荞循着鸟鸣声顺藤摸瓜地走了过去，在一处隐蔽的灌木里寻到了声音的源头——是一只受伤的小麻雀。 小麻雀扑扇着那只没有受伤的翅膀，扇得尘土飞扬，鸟嘴里叽叽喳喳地叫着，显得楚楚可怜；一只鸟腿也受伤了，使得小麻雀蹦跶不起来。 东方荞曲腿蹲下，伸手就要将那只小麻雀捧在手心里，一阵幽森阴冷的女声却在此时传了过来：“这是你弄的？” 东方荞转身的同时顺势站起，发觉眼前这个身材娇小的女生是他的同班同学——米切。 其实这世上有许多玄学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举个例子——吸猫体质。谁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这类人会受到可爱猫猫的青睐——他们的身上充满着“谜团”。 米切也是，她的身上也充满着“谜团”。 别人是吸猫，米切则是吸鸟体质，当她行走在街道上时，便有许多的麻雀夹杂着几只黑白的喜鹊叽叽喳喳地叫着飞到她的手边，米切便摊开手掌，亮出一小块一小块的面包屑来让他们啄食。 米切还在学校养了一只白色的鹦鹉，米切叫它老白。 老白呢，是一只很听话的鹦鹉，也不知道米切是不是懂鸟语，她让老白钻书包，老白就像只老鼠一样往书包里钻；她让老白别发出声音，老白便会闭上鸟嘴，不再发出一点声响。 在米切的指挥下，老白在学校里藏得很好。 米切与这些小家伙们存在着某种“联系”，就像现在，东方荞始终不明白米切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地——难不成她听到这只受伤的小麻雀喊救命了？ 东方荞刚要回答米切的问题，米切却在此时自言自语了起来，“要给你一点惩罚才行呢。” 米切昂头看着东方荞，眼神凌厉，她的身高要比东方荞矮着接近三十厘米，可她丝毫没有怯意。 但这绝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鲁莽与无知。 身形怪异的生物浮现于东方荞的眼前，把东方荞吓了一跳，这生物抡起鸟爪似的拳头，以寻常人根本无法匹敌的速度一拳轰出，把东方荞打得像转不动了的陀螺似的东倒西歪。 但东方荞所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疼痛，更多的是震惊：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或许突然这样说有些突兀，但我仍要说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人是一种视觉生物。 相处得久了才能看清人的一个内心，但第一印象往往只需要一眼就能成型。 为何故人喜欢把妖魔鬼怪描绘成一副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吃人相？原因就在于此。 而此刻站在东方荞身前的异形但又类人的生物，并无那副吃人相，恰恰相反，火红的羽毛披满了它的全身，后背上的那对翅膀光彩夺目，它的一举一动宛若不被俗尘凡事所玷污的仙子在翩翩起舞，犹如山海经中的凤凰一般，典雅，而又庄重。 所以占据东方荞内心的更多是震惊，而非恐惧。 米切从口袋中掏出一支圆珠笔，“【莺歌】，去给他点教训。”
【莺歌】一把从米切的手中夺过圆珠笔，翅膀扇动卷起团团尘土，【莺歌】眨眼间升到高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东方荞，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在审判什么“罪人”。 【莺歌】神气地发出一声鸣叫，手腕一抖，手中的圆珠笔便斜向下飞出，直指东方荞的咽喉。其速度之快犹如满弦之箭，普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圆珠笔的笔尖，绽放着刀芒。 东方荞闭上了眼睛——这一击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而且米切也说过，这只是“惩罚”，应该不至于会到要他性命的地步。 放弃挣扎吧，安心接受惩罚地到来。 闭眼后的世界一片漆黑，感受不到一点光亮。 一连串的、成片的记忆之中，总会有些许刻骨铭心的光亮，指引着人前进。 在那一瞬，东方荞想起了她的妹妹——东方鸠。 那时候，倘若鸠也选择放弃挣扎，那么恐怕她就撑不到母亲伊藤雪奈和东方荞的到来，而被人强暴了…… 因为弱于别人就要接受不不应该接受的惩罚，这又是什么狗屁道理！鸠尚且知道挣扎至最后一刻，更别说他这当哥哥的了。 东方荞猛然睁眼。 空中，飘荡起了枫叶。 “枫叶？！”东方荞心里一惊，内心思忖着：“这一中哪来的枫叶啊？” 维安一中的校园内种着樱花树、白蜡树、银杏、榉树甚至是柿子树，但就是没有枫树！ 可偏偏这枫叶，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 而且这枫叶，红得鲜艳，红得热烈，犹如攒动着的火焰，犹如少年的胸膛中，跃动着的、鲜红的心脏…… 枫叶无风自动，上下起伏，飘然起舞；又忽然侧翻，宛若翻腾之游龙，枫叶锋利的边缘对准了袭来的圆珠笔。 噌的一声，犹如利剑出鞘般的嗡鸣，圆珠笔被竖着切成了两半，一半从东方荞脖颈处掠过，另一半也是。 不过——那一半飞向了那只受伤的麻雀。 “不好！”米切心头一揪，冷汗雨后春笋似的直冒头，她想做些什么，可偏偏此刻她什么做不了！ 地面扬起了一层灰尘——是东方荞转动了他的身体！只见他右手勾起，猴子捞月似的勾住了那只圆珠笔，仅剩半边的笔尖刺进了他的掌心，不过这点疼痛对于东方荞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受过的伤，不知道要比这点擦伤疼多少倍，那时候的他，强忍着疼痛，一声未吭。 米切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眉毛微挑，“这小子居然……” 一旁的【莺歌】面朝麻雀，嘴巴张张合合，米切忽然释然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东方荞拔出了那半根圆珠笔，点点血液随着圆珠笔一同飞跃，米切忽然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啊？”