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二十二节 大小姐的反派生涯
院子里的凹坑还冒着淡淡的青烟，魔力灼烧过的痕迹清晰可见，但摧毁别墅外围法阵的Lancer，瓦尔基里·斯露德，已经进入了灵体化状态，悄然隐于我们身边了。
拆完了家直接隐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份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和发扬。
别墅正门被冲击波震得粉碎，正冒着烟的门口跑出来几个人，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手里端着手枪，他身后的四五个人同样举着武器，满脸紧张。
“谁？！是谁来袭击的？！”
鸢夜慢悠悠地走进院子，一眼瞥见了为首的男人。她对于自己家被拆这种事情似乎毫不介意——毕竟是自己拆的。
“琼斯？——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名叫琼斯的男人一愣，“小姐？你还活着？”
“很意外吗？”
琼斯打量了一阵子，忽然又举起了武器，大喊一声：“不许动！你不是小姐！”
“嗯？”
“后面那家伙是迦勒底的人！”琼斯转身朝另外几个人喊道，“里奇先生说过，那家伙有个使魔，能模仿别人的样貌！路易斯就是被那个使魔杀死之后，被模仿了，连老爷都被骗了！现在眼前这个小姐一定也是迦勒底的人伪装而成的！大家不要放松警惕！”
“？”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事似乎和我没什么关系。怎么扯到我头上去了。
鸢夜眨了眨眼睛，在风中凌乱了，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你说我不是你家小姐，有什么证据吗？”
“如果你真是小姐，为什么要暴力破坏法阵！小姐是可以自己进来的！”
“因为法阵被人篡改了。”
“你说篡改便是篡改？现在法阵已经毁了，没有对证！”
“............”
“你还有什么说的？！”
“啊啊，”鸢夜长叹一声，“被摆了一道啊，是我疏忽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经瞬间拉开了距离，我没看清她是如何过去的，但就这一刹那间的动作，其结果是不远处的琼斯“哎哟”一声，手腕一翻，手里的手枪已经到了自家小姐手中。
“警惕性倒是不错，手法还差点。”鸢夜倒拿着手枪，用枪柄指了指捂着手腕啊啊大叫的琼斯。
“不许动！”琼斯身后的几个人纷纷举起了武器。
“琼斯，你还记得你胳膊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吗？”她幽幽地问道。
“呃......”琼斯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一般不吭声了。
“不记得了？那我帮你想想——两年前的某天夜里，琼斯先生似乎是喝醉了，”鸢夜的语调抑扬顿挫，意外地好听，活像个讲故事的，“他摸索着在走廊里经过我的房间时，恰好碰见刚换完衣服的我准备回去睡觉，于是他瞪着发红的眼球，说......”
“啊啊啊啊，不要！！”琼斯发出了高声的呼号。
鸢夜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继续讲道，“他说，‘啊，雨宫小姐，您太漂亮了，我一直特别想......’”
“小姐！我错了！——”琼斯忽然砰地跪下来，发出了动物一般的绝望的嚎叫声，“大小姐！我错了！我不该怀疑您！都是我的错！是我酒后没了脑子！再说那天晚上我不仅什么都没做，还被您砍了一刀，求您千万别把这事告诉老爷，不然我就死定了！求您了大小姐！”
“............”鸢夜意味深长地微笑着，“现在，我不是冒牌货了？”
“不是不是，是我眼睛瞎了！”
“现在，法阵被篡改这件事没问题了？”
“没问题没问题！肯定被人改过了，不然小姐怎么可能进不来......”
“现在，我身后这位朋友要跟我一起来，也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嗯？......”
“啊不，您的朋友就是我的贵宾！我怎么对您，就怎么对您的朋友，绝对没有马虎！”
鸢夜话锋一转，迅速质问道，“是谁让你留在这的？”
“是里奇先生......呜！——”琼斯一把捂住了嘴，却为时已晚。人说话是有惯性的，尤其是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鸢夜靠着这点，套出了他的话。
不过她说的琼斯那个故事，怎么就没有后续了呢？
我还挺想听的。
“里奇啊，里奇。”他抬起头，看到的是自家小姐一脸阴郁的表情自言自语着，“你可真是给我下了个好套。”
“小.....小姐？”琼斯颤巍巍地叫了一声。
“去把我的佩刀拿来。”
“哎......是！”
琼斯踉跄着爬起来进了屋，不多时，捧出了鸢夜常常带着的那把漆黑修长的太刀。她接过来摸了摸，像是熟悉一下似的，感觉没什么问题。
鸢夜回过身来，倒拿着刀，忽然咔哒一下把刀柄架在我的肩头。我顿时觉得身上一凉，竟然有一丝害怕。
不，或许人面对武器会感到害怕是很正常的应激反应。
她眨了眨眼睛盯着我看，几秒之后似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收了刀，“我说，不要一直带着一副八卦的表情看着我啊，刚刚说的那个故事没有后续了——后续就是烂醉如泥的琼斯被我警示性地划了一刀扔出去了——他要是真敢做出什么事情的话早就消失了。”
“不，我也没有......”
