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好久不见 布洛妮娅(25)

追忆(上) 『神州白安市』8月26日晚上21:32 The old days。 窗外，暴雨倾泻而下，滚滚雷声接踵而至，不给人以任何清静的片刻。 布洛妮娅坐在床头，在哗哗的雨声中一言不发，只是不时搓弄着衣角。一种莫名的担忧感油然而生，她并非担心明天早晨的列车会推迟甚至取消，因为她本来就并不着急。 那她究竟在担心什么呢?布洛妮娅自己也不很清楚。滂沱大雨总是会诱发人们心中的恐惧，独自一人身处在这远离喧嚣的封闭空间中，更是如此。 布洛妮娅抿了抿嘴唇，想说话，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且也没有人听。她还是继续沉默着，但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一道雷光进入了她的眼睛。 几秒后，又是阵阵雷声。 雨滴重重地打在窗台上，打在窗户上，打在外面的墙壁上。布洛妮娅从窗户往下看，街上灯光依旧，但看不见一个行人。 她打开窗户，风夹杂着雨立刻冲到她的脸上。她擦了一下脸，伸出手去，不一会儿，手掌上便积满了小小的一洼水。 布洛妮娅收回了手，看着那水出了神，全然不顾刮进房间的风雨和被打湿的自己身上的衣服。过了一分多钟，她还是将手中的水洒到了窗外，将窗户关上，又坐回了床头。 “......” 布洛妮娅脱下外衣，将头发散开来，便躺到了床上。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了那封信中的“将死之人”。 “舰长......他该不会......” 布洛妮娅并不知道，在她牵挂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人的时候，一双眼睛正看着她。 …… 『神州白安市市郊』8月26日晚上23:08 男人停下手中的笔，又把信看了一遍，觉得该写的基本上都已经写上去了。 “这样，应该也就差不多了吧。不过......说到底，这不还是写给我自己看的吗......” 这是一个雨夜，十几个小时前强降水的预报已经得到了最彻底的实现。瓢泼大雨令男人心生忧虑，他担心明天的列车会取消。 他只有明天了。 …… 『五年前』 舰长正行走在西伯利亚某处的针叶林中，厚厚的积雪令他寸步难行，但他还是继续走着。 与天上之人的战争已经来到了第四个年头，在全球性的反抗之下，主要的战场只局限在了北非、南美和澳大利亚，但偶尔也会在其他一些地方爆发冲突。 天命方面把应对的重心放在了那几个战场上，至于其他的地方性战役则更多的依靠世界各国和民众的自发组织。除了主战场上的激烈交锋，在许多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也有数不清的人挺身而出。他们的功绩、他们的牺牲、他们的事迹大多数都无人知晓，但正是因为他们的英勇战斗，天命才得以集中大部分力量专心对付天上之人的主力。 舰长很清楚，本来他此刻应该是要在那些战场上继续作为指挥官冲锋在第一线，赢得胜利或是迎来牺牲。 但是，五年前，在决战终焉的最后时刻，为了挽救自己深爱的那个女孩的生命，他做出了抉择，舍弃一切孤注一掷。 而在那场未经任何思考的豪赌中，他得到了上天的眷佑，换来了“最好的结果”。代价则是，离开布洛妮娅的身边，从此踏上一条没有终点的不归路。 在梅比乌斯的告知下，舰长知晓了隐藏于自己心脏中的那个存在。为了保证布洛妮娅的安全，他必须找到那位不知所踪的苏。 应当说，有一点是非常奇怪的。那就是舰长凭借布洛妮娅那颗破损的心脏竟然可以存活下来，甚至在手术后恢复的比正常人快得多。这曾让梅比乌斯都感到十分震惊，但由于事情紧急，她没时间仔细检查舰长的身体情况。其实，那时她只要给舰长拍一张X光就会发现，舰长体内那颗破损的心脏已经恢复得完整如初了，而这，舰长自己也并不知情。 舰长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既然活了下来，而且知道了那股力量的存在，他就得为布洛妮娅排除一切可能的危险。即使他可能永远都找不到苏，那他也尽力了。他已经做好打算，万一自己真的有性命之虞，他会想办法联系梅比乌斯，让她将一切告知德丽莎。 而无论如何，在找到苏之前，舰长自己都不可能有勇气直面布洛妮娅。 这条路自然是充满艰辛的，一方面他根本不知道苏会在哪里，而他也不可能从任何人那里获得线索。另一方面，他还得设法避开天命的人。