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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航线长篇【燃烧吧!舰】第十二章 皇帝会战(二)

2020-07-06 13:45 作者:风萧H水寒  | 我要投稿

燃烧吧舰 第十二章 皇帝会战(二)



『故事』


阴沉的天空下,一名身穿黑色军装的丰腴女人正在默默地彳亍着,她披散在肩头的雪白色长发随着她的步伐而上下颤抖。天在下着雨,女人却不以为然,因为她的军帽和紧身的军外套都是防水的皮制,漆黑的衣服反着水光,高跟鞋在水洼中踏出一朵朵涟漪。



女人在小城的北城门停下,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看样子,大帝她们已经在和鸢尾交战了。”



两日前,黎塞留的骑士团和让·巴尔的部队从两个方向抵达了这里,并且和在城里修整的腓特烈部队交战了一番,腓特烈受了些轻伤,但总体伤亡不大,经过几次战火的洗礼,现在的铁血舰娘已经成为了一支铁军,是能够硬抗鸢尾那些嚣张跋扈的骑士的铜墙铁壁。


女人停留在城门洞里,淡红色的眼睛望向不远处的铁灰色的硝烟,那些燃烧弹点燃的火在雨中冒着烟,一缕一缕升上天空,再逐渐消散,仿佛一个个战争中逝去的灵魂。


“接下来,就等待大帝的信号了,这是我的第一战,希望能够让我尽兴哦。”


女人摘下军帽,抖去上面的雨水,眼中泛起星光,那是对战争的渴望。



小城之外,倒伏着数不清的舰娘,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厮杀过后的深红,钢铁铸成的武器破碎地堆叠着,整个郊外如同修罗场。


腓特烈大帝手拄着象征帝王的权杖,分开双腿,高傲地站在尸山血海之中,白皙的面庞如古井般不动波纹,似是一面银盘,眼角上溅上的几滴鲜血被晕染开,仿佛是红色的眼影,给这位冰冷的女王增添几分异样的娇媚。


大帝的殷红嘴唇紧抿,弯刀一样的眉毛轻轻蹙着,暗金色的瞳孔如鹰般锐利,直视着前方,目光竟是几乎要贯穿整个战场;她傲立于此,甚是威风,高跟鞋下那破碎的心肠,更显她那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但是,如果近距离看着她,就会发现她已经受了伤,而她紧抿着的嘴唇,只是为了忍住疼而表现出来的小动作,她不能让人看到她受伤后柔弱的模样,那样会动摇军心和士气。


她的腹膜已经被穿甲弹撕开,心脏狂跳不已,她感到在那个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内部的非常遥远的深处,犹如火山爆发时喷溅出的灼热岩浆似的,一阵可怕的剧痛猛然袭来。这剧痛立即以惊人的速度迅猛扩展开来。腓特烈不由得发出一小声,却随即咬住下唇忍住了。


但她却没办法阻止血管中的液体不断的流出,只见血一点一滴的落在自己的身下,她艰难的忍耐着痛楚,绝对不能在敌人面前露出一丝的丑态,这是作为帝王的威严。“我是一国之君,我决不能露出一丁点的痛苦的表情”,腓特烈这样对自己说到。她三尺青丝披落下来,几缕乌发挂在肩头,被身上冒出的汗水沾湿,粘在一起,伴随着颤抖的香肩,是那样的凄婉唯美,是作为一个勇猛的女战士所展露出来的悲怆的美。



对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让·巴尔肩膀和大腿中了弹,敦刻尔克也受了伤,正在接受治疗,而在另一侧,黎塞留的部队已经排列好阵型,即将发动第二轮攻势。


沉默的雨中,身披红色披风的骑士驱动着银白错金的机械战马,缓步向预计发动进攻的地点集结,这是黎塞留的专属精英骑士团,即便是参与江阴之战时,她也没有让这支部队出动,这是她的一张底牌,现在出动,说明她对腓特烈的重视。


黎塞留走在最前端,一身红色的华丽礼服彰显着她大主教的雍容华贵,威风八面的黎塞留挥动着巨大的军旗,指挥着骑士们分成数队。


从天空向下看,这些披着红袍的骑士宛如一列一列燃烧起来的野火,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前方的一切化为焦土。


“大帝,黎塞留的部队开始前进了。”


已经戴上了眼罩的沙恩霍斯特向腓特烈禀告道,腓特烈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似的,对沙恩霍斯特说道:“按照计划……行事就好。”


“是……”


沙恩霍斯特看到了腓特烈嘴唇的颤动,急忙两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大帝,您是不是受伤了?”


