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泰拉大地战争》（35）

第四篇 泰拉世界大战·动乱年代

第二十三章 雨林游击

    萨尔贡，阿卡胡拉。

    阵风瑟瑟，淫雨霏霏，此刻，便算是入秋了。然而这凉爽就像不喜欢萨尔贡的密林泉水一样，从未拜访过一次。这也难怪，萨尔贡与焚风热土毗邻，自然的威胁并未被怯薛的击鼓而进彻底解除，那里仍然盘踞着古老的蛮荒之物。尽管后来的萨尔贡采取诸多方法，付出无数代价，却终究不能动摇其根基。最后，萨尔贡决定另寻出路，尝试与自然谈判，求得一个各退一步的妥协机会。

    维多利亚的历史已然深刻证明，绥靖政策换不来和平，甚至会导致更严重的战争灾难，因此，萨尔贡的第二条道路也被堵死了。就在这时，一支涉世不深的民族涌出地下城邦，向外界寻师访友，淳朴的萨尔贡人民很快就接纳了他们。

    不久，双方都察觉到彼此间的至关重要：杜林族急需新的家园，而萨尔贡帮助他们实现了这一愿望，萨尔贡则在杜林启发下思考出第三条道路，但必须依靠杜林的科技才能付诸实践。杜林人素来与世无争，不说萨尔贡对其恩重如山，他们自己也乐意将知识和技术分享给朋友，因此，一场和谐的交易悄无声息地完成。

    “所以，他们才会变得这么难缠。”乌斯坦音色嘶哑，显得十分乏力。“你们莱塔尼亚在两年前攻占米诺斯，同时把此刻我们脚下的国家耍的团团转，但杜林与萨尔贡人的握手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根本对不上啊。果真如你所言，那要如何解释伦纳尔特彼时的大获全胜呢？”道格拉斯问道。

    忽然，乌斯坦停下了脚步，他本同样对此抱有疑问，但经由这个哥伦比亚人的三言两语，他心中有了答案：“莫非自那时起，一切已在萨尔贡预想之中？米诺斯的陷落并非是我们诓骗了萨尔贡，反而是它摆了我们一道？”“此话怎讲？”道格拉斯厌恶思考，他习惯于凭借哥伦比亚强大的军事实力指挥作战，尽管那已今非昔比。

    “两年前，大地战争的端倪尚未显露，萨尔贡无法判断我们对米诺斯的发难究竟有何意图。因此，他们干脆选择了充耳不闻，只不过由于地缘，他们必须稍稍表现出野心，来印证伯罗林纳斯的猜测，以免见疑更甚。嗯，他们当时确是仅派了数千人的散兵参与伊利安争夺战，连长生军都收回去了。”乌斯坦自顾说着，没有注意到林中微弱的反光。

    虽然道格拉斯智谋不足，却终归是打过仗的将军，他侧眼一瞧，觉察不对，遂喝令众人戒备。气息凝合之时，一杆长矛驰越乌斯坦正面，刚好击穿一莱塔尼亚术士的身躯，鲜血四溅。不及众人反应，又有众多投掷类的兵器横飞，术士们纷纷施展源石技艺，构建防御屏障，动力甲则迅速钻进林子的阴翳蔽光处，搜寻隐匿了身形的敌人。

    少时，袭击骤然停止，许是哥伦比亚人驱散了他们的包围，于是术士部队小心翼翼地解除防御状态，准备继续跟进作战。“且慢！不要撤销屏障！”乌斯坦说得极快，但根本比不上久在雨林栖息的阿达克利斯的神速，一颗头颅被一道黑影转瞬割下，而后折返回来再度拼杀，这一次他被看清了轮廓，却又折掉一人性命，紧接着他矗立原地，单手扔飞手中战斧，又劈中一人。众人皆深感畏惧，不敢凑近，而他咆哮如雷，惊动了雨林羽群，随后一众萨尔贡战士挺身而出，与乌斯坦的部队一决雌雄。

    与此同时，道格拉斯率兵一路追到河边，仍然不见敌军现形。“司令，感应系统的警报中断了。”副官旋即汇报情况。“我们莫不是在跟一群鬼魂作战？恐怕整合运动的幻影弩手都没有这么神出鬼没。”“报告！”另一名士兵慌张跑来，“司令，我们联系不上乌斯坦的军队了！”“什么？怎么回事！我们并未离开太远，怎么会联系不上呢？”