他很清楚，在自己失踪之后，天命方面一定会派人寻找自己，一旦回去，他没法面对她。 天上之人的入侵打破了这一切，这对舰长来说实在一言难尽。战争固然又将布洛妮娅等人推向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但也吸引了天命绝大部分的注意。就舰长自己而言，他其实从心底里相信她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因为她们早已是强大独立的战士，即使没有自己，也能够应对那些挑战。但他仍会不时担心，特别是布洛妮娅。 而且，天上之人也给舰长的寻人带来了一些麻烦，但好在德丽莎公开了情况，这样他便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独自投入战争之中。寻找苏是他要为布洛妮娅背负的责任，而对抗天上之人是他身为前天命休伯利安号舰长的使命。再怎么说，也能为前线分担一些后方的压力，哪怕这作用十分微小，他也是要去做的。 抱持着这样的信念，舰长一面在世界各地寻找苏的线索，一面与遭遇的敌人展开战斗。虽然凭借着在过往流浪和天命的磨砺中锤炼出的战斗能力，他总能轻松应付那些敌人，但苏这方面却像一条永远看不到尽头的道路，舰长只能毫无目标地在各处奔波，他甚至还去到了南极点和难抵极，看到了当年斯科特留下的信标。 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无济于事。 就是在这种无望的徒劳中，他来到了西伯利亚，一切故事的起点。 …… 舰长正行走在某片针叶林中，但厚厚的积雪令他寸步难行。每走一步，只觉如有千钧之力压在脚步上。他不时停下来，喘两口气，稍作休息后又继续前进。 这是一个难得的风和日丽的日子，前几日的暴风雪已经过去。 但舰长并不感到多少喜悦。在曾经的无数个日夜中，他早已见惯了狂风暴雨后的宁静，以及宁静之后的再一次狂风暴雨。 “呼...... “...... “走吧。” ……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来到了它所能及的最大高度，但在舰长眼中，也只与不远处的一棵树差不多高。 “又到中午了......” 舰长向那棵树走去，没入雪中的脚却被深埋于此的一块石头绊住了。他跌倒在雪地上，想用手撑起来，却使不上劲。 他太累了。 “呵呵呵......” 他翻过身，坐在地上，拍拍衣服上的残雪。正当他闭目之际，却清楚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舰长刚想回头，眼前的白雪之上却浮现出一抹幽绿，他定睛一看，那亮色已脱离了地面，浮现于他的面前。 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舰长猛然回头，只看到一个人正站立在他的身侧，微笑着看向他。那人双眼紧闭，但舰长却感到被死死地注视着，无形的威压落在舰长身上，令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来。 除了惊惧之外，一种如释重负的放松感也涌上心头。毫无疑问，这人就是苏。倒不是因为舰长知道苏的外貌，而是心底里的确信。这种确信既有他个人主观上的判断，也有...... 似乎从心脏处传来的幽幽的吸引感。 “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您好，我就是您这五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人，苏。” “你......什么时候......” 见对方开口打破沉默，却直接道破了他心中所想，舰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必惊讶，天命休伯利安号的舰长，......” 苏说出了他的名字，而他明显更加惊讶了。 “抱歉，在这冰天雪地中不太适合交谈，我想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您已经筋疲力尽，继续待在这里也不利于您的身体。” “......” 舰长并未回答。 “呵呵，我知道您在怀疑，但请相信，我所做的一切绝不会对那位布洛妮娅小姐有任何的影响。 “而且，也许远比您所想的要更为久远，在很久之前，您就已经和我有着不解之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