正说着就想过来看一看腓特烈的身体情况,腓特烈急忙转头瞪着沙恩霍斯特说:“回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伤了!明白吗?”


沙恩霍斯特自然懂得腓特烈隐瞒伤势的用意,便不再多言,自己退下准备带领部队迎击黎塞留。



地平线上,一名骑着铁马的红衣金发女子出现在人们眼中,她将一杆大旗用力的插在地上,无数骑着白色铁马的红衣骑士集结在这面大旗之下。


“洛林十字旗!”俾斯麦和提尔比茨不经意间拔出了佩剑,她们在意的不是这面旗,而是那个执旗人,她们知道,那个人就是鸢尾的大主教黎塞留。


俾斯麦此时,既紧张又兴奋,这么长时间过去,她终于迎来和这位鸢尾传奇人物面对面的较量,也许强者之间都是这样互相期待,因为有强敌的存在,自己的价值才更值得被证明。


红衣的骑士越来越多,一度令人们想起了皇家骑士团的“赤潮”,但这些鸢尾的骑士与其说是赤潮,不如说是活火山爆发,她们铁马前进之时,地动山摇。


另一处,一面三色军旗出现在天空下,成百上千的蓝衣骑士聚集在旗下,从几百人,

变成上万人,那是最常见的鸢尾骑士。


“让·巴尔竟然还有力气去带领军队?”


沙恩霍斯特瞪圆了右眼,她是眼睁睁地看着腓特烈大帝的一轮齐射打中了让·巴尔的,那时她身前爆出一团血雾,倒在血泊之中,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她就又爬起来了。


看样子,她也和腓特烈大帝一样,只是为了士气硬撑。


这时,腓特烈高举手中权杖,一众铁血舰娘高声呼喊。


“杀!”腓特烈下令。



迎向黎塞留那红色“岩浆”的,是一柄誓要贯穿天地的玄色“长剑”,只见俾斯麦高举手中的铁十字军旗,向前一挥,如黑色铁幕般的铁血舰娘便一齐推进,直面黎塞留的红衣骑士,开始了齐射,雨点一样密集的弹幕砸进骑士们的阵型之中,她们却没有被轰击影响到阵势,每个人都像是一台唯命是从的机器,脑中只有前进的命令。


眼见黎塞留的部队越来越近,另一侧的让·巴尔部队也在冲锋,俾斯麦和提尔比茨各指挥一军,集中起全部的护盾顶在最前方,这些蓝色的晶体状护盾是舰娘们精神力凝结成的产物,一旦释放它们的舰娘稍有松懈,就会瓦解。


俾斯麦大喊一声:“顶住!”


“顶住!”


所有的蓝色晶体盾同时升起,把铁血舰娘分成数个小方块保护起来,而冲进来的鸢尾骑士则从每个方块之间的空隙穿插过去,但是仍有不少直接撞上盾墙而被击落马下的。


她们撞上一次,释放护盾的铁血舰娘表情就痛苦一次,有些人已经口吐鲜血,但仍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死死地抗击着鸢尾骑士的冲撞。


黎塞留的红衣骑士之所以被形容成火山爆发,是因为她们的势,她们的势非常之猛烈,而且冲锋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像是火山口里不断涌出的岩浆,一点点地扩散,蔓延,直至吞噬掉整个敌军的军阵。


第一波的冲击还未过去,第二波冲击又来了,她们紧跟着第一批骑士,继续撞向铁血舰娘的盾墙和方阵,第二轮的撞击比第一次更加猛烈,有的地方的晶体盾已经出现了裂隙。尽管铁血舰娘一边往上补着能够释放晶体盾的重巡舰娘,一边让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舰娘以主炮狙击冲上来的鸢尾骑士,但也只是杀伤了不足两成的鸢尾骑士,而己方负责释放晶体盾的舰娘已经有好多都开始吐血,显然就要支撑不住。


