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突发新闻：据报，国民警卫队和警察正在北达科他州的各城市巡逻，同时设置路障，阻止人们离开城市中心。试图过去询问士兵们他们的命令的性质会导致被立即逮捕和拘留。

突发新闻：机场外的观察员报告称，返回基地的国民警卫队空军飞机的数量大幅减少。据报，看到的飞机有损坏和近期战斗的迹象。相关警卫队的联邦和州级主管部门拒绝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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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2日，13:10，星尘实验室

暮光闭着眼睛坐在床上，维持集中注意力在墙边花咒语上。自从她第一次尝试使用这个咒语以来，她对维持这种效果需要多少能量已经更加熟悉了，并且在对它进行测试之后，她能够进一步完善了它。所有这些改进都意味着保持这种效果所需的注意力比以前少了，这意味着她可以让自己的思维自由活动，不管她想不想。

为什么马特要像那样撒谎？他为什么要说…暮光突然打住，她意识到马特实际上从来没有说过他在抓捕她时扮演的角色。与其说这是一个直接的谎言，不如说是一个遗漏造成的谎言。他为什么不谈起那天的事？他不说这事是因为他感到内疚吗？或者其他原因？

这是她意识到那件事后第三次，暮光回顾了她到达后发生的一切。很多问题，很多关于她自己、她的种族、她的世界和她的能力的问题；现在她有时间考虑这些了，她意识到那时她自己问的问题被引导到了个人轶事上或答非所问，都没有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

查尔斯说我是客人，我可以帮助回答问题，但我越想越觉得只有我在一个劲地说话。为什么他们让我使用的‘因特网’上的某些东西被屏蔽了？为什么他们不让我更经常地出去？为什么…暮光的头脑继续问一个又一个问题，试图弄清她现在的处境。马特不说实话是因为他认为那会毁了他和我在一起的…机会？

最后那个想法在暮光考虑这件事时开始在她头脑里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等下等下等下，拉娜说马特是感觉如此，但要是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有这种感觉呢。然后他把我带到这里想……想…

小马镇图书馆收藏了各种虚构和非虚构类书籍，暮光总是为自己几乎把每一本书都从头到尾读过而自豪。她不仅可以通过记忆找到几乎每本书，而且还可以为它们提供概要和推荐。她全面知识中的少数例外是在暮光被任命为图书管理员时她母亲捐赠的一系列书。暮光当时看不懂书中的小纸条（“亲爱的，我知道你会向书本寻求帮助，所以我希望这些能帮助你偶尔找到一个好小马带回家。要记住，有伴侣在一起会更有趣！”），直到她开始读这些书。

在这些书中一些雌驹和雄驹陷入了一些特定的情形，如果说这些情形不适合在礼貌的交谈中涉及，或者一般不适合在公共图书馆看的话，实在是一种轻描淡写的说法。当暮光意识到这些书的作者的笔名和她母亲写作用的笔名一样时，她对书中内容的尴尬变成了恐惧。她迅速地把每一本书都装箱收了起来，藏在任何小马都找不到的地方，同时她尽力从脑海中擦去她读到的那本书的内容。

对暮光来说不幸的是，她现在又想起了那些书的内容。一个地牢，一个囚犯，还有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卫兵？这就是人类间关系的正常运作方式吗？哦不不不不——她居住区的门开了，暮光听到这声音吓得缩成了一团。

门打开后，后面并不是来自她充满恐惧的想象力的什么东西，而是瓦伦博士。自从暮光上次见过她以来，她看起来精神稍微好了一点，穿着平常的西装和实验服，平板电脑被夹在一只胳膊下面。“下午好，暮光。我有一些好消息…暮光？怎么了？”

“没什么！没出什么事。有什么好消息？”暮光迅速说道，脸上挂着匆忙的微笑。别想那事，别想那事，别想那事。

如果说瓦伦注意到了暮光的焦虑，那她回答时也没有专注于此，“马特和拉娜的行动已完成，因此你可以停止对他们施放的能力了。而且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审阅另一个项目的一些材料。我们最近的测试让我去回顾了以前的信息，我希望你在某些方面的专业知识能够提供新的见解。”

“当然，我很乐意帮忙！”暮光立刻跳下床回答道。她的下一个问题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才问出来，“马特和拉娜还好吗？还有张先生？”

