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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我]In Your Light·C49

2022-08-14 09:39 作者:陆知遇_  | 我要投稿

勿上真人。

 

双向救赎/双向暗恋/双向自卑.

 

七岁年龄差预警/战线极长的单向变双向奔赴.

 

进度可能有点慢哦.

 

私设如山.

 

都是我瞎写的。

 

*所有专业知识皆为杜撰,勿上升现实.

 

*本文纯属虚构,全篇的学业工作等,无任何参考价值,勿上升实际.

 

灵感来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种悲伤》《sonder》和《奔赴》

 

推荐BGM-《雨天》孙燕姿/《化身孤岛的鲸》周深

 

-

 

“曾以为我肩头是那么的宽厚,足够撑起海底那座琼楼,而在你到来之后,它显得如此清瘦,我想给你能奔跑的岸头,让你如同王后。”

 

-

 

92.

 

KTV离汤曲小区并不算很远,想见他的心愈发激烈狂热,我在快步走了几步以后,没有犹豫的飞奔回家。

 

一秒钟都不想要多等。

 

耳朵在极速呼啸的冷风里好冷好冷,风从衣袖钻进去,冷得我有些发抖,脸颊也被冷风紧紧贴住,及肩的短发因为我的速度而纷乱,在风里被扬起飘摇,外套没有来得及拉上,风裹住腰身。

 

时间已经很晚了,街上人影稀少。

 

心脏的温度迅速传递,让我整个人的体温都变高,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一般的,衣角在风里飘扬着。

 

我是在临近小区门口的路上碰到宋亚轩的。

 

那瞬间空气都停滞,时间也不再流逝,这个世界忽的被按下暂停键,寂静声中,只剩下金属触碰地面的声音在耳边响着,悄然无声又振聋发聩。

 

那天的灯光格外的亮,柔软的暖黄色光芒散落一地,将宋亚轩的背影包裹出朦胧不清的模糊轮廓,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只衬得他越发高挑。

 

我发觉他的肩膀好宽好宽,撑得起一方平安,却又好单薄好单薄,撑不起他自己的痛苦绝望。

 

他的背脊藏着一场雨,滂沱瓢泼,淅沥连绵。

 

树上仅剩的树叶在风里摇颤后坠落,在泥泞里被掩埋,干枯的树枝都是背景色,街边的所有所有都被虚化,我视线的焦点里仅剩这样一个脆弱又强大的他,那只属于我的蝴蝶振翅,却始终不曾真的逃离压抑的地表。

 

他手里的盲杖和牵着的二月在这个夜晚格外的刺眼,也格外的让我想哭,下一秒泪水模糊视线,他的背影在我的眼睛里被泪水硬生生撕扯散开来,我的思绪也跟着被拉扯得无比混乱。

 

眼睛里只剩下好模糊好模糊的色块拼接,那个黑色身影停在正中间。

 

宋亚轩大概听到了他身后属于我的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他抬腿的动作都停顿了一瞬,习惯性地微微侧侧头,片刻后因为视线的模糊回过身,我听见他轻飘飘的叹气声。

 

“宋亚轩。”

 

听见我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那个身影僵硬地定住,而后迅速的反应过来转身,他眉头皱得好紧好紧。

 

“余温?”他的步子好大,走得好快,但是被视线限制,最后不得不慢下来,只能焦急地喊我的名字,“余温,你怎么……”

 

扑进他怀里,那股佛手柑的味道扑进鼻子里,刺激我的眼泪越发忍不住,哽咽声在喉腔来回滚动,最后我还是没能忍住,哭泣的声音有些沙哑,通过空气径直传递到他的耳朵里。

 

他两只手被限制,没有办法回抱我,只是低下头,下巴顶在我的脑袋上。

 

“小乖,你这周不应该回外公家吗?怎么还哭了啊?”