这时,第三波冲击又来了,她们排列成紧密的一排,每一匹铁马都紧挨着另一批铁马,每个骑士的膝盖都紧贴着另一名骑士的膝盖,像是镰刀的刀锋,要一举把前方的敌军如割草般收掉。


还没有从第二波冲击中缓过劲来的铁血舰娘马上就被第三批骑士撞开,这一次彻底顶不住了,蓝色的晶体盾碎裂成渣渣,消散在空中,而鸢尾骑士们的骑枪开始了运转,铁马带动着四米长的心智魔方化的骑枪,给铁血舰娘带来了毁灭性打击,一时间那是尸横遍地。


但是,铁血舰娘迅速展开了反击,她们拔出日耳曼长剑,与骑着铁马的鸢尾骑士开始硬碰硬的搏杀,剑锋与骑枪互相撞击,碰出火花,空气中充满了金属碰撞与肉体被撕裂的声音,地面逐渐被一滩又一滩的鲜血染成朱红色,无数的人倒在血泊中,又有无数的人踩着同伴和敌人往上冲。


所谓名将,成就于敌人,同伴,与自己的鲜血。


俾斯麦挥剑砍倒一名鸢尾骑士,淡金色的长发在风中摇曳,黑色长裙的裙摆被割裂开,露出修长洁白的大腿,腿上还留着一道伤痕,但是已经不再渗血。她双手持着大剑,使出雷霆一击,再砍到一人,而这时,又一名鸢尾舰娘从她身边杀出,手里的一柄重锤直奔俾斯麦的额头砸来。


俾斯麦是沙场宿将,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早就察觉到身后动静,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只见她向旁一躲,便避开了砸下来的大锤。


俾斯麦抬眼看去,见一名白发舰娘,身长七尺,体态丰腴,生得是花容月貌,妩媚动人,一双紫灰色的眼睛含着万种风情,而她身上的黑色板甲与红色的罩袍,则在告诉俾斯麦她是一名精英骑士。


“鸢尾的高阶骑士吗……”


“贵安,宰相大人,在下阿尔及利亚,特来讨教!”


来者语气温婉动人,手上功夫却是刚猛非常,这一柄巨大的骑兵锤再度抡起,对着俾斯麦的脑门又是一下砸来,俾斯麦心知不能硬挡,于是再躲,同时暗暗把气劲运向握剑的右手。


“你就这么一直用躲的方式来回应我的热情吗?真是个冷淡的大人。”


“你那份热情,我可承受不起。”


说罢,俾斯麦又躲过一锤。


阿尔及利亚将力气从腰运至双臂,准备施展出最快最烈的一招,俾斯麦也运劲于臂,准备拔剑。


阿尔及利亚出手了,她的锤头如流星般,转瞬即逝,这样的速度没有人能够躲避,它已经超越了人眼捕捉的速度,但是,俾斯麦出剑却更快一步。


俾斯麦竟然是用左手死死地捏住剑首,右手鼓足全部的力气把剑往前甩,这就相当于把弹簧压到最底端,然后在一瞬间弹出去。


一串血花绽放于空中,阿尔及利亚倒在血泊中,虽然在中剑的一瞬间调整了自己的姿势避免命中要害,但是这一下仍然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创伤,俾斯麦想要再向前一步,了结阿尔及利亚的性命,手里的剑刚举起来,一枚高爆弹就打了过来,俾斯麦只得赶紧往旁边闪身,躲开了这即将命中眉心的弹丸,她张目望去,见正前方,一名衣着雍容的骑士正以一种严厉的目光看着自己。


“黎塞留,你竟然上前来了!”


