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谁才是虹光真正的主人
一队队舍，队长会议室
“鉴于冰川十三队第十队的迦洛的谋反嫌疑，现在有必要将紧急特令改为护庭大命。”
岚云的父亲岚绫 也就是格岚米拉奥斯威严的声音回响在会议室之中。
“总队长。”
第四队队长上前一步，向着岚进言道。
“恕我直言，这是不是有些太操之过急了?”
“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容许我们再继续优柔寡断了。现在心慈手软的话，事情必然会更加无法控制。”
“可是……”
“不必多言！”
发言被驳回，只得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岚绫望着列队在自己前面的队长们，缓缓地说道：“龙印的搜索行动要继续进行。至于他，以逮捕为优先选择，如遇抵抗，格杀勿论！”话语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综合救护所护理室。
在挂着“ナバルデウス”字样木牌的房间前面，第十三队的两个席官正心神不定地来回踱着步子。
房间里。
柒旭、白牧以及玄凌三个人站在床的旁边。
ナバルデウス躺在床上，依然没有恢复意识。虽然施术进行得很顺利，单毕竟恢复也还需要时间。一夜都没有合眼，就这么一直站在枕边，无论是谁劝他们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她也决不肯坐下哪怕是一小会儿。
“这下翻过来了啊。一直躺在床上被人探望的，不都应该是我的吗。”玄凌望着陷入昏睡状态的他，禁不住这样说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实在无法理解。”
说话的是正站在离床边一步之遥的地方低头沉思着的白牧。
“根据调查显示的以虹光偷袭你的时刻，以及在那边的搜索队与迦洛遭遇的时刻……”他抬起头，看着他们，“这二者之间……再怎么说相隔的时间也实在是太短了吧。”
不仅是ナバルデウス，连柒旭听到这句话也惊讶地抬起了头。
白牧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从牵星庭到那儿，再怎么快，也应该会花费相当多的时间才对。”
“可两边的袭击的确出自虹光，也就是说……”玄凌若有所思地说道。
白牧慢慢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虹光】，其实有两把。”
技术开发局，电脑室
在这间房间里，放置着一台及时收集、分析、储存着黑龙族据点和牵星发生的各种现象和信息的巨大主机。而且只有现役的技术开发局局长拥有操作的权限。
“哎呀哎呀……真是稀客啊。”
十二队的队长，玄凌的胞弟玄朔坐在转椅上不紧不慢地转了过来，打着招呼。和白牧二人从救护所出来就直奔这里，在这种时候，有必要借助大脑中那近乎无限的知识了。
“……你是说，双子刀？”听完玄凌的说明，玄朔饶有兴致地睁大了眼睛。
“所谓的佩刀，是从自身的魂魄中产生的物体。而始解则是那柄刀同持有它的主人一对一的契约。同时和两个人缔结这样的契约，据我所知根本是没有可能性的。就算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那绝对不会是一般的配刀了。”玄朔一边用长长的中指咚咚咚地敲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说道。
“那么，你能够拿出证明那种东西不可能存在的证据吗？不可能存在两把虹光的证据。”
“嗯？……虹光？”
男人的手指突然停止了动作。
“假如说有两把虹光的话，那么其中一个主人……”
“原来如此，我知道你们要来找我的理由了。”
玄朔打断了玄凌的话，不知为何忽然兴奋了起来。咕噜一声转向操作台，以一种如同在演奏音乐一般流畅顺滑的动作，操作起了电脑。“侵入灵书回廊的后院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罢了！”
显示器上，文字高速地流动起来。
那是一种站在后面的与白牧看来，完全无法进行阅读的高速。
“有意思……看来这个叫白泉的家伙死因不明啊。地点、正确地死亡时日、所有的一切。”随即发出了一声不知如何形容的诡异的笑，加快了自己的打字速度。
“打算把这些都隐藏起来吗？以为能逃出本大爷的手心吗？不管是沉淀到集成电路多么深邃的深渊之中，我也要把你给找出来……！！”
玄朔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辉，他更加激烈地敲打着操作台。
“这是……”突然，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在那里所记载着的，是根本触摸不到的黑暗。
冰川医院
虽然是钻进了被窝，但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岚云，听到壁橱中传令神机的响声，完全清醒了过来。
“岚云，是牧夕打来的。”
拉门被猛地打开，手里拿着传令神机的敖武从里面跳了出来。
“岚云，令尊下达护庭大命了！”
“那是什么？”岚云一边问，一边翻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简单说来，就同等于是对迦洛队长的格杀令!”