瓦伦低下了头，看向了一边。“恐怕我不知道。我相信他们一回来就会自己来拜访你让你知道的。”她走进房间，在桌子旁坐下，然后把她的平板电脑放在桌子上。“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坐下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这些照片被放大到了很大的倍数，它们显示的似乎是由锿勒锂制成的电路。传统的电路使用沿着特定路径流动的电流来产生特定的结果，但我们至今仍无法找到这种电路背后的目的，因为锿勒锂的导电性能并不如其他更常见的元素。”

暮光跳上椅子，低头看着平板电脑上显示的照片。图像充满颗粒感，并且是黑白的，但她能辨认出‘电路’的线条。照片开始滚动以显示更多内容，暮光惊呼起来。“这太神奇了！它看起来像是从能量场收集能量所需的咒语矩阵！大多数独角兽是本能地这么做，但是白胡子星璇能够在一生中对几乎每一个咒语进行编码，并记录像这样的咒语矩阵。”

“那么，这个电路是用来人工重现你的咒语效果的？”瓦伦很快问道，要是暮光没有对眼前的照片如此惊讶的话，她可能会有点担心这位科学家眼中的饥饿目光。

“嗯，我不知道。大多数基本的魔法通过足够的练习都可以本能地完成，而更难的咒语通常需要一只独角兽进行咏唱或念颂才能使用。只有最高级别的魔法实践者会使用咒语的实际矩阵来获得所需的效果。咒语矩阵比起咏唱可以实现更精细的控制和更高的精度，但对于一般的独角兽来说，它通常太复杂了没法使用。这是施法过程的第一步，能量被收集起来以备使用。”暮光再次低头看了看照片，然后抬头看着瓦伦。“你在哪里找到这个的？真是太神奇了，居然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瓦伦的急切表情消失了，她扭过头去。暮光可以看到她咽了一口，然后清了下喉咙。“这个电路样本是从几个月前袭击我们的入侵者的尸体内发现的植入物中得到的，”瓦伦慢慢地说道，轻点了一下平板电脑。照片变成了似乎是暮光之前从未见过的某个生物头部的X光图像，三个紧靠在一起的白点被突出显示并做了标记。她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一点知识，瓦伦点击了图像上的一个白点，另一个图像出现了。“你能告诉我这个是干什么的吗？”

“嗯……这一个看起来像某种接收器。它没有指定接收的东西的来源地，但它似乎会收到一些东西。可能是一个信号或一条信息，甚至是另一个咒语的效果？对不起，但这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

“啊，我明白了，”瓦伦的热情稍稍下降了一点，但这并没有阻止她以近乎不雅的匆忙切换到下一张照片，“这张呢？”

“这是……”暮光开始说话，但当图像滚动显示整个电路时，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一种可恶的东西。这个矩阵通过取代目标的自由意志，是专门设计用来攻击目标的心灵的。这是……这是一种对魔法的滥用，在我的家乡即使尝试这么做也一定会被驱逐和流放。”她的恐惧变成了厌恶和愤怒。“这种滥用力量的行为绝不能容忍！”

“啊，我明白了，”瓦伦说道。她停下来整理思路，然后再次对暮光讲话。“我知道这一定让你感到震惊，暮光。看到你显然非常珍视的东西以这种方式被滥用。这些植入物给我们的敌人带来的能力一直是我们无法攻克的，因为我们甚至不了解支配它们的基本规则。也就是说，直到你来了以后。暮光，你能帮我们找到对付这些怪物的方法吗？”

最后一条评论让暮光从她的道德义愤中清醒了过来。他们需要我的帮助。如果马特、拉娜和张每天出去与之战斗的对手都有这些…东西植入他们体内，那么他们需要我的帮助来克制它。他们没有关于魔法或这些矩阵的知识，所以他们没有办法防御它或自己利用它。但我帮助他们制造会伤害其他生物的东西是正确的吗？外星人尖叫着对她发出死亡威胁的记忆浮现在她脑海中，还有瓦伦承认失去她显然无比珍视的家人的事。这些记忆如此鲜明，暮光做出了决定。

“我会的。如果这是为了帮助你和你的民众们生存，那么我和你成交。你需要什么？”

“目前不需要什么太猛烈的东西，暮光，”瓦伦真诚地笑着说道，“既然这些‘咒语矩阵’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新鲜事物，我想创造一些简单的东西，可以用作概念验证，证明这些锿勒锂电路可以创建出来做我们想要的事。”

暮光点了点头，“我想我脑子里正好想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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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2日，15:00，简报室