 

听他轻声细语地问我,我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领子,他被迫弯下腰,有些疑惑我的奇怪,也很着急于我明显的哭泣。

 

唇瓣贴合的那瞬间,咸涩的眼泪在嘴角蔓延,在舌尖晕开明显的苦意,我的手在风里被吹得好冷,眼泪始终都没有忍住,不停的向下滑落,胸腔还不断因为忍不住的泪意起伏着。

 

好像单单这样,并不能确定面前这个人真的存在,牙齿咬住他下唇的那瞬间,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呆了一瞬。

 

白桃味鸡尾酒的味道还弥漫着,我的醉意在与他交换呼吸的瞬间达到顶峰。

 

金属和水泥地撞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那个瞬间,我被人紧紧抱住,他伸手缓慢地在我的背脊来回安抚,最后左手停留在我颤抖的肩胛骨,下一秒一只冰凉的大手覆盖在我的侧脸,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的眼尾。

 

我脑袋里好混乱。

 

明朗的视线里只剩下他轻轻闭着的眼眸,下一秒痛苦宣泄成汹涌波涛,我像他那样抬手,轻缓地拂过他微振的浓密睫毛,我的颤抖越发强烈。

 

你疼不疼,我的阿宋。

 

倘若我可以再成长的快一点,倘若我出现的早一点,倘若那个被困在一根盲杖里的人是我。

 

如果可以替你痛苦就好了。

 

“我爱你……”含糊地说完这句话。

 

宋亚轩一只手捏住我的脸颊,直起腰,迅速抽离刚刚的温存,低下头问我:“余温,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啦?”

 

眼睛已经有些肿,我的视线范围被缩小,他紧蹙眉头的模样冲进眼睛里,看着那双没了光芒的眼睛,我刚刚忍住的眼泪又一次倾泻。

 

怎么办,忍不住了。

 

我知道他定然是不愿意我为了他的眼睛而流泪,所以此刻拼命的想忍住,双手不断地在眼周擦拭,擦到我的脸颊开始发痛,到我又一次开始颤抖,泪腺却挣脱束缚,脱离我的掌控,现在倔强的不肯停下。

 

见我半天不讲话,就一直哭,宋亚轩的叹息声音在空中坠落,而后不再继续问我,只是缓缓将我抱进怀里,轻轻拍打我的背脊,陪这个快要崩溃的我站在冬夜的冷风里。

 

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风衣上,顺着衣料滑落,我的耳边只剩下我的哽咽。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因为哭腔而滚烫的身躯开始冷得发抖,直到宋亚轩的耳尖开始因为低温泛红,我终于平静下来了。

 

“对不起。”我的嗓子已经有些干涩沙哑,“我刚刚没有忍住,我只是……有点难过。”

 

“我们小乖为什么难过?”宋亚轩的声音好轻好轻,温柔又软和。

 

怀里的人刚刚哭得好厉害,像是被人欺负得狠了,又没头没脑地说我爱你,惹得他越发着急上火,听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却依旧没有得到回答,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被汪靖康罚了?期中考试不够优秀?还是被人欺负了?

 

严浩翔说她成绩很好的啊。

 

宋亚轩不知道余温难过的原因,所以着急。

 

我吸吸鼻子,将手里的手表递到宋亚轩手中。

 

宋亚轩握住那块手表,半晌才辨别出是他曾经给杨云锦的那一块,他的脸色突兀的变了,严肃和冷峻夹杂凉意,唇色都变得灰白,而后宋亚轩本来紧紧抱着我的手臂瞬间松了,他缓慢地垂下手臂。

 

“你哪来的这块表?”