    副官似乎想到了什么，直言道：“此番奇袭…可能是诱敌之计，为的就是分散我军兵力，然后——”未等副官言尽，道格拉斯伸出手示意他暂停，因为他看到了方才宁静的河流顷刻变得湍急，定然是有人搅闹所致。“逐个击破。”他补充了副官的论断，且在下一刻应验。数不尽的萨尔贡人自上游排舟而下，猛击所见敌兵，他们装配了杜林研制的科技武器，故而能与动力甲部队有一战之力，这让道格拉斯措手不及，没多久便败下阵。

    逃亡途中，道格拉斯拨通了与后方的终端联络：“立刻安排陆战五师在伊苏斯引军接应，我要撤退了。呵，萨尔贡这蠢仗算是打不下去了，乌斯坦的两路仆从军早在前几场战役就被对手杀得片甲不留，如今怕是连本军都保不住了。该死的杜林，仅用几年的时间就把萨尔贡改造成这个样子，*哥伦比亚俚语*，是谁说的萨尔贡除了长生军就只剩老弱病残的。除非现在上帝亲自带着钢盔参战，否则就赶快按我说得调兵！莱塔尼亚人？我哪里还有心思考虑他们？叫他们自生自灭吧！另外记得报告总统，军舰战争计划应立即实施，莱塔尼亚没有人能挑起这个担子，而我也绝对不相信这片大地的任何一个国家能在这方面胜过哥伦比亚。”咬牙切齿，傲慢无比。

    不过道格拉斯的傲慢绝非特立独行。在萨尔贡战场，自由联合没能占到半点便宜，几乎谁都没能想到这个当初定义为预备后花园的国家有如此实力，莱塔尼亚人、哥伦比亚人都洋洋自得于硝烟的高耸入云，几人可曾想过云层以上是否天外有天？乌斯坦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否则他怎可在与乌萨斯的战争中获取颇丰战果。只是如今业火蔓延，他成了历史的牺牲品罢了。

    乌斯坦且战且退，一路收整零落的傀儡部队，加上亲兵凑了约莫三万人。军中有些术士擅于勘察地理，他们找到了一条有机会突围的出路。那一战，长生军与自然融为一体，屠戮着胆敢踏入其领域、与整个生态为敌的兵士，乌斯坦拼尽全力，最终只带了五千余人走脱最后一道防线。

    但矗立在他们面前的并非哥伦比亚的军营，而是漫山遍野的萨尔贡游击队。乌斯坦捉摸不透，尽管战争进行得不尽人意，敌兵也不该越打越多才是，数次大规模战役后，萨尔贡不应该再有这么多战斗力排列山林。倏然，他想通了什么。在贝格勃劳凯勒统治下的莱塔尼亚，军事是维持新建体系的核心，绝对独立于其他事务，却又管制着第三帝国的一切，这样的矛盾使得莱塔尼亚人民越来越难搞懂战斗的含义。那么，以战斗为生的军国结局便是命中注定。

    “锥形挺进！夺我生路！”有些道理不在明白与否，而在于即使明白了，却不得不继续无意义的前行。乌斯坦的部卒确也久历搏杀，没费太多力气就突破了封锁。之后，他们继续走着，走在荒地上，抑或罅隙间，多有折损。步伐远阔，气温渐冷，乌斯坦无意打颤，暗想：“入秋尚短，气温却急转直下，是天灾吗？不对，眼下还是有能权当天灾信使的术士在，他们并未发觉异动。那究竟…”疑虑之时，阴暗处两人耳语，“到了。即刻请示启用耶拉冈德装置，制造雪崩战线。”“这一次动作要快，不能像上次怠慢，放过哥伦比亚人那样了。”

    须臾，山石滚动，天寰飞雪，乌斯坦意识到了自己的终结，但他毫无惧色，他本该有这样的落幕。可当大雪淹没了拼命逃亡的侵略者，他的不甘还是被激起了一瞬，他的恨意倾泻此间，远在伯罗林纳斯的水晶皇帝感到了恶寒。随后，生于沙漠的沃尔珀失去了呼吸。

    几日过去，莱塔尼亚向前线发出通告：死守罗曼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