“……行动中所有部队报告33人阵亡，还有12人受伤。在这12人中，有10人有望康复到足以在未来的行动中出动。”保罗.德里齐姆斯基说完了他的总结，抬头看着布拉德福德。

“谢谢你，少尉，你可以坐下了。”布拉德福德说道，他向每个队长看了一眼，同时也没有看一眼简报室里的那两个空座位。“今天我们失去了很多优秀的男女，但我们打得外星人头破血流，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忘记。我们向他们展示了，我们不仅可以摧毁他们派往地球的飞船，而且可以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偷走它们。我们还拯救了一个主要的城市中心免遭袭击，同时保持了这个基地的秘密。”

“我知道感觉起来不太像，但这是一场胜利。告诉你们的小队他们已经挣到了一些休息时间，我会安排食堂为他们准备点额外的美食，”布拉德福德补充道。“有什么问题吗？没有？解散。”说完后，布拉德福德转身准备离开。

“长官？可以允许我自由发言吗？”布拉德福德认出来说话的是乌瑟尔，第二攻击分队的队长。这位指挥官转过身来，看到四名队长都站着，但没有一人离开座位。

统一战线？他们一定都想听到乌瑟尔的担忧得到解决。“当然可以。”

“谢谢您，长官。我…今天在占领战舰的引擎舱时我失去了分队中一半的成员。列兵安德顿和列兵约翰逊，以及中士毕钱姆，他们都死得很勇敢，下士霍利戴在受了那样的伤后再也不能走路了。第三攻击分队在守卫战舰中央部分时死得只剩一个人，而且在他们被击溃之前，杀死了数十个敌人。”乌瑟尔咽了一下并深吸一口气。

“他们服役都很英勇，他们的牺牲不会被忘记，少尉。增援请求已经提交，将使第一和第二攻击分队恢复满员。一旦增援部队到达，第七和第十攻击分队的助理队长已经被选中领导重建的第三和第四攻击分队。”布拉德福德严肃地说道，但当他看到乌瑟尔握住身旁的平板电脑的指关节都捏白了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但如果之前给他们配发了合适的工具，那就根本不需要换掉他们。”乌瑟尔开始说道，并且布拉德福德可以看到他为了不大喊出来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当第一攻击分队来引擎舱增援我们时，我手下三个兵已经死了，而哈里斯和詹金斯只是径直走到防御阵地那里，从背后向外星人开枪，却没有一枪射向他们。”

“请原谅，长官，但我认为乌瑟尔说的对，”德里齐姆斯基补充道。“在行动的第一部分期间，哈里斯中士和詹金斯列兵没有受到一次射击，尽管在好几个场合他们必须接近敌军步兵。我认为他们被完全忽视的唯一原因是他们在任务开始前就装备的‘墙边花’设备，正因为那个，我们才成功达成了我们的目标。”

“正是如此。恕我直言，如果这种‘墙边花’设备能更广泛地分散在部队中的话，我们本可以在这次任务中显著减少伤亡。我知道，必须先完成新设备的测试过程，然后才能大规模生产和广泛装备，但如果它运行得足够好可以在战场上由两名士兵使用，为什么不让更多人使用呢？”

“因为它还不够好，”布拉德福德严厉地回答道。“詹金斯列兵使用的设备在关键时刻失效了，导致她在战场上受了伤，而哈里斯的设备不久后也失效了。这项技术本身现在非常不稳定，我只授权部署在这两名士兵身上是因为他们由于参加的某项志愿活动而非常熟悉它的使用。在它完成开发之前，我不能授权大规模部署。”

为了保护我的下属而撒谎，布拉德福德不悦地想道，但他没有让这种情绪出现在脸上。如果他们知道这种‘设备’的来源，我怀疑当他们出去上战场的时候还会不会如此热衷于携带这些设备。再说了，如果他们知道设备的来源还活着并且在基地里，他们就会开始怀疑。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们的士气无法再承受这样的打击。“一旦这设备可用，各攻击分队将获得这种新装备。”

“明白了，长官，”乌瑟尔回答道，当他和其他人转身离开，除了德里齐姆斯基。

“还有问题吗，少尉？”布拉德福德问道，当他注意到保罗的脸色有多苍白时，眉毛又抬高了一点。

“啊，没有，长官。我想我应该去看看我的其他队员，”少尉回答道，并跟在同事们后面匆匆离开了。

当最后那个人离开房间时，布拉德福德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说出内心越来越深的怀疑：他不是房间里唯一说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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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2日，16:46，星尘实验室