米切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可把东方荞整不会了。 米切又抬起身子，热情似火的目光与东方荞不解似雾的目光碰撞，“我刚才问过了，它说它的伤不是你弄的，我误会你了，实在抱歉！！想必你也很喜欢这些小家伙吧？” 东方荞的手掌摩着脑袋，含糊道：“啊，算……算是吧？” 米切开心一笑，“既然你也喜欢鸟纲生物，那我们两个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米切嘴里一边说着一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跳着靠近了那只麻雀，将其捧在手心里，又小心翼翼地藏进衣服上的口袋里。 “好啦，该走了，上课要迟到了！” 东方荞忽然触电似的惊醒过来，“等等！” 米切闻声扭头看向东方荞，“怎么啦？” “刚才站在你身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你是不是能和这些鸟类交流？” “嗯？你居然不知道【替身】吗，明明刚才还施展了【替身能力】，嗯……什么嘛，原来是刚觉醒替身的【替身使者】啊。不过呢，据我所知，沃沃也是替身使者来着，看来‘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这句话是真的啊。咱们班里究竟还有多少‘替身使者’呢？嘿嘿，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东方荞还想再问什么，可米切却头也不回地跑了。 东方荞迟到了，这节上的英语课，赵训梅赵老师开始了她的阴阳怪气：“哎呀，Mr East啊，你为什么迟到了呢？”赵老师咧着嘴笑着，仓鼠般的脸颊不住地抖动着。 只可惜东方荞早有应对，撒起谎来那是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都不眨一下，“有些事情呢，领导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于是呢，在所有人走后，领导又单独找我谈话去了。” “哦——这样啊，行吧，回座位上吧。”赵老师将信将疑地看着东方荞。 东方荞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他的同桌——也就是他的妹妹东方鸠，敏锐地发现东方荞的掌心上有一个小伤口，东方鸠腮帮子一鼓，蹙眉道：“遮，者，这……” 东方荞知道东方鸠要问的是“这伤是怎么弄的”，便抢断道：“主席台的扶手上有个尖锐的小凸起，一不小心扎上面了。” 东方鸠见伤口已经止血，便没有去拿桌洞里的创可贴。 东方荞眯眼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瞧瞧鸠的模样，天真，单纯，可爱…… 然而总有些下三滥的家伙，为了满足自己的淫欲而去玷污这份纯洁。 那是个月亮与星星皆被乌云遮蔽的夜晚，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滴答，滴答。 伊藤雪奈与东方听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可夫妻二人却是同床异梦。 雨越下越大，乌云愈发浓厚。 雪奈在这无尽的夜色与漫天的雨声中，不安地睡着了——她睡得很浅。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雪奈的身边似乎少了什么课。 睡梦中的雪奈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身体莫名地抖动着，愈发地不安。 一道白光刺破了夜幕。 一道惊雷炸响，整个黑色似乎都颤抖了。 伊藤雪奈被这雷声所惊起，她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片，便用手摸索着开了台灯，整个房间瞬间被一片橘黄色的灯光所填满。 伊藤雪奈终于意识到她身边到底少了什么——她的丈夫，东方听。 伊藤雪奈没有管，倒头就睡——东方听平日里就经常夜不归宿地外出找女人，这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雨声渐大，伊藤雪奈的心也逐渐不安起来，她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东方听对于他外出找女人的行径在自己面前从不掩饰，可为何偏偏这次，他就鬼鬼祟祟了呢？ 伊藤雪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东方听看着东方鸠时的眼神，那双眼眸之中冒着鬼火，贪婪、凶残，那眼神，分明就是一头又凶又怯的狼在盯着一只被牧羊人看管的羊羔！ 而现在，牧羊人离开了羊羔，睡觉去了。 伊藤雪奈的心咯噔了一下。 伊藤雪奈翻身下床，拽开房门，一路狂奔冲了出去，哒哒哒地翻下了楼梯，先去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随后又静悄悄地走到了东方鸠的房间的门口。 伊藤雪奈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伊藤雪奈祈祷着：如果她的丈夫真的只是出去嫖娼就好了……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听是听不出什么的。 该来的总是要到来，即使不想接，也要含着泪接住。 伊藤雪奈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东方听将东方鸠压在了身子底下，试图强暴东方鸠。 泪水模糊了东方鸠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东方鸠本能地反抗着，痛苦地挣扎着。 房间里四处都是东方听那荒淫的笑容和不堪入耳的淫语。 “东方听！！！”伊藤雪奈近乎哭喊地嘶吼着，“你是不是人啊？！你简直就是禽兽！她可是你女儿！” 东方听被这突然起来的喊声吓蒙了，东方鸠趁此机会抽身脱离了父亲的魔爪，躲到了母亲身后。 “哼。”东方听不屑地轻哼一声，“女儿？那她拿我当他父亲了吗？