俾斯麦认出了她,而黎塞留并不急着回话,她先叫两名手下救回了阿尔及利亚,而后,驱动这铁马小步来到俾斯麦面前,从腰间缓缓抽出佩剑。



“我还真不能小看你们,俾斯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你们铁血舰娘竟然有能力挡住我护教骑士团的连环冲锋,你们比那时候强了不少,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黎塞留从铁马上一跃而起,手里的剑与她似乎融为一体,一齐飞向俾斯麦,这宛如天外飞仙般的一剑,令俾斯麦无从躲避,只好举起了剑,准备硬接。


只听砰的一声,两剑相碰,俾斯麦的剑断成两截,黎塞留的剑没入俾斯麦的腹部三寸,一缕鲜血缓缓从俾斯麦的衣服下渗出。


黎塞留手腕一拧,整把剑转了一圈,才从俾斯麦体内拔出,俾斯麦感觉那一下连灵魂都要被抽走,只觉得天旋地转,脚像是踩到了棉花上,无法站稳,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中剑。


“好快的剑。”


“过奖。”


黎塞留收回了剑,用力的一甩,剑身上的血珠便尽数甩去,只余明亮如镜的剑身。


另一侧的让·巴尔部队已经攻了上来,与黎塞留的部队汇合,两股大军一起压向了铁血舰娘,其声势浩大,前所未有。


“大帝,她们已经合并在一起了!”


腓特烈大帝面对这样的战报,仍然很镇定,她一点也不慌,只是慢慢地抬起一门主炮,向上空开出一炮。


两枚炮弹升上高空,在空中绽放出绚烂的烟火,巨大的声响让人们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去,却见天上两团烟火甚是灿烂,人们颇有不解,不知道这烟火的意义是什么,但也有部分人猜到了是在传令,可是这又是什么令?再说了,就算铁血有援兵,也改变不了这么一边倒的战局啊。


和人们想象中的援兵不一样,铁血的援兵,是遮天蔽日的飞机。



“主教大人!天上出现了轰炸机!”


“可恶,竟然是这个时候。”


正在和铁血舰娘交战着的鸢尾骑士根本无暇开启防空炮,只能任凭天上的飞机肆虐,一串又一串的重磅炸弹砸进鸢尾骑士团的阵型之中,掀起无数的血浪。


小城深处,白发红瞳的女人露出一抹妖异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开始吧,开始我们的战争!”


她的舰装完全地展开,一条黑色的机械鲨鱼背负着巨大的甲板,源源不断的轰炸机从一片蓝色的荧光中浮现出来,从甲板上升空,向着远处厮杀中的战场飞去。


“大帝,接下来看你的了!”



战场。


沙恩霍斯特看着漫天的轰炸机,对腓特烈大帝说:“大帝,这……是齐柏林伯爵吗?”


“没错。那天把你带到这里疗伤的时候,我就传令把齐柏林伯爵调过来了,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支奇兵,看吧,形势要逆转了!”


“还有奇兵?”


“是我秘密培养的一支部队,没有对任何人公开过,之前的几场仗没动用她们,就是怕鸢尾皇家知道她们的存在。”


“不过,连我们都不告诉,有点太不地道了吧。”


“要瞒过敌人,当然要先瞒住自己人。”



黎塞留和让·巴尔的骑士团合并在一起,正好全部暴露在齐柏林伯爵轰炸机的攻击之下,在这些遮天蔽日的轰炸机的地毯式轰炸之下,这些骑士成片成片的倒下,黎塞留知道不能再让部队在这里鏖战,于是紧急下令让部队散开,往回撤退,避免被轰炸机成片的炸倒。


“快,散开,回撤,回撤!”


鸢尾骑士在黎塞留的命令下开始往回撤退,她们的动作及其迅捷,撤退时也没有慌乱,整整齐齐地往回撤退。


“情报工作做得还不够啊,铁血这艘航母的消息竟然一点也没有,腓特烈,你的心思真的够细密,竟然能做到滴水不漏!”


撤退之余,黎塞留还不忘赞叹一下自己的对手。


见到轰炸机之后,俾斯麦不由得对腓特烈的一系列安排赞叹不已,先引敌出动,让她们聚在一起,再出奇兵攻其不备,一轮轰炸就让鸢尾骑士团折损大半,不得不撤走,果然,万事留后手才能做到游刃有余啊。


“大帝,我们追击吗?”