暮光伸了个懒腰，离开了桌子，朝水槽走去。我没想到瓦伦会如此热衷于创造一种简单的设备来检测魔法。我最初建议把它作为一个保险的选项，而不是什么浮华的东西，但我没料到那正是她想要的。暮光一边想，一边有点笨拙地在水槽边给杯子灌水。

当她住处的门意外地打开时，对她试图把杯子装满水的尝试没有任何帮助。暮光猛地转过身，期待会看到马特或拉娜，但相反，她看到了乔艾尔和另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一起进来了，这让她呆了一下。这个新来的人是个大个子，比乔艾尔高出一个头，并且肩部和腰部也宽阔得多。他的脸上也长着大量的毛发，沿着他的脸颊和下巴茂密生长，并围住了他唯一受欢迎的特征：热情的微笑。

“下午好，暮光，”乔艾尔说道，向旁边的那人点了点头。“这位是弗兰克.麦肯迪克。他是基地的医生，想和你谈谈。”

“你好，暮光。我可以叫你暮光吗？或者你喜欢其它的称呼，因为我们刚被介绍认识？”弗兰克礼貌地问道，带着一种暮光从未听过的口音。那种口音，加上礼貌的讲话和令人放松的微笑，使她调整了对这个男人的看法。他有点像小蝶养的熊。高大又可怕，不过如果你是一个朋友便并非如此。

“暮光就挺好，我想。你愿意我叫你弗兰克吗？”暮光向桌子走去，跳上座位问道。当弗兰克点了点头，她便继续说道，“你是什么样的医生？”

“我帮助那些他们的问题无法用绷带、药物或时间解决的人，”弗兰克在暮光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神秘兮兮地回答道。“啊，你得原谅我的这个小怪癖。我认识基地里的每个人，所以我没有太多的机会给出我那神秘的解释。我帮助维持所有基地人员的心理健康。”

“心理健康？这是人类普遍存在的问题以至于你们需要专门的医生？”暮光问道，一等到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就意识到了自己在暗示什么。“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发誓，我不是认为你们都疯了！”

弗兰克的回答是一阵低沉的笑声。“我的教授总是开玩笑地说，‘这世上没有理智，只有不同程度的疯狂。’我认为这是描述我的工作稳定性的一种冗长的方式，但这是我的另一个小怪癖。实际上，正是因为我的工作，我希望今天能和你谈一谈。“

暮光歪着头回应。“为什么是我？“

“正式的理由是职业的好奇心。不那么正式的理由是你是研究团队天天谈论的唯一的事物，再加上哈里斯先生和詹金斯小姐也是。”

什么？他们在谈论我？他们在说什么！？暮光想尖叫询问，但她控制住了自己。“职业好奇心？我不确定我如何能和那个适配。”

“人类的不同个性主要是通过他们一生中积累的经历而发展起来的。在我们的世界上，我们是唯一的智慧种族，所以我的研究领域严格限制于其他人类……通常情况下。当我听说了你的存在时，我必须承认我想尽快和你谈谈，看看我们在心理上有多相似。”弗兰克双手紧握在面前，向前倾了倾。“你介意我们谈谈吗？”

“当然，我想我不介意。我确实需要从瓦伦的那些项目中休息一下，所以这可以。”暮光解释道，“那么你想谈什么？”

“嗯，我之前和乔艾尔谈过，我对你提到的学校非常感兴趣。在成为塞拉斯蒂娅的私人学生之前，你和同龄人一起上过公立学校吗？”弗兰克一边问，一边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来写字。

“从技术上讲，没有。我在看过塞拉斯蒂娅升起太阳之后，进行了很多关于魔法的自学，后来我父母让我参加塞拉斯蒂娅的天才独角兽学院的招生考试。”暮光带着微笑解释道，回忆起了那一刻。“我并不是普通学生群体的一部分，因为在入学考试结束后，我立刻成为了塞拉斯蒂娅的一名私人学生。”

“这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你在考试中一定表现得很好，以引起了学校校长的注意。”弗兰克面露笑容，在记事本上快速地写了一些字。

“我可能做得有点过好了，如果那是可能的话。考试是使用魔法孵出一个龙蛋。我成功地孵化出了那条龙…还让它长到了50英尺高…让评委们飘了起来…把我的父母变成了盆栽植物。”暮光的解释一开始非常有力，但她说得越多，声音就越低了下去。

“那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呢。”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弗兰克说道，并在笔记本上拼命涂写。在他进一步阐述之前，暮光打断了他。