从小到大我这闺女可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要明白，我是个商人，亏本的买卖我可是向来不做的，既然精神上无法满足我，那就用肉体来偿还吧。” 东方听那高傲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屑，似乎他做这些就是理所应当。 伊藤雪奈没有理会，只有哭喊着叫嚷着举起菜刀砍了过去，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是练过武的精壮男人的对手？ 东方听反手夺过菜刀，一巴掌将伊藤雪奈扇倒在地。 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房门是开着的，调皮的声音还是传了出去——纸终究包不住火。 嘈杂的声音吵醒了熟睡着的东方荞，东方荞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下楼看看家里是不是进贼了，可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睡意全无。 但是东方荞既没有愣神，也没有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仅十二岁的少年，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他从母亲的衣兜中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东方鸠看着眼前的东方荞，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哥……” 东方荞的手指有条不紊地按动着手机键盘，“110”三个阿拉伯数字浮现在了屏幕上。 只需要再按下那个绿色的“通话按键”，一切都将会过去了。 东方听见状一下子就慌了神，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前途葬送在这，但他并没有说“你敢报警我就杀了你”诸如此类威胁恐吓的话，因为他明白当前的局势已经是剑走偏锋，继续把它推往一个极端只会适得其反，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台阶，双方各退一步的台阶。 “等等，先别报警！”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放过你吗？！” “你先听我说完！” 东方荞迟疑了。 东方听眼看有戏，劝阻道：“荞，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这事我认，只要你别报警，你怎样惩罚我都接受。再说了，你一旦报了警，这个家庭就要破裂，到时候我和你妈妈就要离婚，我也就没法供养你了，你喜欢的玩具爱吃的零食也就没钱买了。不仅如此，你同学要是知道了你有这么一个父亲，对你的影响也不是很好吧。” 东方荞扭头看了一眼东方鸠和母亲伊藤雪奈，眼中满是柔情，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刺向了东方听，眼中的柔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决绝之气，犹如水泼，镜破，人亡！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保护我的亲人。”东方荞抬起手指就要按下通话键。 一双颤颤巍巍地纤细的手抓住了东方荞的手臂，东方荞愣住了——是雪奈。 雪奈的脸上满是泪水，言语中带着哭腔，像在哀求：“别报警……” 伊藤雪奈从东方荞因错愕而僵硬的双手中，狠心夺过了手机。 伊藤雪奈艰难地站起身，她看着东方听，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走吧，回屋睡觉去。” 东方听闻言如蒙大赦，喜笑颜开，露出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地走了，还得意地瞪了东方荞一眼。 东方荞恨得牙痒痒，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偏袒那个人渣？！ 东方荞无奈，只得去安慰正啼哭着的东方鸠。 东方荞的妹妹东方鸠，是高功能自闭症患者，这类患者的智商与常人无异，甚至在某些方面高于常人，但是情感冷淡，不明白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不愿与人交谈。 至于东方鸠为什么只愿意跟荞说话，那就只有鸠一个人知道了。 漫无边际黑的夜瞧瞧地包裹住了世界，闷得人胸口疼。 晚餐的餐桌旁，坐着三个人——东方鸠、东方荞、伊藤雪奈。 至于东方听，那家伙又出去鬼混去了。 东方荞故意吃得很慢，他有话对母亲说；伊藤雪奈也是，她有话对儿子说。 东方鸠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话语，便匆匆地吃完饭，离开了。 “妈，你当时为什么那么做？” “这个家庭的表面样子还是要维持下去的……” 尽管此时的东方荞年仅十二岁，可残酷的现实早已逼得他学会了许多东西，“我喜欢您能和他离婚。” “不，不行……” “为什么！？难道——” “不！你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雪奈猛然起身，居高临下地冲着东方荞咆哮着：“我已经受够了吃完上顿愁下顿，买件衣服口红都要犹豫上半天的生活了！我现在锦衣玉食，生活无忧，而你现在要让我放弃这些，这可能吗？！” 当无尽的委屈一股脑地宣泄出来后，在心中所剩的，只有那一点无助。 雪奈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掩面哭泣。 东方荞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可他的拳头却愈发地攥紧，他那保护亲人的决心，愈发坚定。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