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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雨夜行凶者（十三）

 

下午六点十分。

 

大雨磅礴的街道上，没有什么车辆，只有路灯孤零零地立在街边。

 

雨水砸在地上，在一些低洼的道路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水坑。一辆黑白相间的警车在街上快速地行驶着，车轮所过之处，瞬间扬起了高高的水幕。

 

雨越下越大，天色已经变得漆黑，豆大的雨点重重地砸在玻璃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显得很是喧闹。

 

只是在车内，气氛却异常的凝重。

 

坐在警车后座的马嘉祺与刘耀文二人，皆是一脸的凝重。

 

二人一路上一言不发。

 

不过，即便是如此，开车的那位小警员倒是丝毫不受二人的影响，心情简直好到爆。

 

他在给自己的两个偶像当驾驶员呢，这普天同庆的好事儿，他心里头乐得不行。至于其他的，那什么都不是事儿。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到了六点三十分，警车终于缓缓地驶进了位于T市市区中心的总局大楼的停车场内。

 

看着在夜里也同样通亮的大楼，小警员的一双眼睛逐渐地亮起。这个……就是他向往的总局大楼？

 

后座的二人自行下了车。

 

下车后，刘耀文先是给宋亚轩打了个电话，而马嘉祺则是对警车前座跟着下车的小警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可能是因为心中有心事，这个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多谢你了，不过现在很晚了，而且路上下了大雨，淮河区离得远，要不要就在这里的警局宿舍这边住一晚再回去？”

 

小警员摇了摇头，羞涩地笑道：“不用了不用了，马队长您不知道，今天……我今天必须要回去。”说着，压低了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今天是我女朋友生日，要是我不回去，就完蛋啦。”

 

马嘉祺了然地笑了笑，道：“行吧，记得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好嘞，我知道啦，谢谢马前辈！”小警员乐呵呵地说道。

 

那边，刘耀文也打完了电话，与马嘉祺站在原地等着。

 

二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心里面一直都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有小警员始终保持着亢奋的状态，整个人兴奋得很，在旁边不停地跟他们说着话。

 

说自己如何向往可以来到市中心的总局大楼里面来上班，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什么什么的。

 

全程刘耀文一言不发，只有马嘉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宋亚轩才带着乔岳行色匆匆地跑了过来，二人的手上都各自抱着一个尸箱。

 

宋亚轩也算是警界的风云人物，是国内最为顶尖的法医之一，几乎在每个分局的鉴定科那里都有照片。况且人又长相出众，小警员一眼就认出了他，兴奋得那张秀气的脸一下子涨红。

 

“宋……他是，他是宋前辈吗？”就差两位，他就能够把TNT里面的前辈们都看过一遍了，他他他……他也太幸运了吧！

 

值了，他感觉今天下来的累，眨眼之间全部消失。

 

这时宋亚轩已经跑到了车边，可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他只是扫了一眼小警员，来不及跟他搭话，急切地道：“尸块呢？”

 

“在这里。”马嘉祺过去打开车后备箱。

 

宋亚轩忙过去一看，目光微缩。

 

乔岳也凑了过来，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骇道：“居然……居然有四袋？？？！！”

 

刘耀文在旁一脸凝重地道：“是的，都是在淮河隧道的下水道里面找到的。”

 

“先不说这些了，”宋亚轩已经打开尸箱准备装尸袋，道，“乔岳，快过来把尸体搬进尸箱里面。”

 

“哦好的老师。”乔岳连忙走了过来，帮着宋亚轩一起把尸袋装进尸箱里面。

 

将四袋尸袋装进尸箱里面，宋亚轩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带着尸箱带着乔岳匆匆离开。

 

小警员有些失落的看着他匆忙离开，他都没有跟他说几句话呢，太可惜了……不过也没办法，前辈太忙了。

 

马嘉祺与刘耀文也准备回十八楼，拍了拍小警员的肩膀，道：“路上开车小心。”

 

“嗯，我知道啦！前辈再见。”小警员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后二人离开。

 

看着二位前辈离开，小警员神往的看了一眼警局大楼，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努力，来到这个地方来！

 

为自己打了打气，随后坐上警车，赶回淮河区。

 