“才不是！在测试的最初，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太害怕评委，太害怕让我父母失望了，以至于我甚至无法形成一个合适的咒语来尝试！”暮光很快叽叽喳喳说了开去。“我本来会放弃的，但在测试过程中被吓了一跳，结果开始投入太多的力量。把评委们漂浮起来，把我的父母变成植物，是过多的力量超出我控制的结果！如果当时塞拉斯蒂娅公主没有在那里阻止我的话，我早就死了。”

“啊哈，我懂了。你能告诉我一些塞拉斯蒂娅的事吗？”

暮光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她是小马国的公主，负责每天升起天空中的太阳。”

“嗯，我敢肯定，你家乡所有的书上都是这么写的，”这位医生点头回答道。暮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他继续说道，“我相信你可以告诉我她的所有历史，她能做什么，她目前的职责是什么。但是你已经认识她多年了，是吗？她作为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或者一匹小马，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个问题实际上让暮光呆了一下。“她很善良……但她也有点疏远。她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所以我怀疑她意识到我对于她来说会眨眼间来了又走。尽管如此，她仍然关心我，以及每个人。不过她寄给我的信让我担心她在因为我困在这里而自责。她真的不应该这样，是我自己的错误导致我在这里的。”

“那个错误也就是你和…无序打的赌，是吗？”医生看了看乔艾尔，后者点了点头。“为什么那是你的错误？”

“因为塞拉斯蒂娅告诉我们小蝶将是改造无序的最佳小马。无序一定也知道了，否则他就不会和我们打赌了。而现在我不在了，谐律精华就不能用来对付他了。露娜说他被关起来了，但除了石化，没有什么能囚禁他很长时间，没有精华，那是不可能的……”暮光开始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尾巴，然后抬头看向弗兰克。他的笑容依旧。

“你想为你的老师做你能做的一切，这不是你的错，尤其是因为你非常重视她对你的尊重。利用你想取悦他人的意愿是无序的错。”弗兰克温和地解释道，“而且……我不想强人所难，但我真的是你迄今为止创作的所有绘画的粉丝，但我想我还没有看过无序的图画。你已经画了他了吗？或者我可以请你现在画他吗？”

“嗯，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可以。”暮光不再担心自己的尾巴了，把一组铅笔和一张白纸飘到桌子上。铅笔立即开始在纸上勾勒无序的蛇形外形、不匹配的肢体和疯狂的表情。整个过程不到30秒，之后她就把它呈现给了房间里的两个人类。

“嗯，我想我可以肯定地说，那不是自然进化的产物，”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乔艾尔说道。

“无序显然是一个起源于魔法的存在。他是如何创生的有点像是神话，但主流理论认为他是魔法场上负面情绪的显现。无序还没有纠正或确认这一理论，塞拉斯蒂娅也没有，所以现在就这样了。”暮光耸耸肩说道。

“有趣……你介意我问问他是什么样的吗？如果这是一个不舒服的话题，我会理——”

“他疯了，”暮光断然答道。弗兰克和乔艾尔听到这立即的回应不禁笑了起来，所以暮光接着详细阐述。“他有魔力，大量的魔力以及随时使用它的能力。其它任何使用魔法的生灵都需要特定的咒语、咏唱和矩阵来创造他们想要的效果，但是无序不需要这些。他可以简单地通过直接操纵魔法场来在世界上显现他的意志。是他反复无常的本性使他成为了一个威胁；但这也是他的弱点。如果他参加一场正统的决斗，他很可能会击败所有对手，但他不会那么做，因为他更喜欢玩弄附近的小马。”

“我……好像听说他被石化了一千年？如果他在那期间有意识，但没有移动或使用感官的能力，那么我认为这会对他的理智产生腐蚀性的影响，”弗兰克在很长一段时间后说道。“这只是一个理论。大多数人类都无法忍受长期的感官剥夺而不遭受负面影响。”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当暮光思考那一点信息时，她就慢慢地停了下来。要是无序以前并不总是这个样子呢？要是正是他被变成石头的一千年造就了他现在的样子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以前是什么样的？“即使是这样，我想我也不能轻易原谅他对我朋友所做的一切。”

“啊，我相信我也听说过这件事。听起来你非常重视你家乡的朋友们。”

“我是的，”暮光点点头。“他们是我有过的最好的朋友，当我遇到问题支找他们帮忙时，他们总是能够帮到我。我好希望他们现在就到我这里。”独角兽用一阵她希望是真诚的笑声结束了她的思考。