俾斯麦问道。


“我们缓步推进,不要冲得太激进,另一支奇兵应该抵达了,我们做好策应的准备,我担心黎塞留有预备队等着。”


腓特烈的担心不无道理,鸢尾势大,骑士团不止这两支,很有可能还有一个满编制的骑士团在静静等待着,而自己,说不定会从猎人变成猎物。


黎塞留带领部队躲避着轰炸机的追击,同时开启防空炮进行输出,但收效甚微,一直到轰炸机航弹耗尽返航,她们才算松了一口气,但此时,鸢尾骑士损失已经相当惨重,让·巴尔部队伤亡已经超过了六成。


“姐姐,她们竟然拥有航空兵器,可恶啊,我们的航母尚在本土,没有随军出征,不然,一定可以挽救一些的。”


“让,这一仗超出了我的预期,甚至是整个鸢尾国的预期,腓特烈在信息上赢了我们一步,她隐瞒下来的这一枚棋子,钉在了我的死穴上,而且,她可能还有后手,只是不知道,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



黎塞留指挥部队停下来修整,救治伤员,同时派出数队骑士向八个方向进行侦查,就在这时,一阵钢铁碰撞的声音响起,脚下一阵颤抖。


“这个时候来,简直是雪上加霜,腓特烈,你究竟藏了多少!”


黎塞留重新跨上铁马,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色军服,腿上套着长筒黑丝与高跟军靴的白发少女,正跨坐在一只巨大黑色机械兽身上,带领着铺天盖地的黑衣舰娘朝自己这儿来,少女张开舰装,几个机械鲨鱼头张着大嘴,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舰装之上还插着两把巨大的长刀,仿佛能一下把舰娘的舰装劈成两半。


少女丰腴的身子被隐藏在军服之下,但仍能看出来她的美艳,她的灰色瞳孔蕴含着极为高昂的杀气,似乎想要一口吞掉面前的敌人。


少女身边,跟着一名高大丰硕的短发女子,棕色中间一点乌黑的眼瞳仿佛是个黑洞,紧身的军服凸出了她傲人的舰桥,而那一双骇人的机械手则给她平添了几分威慑力,那锋利的手指尖仿佛能一下子把人的心脏掏出来。


白发少女微笑着对身边的那女子说:“罗恩,嗅到了吗,这夹杂着浓郁芳香的血风,正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名叫罗恩的女子则回应道:“奥丁大人,我已经无法压制我内心中澎湃的杀意了!”


“我也是!”


奥丁驱动着胯下的铁兽,带着洪流般的军队冲向了黎塞留,黎塞留的骑士则翻身上马,结成紧密的阵型前去阻拦,双方碰撞,人仰马翻。


奥丁把两把长刀一起抻出,面目冰冷地砍杀着与她错过去的鸢尾骑士,那两把长刀轮舞如飞,血花缭乱,阻拦刀刃前进的一切都被无情地分割开来,一时间鸢尾骑士死伤无数。


“可恶,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黎塞留颇为不悦,一旁的敦刻尔克则不顾自己的伤势,跨上铁马,拔出长剑,前去迎战奥丁。


“喝啊!”厮杀中的奥丁暴喝一声,抡转长刀斩断了一名骑士的坐骑,又补上一刀穿过了她的身躯,奥丁伸直了双手,把那名骑士高高的举起来,用力往前扔去,又砸倒数人,她腰胯两侧的机械鲨鱼与她似乎是融为一体,无需分心操控,就能在奥丁挥刀的同时,用自己的大嘴撕咬两边的鸢尾骑士,保护奥丁的左右两侧。


奥丁再次挥刀,砍翻数人,自己身前一片空旷,已经无人再敢上前,忽然间有一骑斜刺里杀出,直取奥丁。


“哦?鸢尾的高阶骑士。”


奥丁眼神一阵闪动,驱动铁马向前奔驰,手里长刀挥出了一个完美的半圆,与来者的剑锋撞在一起,迸出了火星。


“你实力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奥丁依旧摆着一张冷漠的脸,问着这名骑士。


“吾名敦刻尔克,阁下又是何人?”