 

语气不太好——是很不好。

 

他好凶,这句话的语气与刚刚问我为什么难过的语气瞬间形成强烈的对比,一瞬间将我从他的温柔里拽出来,而后又毫不犹豫地丢进冰冷刺骨的冰山角落。

 

大概我真的被宋亚轩宠坏了,单单他现在不大好的语气就已经让我觉得好委屈。

 

刚刚感受到他突然松开的手臂,那瞬间我的心跳都漏掉了一拍,他带着质问语气的声音好刺耳,发觉他好像有生气的迹象,我迅速地退出他温暖的怀抱,将掉落的盲杖递回他手里,接着退后两步,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停下。

 

宋亚轩好像在生气,所以现在不可以贪恋这样的温暖,要乖一点。

 

不能让他觉得讨厌。

 

“杨云锦是我的室友,她知道我和你认识,所以拜托我把这块表给你,她还托我告诉你,她很想见你。”

 

“对不起。”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道歉,但看到他苍白的脸的瞬间,我就忍不住道歉,下一秒眼泪又要忍不住,但是这次的泪水没有那么难以忍耐,只是轻轻抬头,就被风揉散在眼眸里,视线重归清晰,可我已经不敢抬头看他了。

 

视线定定落在地砖的缝隙,一滴水珠将浅灰色染成深色。

 

宋亚轩愣了一下,感受到怀里突然消失的温软小孩,听见小孩声音和缓地和自己说对不起,下一秒掌心被冰凉的盲杖抵住,他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语气在这个敏感小孩的耳朵里听起来该有多凶,声音有多冷漠。

 

时隔两年,这块他在坤糯时递给杨云锦的表从余温的手里出现,要他怎么不震惊。

 

余温的身上已经绑着姜昼的晚辈这一捆绳索,他不希望余温再于坤糯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这对余温以后的发展不会有丝毫的好处。

 

警匪牵连,余温很有可能会因为身份敏感失去很多很重要很好的机会,严浩翔同宋亚轩讲过余温的成绩,四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分析,一致认为余温很有可能成为那个被市局看中的雏鹰。

 

如果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导致她的未来受限,真的会很遗憾。

 

余温还是刚刚上大学的小孩,还有些小孩子冒失懵懂的冲劲,她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但宋亚轩怎么会不知道呢。

 

余温不是会心甘情愿做笼中雀的人,坚定了想法就绝不会再改变——就像她坚定的要选择警校那样。

 

宋亚轩想让余温的未来平坦开阔。

 

所以这些人和事,不能成为束缚她手脚的镣铐——也永远不会成为束缚她手脚的镣铐。

 

如果有一天余温真的被这些事拖拽进泥潭里深陷,宋亚轩也有千万种方式替余温解开这个绳索。

 

宋亚轩太清楚被锁进囹圄之中是什么感觉了,他这辈子都挣脱不开桎梏,她不可以被套上枷锁。

 

他会尽力替余温扫清雾霭,让余温的路平安顺遂。

 

更何况宋亚轩也害怕,他不想余温知道太多关于他曾经的事情,那些耀眼的过去拼凑起来,与现在云泥之别,倘若被余温知晓,她会不会像他的队友一样也觉得他很可惜很可怜。

 

这块表里藏着他从前的意气风发,杨云锦能知晓的全部是他恣意潇洒的那一面,现在这块表出现在余温手里,那就证明她们两个人见过了。

 

杨云锦又和余温说了多少宋亚轩的曾经呢。

 

被框在视觉障碍这四个字里以后,宋亚轩就开始陷入奇怪的怪圈里,固执地将所有人的善意都归类为怜悯同情。

 

可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余温不会觉得自己可怜,她顶多觉得自己的梦想破碎很可惜,她顶多会尝试着替他分担那些委屈痛苦,但他就是害怕——万一呢?