“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你。还有……我可以问问你在这里结交的朋友的情况吗？你能告诉我关于他们的什么事吗？”医生结束提问后，翻了一下笔记本，开始在一张新纸上写字。

“嗯，我想事情开始时很困难……”她杀死的巨大昆虫那抽搐的尸体；从牢房里逃走的痛苦经历；对她能力的测试……“但一旦我了解了所有人，事情就开始好转了。”马特对手上沾的鲜血的悔恨；查尔斯失去家人；瓦伦对暮光承认的那些惊马的事。随着她继续解释，过去一个月的记忆回到了独角兽的脑海里。她最近的意识到的那件事引发了她的下一个问题。

“拉娜和马特在哪里？他们之前匆匆离去，似乎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暮光尽可能平静地问道。上次他们这样离开时，马特受了重伤，没有人告诉我一点消息，直到他自己来探望我。我需要问问马特是否真的是他把我带到了这里的…还有为什么。以及他为什么对我隐瞒这事。

暮光并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她并没有错失弗兰克和乔艾尔互相看的那一眼，之后医生回答道，“他们还在回我们这里的路上。如果我看到他们，我会让他们尽快到你这里来。”

“谢谢你。”

弗兰克点点头，然后换了个话题。“很抱歉这样偏离话题。不过，我确实有几个其他问题。你提到过你以前的看护人现在和你哥哥结婚了？我可以想象这对你来说一定是非常快乐的一天。”

“嗯，老实说，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很生气…”

2015年5月2日，17:30，食堂

马特从一列食物中抓起一块饼干，朝第一攻击分队通常坐的那张餐桌走去。他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现在看来像是一个荒废了的食堂。这么多空椅子。昨天这个地方挤满了人。通常由第三和第四攻击分队坐的那些餐桌现在都是空的，他还记得成群结队的士兵挤在那里低头对着盘子里狼吞虎咽，好像那是他们的最后一餐似的。

他们的最后一餐。

马特到达他平时坐的位置，把椅子拉出来，然后坐下。他的目光顺着桌子看向分队其他队员通常坐的座位。分队的其他队员。他们死了。又一次。我没死。又一次。他们应该在这里。我不应该。这些想法在脑子里冒出的那一刻，他咆哮着从那块平平无奇饼干上咬了一口。别想这个，别想这个…

“正是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寻求同志的陪伴，”马特听到张在他身后说话。这名中国士兵放弃了他之前坐的孤立位置，转而到第一攻击分队的这张桌子和这另一名士兵在一起。“在遭受了这样的损失之后，我们最大的敌人往往是我们自己的思想。”

“你说得就像你以前经历过这种事一样，”马特平淡地说道。

“我经历过，虽然你很少说话，但我可以看出你至少以前经历过一次。”张回答道，让马特咬到一半停了下来，他看向那另一个人的目光不是那么刺眼，还不算是一种怒视。“我不是在做出评判，也不是在指责。他们说，机会会礼貌地敲门，而命运习惯用攻城锤。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们一直活到现在，是为了将来完成一些事，而我们过去的同事们发挥了自己的作用才让我们来到这里。不承认这一点有损于他们的牺牲。”

“无意冒犯，但我不认为我会喜欢死去，这样别人就能实现他们的命运。这会让我感到受骗了。”

“你不是吗？”张抬起一边眉毛反驳道。“在我的印象里，美国士兵非常重视他们的友情。你们的部队屡屡出现一些士兵，他们纵身扑到手榴弹上拯救同伴，或者背着伤员穿过地狱般的战场，而想都不想逃跑。那么说，这些信息不准确吗？”

要不是桌子隔在他们中间，马特会因为那话打烂张的脸。但这碍事的家具阻碍了他的攻击，这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理解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一些最有价值的教训同时也是最严苛的。你和我背负着幸存者的重担。我们必须继续前行，同时知道其他人在战斗中于我们身边丧生。那不是因为我们。我们没有杀他们，而是敌人杀了他们。除非你疏于职守，我确信你没有，否则，试图责怪自己是不正确的。”张说完后，吃了一口自己的饭，那似乎是一种神秘的肉馅饼，上面有汤汁。

“……我一直在期待拉娜会突然出现并发表一些愚蠢的评论，让我可能会对其感到恼火，”马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承认道。