“格杀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与斟酌的余地，这就是牵星庭对事态所做出的判断。”
“不是，敖武，我还没有说完，白泉的事情也弄明白了。”
牧夕的声音从传令神机中传了出来。“啊，我听着呢。”敖武看了看岚云，跟牧夕说道。
“牧夕，你继续说。”
敖武按了一个按钮，声音被切换成了外部喇叭。
“白泉，迦洛队长曾经的同班同学。他的死，就发生在岚云少爷和迦洛队长即将从真央灵术院毕业的前夕，也就是说……”
突然。
毫无预兆地。
房间的墙壁受到了外来的攻击，被打得粉碎。
“敖武，没事吧！”
“啊，没事！”
在瓦砾与浓烟之中，两人相互确认着对方的情况。敖武从自己的腰带上抽出挂着的笛子，先手上前。“岚云！我先上了！”
看着从墙壁上的大洞飞出去的人影，岚云也赶紧带上佩刀追了上去。冲出屋外的岚云和敖武与空中的阴与阳对峙着。
“你们两个家伙……”
岚云抽出鏖魔。
“我们已经说过了。”
阴手持着雷光鞭。
“要是碍事的话，就消灭你。”
阳手持着火焰刀。
“你们想把迦洛怎么样!?”
“我们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只要消灭你就可以了。”
阴与阳淡淡地答道，在她们身后，又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你是谁？！”
岚云叫道。那个男人没有回答。
(这个家伙的灵力……很不寻常……)
就在敖武心中一凛的时候，男人的斗篷被风吹开，露出了里面的队员制服。
“？是护卫队员吗?”敖武抽出玉笛，自言自语道。
那个金虎微微眯起面具下面的眼睛，缓缓抽出挂在腰间的刀。
“那是……虹光……？”
“什么……”
听到露琪亚如此说道，一护急忙定睛凝视着那个金虎的刀。在他的视线中，虹色的光芒逐渐在空中增强。
向斩魄刀中灌入灵力，金虎高声叫道。“闪耀吧，”从刀柄中，伸出以锁链相连的十字形的刀刃。那的确是虹光。“虹光！”
果然，那金虎叫着那个名字。
“为什么虹光会在你的手上……”
“因为我才是虹光的主人！”
向着目瞪口呆的岚云如此叫道，那个金虎飞身向他攻来。
岚云背后，敖武也与阳打在一起。
“视线别离开那只金虎！”
敖武制止了正要回过头来的岚云，诱导着阳向远离岚云的地方飞去。
岚云挥起鏖魔，接住了金虎的斩击。
就在两把刀激烈碰撞在一起的刹那。
一副影像出现在岚云的脑海之中。
瓢泼的大雨。银发的少年。
俯视着自己，空洞的眼神。
“这种感觉……和迦洛交手时的一模一样……”
白泉没有放过岚云这瞬间的迟疑，在自己被挡住的攻击上又加了一把力道。
“哇啊！”岚云急速向地面坠去。这时，阴也从他的旁边加入了团战。
“消灭你！”
“别跑！”
阴再次甩出长鞭，缠住了岚云的脚踝。
“什么……？！”
岚云上升的势头被长鞭一扯，停了下来。
“去死吧！”
从阴的手上发出的闪电沿着长鞭疾驱而上。
在闪电即将击中岚云的瞬间，手持着玉笛的敖武箭一般地飞来，利用玉笛产生的音波将长鞭震断。
“上吧！岚云！”
岚云立刻转头，迅速缩短了与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
在空中与对方对峙着的岚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老虎。
“你到底是谁？！”
岚云用鏖魔指着对方质问道。
“……我的名字叫白泉。”
说着，他向前一步。
“是被牵星庭……”
又向前一步。
“被四十六室，被你们黑龙一族......”