“奥丁。”


奥丁?未曾见过的舰娘啊,她莫非也是和腓特烈一样是从设计案中走出来的吗?这样说起来,自己的国王路易九世也是这样的舰娘,第三骑士团,似乎,也是被这样的舰娘领导着……


因为曾经是人类的美好构想,所以在某些程度上来说要优于被实际建造出来舰娘吗?虽然有的舰娘比设计案要强,改掉了很多弊病,但也有的舰娘是因为设计案的过于理想化而不得不缩水建造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敦刻尔克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些事了,她要面对的是奥丁斩下来的,极具压迫感的第二刀,那冰冷且沾满鲜血的刀刃裹挟着狂风,直直地要劈在敦刻尔克的脑门上,敦刻尔克反应却是很快,直接脱离了铁马,只听得嘭的一声,敦刻尔克骑出来的铁马被一分为二,环绕着电火花的零件和运转中的齿轮从铁马体内散出来一堆。


这一刀好生刚猛,若是躲闪不及,定然已被斩于马下,敦刻尔克不敢怠慢,双腿肌肉紧绷,跃出一条几近完美的弧线,手中的一点寒芒如流星般飒沓而过。


镗的一声,奥丁用双刀顶住剑刃,却仍是被这敦刻尔克鱼跃般的一击从坐骑上顶落,两人一同落在地上,不等奥丁出手,敦刻尔克就抢先一步,以手中之剑连刺奥丁,奥丁挥动双刀,连着格挡下敦刻尔克的攻势。敦刻尔克剑势犹如毒蛇,步步紧逼,奥丁古井一般毫无波澜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点小表情。


双刀与长剑的战斗令人眼花缭乱,周围正在厮杀的士兵都忘记了战斗,一起看着这军阵中的两人那华丽的战姿,一方剑出似流星,一方双刀抡舞如圆月,斗得难分伯仲。敦刻尔克急速地抖动手腕,让细软的剑身上下摆动起来,去点刺奥丁持刀的手,奥丁看出她意欲何为,左手从下往上抬刀,挂开敦刻尔克的剑身,自己向后一个小跳,脱离了敦刻尔克的攻击范围。


敦刻尔克心知奥丁并不是泛泛之辈,不敢怠慢,只见她往回蜷缩起持剑的右手,手臂的肌肉全部隆起,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她作为一名骑士那发达有力的臂部肌肉线条,整条右臂如同一个扣上了弓弦的弩机,等待扣动扳机的一瞬。


眨眼之间,敦刻尔克出剑了,她弓步上前,手里的长剑直着刺向了奥丁的喉咙,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挡在奥丁面前,一双机械手死死地掐住了敦刻尔克的剑身。


“罗恩?”


奥丁有些疑惑地看着罗恩说:“那一剑我可以挡开的,你不用来帮我。”


“笨啊,你不要和她浪费时间,我对付她就好,你带着大家赶紧往里冲,你可是能打开冲锋通道的重要人物!”


“好吧,是我上头了,我这就去,你自己多小心,这个女人的剑真的很快啊!”


“知道了!”


罗恩应和着奥丁的嘱咐,实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着敦刻尔克。她的机械手死死地掐着敦刻尔克的剑,敦刻尔克无论如何用力往回抽,这柄剑也是纹丝不动,罗恩此时则一改对待同伴的温柔和善,她双眼充血,变得通红,表情陡然间变得狰狞无比,她发出凄厉的一声大喊,机械手发出机器运转的声音,猛地一下把敦刻尔克的剑夺了过来,扔在一边,自己则跨出一大步来到敦刻尔克面前,一拳打在了敦刻尔克的腹部。


“呃!”敦刻尔克吃痛,眉毛皱起,体内气血一阵翻涌,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缕缕殷红滴落在罗恩的手上。


“好凶残的对手。”敦刻尔克心里想着。


糟糕,跑不掉……


敦刻尔克被罗恩左手钳住肩膀,动弹不得,她使用膝撞和肘击攻击罗恩,却不起太大作用,罗恩的铁手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敦刻尔克身上,只教她觉得筋骨欲断。


罗恩见敦刻尔克被打得痛苦不堪,笑容愈加放肆,她右手五指并拢,锋利的指尖并成一把尖刀,猛地捅进了敦刻尔克柔软的腹部。


“唔嗯……”敦刻尔克发觉自己腹腔内一阵冰凉,紧接着是喷涌而出的强烈的痛感,她因为吃痛而双手抓住了罗恩的胳膊,缓缓地跪了下去,罗恩的手臂犹如铁棍,纹丝不动,她跟着敦刻尔克缓缓地蹲下,右手五指张开,从里面抓住了敦刻尔克体内的零部件。