 

万一她真的将他看作所谓的可怜的人呢。

 

如果她在大学期间遇到了更好的人,想要和他分开,他一定会很爽快的答应,哪怕他会很痛,但只要她开心,那要他怎么样都可以,可如果她因为觉得自己很可怜而放弃那些她真正想要的东西,他会痛苦愧疚死的。

 

指尖颤抖的那瞬间,那块表掉落在地面上,而后他没有来得及捡,只是伸手试探性在前面摸了一圈。

 

她不在。

 

宋亚轩毫无疑问的慌了,因为看不到她,所以每次有什么事他都需要抓住她的手才能安心,那样他可以确定余温就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此时此刻那个乖巧的小朋友已经不在他能触摸到的范围内了。

 

心脏跳动得极其的快,焦虑慌张将他淹没进无声的冰冷海洋里,周遭的海水夹杂寒冷朝他扑过来,浑身上下被恐惧无助包围,呼吸都被死死压在胸腔之中,他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那句“她知道我和你认识”好刺耳。

 

余温想要说的怎么会是“认识”呢,他们的关系仅仅是认识吗?

 

杨云锦并不是冒失的人,倘若不知道两个人是亲密的情侣关系,杨云锦怎么可能放心的拜托余温把表还给他呢。

 

余温因为过去的事,最怕的就是亲近的人同她生气,她像猫一样,胆子又小,被最亲近的人一次次松开手,她太害怕又会被她爱的人伤害了,仅仅是不好的语气就能够吓得她迅速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再要她出来好难的。

 

他刚刚的语气把她吓到了。

 

他把他的乖乖小孩吓到了。

 

因为那块手表。

 

“余温?”

 

怀里的小孩消失不见,宋亚轩哪里还有心思想那句“杨云锦很想见你”,他现在脑袋里只剩下了两个字——余温。

 

听见宋亚轩带着试探性叫我的声音,我没有忍住又退后了一步,好半天才小小声说:“怎么了吗?”

 

我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他颤抖手指想找到我的动作,此时此刻还是不肯抬头看他。

 

宋亚轩松了一口气,已经尽量缓和了声线:“你过来,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还是有些抗拒和他缩小距离,声音小小的拒绝他的话:“我有一点点困了,哥哥,有什么事的话,我们明天再说吧,好吗?”

 

我只是怕他真的同我生气,所以下意识就想要逃离他的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亲密关系里的这些问题,只见端倪的争吵都会让我抗拒得厉害,逃避心理作祟,下一秒转身就想要逃跑。

 

脚步声踢踏,被放大无数倍传进宋亚轩的耳朵。

 

“余温!”

 

宋亚轩迅速转过身,面向我脚步声音的方向。

 

听见他沾染恐惧慌乱的声音,我的心脏跟着撕扯,接着乖乖停住脚步。

 

“余温,不要……”宋亚轩的声音颤抖,那根盲杖又一次掉落,“不要……”

 

不要走掉,你走掉了,要我怎么找得到你啊?

 

要是看得到就好了。

 

被那清脆的一声砸的心慌,我迅速地跑回到他身边,心跳在看见他在低温下却依然冒了一头的冷汗的那个瞬间被暂停了,我急匆匆伸手去擦他额头的汗水,怕他被这股冷风吹得感冒,下一秒就被宋亚轩紧紧攥住了手腕。

 

跌进他已然不再温暖的怀抱。

 

我想要挣扎,可是想起他刚刚脸上那样明显的惊恐,我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只能乖乖被他紧紧抱着。

 

我能感觉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心跳声异常的快,我的心在听见他的心跳的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和他一样也没有讲话,只是缓慢伸手环住他的腰。

 

在宋亚轩怀里,我刚刚的慌张已经迅速的消失殆尽,感受到他颤抖的肩胛骨,我的手掌顿了一下,而后缓慢在他背后一下一下顺着。

 

我开始后悔,后悔我刚刚到底为什么不肯听他的话。

 

宋亚轩无非是因为那块表想起了过往而已,所以才会突然的变了语气,就像姜昼的那一次一样。可我因为自己的性格问题把他的痛苦曲解,反而让他更绝望,那个又一次将他推进安静深渊的人是我。

 

我自以为能够替他抚平伤痕,却又将那道伤口刺得更深。

 