又是一步。
“以及被迦洛……所杀害的人。”
说到这里，白泉停下了脚步。
“被迦洛……所杀害……！？”
“上头已经认定迦洛为谋反者，他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剩下来的不确定因素，只有你……”
白泉纵身一跃，拉近了剩下的距离。
“我......要你死！！”
岚云向上跃起，避开向自己疾刺过来的虹光。然而，从下往上的第二击已接踵而至，岚云只得全力地挥下鏖魔来抵挡着猛烈地一击。
虹光与鏖魔再次激烈咬合在一起，尖锐的声音震荡着双方的耳膜。
随后，岚云又一次出现了那种感觉。
伸向蓝天的手上，握着一把刀。
“这就是，虹光……”白泉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喃喃自语道。
“……白泉？”
白泉抬起头，看到迦洛正站在那里。
两个人在这个昏暗的洞窟中见面了。
手中拿着的，是同一把刀：虹光。
“迦洛……？我们得到了同样的力量啊……”白泉惊喜交加地说道。作为回应，迦洛轻轻地笑了笑。
突然，巨大的穹顶上，出现了中央四十六室的立体映像。
“一把刀，不能同时被两名队士所拥有。”
“必须要抉择。”
“只有一个。”
“才是合法的主人。”
“那么，就由两人以胜负来决定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一个审判说道。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是要我们两个互相残杀吗？！”
迦洛大叫道。
“正当的资质。”
“应分的能力。”
“只有具备相适应的力量。”
“才配得上这把虹光。”
这不是对话，而仅仅是语言的罗列。
“我拒绝！如果要我跟白泉交手的话，我宁愿不要这把虹光！”
“你……”
不知何时。
迦洛好像是在保护着白泉一般，走到了他的身前。
“决不可以。”
“不能认可。”
“不能允许。”
“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必须绝对服从。”
“我……不要和他战斗。”
“不能允许。”
四十六条视线，注视着两个人。
“战!”
“战!”
“战!”
如同在念诵咒语一般，重复着同一个字。
“胜者将直接进入十三队。”
听到这句话，草冠浑身一震。
“别开玩笑！我怎么会为了那种事……”
迦洛用颤抖的声音愤怒地高声道。
没有注意到白泉的变化。
白泉的手指，放到了刀柄上。
“战!!!!!!!!!!!!”
白泉向迦洛砍去。
迦洛避过斩击，震惊地看着白泉。
“白泉……”
白泉步步紧逼，挥舞着刀。
“住手！白泉！”
“原谅我，迦洛”
终于，迦洛也拔出了虹光。
“为什么……”
挡住白泉的斩击，迦洛嗫嚅道。
“我……我想要这把虹光！！”
黑暗的欲望漩涡，在白泉的瞳孔中涌动。
“白泉，你……”
不给迦洛任何说话的机会，白泉的刀猛劈下来。
弹开白泉的攻击，只是一味地闪避。
打着打着，两个人出了洞穴，来到了荒野之上。
大雨滂沱。
二人激战良久，白泉忽然停止了攻击。
迦洛站在小丘之上，俯视着白泉。
“迦……洛君……”
白泉剧烈地喘息着，叫着迦洛的名字。
“嗯……!”
迦洛回应道。气息丝毫没有紊乱的迹象。
白泉终于注意到了。
迦洛根本没有使出自己的全力应战。
迦洛比起自己，要强大的多……
在白泉那逐渐阴沉下来的瞳孔之中，突然映出了一个黑衣装束的男子的身影。
一群刑军的团员，出现在了他们俩之间，将他们两个分隔开来。
“你们要干什么……!”
刑军刀已出鞘，将白泉团团围住。
“虹光的所有者，为迦洛。”
正对着白泉的一个人说道。
“不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呢吗！为什么虹光……”
“这是四十六室的决定。”
刑军举起了手中的刀。
“等等！再……给我……”
一起贯穿了白泉的身体。
“白泉！”
迦洛在几名刑军团员的控制之下拼命挣扎着向白泉伸出手，叫着朋友的名字。
“为什么……我……非死不可……为……什么。”
白泉踉跄着向后退去，一脚踩进身后的小河里。
啪嗒一声，他单腿跪在河里，倒了下去。
手中紧握的虹光，砂一般地逐渐消失不见了。
“我……为了……牵星界……”
挣脱开刑军的控制，迦洛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过来。
就在他马上要到达白泉的身边的时候。
映像消失了。
岚云回到了自己的视线当中，眼前，是白泉的那张面具。
如此大量的信息在一眨眼的功夫里流过自己的脑海，以至于岚云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自己是谁，现在在干什么了。
白泉好像知道刚才岚云所经历的一切，用没有拿刀的那只手，缓缓摘下自己的面具，看着岚云冷笑起来。
刚刚看到的白泉，和现在面前的这个白泉，二者的脸重合了起来。
“你……”
岚云开口说话的一瞬间，从白泉手中的虹光中放出了一般惊人的灵压，将岚云的身体吹飞了出去。
“他将和我一同前进！不能让你来碍事！”
空气中冻结的光，逐渐聚集在白泉的周围，变成了一条巨大的光龙。雷霆万钧地向好不容易才重新稳住身体的岚云袭来。
虽然以鏖魔承受住了攻击，但在巨大的重压之下，一护急速地向地面坠落下去。
“岚云......”
