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左佳】女神求别撩（三十二）
“疯子”和“凶手”
这一觉唐莉佳睡得并不踏实，梦里老听到救护车子哇乱叫，从床上蹦起来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一身冷汗，头昏脑涨地擦擦汗躺下，不一会儿又被吓醒。最后一次唐莉佳终于没有听到救护车的叫声，她听到有人敲门，咚咚咚响个不停。
唐莉佳这下再也睡不着了，火冒三丈地起床，发现敲门声不是梦，是真的有人使劲敲呢。
唐莉佳东倒西歪地在休息室里间浴室里冲了把脸，梳了梳乱糟糟的长发，这才去开办公室的门。
“什么事？”唐莉佳压着怒火问。
敲门的是前台一个小姑娘，一般前台有什么事都是打内线电话的，大概是唐莉佳当时正睡着没听见，这小姑娘有急事，才急急忙忙跑办公室里来找唐莉佳。
小姑娘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唐顾问，有位女士找您，她说是您妹妹……”
“我就是她妹妹！”她身后冒出一个戴口罩的女人，长发及腰，眼睛的妆精美得跟洋娃娃似的，让人忍不住把她的口罩摘下来看看她到底有多美。
唐莉佳无奈地对前台姑娘摆摆手，“没事，她的确是我妹妹，小吴，你先走吧，谢谢你了。”
小吴受宠若惊，“唐顾问客气了，那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
小吴刚走，陈珂立刻摘了口罩笑开了，“姐，我来看你了，惊喜吧？”
“先进来吧。”唐莉佳侧身让陈珂进门，关门的瞬间特地朝左婧媛那里看了一眼，整个办公室多半人都好奇地打量陈珂，只有左婧媛戴着耳机端坐在她自己的办公桌前敲敲打打，神情专注，完全没在意唐莉佳这边引起的小小骚动。
唐莉佳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陈珂大喇喇坐在沙发上，唐莉佳顺手给她倒了杯水，“你来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陈珂端着杯子喝水，重重把杯子跺在玻璃茶几上，杯里的水溅得到处都是，“姐，从前你躲着我就算了，咱俩不在一个洲情有可原，这我都回国了，就在一个市里住着，你还天天变着法地不见我，什么意思啊？”
陈珂坐的是主沙发，唐莉佳在旁边隔得老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不是有郑丹妮陪你么。”
陈珂起身挤到唐莉佳的单人沙发里，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郑丹妮跟你关系再好也是外人，你妹妹来看你你就把她扔给外人了？”
唐莉佳抽出胳膊，转身自己坐了主沙发，皱眉道：“郑丹妮的父亲在世时是唐家的管家，郑丹妮从小和你我一块长大，她父亲也是为了救我父亲才去世的，是我唐家的恩人，以后不许再说这些不懂事的话了。”
“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嘛，我又没拿到外头去说。”陈珂不高兴地噘嘴，“老长时间不见，一见面就知道教训我。”
“不是我教训你。”唐莉佳叹气，“珂珂，你眼看着就到三十了，也不小了，以后说话做事注意些分寸，小姨姨父都是体面人，别给他们丢脸。”
陈珂满不在乎，“他们才不会管我呢，反正我也不是他们亲生的！”
“陈珂。”唐莉佳加重语气，板起脸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陈珂这才不情不愿地住嘴。
安分了几分钟，陈珂眼珠一转，笑道：“姐，我还没见过你的新同事呢，你介绍他们给我认识好不好？”
唐莉佳心里有几分紧张，面不改色道：“又不是需要深交的同事，认识他们做什么？”
“我不管，我就要认识！”陈珂从小被娇宠惯了，并不是很怕唐莉佳，噌地站起来，“你不给我介绍我自己去介绍去。”
唐莉佳眼疾手快地挡住她，妥协道：“好，我给你介绍。”她自己先出了办公室，左婧媛的座位上没有人，唐莉佳松了一口气，大开办公室门放陈珂出来，清清嗓子道：“各位，这是我表妹陈珂，刚到G市不大熟悉情况，以后大家多带她一块玩。”
唐顾问的表妹面子当然要给足，魏俊成带头鼓掌，又有几个其他同事调笑了几句，场面还算热烈。
左婧媛敲了一个上午的代码，脖子肩膀全都僵硬了，于是拿着杯子去茶水间打水，顺便活动活动筋骨，谁知还没进办公室就听里面一阵欢呼，也不知这帮宅男又在聊什么不可说的话题。
左婧媛好奇地端着杯子进去，刚好和陈珂撞个正着，不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只好端着杯子一声不吭站在办公室门口。
陈珂一见到左婧媛，当场脸色就变了，尖着嗓子嚷道：“你这个杀人犯怎么还没被枪毙？难道还要继续缠着我姐姐吗？”脱口而出的话语唐莉佳根本来不及阻止，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欢快的气氛骤然冷却，左婧媛面上更是结了厚厚一层冰霜。