我的呼吸有些不顺畅,在宋亚轩开口之前同他道歉,检讨我自己的声音沙哑:“哥哥,是我错了,你刚刚语气有点凶,我怕你在生我的气,所以才想逃跑,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宋亚轩轻轻摇摇头,声音里的苦涩意味溢出:“是我的问题,小乖,你没有错。是我太软弱——我从一开始就很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往。”

 

我愣了一下,心凉了半截,猛然间泛起一些委屈,以为他只是没有将我圈进他的世界里,鼻尖泛酸,我死死咬住嘴巴,压抑眼睛里的雨滴。

 

可是听见他的下一段话以后,我只觉得好痛。

 

痛得喘不过气。

 

“如果你知道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子,你就不会喜欢现在的我了。余温,我很怕你会了解从前的我,如果你真的认识从前的我,你会像他们一样觉得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好,会觉得很可惜……甚至是很可怜,我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同情怜悯——尤其是你。”

 

谁会愿意自己的爱人对自己的情感沾染同情怜悯呢,这种情感太泛滥,满大街都是,像余温这样善良的小孩,难道对自己这样一个被定义为弱势群体的人,她会完完全全的一点点同情和怜悯都没有吗。

 

他是不肯相信的。

 

我听着宋亚轩的话,听得心脏颤抖着发痛,胸腔跳动着心疼情绪,我的手顺着他的脊骨一下下缓慢地向下顺,想安抚他的不安和恐惧。

 

宋亚轩一次又一次拒绝从前那个众星捧月的自己,将从前和现在之间划出条难以逾越的江河。

 

其实真正被挡住的只有他自己。

 

“我爱你。”将他的腰环住,我忍着又一次泛滥的泪意,“宋亚轩,你不肯相信,那我就一次一次说给你听,证明给你看。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不论从前或是现在,你都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你的过去也好,现在也罢,你始终都是你,我知道你的从前很优秀,拿得下年级第一,破得了校纪录,我知道这样优秀的人就是你,这些优秀的成绩不会因为任何一件事情改变的,难道说那些成就因为你的成长,就不再是你自己的了吗?

 

“这些过去只能让我更爱你。因为我知道了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你始终都是那个坚韧勇敢的人。我知道你很痛苦很难过,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我不会因为知道你的过去而觉得现在的你不够好。过去的你也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区别开来呢?

 

“你是一次又一次把我从困境救出来的人,让我觉得只要在你身边我就是安全的,你让我觉得我在你身边就可以做小朋友,我以为我已经足够成熟了,可碰到你我就会变成冒失的爱哭鬼——你真的觉得这样一个已经完完全全依靠你的我,会觉得你可怜吗?”

 

“还有——谁觉得你不好啦?我替你去揍他!”

 

话音落下,我发觉宋亚轩安静了很久。

 

等我再抬起头才看见,我那个强大的男朋友已经通红了眼眶,他的眼睛里泪水满盈,可是却又倔强的不肯掉落,我踮起脚尖,伸手擦掉那颗停留在他眼尾的珍珠泪。

 

想起严浩翔说过的宋亚轩从来不肯掉眼泪,唯一一次是知道失明诊断的那次。

 

“阿宋,有情绪不是你的问题,如果你很想哭,那也没关系的啊,有我在呢。”

 

宋亚轩站在原地,呆愣地低头,有些茫然无措,眨眼间眼泪就已经落下来了,我没有着急伸手去擦掉,只是静静地重新将他抱进怀里。

 

幸好已经是深夜,他才能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掉眼泪。

 

宋亚轩攒了很久的泪水倾泻,却又习惯性的压抑自己的情绪,我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宋亚轩肩膀颤抖得厉害,肩胛骨都跟着抽动,他弯下腰,将眼睛埋在我的颈窝里,依旧不肯让我看到他晶莹的泪水。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掉眼泪,他的悲伤却已经这样的震耳欲聋。