敖武弹开阳射出的火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柱。
“岚云！”
在地面附近，敖武看到岚云被封闭在了光柱里面。
岚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沙漠绿洲。
似曾相识的风景。这里，是鏖魔的世界。
环视四周，鏖魔正趴在一处沙丘之上。
“鏖魔......”
“好久不见啊，岚云......不对，巴尔·米拉奥斯。”
明明离自己还有相当的距离，但鏖魔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自己身边说话一般清晰。
“刚才我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幻影吗？”
“是共鸣。是同为配刀之间发出的共鸣，让使用者看到过去。”
“那么，刚才的……”
“是的，毫无疑问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鏖魔稍稍一动，瞬间就移动到了岚云所在的这栋建筑上。
“牵星界因为不能接受有两把虹光，就杀掉了其中一个人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规定。在牵星界，实力就是一切的法则。而这，也是世界能够存续与保持均衡的基础。”
“他们把人的感情当做什么了……”岚云心想。
“不要说这么天真的话了。”
鏖魔慢慢地走到岚云的身边。
“在我们看来，所谓感情，和这个世界相比起来根本就是毫无价值的存在……难道在你们的世界不是这样的吗?”
岚云低头不语。
“不过，人类的心会因为感情这种东西而摇动、混乱、坠入邪道，却也是个不可避免的事实。”
“你错了……鏖魔。”
鏖魔站在了岚云的面前。
“那家伙……迦洛他，不会……”
“为什么这么想?”
“那是因为……”
岚云嗫嚅着，陷入了沉默。
他又想起了六年前那个下雨的日子。
“那家伙……就好像过去的牧夕一样，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让自己来承担……对了!”
岚云好像想起了什么，忽地抬起头来。
“我知道了！那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岚云挺起了胸膛，望着鏖魔。
“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二龙擦肩而过。
“向前看，不要动摇，心要是动摇的话，刀剑也会动摇的啊……”
“知道了！”
实体化的鏖魔消失了。
最古老最强的幻觉系+机动系配刀——鏖魔出现在岚云的手上。
敖武正以一敌二地跟阴与阳两人激烈地交战。在他脚下，封闭着岚云的冰柱突然从内部爆炸开来，变得粉碎。
已经发动了真打的岚云如同子弹般地从里面飞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以鏖杀之暴君·鏖魔将阴与阳二人击飞，岚云以原本的样子回旋着来到了敖武的身边。
“岚云，没事吧。”
“嗯，没事。”
冲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敖武，岚云点点头。
“白泉呢?”
“抱歉，让他逃掉了。”
“这样的话，就必须赶紧将这两个家伙消灭，快点追上去了!”
敖武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好像又回复了活力，神采奕奕的岚云。
注意到敖武的视线，岚云说道：“我已经知道了。迦洛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样啊。”敖武没有再问下去。岚云所相信的，就是自己所相信的。这样就足够了。
“在白泉大人的攻击下居然还能活下来。”
“真是个麻烦的敌人。”
“必须要除掉。”
阴与阳两个人好像在互相确认着对方的想法一般对着话。
“有一句话，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跟那家伙当面说清楚!”
岚云挥起刀，向对手攻过去。
“掩护我！”
敖武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布勒伊，防灾用地下储水池
这里是为了在雨季防止市区浸水而建造的巨大的地下储水设施。
迦洛用肩膀推开厚重的铁门，沿着楼梯蜿蜒而下。
中途，迦洛手中的虹光几次险些掉在地上。受到寒冷及疲劳的影响，他的手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迦洛从怀中取出背带，将虹光的刀柄与自己的手绑在了一起，用牙齿咬紧绳结，确定就算用力挥动也不会脱手之后，他越过楼梯的扶手，一口气向最底层跳了下去。
安全地落到地面后，迦洛走在到处都是水洼的水泥地面上。
这个潮湿而又黑暗的巨大空间，让他又想起了当年在那个洞穴中发生的事。
支撑着这整个空间巨大的石柱，就恰似那在高高的穹顶上俯视着自己四十六室一般。
“……好久不见了啊，老朋友。”
忽然，已经把面具取了下来的白泉，从自己面前的石柱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久违了的声音。
“白泉……!”
