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与死亡2 第六部分 第4节 丝线

如果他们走运的话，要去的地方就是牢房。反之，那么他们就会被带到——

约翰·格拉玛提卡斯在痛苦中抬起头，看到亲选哈桑已经追上了他们，并跟在被押送的囚犯队伍旁边。哈桑的表情阴郁而严肃。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约翰问道。

 “禁止出声，”拉贾咆哮道。

约翰哆嗦了一下。禁军非常令人生畏，他害怕激怒他们。但他怀疑自己或欧尔是否还有机会与摄政的一名部下交谈。在所有抓捕他们的人中，哈桑似乎算得上是还讲点道理的一个。至少他还像个人类。

 “他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们？”约翰轻声问道。 ‘他欠我一条命。你也听到他这么说了。伏尔甘大人为什么不——”

“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你再也张不了嘴。”亲卫拉贾说道。

哈桑看了禁军一眼，轻轻举起一只手示意。

“没关系的，亲卫，”哈桑说道。“这个人只是害怕了。”

拉贾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带领队伍继续前进。他们穿过一座横跨如同深渊的通风井的华丽金色桥梁，穿过刻有交织天使的高耸拱门，并开始沿着另一条排满雕像的长得不可思议的走廊前进。这曾经是宫殿的盛大游行通道之一，高耸的穹顶几乎直达云霄。高大的禁军在其中也看起来如此渺小。这里人员密集，一大群贵族、帝国军中的高层、侍从、宫廷职员，全都在赶往某处，惶恐不安是他们都带有的特征。这是约翰在宫殿中看到的第一个还有些活人气息的地方，就像一座大城市的主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如同远处传来钟声，一种无声的喧嚣在无限的空间中蔓延。游行通道中的每个人都对他们这些囚犯和他们可怕的护送人员敬而远之。朝臣官员们在他们经过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充满了怀疑和不屑。

“如果伏尔甘大人确实欠你一条命，”他们边走哈桑边说道，他的声音因游行通道的寂静而奇怪地低沉，“那么也许你已经为这场灾难时做出了足够的贡献，而且还是你决定来皇宫很久以前就已经做完了。你考虑过这种可能吗？也许是他意识到你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你的语气在我听来可连你自己都骗不了，亲选，”约翰说道。

哈桑没有回答，但他看了一眼守卫修女墨兹·多多玛拿着的收容箱。里面有一些在他们被捕时由亲卫没收的物品，一些很难解释的东西。约翰意识到，他们绝对不会得到信任。他和欧尔以及他们的同伴们都是不熟悉的局外人，他们身上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约翰发现欧尔突然停了下来。

“请继续前进，”哈桑说道。 “亲卫拉贾不会容忍——”

 “那是什么？”欧尔指着前方问道。

 “接着走！”拉贾咆哮道。

约翰挤到欧尔身边。“别闹了，”他低声说道。 “欧尔，他们会杀了你。”

欧尔没搭理他的警告。

“那到底是什么，亲选？”欧尔继续问道。

约翰意识到欧尔正在盯着长长的走廊上的一尊金色雕像。过往的人流正在为突然停止的他们让出空间。欧尔向雕像迈出了一步。修女们如同蛛网一样包围了他。约翰看到她们的剑刃拔出闪烁的光芒。

 “噢——！”约翰发出嘶哑的低吟。

 “快看啊，”欧尔说道。他指着一个方向。同时另一只手揉了揉似乎已经抽搐的左眼睑。

“你要我们看什么？”哈桑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约翰恳求道。

“快看，约翰！”欧尔重复道。拉贾已经大步走来去制住他。

 “我们之前来过这里吗？”欧尔对哈桑喊道。

“你是被从这条路护送到——”

“在那之前，”欧尔说道。‘在你抓住我们之前。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不是吗？”

 “你们是在英才厅附近被捕的，”哈桑回答道，“离这里有相当远的距离。怎么了？”

 “这很重要，亲选，因为那个，”欧尔指着其说道。

约翰终于明白了他的朋友所指的是什么。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哈桑和拉贾也注意到了欧尔所发现的情况。在拉贾的示意下，修女们退后一步，让欧尔、约翰和哈桑靠近雕像。它的脚踝上系着一圈红线。

“这有什么意义？”哈桑问道。

“什么意义，你是说除了是谁在这里的雕像和挂件上绑线之外吗？”约翰问道。 “这地方原本有这些绳子吗？”

“没有，”哈桑承认道。

“那就是了，”约翰说道。“这是我们用来标记路线的。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们挂上去的红线。”

“那又怎样？”拉贾在他们身后若隐若现，问道。

“我之前就感觉看到了一个，”欧尔说。 “那是在去王座室的路上。可那会儿我还不确定，你们也不准我们停下来观察。但我们肯定没有来过这个大厅打绳结。”

 “我……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哈桑说道。

拉贾看着护送卫队。“做好准备，保持警惕！”他咆哮道。

“亲卫拉贾明白了，”约翰对哈桑说道。“宫殿的几何状态不再稳定。你明白我的朋友给你看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吗？宫殿正在自我转移和重组，王座啊，亚空间之力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