“你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这可是大忌，”她笑起来倒是毫不留情，“刚刚你的脸上就差写满了‘鸢夜小姐，我对你没讲完的八卦故事还挺感兴趣的’这几个大字哦。”
“啊哈，是吗是吗......”我无力地笑了几声，发现并不好笑，只能分散目光往旁边看去，无意间瞥见琼斯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似乎有点害怕。
完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走吧，还有正事要办呢。”鸢夜也看到了琼斯奇怪的眼神，故意无视了他，自顾自地走进屋去。
别墅的客厅装饰得很是华美，虽不是金碧辉煌的那种奢华，但也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贵气。屋内铺着云母白色木质地板，墙上是手工绘制的暗纹墙纸；墙边摆着软皮包裹的大沙发，正对着沙发的是一张木纹茶几，桌案上摆着整整齐齐的茶具；靠着窗边摆着一张躺椅，看起来十分适合晒太阳。屋里还有拾级而上的螺旋楼梯，直通上面的楼层。
“请坐。”鸢夜很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等我在沙发的一侧坐下，她自己也坐在另一侧，看了一眼跟进来的琼斯，“至于你嘛......”
“小姐，”琼斯连忙摆摆手，“我站着就好。”
“哦？”鸢夜默默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琼斯哭丧着脸：“小姐，是里奇先生让我留下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除了你们几个之外，另外的人呢？”
“都跟里奇先生走了。”
“他去哪了？”
“去时钟塔的协会例会现场了。”
鸢夜一愣，沉默了片刻：问道，“例会？那不应该是父亲大人去参加吗？”
“里奇先生说，老爷不见了，小姐您又失踪了，只能他先代为出席。”
“............”
“小姐？”
“暂时没事了，你先下去吧。”鸢夜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千君，请跟我来。”
绕过客厅的墙壁，顺着螺旋楼梯可以直达顶楼。我跟在她身后慢慢登上三楼，和一楼不同的是，这里的走廊是典雅的木质地板铺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壁灯微亮着，此刻在白天并不能看清，只能起到一点装饰作用，但在夜晚就会发出柔和的暖光。
鸢夜在走廊正中间的一扇门口停下，推了推门。没有锁的房门直接被打开了。
“请进。”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屋内是和走廊外差不多颜色的淡色木纹地板，在左手边是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书架下是连体的书桌以及软椅；桌上有些文件、本子之类的东西摆放的稍有些散乱；右手边是床及一排皮质软沙发，沙发前有一个小圆桌；房间外接着宽阔的露台，那儿挂着一个精美的鸟笼，但隔得有些远，看不清里面的鸟儿。
“请坐，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于是我独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四处打量了一番。总体来看这是个很简洁大方而且漂亮的屋子，但并不奢华，也没有一般女孩子喜欢的可爱的装饰之类，床头柜边上倒是有一个刀架，虽然挺精美，但摆在卧室里还是有点煞风景。引人注意的是，在书架上有不少英文、日文、中文以及一些其他我不认识的语言的书籍，看着就像老教授的收藏一样。
“久等了。”
等我试图迅速收回注意力，以免被发现我在盯着别人的书仔细观察的时候已经晚了，鸢夜已经换下了昨晚那身染血的衣服，换了一身很公式化的白色衬衫和修身的黑色长裤。
“那些书都是我过去学习用的，多数是关于各类魔术的中阶知识，千君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送你些——反正我也用不到了。”她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书架上的藏品。
“呃......不用了，不用了......我没这个意思。”
“没关系，”她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走到床边，“咔哒”一声，把太刀放在了刀架上。
“鸢夜小姐似乎很喜欢带着刀？”
“............”
她沉默了几秒，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许是在度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把刀，就叫作’鸢夜‘，也就是我的名字，是父亲大人过去给我的。”
“用女儿的名字给武器起名？”我笑了出来，“没看出来，那位约翰逊先生还这么有创意。”
“别误会，”鸢夜慢条斯理地打断了我，又瞥了一眼那把刀，神情有些惘然，”不是用我的名字给刀起名——而是用刀的名字给我起名。“
我的笑容僵住了，楞了足足好几十秒，才理清她这句话的逻辑关系来。
”不是用我的名字给刀起名，而是用刀的名字给我起名。“
所以她的本名或许并非如此，而约翰逊用武器的名字给了她一个新名。
这怎么听都不太像养女儿嘛，倒像是培养什么杀手之类的、效忠于自己的势力。
”月葉，是我的本名。“她又沉默了一阵子，轻叹了一声，”不过你不必介意这种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这个名字也不错——更何况，它对我来说还是挺有特殊含义的。“
“特殊意义？”
“是啊，”鸢夜故作轻松地站了起来，似乎想用些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最终并没有，只是自嘲地轻笑一声，“毕竟，这两个字是我新生活的开始。”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