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
正走着,一恍然间跌下去了。
爬起身来,摸不着任何东西,似乎这地方就是至黑的,感觉完全消失了,闻不到东西,看不到东西,但总似乎在冥冥之中有暗黑色的深紫色的灰蓝色的种种色彩构成之物牵引着。走着走着,即使前方真无光芒,无一丝光线爬进来。可能是在奋力地爬进来吧,但还是没出现。这儿什么都没有,但又什么都有,凭借一丝茫然,开始奔跑起来。连阻力都好像不存在,就这样运动着,似乎消逝在这黑暗之中了。亦或者说是融合。
好像是在企图寻找到什么,但又十分艰难,怎么了呢?总是茫然。
好黑啊。这儿连光都逃逸不出去,人又怎么跑出去呢?无尽的时间花在了这无穷永恒的路途中。
一会儿后,闻到了芳香,那是桃花,令人难以想象地绽放开来。已经尽所能地去想象了,但色彩总是一点一点地消失,似乎一副拼图,在拼好之际总是掉下来一片,安上去后又掉下来一片,这样不得不放弃一片,这拼图便也没了完整的样子。
又是一个踉跄,落到其他地方去了,这次睁开眼,却让人刺眼。光啊,是光!满空间的光子!白得让人觉得自己这个具有其他颜色的存在不该到这儿来,或者说,不该玷污。
走着走着,看到大海了。碧蓝啊,透彻啊,宛若天空啊。可如今,连这天空也不蓝同往日,其次,连这大海也不清如昔时了。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人类啊,并不是分裂的。他们只是时常聚拢,而时常分散罢了。他们之中总有少数不明真理的极端者。这便是正确的!总是能听到。他们正确吗?不一定呢。没有人真正定义过正义,一方获利叫正义,一方失败叫非正义。可见正义和非正义可能是相对的。
可是,如果其中的少数,其举措危害到了多数,而一再容忍,可行吗?
没人知道,那黑暗的无光的令人害怕的空间,如数字零一般严肃空无,而无人可知那里头蕴含的呐喊。为何?一再的妥协使那些饱受黑暗的人民选择了放弃发声?
或许不是。想着,又跌进了一个空间,似乎颠倒过来了,但却又是穷凶极恶的黑暗。它们是绝对不肯让光明让白色充斥进来的。也许它们也有自己的苦衷?不了吧,那是天性。
有些时候,即使共处于同一个空间里,也硬要分裂出来,它们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彰显自己有多特别,可只是为了玩。
眼睛在经过至黑和极亮的环境后,开始有些忍受不住了。于是闭上了眼。却又在恍然间进到了白色空间。
这儿好像不曾出现,没有任何熟悉的气息。好像是在那冗长的时间长河中在接近现在但又远离现在的时间萃取出来的空间。
一下子明白了这很难得,于是尽快地呼吸这儿新鲜的空气,似乎是最后的狂欢了。
然而在忽黑忽白的空间转换中,却绝不能说两者有质的区别。只是量,只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
最好都不要出现,安静下来,看了看这周遭的世界,方觉这才是该努力去呼吸的空气、努力去生活的空间、努力去度过的时间。
若问,这黑白中,何为好?只说:“都不存好。”它们都是共生的。
于是,走着走着,又跌落下去,仿佛不再像之前了,飞升上去,到了片没有色彩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