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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月正圆,我坟被人扒了11 ‖ 时影×魏无羡 ‖ 治愈向HE

2022-08-09 14:17 作者:颜控宅腐  | 我要投稿

寒来暑往,不知不觉魏无羡已经在九嶷山陪着时影生活了两年。


除了最开始的那几个月惊叹时影竟然过着如此简单朴素的苦行僧生活,魏无羡恨不得一天到晚四处搜罗山珍海味给他改善改善生活,后来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时影身边乖乖陪着他潜心修行,看他不分昼夜认真修习术法,只偶尔玩性大发地拉着时影胡闹一番,间或欺负下重明。

  

山上的日子是很安静寂寥的,时影时常担心魏无羡会嫌弃这样苦闷的生活,却不知道在魏无羡的眼里,看他学会每一个简单的术法然后兴奋地演示给自己看的时影有多生动有趣。

  

他喜欢在冰雪消融的初春,坐在花枝缠绕的树干上,看沐浴在日光下温柔和煦的时影十指翩飞,施术将漫山开得正艳的花儿引来掌心,随意地排列成各式各样有趣的形状图案,然后指引着它们争先恐后地飞奔到自己身边,环绕着自己,全方位地展示,待留下沁人心脾的花香后,又重返枝头,盈盈怒放。

  

那时,时影总会不着调地调侃他,“羡羡人比花娇,艳冠群芳。”然后再挨上他一记脑瓜崩。

  

他喜欢在闷热潮湿的酷暑,午后小憩苏醒的时候,收到时影传书过来的小纸鹤,坐在早已等候多时的重明背上,奔赴时影荷风饮酒的约会。

  

满池的荷花,皆是时影领着重明在初夏的时候亲手摘种的,他会睁着一双满怀期待的大眼睛,装作不经意地问自己,“是不是和云梦的荷风酒比也不相上下?”

  

他喜欢在天高气爽的秋天,和时影一起放飞满天的纸鸢,然后比赛谁射下的纸鸢更多,谁就能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开始总是自己占上风,时影被迫陪着自己做了很多从来没有做过的荒唐事,比如醉酒,比如看小黄书。

  

他喜欢看清醒克制的少年酒后憨态可掬的模样,也喜欢看少年素来白瓷一般的清透小脸染上羞愤血色后又对他无可奈何的纵容模样。

  

后来时影学会了天女散花之术,一出手就能射落所有纸鸢,便少了自己的许多胡闹,多了对方的许多得寸进尺。

 

“要一个羡羡的亲亲。”

  

“要一个羡羡的大亲亲。”

  

“羡羡,下次能亲嘴唇吗?”

    

“……”

  

他喜欢在漫天飞雪的深冬,一回头看见时影捧着玉简研习术法,操纵着指尖的一点火焰,倏然间穿行于山洞内的各个位置,将洞内温度和明度都调试到最佳,而后带着一身的温暖柔软认真地包裹住自己,陪着自己一起欣赏烈艳红梅迎风而立,傲骨凌霜雪。

   

直至夜深时他也赖着不走,借口太冷非要抱着自己一起睡,又或者干脆直接装睡,赖在他身上还要他抱去床榻上。

   

一年四季,季季有你。时影大概不知道,那是魏无羡死后那么多年最快乐的时光,又怎么会觉得烦闷无趣。

  

他只觉得欢乐的时间过得飞快,快得一眨眼,不幸和痛苦就接踵而至。

  

北堂墨染上山来的那一天,他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昨日还无忧无虑的少年今日即将遭遇什么样灭顶的打击。

  

他只是迎着北堂墨染惊讶的目光,随意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看到对方见鬼一样的脸色在顷刻间变了又变,似难以置信,“你在这里,你竟然在这里……”


他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先他一步寻到了时影而失落,却又听到他如释重负地低声说了句,“太好了……”

  

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难言的期许和放松,没有小时候的剑拔弩张,魏无羡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对自己此时此刻能出现在这里简直是感恩戴德的。


