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与大佬同流合污【羡忘】第五章
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蓝湛撩起裙摆，席地而坐，唤出忘机琴，忘机琴面莹莹，散发着幽幽蓝光，蓝光温柔撩人，一如它的主人，包容世间万象。
魏婴不解，“你在做什么？”
蓝湛：“为其弹奏安魂曲。”说着，十指轻轻触碰着琴弦，慢慢抚摸，从手指中渐渐弹出一首曲子。安魂曲内敛温柔，安抚人心，可超度死者魂魄，让其更快从尸体中脱离，转世为人。
魏婴看他一脸认真，突然问他，“你为何要为他们弹奏这首曲子？”
“你觉得我不该杀他们吗？”
蓝湛正专心弹奏，并未听到他的话语。魏婴捏住手心，歪了歪头，情绪又开始不可控起来。
蓝湛是不知道吗？不知道他们以前对他做过的事吗？不知道眼前的这几个人都是害他的凶手吗？为什么要给他们弹奏这首曲子？想让他们安心投胎，重新做人？
“我偏不如你愿！”
魏婴嗤笑，他后退一步，拿起陈情。与忘机琴不同，陈情发出的笛声，是悲凉的，是哀怨的，是凄伤的。黑雾从魏婴身上弥漫，跟随着笛声的引领，铺到几具尸体上，尸体顷刻间，化作血水，浇灌在草地上。
蓝湛弹奏曲子的手一顿，他看向魏婴。魏婴恶狠狠地对他笑着，他将蓝湛拉起来，“不是说过忠诚于我，那为何要为他们弹奏这首曲子？”
蓝湛抬起头，面前的魏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多疑敏感，处于暴怒。魏婴不信任别人，蓝湛想，就连对他奉献灵魂的自己，也是猜忌在前，他处在他的一方世界，不让任何人靠近。
因为孤身一人，才不会受到背叛。
因为习惯一人，所以不相信自己。
蓝湛：“因为，不想他们身死异处，变为孤魂野鬼，打扰到你，让他们安心轮回，你才可以安全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早说你能将尸体化作血水，绞灭其魂魄，更为方便，我也不会费这个劲弹奏这首曲子。”
蓝湛收回忘机琴，看魏婴转过头。
魏婴：“你是为我？”
蓝湛：“我为笨蛋。”
魏婴怒视他，“说谁笨蛋？！”
蓝湛负手而立，“又没说你，急什么。”
魏婴轻哼一声，整了整刚才打斗有些凌乱的衣衫。蓝湛在旁，叹了口气，微微靠近他，勾了勾他的衣袖，“魏婴，还生气吗？”
魏婴：“生气？”他看向蓝湛，皱起眉头，不对劲，不对劲，自己的态度非常的不对劲，怎么就这么被蓝湛牵着鼻子走了。想着，魏婴离他远了一些，“我要是生气，下一个倒在地上的，就是你。”
蓝湛：“哦。”
魏婴：“所以我没生气。”
蓝湛：“嗯。”
魏婴：“不要妄图揣测我的情绪。”
蓝湛：“行。”
魏婴：“……”
蓝湛抬眸，看他停下这个话题后，问他，“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魏婴眉目一凛，像是想到什么，微笑道，“接下来去，清河聂家，不净世。”
蓝湛：“好。”
魏婴义无反顾的报复，蓝湛满心为他的跟随。
不净世四面环山，仙府多以高山为绕，与岐山温氏毗邻，路畔立着一个高大的石头，上书“不净世”三个篆书体。
到达这里之后，魏婴拿出路上蓝湛为他买下的面具，戴在脸上。
蓝湛看了眼巍峨屹立的府邸，慢慢回忆起书中的内容。
清河聂氏，虽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但是常年受岐山温氏的打压，对其恨之入骨，魏婴铲除温氏后，收益最大者其实不是仙督，而是聂氏。可是聂氏如何对待魏婴，聂氏宗主聂明玦还不是一样听从仙督的命令，在不夜天，与其他众仙家围困魏婴。
魏婴：“仔细一想，聂氏没有什么大错。”蓝湛看向魏婴，听他自言自语，“他的选择是民心所向，所以不会顾虑恩情。”
“在他心里，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宗主听从仙督指挥，杀害邪魔外道，很正常的事情。”
“蓝先生曾经说过，‘选择皆由己，代价未可知。’聂宗主选择除掉我，所以，他的选择完成后，就要付出代价。”魏婴偏头，也看向蓝湛，“现在，他的代价来了，是我。”
“蓝湛，我的选择是报复众仙家，这样，那我今后的代价为何？”
魏婴想着，还能如何，他还有什么可以被夺走的……
父母离他而去，魏氏不复存在，恩师含笑九泉，自己非人非鬼，经受的痛苦非常人可以想象，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所以，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
还有一个……
是蓝湛……
还有蓝湛……
“魏婴，”蓝湛唤他，握住他的手腕，蓝湛的指尖虽说冰凉，但是手心很暖，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中传到他的手腕处，帮他驱散冷意，“不论为何，我都在这里。”
“灵魂在你那里，会与你一同分担苦痛。”
“你不要害怕。”
魏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带路吧。”
蓝湛：“好。”
蓝湛是姑苏蓝氏的公子，作为聂氏的宗主，自当不敢怠慢，须得以礼相待。聂宗主邀他进去仙府后，又看了眼跟随在他身边的黑衣男子，不禁问道，“蓝二公子，这位是？”
蓝湛并未言语，他看了眼周身侍从，掏出避尘，并未开鞘，直接了当地拍在了侍从的肩上。
侍从软绵绵地倒下，聂宗主还未回过神来，等要从背后拿出长剑，眼前冲过一抹银光，避尘已经开鞘，亮闪闪的剑身，与他喉咙间隔一指距离，上面还映着聂宗主呆滞的表情。
“蓝二公子，你！”
魏婴立在蓝湛身旁，轻轻笑了下，慢条斯理地将面具摘下，露出容颜，“聂宗主，可还记得我？”
“魏……魏无羡！你……”
已经死掉的人，为何会复生？！
聂宗主看了眼魏婴，又看了眼蓝湛，突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不可置信地问着蓝湛，“蓝忘机！是不是你！你居然与这种邪魔外道在一起！”
魏婴握住蓝湛的手，将他护在身后，看着聂宗主转身，想要大喊呼救，不屑嗤笑，将手中陈情置于唇边。
陈情笛声响起的那刻，聂宗主倒在地上，他抓着身体，从身体内部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千万只蚂蚁撕咬，忍不住将皮肤扣地鲜血淋漓，都无法缓解那种感觉。
魏婴一点点的折磨着他，看他扭曲在地上无法动弹，喘不过去，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趴在地上，有些兴奋地挑着眼角。
因聂宗主招待贵客，所以外面并无侍从看守，并未有人发现异常。
到底是受不住疼痛，聂宗主使劲将自己的头磕在地上，好像这样能够缓解身体的压力。
魏婴：“蓝湛，闭眼。”
……
“好了，睁开眼吧。”
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蓝湛四周环视了一圈，不仅墙壁上，地上，桌子上，是残余的血肉，一块一块的，狰狞模糊，就连魏婴身上，也沾满了血迹。
魏婴回头看他时，眼眸深处无悲无喜，空洞无神，偏偏身上血迹斑斑，让人恶寒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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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傻子，一个是笨蛋～绝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