迦洛用嘶哑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难以置信啊?不过这不是很好吗，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吧。”
白泉站在一脸好像是看见幽灵了一般的表情的迦洛面前，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我说迦洛，你不觉得咱们为了今天，所经历的真的是相当曲折吗?”
“曲折……?”
“你该不会是忘了吧。冰川十三护卫队，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以及你留在十三护卫队中，究竟是为了什么?”
迦洛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白泉的眼睛。
“难道是为了那个纯洁的青梅竹马吗?”
“……他的话题就算了。龙印在哪里?”
“当然是在这里喽。”白泉伸出紧握的右手，“这是为了实现我们两个的梦想而准备的东西啊。”
白泉翻过手掌，张开手指，光亮照亮了昏暗的空间。
龙印闪烁着和煦的光辉。
“梦想……?”
“是啊。”
龙印发出的光辉逐渐增强。
“龙印究竟具有什么力量？！你为什么要把它……”
“别急。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在刺眼的光芒中，迦洛不得不闭起双眼。
“来吧，我们走……”
就在白泉把龙印举过头顶之时，迦洛的眼前变得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到了。
布勒伊上空
正在与阴和阳战斗的一护和露琪亚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那是能让整个城市为之动摇的力量。
“敖武，这是怎么回事啊?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知道，不过这绝对不只是灵压那么简单。”
敖武躲过阳的攻击来到岚云身边。
“这是一种更加强大的……”
“这是龙印的力量。”
回答的是阴。
“终于开始了。”
“白泉大人与迦洛所实行的。”
“针对牵星庭的报复行动。”
两人盯着岚云交替说道。
“你很危险。”
“所以你必须要死在这里。”
阴与阳背后的空间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们不会让你，更不会让黑龙族。”
“妨碍白泉大人的计划。”
从扭曲的空间中，无数的面具如同挣扎着爬出沼泽一般显露出来。
“上吧！”
“虚军团！”
随着两人的号令，有着压倒性数量的大虚一齐向岚云和敖武袭来。
就在岚云要拼尽全力发出最后一记时，无数道光芒如同雨水一般的自地面向天空直射而去。
光芒过后，虚已经是一只不剩了。
“岚云！我们不是约定过，如果有情况一定要通知大家的吗!”
岚云闻声向地面望去，雨正高举这灵弓——银巓，站在那里。
“虚……”
“可恶……”
“我的银巓一次齐射为一千八百发，就那种程度的家伙，来多少都是自寻死路!”
阴与阳看着用手托了托眼镜的雨，憎恶地扭曲了面容。
岚云和敖武一起降落到了地面之上，月第一个跑到了他们身边。
“双天！”
舜樱和菖蒲从发卡上飞出，将岚云和敖武包裹在椭圆形的光球之中。
刚才战斗中所受的伤，顷刻间便恢复如初了。
“谢谢你。”
“谢了。”
听了两个人的道谢，月高兴地露出了笑容。
另一边。
“哈啊啊啊啊啊啊！！”
头顶的天空上，阳又将一个巨大的火球向他们掷了下来。
“来了!”
雨举起灵弓。
“唔……”
白祁拦下了雨，走到前面。
他将灵力集中于右手，一种类似于盔甲的护具覆盖在他的右臂上。紧接着，冲着向自己飞来的火球一记重拳挥了过去。
“巨人一击!”
从拳头上发出的冲击波与燃烧的火球相撞，在空中引发了巨大的爆炸，爆炸产生的暴风将附近房屋的房顶掀了起来。
“岚云，趁现在!”
白祁回过头来。
“你们立刻前往牵星界去吧!”
月收回结束治疗的舜樱和菖浦，说道。
“贺兰先生正在给你们准备穿界门，我们牵制住他们。”
以灵弓牵制着阴与阳的雨补充道。
“那些家伙就交给我们吧!”
“……我们走吧，敖武!”
岚云冲大家点了点头，向贺兰商店的方向飞奔而去。
“你要小心啊！”
“嗯，敖武你也是！”
敖武说完，紧紧追赶着岚云的背影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