他只觉瘆得慌,于是避开北堂墨染的眼睛,问明来意,得知是时影的父母有消息传给时影,便熟门熟路地将他引到了时影面前。

  

因北堂墨染说不便对外人言,他本打算识趣地退到外面去,结果时影拉住了他,示意北堂墨染直说,“羡羡不是外人,我的事情,他都可以知道。”

  

北堂墨染只犹豫了一瞬,眉眼间的担忧自见到时影后就深重起来,此刻听到他这么说,又看了看魏无羡,竟破天荒地没有反对,“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时影,目光中满是不忍和怜悯,念起手中的密旨,“空桑废后白嫣,于三月前,在冷宫寿终正寝。因白嫣罪恶昭彰,生前已被废黜皇后之位,死后亦不必以帝后之礼葬入帝王谷入后陵。时影虽为嫡长子,但已出家多年,担任少司命神职,应专心侍奉神明,守护帝王谷,亦不必出谷奔丧。”

  

北堂墨染每念一句话,都似重如千钧,几欲停滞。他不敢去看时影的脸色,他知道他现在就像在他的心口上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他实在不忍去看好友痛彻心扉的模样。

  

正因为他不忍,所以他才亲自请命来九嶷山这一趟,他不想让时影从事不关己便冷酷无情的旁人口中得知母亲的死讯。他的母亲活着生不如死,死亦悄无声息,她也曾是天之骄女,她的一生原本不该被如此轻率地对待。

  

他是想来安慰陪伴好友的,在遭受这样人生无常的重创之后,但是当他上山看到魏无羡的那一刻,他却改变了主意,或许,能让他走出丧母之痛的人,早已在他身侧了。

  

他心内百感交集,强撑着一口气,终是将北冕帝的密旨一字不差地念完了。

  

时影一直站在原地,似乎毫无触动,北堂墨染却觉得这是最可怕的,他宁愿他奔溃大哭,宁愿他打砸发泄,也不愿意他就这么没有生机失去灵魂似的站着。

  

就在他终于忍无可忍想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时,时影开口了,声音平静无波,似寻常提问,“我母后去世了?”

  

“小影……”北堂墨染正要张嘴安慰他,却听得他轻声犹豫不决地问,“是……三个月前?”

 

他看着北堂墨染的眼神实在过于懵懂,像个孩子一样天真,仿佛听不懂他说的每一句话,“寿终……正寝?”

    

“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低头,轻声笑了出来,北堂墨染眼见着他笑容变得狰狞而苦涩,含着眼泪的双眸泛出鲜红的血丝,似要滴出血来。

  

不待自己有所反应,时影便用尽全力地一把抓住了他,悲怆决然地问,“你信吗?”

   

“你信吗?小染……”

   

他双目如炬,眼里苦苦压抑的哀恸深深地刺痛了北堂墨染的心。

  

“小影……”北堂墨染握住他的手,他们都知道,白嫣皇后在冷宫,在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 怎么可能熬得到寿终正寝?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眼前这个命途多舛的少年接受这样不幸的事实。

  

他的怀中,还放了另外一份密件,他本应该一并交给少年的,但是他此刻也害怕再刺激到他,犹豫着,终是没有交出去。

  

“白嫣皇后她……”北堂墨染握紧时影的手,心情沉痛,“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你不要太难过,或许……这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是啊,解脱,不被自己所爱之人信任和爱护,被褫夺了一切权力和皇后尊位,连唯一的亲生儿子都被送出宫外,不得相见,白嫣皇后被打入冷宫之后的每一天,都只不过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罢了,她只是过早地解脱了罢了。

  

北堂墨染这样无可奈何的安慰着时影,却比谁都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哄骗世人也哄骗眼前这个可怜的少年的借口。

  

但他没有办法,时影的绝望和悲伤如海啸汹涌而至,顷刻之间便能将他吞没,他根本无力招架,哪怕违心也要这样劝他。

  

他看着时影,时影亦看着他,低声呢喃了两遍“解脱”。

  

似乎是在寻求北堂墨染的肯定,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下一刻,时影心中满腔的悲愤和憎恶,在瞥见墨染手中的明黄密旨时倏地被点燃,喷薄而出。

  

他一把扯下北堂墨染手中的密旨,盯着上面逐字逐句地看,逐字逐句地看,待看到北冕帝的落款和印章时彻底爆发。

  

“什么叫罪恶昭彰?”