马嘉祺与刘耀文坐上电梯，回到了十八楼。

 

回到办公室，在里面的几人纷纷地站了起来，不等他们张口说话，马嘉祺便道：“开会！”

 

 

这是TNT成立以来，他们聚在一起后，第三次开会。

 

马嘉祺坐在最前方的位置上，将一个U盘插进了电脑内，却没有点开文件夹里面的视频，而是先打开了一张图。

 

那张图上面有着一个标题——

 

淮河区隧道平面图。

 

投影仪投放的屏幕是一块白板，在平时的时候投影仪的画面可以直接投放在上面，也可以在上面用记号笔标记。

 

马嘉祺走到白板之前，用手中的红色记号笔在上面的四个地方画了四个圆圈。随后，指着这四个点，道：“我和耀文，还有淮河分局的警员们一起，分别在这四个地方找到了一袋尸块。”

 

会议室内，除却刘耀文之外，众人大惊。

 

“所以……”贺峻霖艰难地说道，“这就是你们这么晚才回来的原因？”居然在淮河隧道发现了这么多尸块……

 

“不错。”刘耀文手中拿着一支笔把玩，道，“马队与我，还有淮河分局的人，将淮河隧道的所有下水道全部翻开，就找到了这四袋尸块。”

 

“对，”马嘉祺指了指从左到右的第二个点，沉声道：“这个是最先发现的一个尸袋，位置就在第三个临时停车位与第四个停车位之间。”

 

“在那之后，”马嘉祺又指了指第一个点，继续道，“耀文在第二个停车位与第一个停车位之间的下水道里面，找到了第二袋尸袋。而接下来的两个尸袋，则是分别在第四车位与第五车位，第七车位与第八车位之间找到的。”

 

马嘉祺说完之后，走回到会议桌边，俯下身，双手支撑在会议桌上，继续道：“如此看来，眼下的受害者很有可能是两位，又或者……会在两位以上也说不定。毕竟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些尸袋是不是分别属于两个人，而这些就要看亚轩的尸检报告过来了，看能否拼成两个完整的尸体。”

 

“至于第二位死者的身份……”马嘉祺皱下眉，第一位受害者他们就大费周章地才找到，这第二位……

 

“马队，”张真源忽然道，“第二位死者的身份我们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找出来了。”

 

马嘉祺惊道：“这么快？”

 

张真源的面前一直都放着一张纸，正是第二位受害者的资料，他将资料递给马嘉祺，道：“是今天下午的时候，副队回来之后就让我查这两天的失踪人口，不是很多。前天报案者有三位，昨天就只有一位。”

 

马嘉祺接过张真源手中的资料，听完了他的话，脸上凝重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一些，赞道：“丁儿啊，难得你能想到这些。”

 

人口失踪报案，是一定要在失联了二十四小时以上才能立案。按照上一个受害者，蒋凤报案的时间就比程岚的死亡时间要晚一天，故此，第二位死者是死亡了两天，那么要查失踪人口就是减少一天。

 

也就是昨天。

 

丁程鑫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马嘉祺仔细看那张资料表。

 

第二位死者名叫成洁芸，今天三十一岁，是淮河区一家快捷便利店的收银员。两天以前，成洁芸离开家里去上晚班，按理来说到第二日的凌晨五点半下班，可她的丈夫在这一天下午五点多下班之后，还不见妻子回来。

 

夫妻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成洁芸的丈夫发现她这么久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万分着急就去报了警。可是，那个时候成洁芸失踪还没有到二十四个小时，所以到了昨天，警局才正式立了案。

 

“啧……这个规定，还真是害人不浅。”严浩翔忍不住啧啧说道。

 

马嘉祺却摇了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事不能两全。”

 

“那马队，”张真源又道，“那我就把成洁芸的指纹信息传到亚轩那里去了？”

 

“等下，你传到何法医那里去吧，亚轩那里还有四袋尸块，会忙不过来做检测。”马嘉祺道。

 

“好。”张真源点头，起身走到外面传送资料。

 

之后，马嘉祺才点开了在U盘里面的视频，一边道，“那接下来……就来看看我从淮河隧道那里拿过来的监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