 

我的锁骨处薄薄的一层衣料已经湿了,我伸手缓慢的抚摸他的头发,动作轻缓又温柔,像他从前安慰我那样。

 

他的痛苦宣泄,我和他一起痛得要命。

 

现在的我们像那个大年初一的夜晚一样,寒冷的风里仅剩下我和宋亚轩依偎着紧贴,暖意升腾,角色被调转的这一夜,我心脏跳动得剧烈,环抱着他的指尖也跟着颤抖。

 

他也感觉得到吧——我就在这里。

 

后来我再也没有因为赌气或自觉委屈而逃离他的身边,唯独那一次狠下心,任由他怎么喊我都没有出声,那是宋亚轩第一次同我露出乞求表情,看得我也痛得像是快要窒息——但偏偏那一次,我一个字都不肯回答。

 

是他亲手推开我的。

 

这个夜晚坐在阳台,宋亚轩第一次和我讲了他的过去。

 

那些故事与严浩翔宁晚嘴里说出口的偶尔有些重叠,但亲耳从宋亚轩嘴巴里听到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他高中时学习的确很好,大学也是,所以才能做到刚刚毕业就被调去市公安局的刑警队,后来遇到了沈毅诚,成为了沈队队里的一员。

 

他高中大学时也的确有很多很多除了学习以外的爱好——骑机车、唱歌、摄影、旅游、打球、还有赛车,偶尔还会去马场骑马。

 

高中时宋亚轩是摄影社的,与刘耀文严浩翔和马嘉祺就是这么认识的,那个时候四个人经常一起吃午饭,后来上大学,学校组织与医科大的同学们举办小型晚会,认识了张真源和贺峻霖。

 

张真源学的是法医学,毕业后和他们几个在同一个工作单位做法医,贺峻霖学的是临床医学,大学时还辅修了心理学专业,毕业以后在他爷爷手底下学习,做了眼科医生。

 

那个时候宋亚轩和张真源两个人的爱好相似,经常在闲下来的时候一起弹吉他唱歌,宋亚轩说,他的手机里现在都还有过去的视频,只是不打开了而已。

 

宋亚轩和贺峻霖两个人大学时经常一起去玩赛车,贺峻霖的赛车技术很好,后来宋亚轩的眼睛也是贺峻霖做的手术副手,主刀是贺峻霖那个很优秀的师父。

 

宋亚轩说,如果没有贺峻霖和他师父的放手一搏,也许他连微弱的光感都不会保留。

 

刘耀文和宋亚轩学的是同一个专业,上大学时,他们两个和严浩翔只要有时间就在一起,经常有一些友谊赛——比一比引体向上和俯卧撑,输的人要请吃饭。

 

好朋友们便都是在这个时候建立下的牢固友谊。

 

毕业不过小半年,他被派去卧底,那个时候严浩翔是刑侦支队的,他们成功搅毁了坤糯很多的重要窝点,他就是那个时候遇到的杨云锦和姜昼。

 

故事又一次在这里戛然而止。

 

宋亚轩始终没有告诉我关于他眼睛的事情一分一毫。

 

知道真正的原因以后,我站在黑暗边界坠落,空气都无比稀薄,连他说爱我都听不到,我发觉最没有资格说想要替他承担痛苦的人——好像是我。

 

听着宋亚轩突然结束的故事,这个时候的我只以为他是不愿意回忆那些痛苦,没有多想,我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大手,十指相扣。

 

宋亚轩停顿一瞬,握紧了我的手,他的拇指在我的手背上轻缓地摩挲,低下头,吐出一口浊气,神情晦暗不明。

 

怎么能这么矛盾啊,想要余温永远呆在他替余温亲手搭建的温室里,做不被风雨侵蚀的花;也想要余温永远恣意洒脱,做她最想要成为的自由的强大的人。

 

可是那些灰色的事说出来会吓到她吧。

 

宋亚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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