  

“什么叫不入后陵?”

  

“什么叫不!必!奔!丧!”

  

声声质问,是哪怕他咬碎了牙,也咽不下的一口气,她的母后,那么柔弱温婉的女子,生前受尽屈辱,死后亦无哀荣,连十月怀胎才艰苦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得见她最后一面,便是在她死后三个月,才后知后觉地得知她的死讯!

  

这便是他的好父亲,空桑的北冕帝对明媒正娶结发为夫妻的帝后和生而不养常年放逐在外的嫡长子所做的好事!

  

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已在暴虐疯狂的边缘,多年修身养性养成的温雅克制都在此刻化为灰烬,他愤怒地撕毁了密旨,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幼兽,穷途末路,张牙舞爪,却连敌人的一根毫毛也伤不到,挣扎又无助。

  

北堂墨染看着他陡然失控的模样,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时影的手,怕他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错事,又被他狠狠推开。

  

时影不管不顾,就要闯出门去,满目赤红,气势骇人,就在他即将彻底消失在眼前时,魏无羡突如其来的拥抱却突兀地扼住了他失控的出口。


“小影……别这样……”

  

魏无羡抱着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别这样……”

  

时影本能地要反抗,却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僵直了身子。似乎是才意识到魏无羡在场,理智渐渐回笼,他的表情不再狰狞,身体却还是止不住地战栗。

   

魏无羡的声音放得很低,似乎是怕惊吓到他,一点没有往日的跳脱轻快,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怜惜,在他耳边轻轻地响起,“想哭就哭吧……小影,哭出来就好了……”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轻柔缓慢地传进时影耳中,时影没有说话,体内躁动的灵力和愤恨却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依靠在魏无羡坚实有力的臂膀中,时影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凶狠渐渐转变成了委屈,从得知母后死讯后不愿相信甚至不肯流下一滴眼泪的人,此刻紧紧地抱着魏无羡,像受了蛊惑的孩童,只余听话的本能,将脸深深地埋进了魏无羡的肩窝处,无声又放肆地哭了出来。

  

压抑的,隐忍的,泪水沾湿了魏无羡的胸口,也灼伤了魏无羡的心。

  

看到他终于哭了,北堂墨染和魏无羡虽松了一口气,揪着的心却始终无法真的放下来,反而更加攥紧,只因他们都不知道,时影心底被撕裂的伤需要多久才能真正治愈。

  

北堂墨染在这里待了三天三夜,时影都没再说过一句话。直到外面的人一再催促,北堂墨染才不得不下山离开,帝王谷本是时影一人的禁地,他已经待得够久了,但是他的事情却未办完。

  

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告诉魏无羡,毕竟眼下,他也算是时影最亲近的人了。

  

他塞给出来送他的魏无羡一封斑驳的书信,那封信本来应该交给大司命的。

  

魏无羡展开书信,那赫然是一封带血的绝命书,笔迹娟秀,却虚浮无力,字字泣血,“天日昭昭”“含冤莫雪”“愿求一死,奈何无人托孤”……斑斑血泪,纵横交错。

  

魏无羡看完,艰难地合上了血书,望着帝王谷头顶的青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嗜血的杀念自心底涌起,他仿佛又看到了三日前那失控的少年脆弱无助又声嘶力竭的模样。

  

看着脸色同样冷凝肃杀的北堂墨染,他冷冷地道,“告诉我全部的真相。”

  

然后,该偿命的,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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