张放下叉子时点了点头。他两手搭成尖峰放在面前，然后说道，“我亲眼目睹了詹金斯小姐扰乱正在攻击我们的圆盘的那最后一枪。尽管受了伤，而且可能会死，但那种枪法…没人预料到她能使出来。我从未像现在这样骄傲地承认，我对另一个人的性格和纪律的看法是错误的。”

“是的……”马特平静地同意道，回忆起了战舰上战斗的最后时刻。拉娜手枪的那一击刚好是第五攻击分队冲进了机库另一边的时候。圆盘朝她转过去的时候正好被新来的士兵发射的一枚火箭命中宽阔一侧的中心将其摧毁。如果拉娜之前没有幸存那么长时间，最后正好在那个地方开那一枪……更多的人会死的。当马特进一步思考时，他的脸上又露出了愠怒的神色。去他妈的命运；那是只是因为他妈的顽固和技巧，这两样东西拉娜身上多得是。

曾经很多。

第三个食物托盘放到桌子上的声音打断了马特的思绪，德里齐姆斯基少尉在桌子旁抽出一张椅子。

“先生们，有件事我们需要讨论，”他一边严肃地说，一边开始用叉子戳自己的神秘肉饼，“说到讨论，我的意思是，我只会自言自语，你们两个给我听。如果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请随便说我满口胡言。如果我说得对，那就什么都不要说。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否认。行吗？”

在马特或张可以回话之前，德里齐姆斯基就再次开口了。“其他队长和我就上次任务中使用的墙边花装备进行了讨论，关于它可能是什么东西以及为什么我们没能更广泛地使用它。它似乎非常有用，考虑到它让你和拉娜毫发无损地干掉了六个异变者，其中一个还是活捉！当我们跟布拉德福德提起这个话题，他说这些还没有广泛部署是由于技术问题，这些问题导致拉娜被那个圆盘逮到了。他还提到你们两个今天被选中使用它，是由于你们因为所做的志愿者工作而最熟悉它。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俩都自愿参加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星尘项目，不到一个月前开始的。”

马特不是一个会看出预兆的人，但对于这次谈话的前进方向，他心里有一种不断下沉的感觉。

“说到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我记得马特在华盛顿的一次恐怖任务中抓获了一名新的外星人。关于这次抓获的所有记录都已从所有官方记录中删除或编辑掉了，包括我们写的关于此事件的行动后报告。当拉娜被问及这个外星人的事时，也显得非常防备，我也还记得当安德森提起这个话题时你们俩当时紧张的样子。我注意到张也被引入了星尘项目。”

“所以，这让我思考，也许上个月被俘的外星人正在以某种方式为星尘项目制造墙边花设备？它还活着，不是吗？”

“你说得对，”张说道，其他两名士兵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他，然后他继续说道，“你满嘴胡说八道。”他的手很放松，表情冷静无比。

“啊哈，”德里齐姆斯基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同意道，但他眼中的怀疑依然在那里。

在进一步讨论之前，其他人开始进入食堂。第五和第六攻击分队很容易辨认，紧随其后的是伤痕累累的第二攻击分队。令人惊讶的是，在人群中天空游骑机机组人员和截击机飞行员都可以看到，而他们之前的非官方政策是尽可能地与‘啃地皮的’分开。

当他们开始不分单位或部门地围坐到桌子边时，第二攻击分队队长向这三人招了招手。“今晚不分单位，过来吧。”他带着疲惫的微笑说道，互相看了几次后，第一攻击分队的幸存者们站起来加入拥挤的餐桌。

当混合人群的最后一个成员终于坐下来时，新晋升的藤川上尉站起来示意大家保持安静。“我没有什么伟大的演讲要发表，只是为了说明显而易见的事情。昨天我们是各自独立的团队、机组和中队。明天我们还会是单独的团队、机组和中队。不过，今晚我们共同分担着两件事：我们都失去了朋友和战友，并且我们都把外星人打得屁滚尿流。所以，在他娘的新人们到这里来之前，让我们享受一个不用照顾小屁孩的夜晚。敬老守卫和前辈。”

她举起一杯水，桌边的每个人都跟着做了。

马特喝完了水，但他的思想仍然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这个人不在场但会喜欢这场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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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2日，17:30，医疗部