“忘了跟大家说，我表妹和左婧媛她俩以前就认识，我妹妹这人跟熟人爱开玩笑，大家别介意，继续工作吧。”唐莉佳笑着打圆场，又小声警告陈珂，“有话出去说。”
唐莉佳强硬地拽着陈珂拖出办公室，经过左婧媛的时候匆匆对她说了声抱歉，唐莉佳似乎看到了她脸上的一丝嘲讽。
出了公司大楼，陈珂甩开唐莉佳的钳制，怒火中烧地大发脾气，“姐，左婧媛为什么会出现在郑丹妮的公司里？当年就是她把姨父害死的你忘了么？”
“我没忘，这事太复杂，你先回去，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我不回去！”陈珂喊道，“姐，你是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你这样对得起唐家上上下下么？你对得起死在火海里的姨父么？你对得起我么？”
她指着自己的脸歇斯底里，“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她害的！我的一辈子都被她毁了！你这么护着她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先回去！”唐莉佳强硬地招过来一直等在门口的司机，把陈珂塞进车里，“送她回郑总家，谢谢。”
“唐莉佳——”
陈珂像疯子一样吼叫，“你如果和她在一起你就是唐家的罪人！整个唐家都不会原谅你的！”
唐莉佳疲惫地揉揉眉心，对司机道：“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一路目送陈珂离开，这才回了办公室。
到了吃午饭的点，办公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在小声地交头接耳，其中一个无意间看见唐莉佳走过来，捅捅另一个人的腰窝，几个人顿时作鸟兽散。
“唐顾问好。”他们道。
“嗯。”唐莉佳心思在别的地方，胡乱应了，随口问道：“左婧媛在哪？”
那个最早发现唐莉佳的人回答：“应该在食堂吃午饭。”
唐莉佳立刻去了食堂。
公司食堂伙食很不错，自助餐形式，南北小吃米饭面点都有，甚至还有西餐和寿司。左婧媛没什么胃口，打了一份粥在那吃，她对面坐的是魏俊成，两人吃得有说有笑。
魏俊成这人别的爱好没有，就爱八卦，追着左婧媛问：“哎，今天那个陈珂，就唐顾问那表妹，和你什么过节？”
左婧媛拿个陶瓷调羹在那喝粥，听到这个人手上动作顿了顿，平淡道：“没过节。”
“谁信呐！”
魏俊成还要深挖，左婧媛不咸不淡地给他堵回去，“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说。”
魏俊成哑口无言，悻悻地端着盘子去找别的同事八卦去了。
总算安静了。
左婧媛看看还剩了大半碗的粥，胃口全无，收拾收拾准备走人，谁知唐莉佳不知从哪冒出来坐在原先魏俊成的位子上。
“怎么不吃了？”
“饱了，唐顾问慢慢吃。”左婧媛端着碗想走。
“等一下！”唐莉佳接过她手上的陶瓷白碗，就着碗沿喝了一口，赞道：“郑丹妮这伙食真不错，这粥是用文火熬出来的，香得很。”
左婧媛不说话，唐莉佳又道：“左左，坐下，我们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左左，有好多人往这边看了，你就当给‘唐顾问’一个面子成么？”
左婧媛想想，还是坐了回去，“说吧，什么事。”
唐莉佳道：“我……我不知道陈珂今天会来……上午她说的那些话，我替她跟你道歉，左左，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左婧媛蔑笑，“她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好委屈的。”
“不是！左左，你知道她说的都是假话，你明明知道的！”
左婧媛不想说这个，干脆闭了嘴听她说。
谁料唐莉佳也不说了，过了老半天才道：“我们早上说好了要去接闹闹，你……你没忘吧？”
“我已经跟闹闹说礼拜天去看她了，谢谢你的好意。”
唐莉佳睁大眼睛，“你！你说话不算数！”
她已经过了能靠这个动作卖萌的年纪，左婧媛看得有点好笑，“就当我说话不算数吧，唐顾问，我和我女儿之间的事不劳您费心。”
左婧媛的确是要加班的，项目时间紧，靠正常的上班时间不连贯，容易打断思路，还不如一气呵成快点做完，只是她也的确想卢静了才答应唐莉佳上午的提议，被陈珂败坏了心情，左婧媛不想让卢静察觉自己情绪不佳，于是午饭前打了个电话给她，告诉她自己后天再去看她。
项目组加班的不止她一个，整个项目组除了按时下班的唐莉佳和项目经理，其他人都在加班加点地赶工，程序员么，哪有不加班的。
“左姨！”
左婧媛全身投入加班事业，只听安静的办公室里除了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起了另外一个脆脆的声音。
她抬头，卢静正好扑进她怀里，“左姨，我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