“诶呀呀,真是凄美的表情呢。美艳绝伦的骑士大人,你求饶,我就松手,不然,小心我把你撕碎哦。”


敦刻尔克口中涌出血来,她抓着罗恩的右臂不放,可是流失的生命力已经让她越来越虚弱,全身的力量都在散去,竟然一下子倒在罗恩的怀里。


一阵芳香传入敦刻尔克的鼻腔,令已经虚弱的她渐渐醉倒,罗恩像扶着情人一样扶着敦刻尔克,嘴角微笑,将右手伸出来,带出一团敦刻尔克的零件。


“算了,不玩啦,你啊,安心上路。”


罗恩正要扭断敦刻尔克的脖子,给她最致命的一击时,让·巴尔及时赶到,轮动着旗杆给了罗恩一下,罗恩笑道:“既然您来了,那我就放过她,不过,您好像受了伤啊,凭现在的你,拦得住我吗?”


让·巴尔咬着牙,把敦刻尔克抱起来,带着坚定的眼神说道:“我一定会带她走,你敢来那就试试!”


让·巴尔祭出八门主炮,瞄准罗恩就是一轮齐射,罗恩躲到一边,八颗炮弹落在了她后方的铁血舰娘之中,一大片区域死伤无数,罗恩咬着牙“嘁”了一声,只好放过这两人。


另一边黎塞留已经陷入苦战,腓特烈大帝的部队此时围了上来,而齐柏林伯爵的轰炸机也重新装好了炸弹,飞到了这边,对着黎塞留所部一顿狂轰滥炸,这一场大战,不出一天,就接近了尾声。


从先前的意气风发,到如今的狼狈不堪,鸢尾的威严,正在一点点的被腓特烈灭杀。


腓特烈此时,与黎塞留面对着面。


“腓特烈,你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尊敬?你尊敬我吗?你只是一名主教,和我地位相等的是你们的国王路易九世,可是你却直呼我的名字,你甚至不愿意加上阁下两个字……”


“大帝阁下,诚然,您的布置非常好,把我逼成了这样,我的骑士团也死伤了八成,但是,我黎塞留的一步棋,也在这个时候来了啊!”


“什么?”


南部一阵躁动,之间一队队的白衣骑士正在往这里杀来,她们人数与黎塞留的骑士团人数相等,远超过现在场上的腓特烈部队,为首之人,白衣蓝发,手持大十字架,黎塞留看向她,笑着说:“加斯科涅,来的正好!”


另一名白衣骑士纵马而来,对黎塞留喊道:“黎塞留姐,小妹香槟,随加斯科涅姐姐一同前来助您!”


“哈哈,腓特烈――阁下,看到了吗,我还有后手。”


“可恶啊……终究输给了人少……”


加斯科涅与香槟一起杀到黎塞留身边,将其救走,腓特烈知道自己再怎么强,也没法一个人同时和三艘战列舰对轰,只能放她们离去,但是这一战,打残了鸢尾两个骑士团,让她们元气大伤,也算是取得胜利了。



这一战结束后,鸢尾从铁血领土上撤军,铁血则加强了边境上的防守,双方签订了一份短暂的合约,西陆暂时回归了宁静。



黎塞留回到鸢尾,跪在路易九世的门外,整整一夜,路易九世平复了很久,才开门把黎塞留叫进来。


“黎塞留卿,你让我很失望啊……三个骑士团,怎么就败给了腓特烈那个家伙……”


“陛下,我们输在了信息的缺失上,对于突然杀出来的那些轰炸机和那些凶残无比的舰娘,我们一无所知,没有万全的准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臣建议,趁现在休战,派遣特工潜入铁血,多加打探她们的情报,为将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嗯……起来吧。这件事,你接着去办,让·巴尔她们,我会派人去帮她们恢复,你不必担心。”


“谢陛下。”


“还有一件事,派一名使者,去往皇家,把我的这封信送给皇家的女王。”


“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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