“我是本森医生。拉娜.T.詹金斯的宣布死亡时间为下午5:30:49。”一个声音说道，声音里带着死气沉沉的失望。

嗯，放狗屁呢。

“死因是肩膀以下左臂被暴力切断引起的失血造成的休克。”那个声音保持着单调的语调。

不了个屎吧，真的？我还没注意到呢。你上学七年就是为了学习如何陈述显而易见的事实吗？

“我们处理下一个吧。”这次说话已经满是认输了。

你个该死的半途而废者。我向上帝发誓，我做鬼也要缠你一辈子。

一片寂静。

医疗器械的嘟嘟声和警告声停止了，医生和护士们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我希望那些西装革履的家伙们当年描述丧葬福利时没有满口胡言。我很抱歉，妈妈，我希望他们会全部付清。我希望…

“希望，”一个新的声音说道，那种语气就像是一个知道宇宙中最好笑的笑话的包袱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说出来。“对于一个饥渴的灵魂来说，希望就是食物和水，就像食物和水能满足一个瘦弱贫乏的身体一样。不过你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拉娜.詹金斯。”

哦，好极了，我这里有一个健谈者。让我猜猜，他会对着尸体说一些话，之后会对尸体做…其他一些事情。我去，拉娜你是重口味小文看多了吧？？

“哎呀，没有得到别人的许可，我永远不会像那样占别人的便宜。我猜我只是必须先用我的诙谐幽默让你放下戒备的臂膀。”

哦，他也认为自己灰常聪明。等到我起来的时候，我们倒要看看你有多喜欢好好放下戒备的臂膀。

“但你现在起不了床。我本想帮你一把的，但我想我们现在已经过了那个点了。”

我现在明白了。这他妈是地狱。地狱原来是一个半途而废的有恋尸癖的喜剧演员啊。之前当然没想到会是这个鸟样。

“哦，呸，这才不是地狱，你个呆头鹅，但你离发现它是否存在只剩一秒钟时间了。”

你这话说得听起来好像我，你知道的，不会死似的。在这个时候这是不太可能的。

“不太可能，对头，但并非不可能。而且即使不可能，我也还是会让它发生。我身边有一只令人难以忍受的老小马，它会跟着我到处跑，告诉我什么事情我不能做，所以我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就是要做她说我不该做的事——”

哦，好家伙，好戏开始了。你会对着一个可以随时走开的人讲这个故事吗？

“……一针见血哈。”

那么，如果这不是地狱，那你是什么东东？十字路口的妖怪，还是魔鬼本尊？做什么买卖啊？把我的灵魂卖给你换我的命？也许还可以把我的胳膊弄回来让这交易更有吸引力？记住，如果你给我弄回来的是断臂，我会用流血的那一头揍死你。

“你的灵魂？我为什么要拿走你的灵魂呢？”那个声音似乎一提到这一点就吓得缩了回去。“一个生物的灵魂是宇宙中最纯粹的创造力和变革的火花。它就是变革，它就是希望，它就是每一个小生物需要的驱动力，用来激励自己早上起床，跟这个世界战斗，或者至少是跟可怕的通勤和同事战斗。我为什么要从任何人身上拿走这个？”

因为你是魔鬼，而且你就是干这个的？

“嗯，我是一个英俊的魔鬼，但我不认为你是这个意思。但这不是重点。我可是一直在观察着你，拉娜.詹金斯，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可不是经常发生的事哦。”

哦？为什么会那样？

“让我们这么说吧，我同情那些在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反对时选择坚持自己原则的人。”

现在我明白我已经死了。或者产生了幻觉。嘿，如果我是在经历幻觉，需要什么才能让你给我弄杯啤酒呢？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喝一杯美味的冰镇——

“哦，拉娜，你知道吗，你应该停止抵抗。我能像读一本打开的书一样读懂你的心。诚然，不是你真正的心脏，那玩意已经像门钉一样死透了，而是你灵魂的心脏。当某人处在最黑暗的时刻，你给了他一点希望。我是来回报你的。”

…胡说八道。所以这就是诗意的正义吗？用第二次机会来诱惑我，因为我说谎给了某人希望？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拿走你的交易，把它塞到你的P--

“嘘，现在安静。我们谈的时间够长了，如果看守我的狱卒要是来检查我，发现我不在那里的话，他们可能会开始怀疑我的监狱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密不透风。正如我所说，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亲爱的拉娜，你已经表明，你愿意把别人的需要放在自己的需要前面，即使这可能会让你丧命。我会把你的生命还给你，但有一个条件。”

“继续当暮光的朋友。”

*响指*

哔。

“记住，我会一直观察的。”那个声音现在只是她耳边的耳语了，几乎被急诊室里突然涌现的声音淹没了。

哔哔。

“医生？医生！她有心跳！”

“什么？你在开玩笑……狗娘养的。你在干什么，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