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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十字下的矢车菊(二)

2023-07-14 22:27 作者:某放射性钫元素  | 我要投稿

泽诺阿姨走出来,她衣冠不整,一件没扣扣子的纯白衬衫,门缝里头,传出雷鸣般的呼噜声。发生了什么,我一直坐在门外,听见了一些不知为何,很奇怪,很不舒服的声音…… 哈啊……哈啊……哦……咦啊……啊……啊…… 阿姨望向我,我就这样。我是个诚实的孩子。录影带总是让人反感,这样就不要一个人回来了。泽诺阿姨走上前,把我领了下去,破天荒地给我点了一杯啤酒。 记得她和我说,"你肯定没到喝酒的年龄,绝对没法喝酒。"我喝了十杯啤酒,她也照着,她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我还坐在沙发上。 …… 就像紫罗兰里混着一朵白色矢车菊,人头里冒出一个银白头来。违和的纯洁,好似茅房里的一张没用过的卫生纸,现在连自己也保不住了。小女孩面无表情,却跑着上楼,掀开那道铁门,一个男人只身披一道白布,躺在床上,活像殡仪馆里躺着的灵躯。 …… 那是少尉,我并没有看错,就是奥斯特少尉。 靠门的一边就是他的配枪。我想先打烂顶头那盏闪来闪去的灯,然后任由子弹飞舞,什么也不重要了,就算下去,整得浑身鲜血。好像道德一词也不重要,羽毛似的玩意谁吹谁飞。谁叫他,她,他们,酒馆里的所有人,在下面喊叫着,在房间里头成对喊叫的,在外面朝天上开枪的…… 鲁格手枪握在手里,我的确扣下了扳机,没有子弹,少尉望着我,我却望去一旁的镜子:真憔悴啊,瓷偶的脸灰了,金色的眼瞳也会灰的,尤其是那银白靓丽的头发——银灰色。 "盖德……你听我……解释一下……" 你不要再说了。 也不要提她,我就算手里的枪没有子弹,我也能用这双小许多号的手掐她的脖子。 "现在把手枪给我,好吗?" 但我还是走上前,枪口抵住他的额头,又朝我的太阳穴,扣下扳机,照旧没有子弹。如果有子弹,我和少尉现在应该在天堂,再也没有泽诺,再也没有上下其手的兵痞,再也没有这胡匪遍地的酒馆…… 啊……我还活着呢…… 手枪不知道在哪里,总之就是丢掉了。我立在那酒欲横流的世界,不知道往哪里走,一走,走在了泽诺跟前。 "泽诺阿姨……" 瞧她那副死猪样,多么丑陋啊……她像什么呐?一切作用于性格方面的负面词都能描绘她。我把双手伸向她的天鹅颈。 "快醒醒……" 可是那手最终还是抚在了她肩膀上,也就是摇晃的时候像地震。她也的确长的有本事,金色的中长发,挑高个子,不知哪里薅过来的裤子,还有那还没扣好扣子的衬衫,我一个接一个帮她扣好了,整齐划一,一支军队排列向下。列着棕色睫毛的眼睑眨开,装在里面的,是一对最为美丽的碧绿眼眸,她的眼牟好似有魔力一般,可让金色和绿色相接触,我只一看,深陷那碧绿的沼泽。 "小盖德……" 她的嘴角斜斜地向我问好。她的手很大,手指细长,蚯蚓似的,而又拥有精细如绸的皮肤。脸颊处压了几道湿软,我是在吃棉花糖么? "我们得回去了。" 她站起来可和少尉齐头高,身材上平下略凸,很正常的体态,为什么少尉……她比我年长啊……大抵如果我也和她一般岁数一般高,少尉肯定要把我请进房间里。 我要是这么高……我就不会想要泽诺阿姨那样的平的胸,她的胸平的像皇家的航母甲板一般,如果是我,我的胸应该像战列舰舰桥那样又大又挺。而不是如今这副模样:右侧单马尾绑住的银灰色头发,比泽诺阿姨还矮将近两个头,腿短,这中长发和脸蛋一看就是小屁孩,至少胸前我们两个是持平的——泽诺阿姨比我还落后呢! (变身超大号盖德,并迫害平胸御姐吧.jpg)

(127*11.5,满载排水量3022吨,2500吨=150厘米,净身高151厘米→600*55*,满载排水量350000吨,160000吨=180厘米——640000吨=190厘米,净身高183厘米=超大号盖德) 少尉选她丝毫不是问题,我没有像她一般的威武,没有她的言语,没有她的个子……少尉看不上我很正常啦,只不过进房间的是我就…… "小盖德,随我回去吧。"她又想当母亲了,无奈无奈,她永远不会是我的母亲。 我是个纯正的军人,我是德意志人民所选择的存在,我就是"恩斯特.盖德"。我并没有父母,我的父母是真诚的德意志人民,我的缔造者是领导德意志人民的伟大领袖,为了报答他们对我的恩情,我心甘情愿地做他们的人偶,恩情一辈子也报不完。 当然,如果人民和元首允许的话……少尉……可以和我……不不……我是我,他是他,泽诺阿姨就是她,让他们吧,让少尉和泽诺一起。不,真的,我无所谓,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么? 我可是军人!军人怎能谈情说爱! 泽诺和少尉呢? 泽诺管她,少尉…… 我就是问你少尉的事 怎么办啊……我好像…… "他下来了。" …… 微开门缝,走廊内外挥舞着一扫人影,盖德正在兮兮起舞。耳边斜着黑色耳机,里头不知播放什么,总之在这白光莹透如玻璃球的地方,一个人偶正在翩翩起舞。 瞧瞧门缝里头吧,那里面瞧着人偶舞姿的人类们,犹如白夜树林里下被积雪埋没的松果一般,看望那一对兔子般的白足于雪上积压,压出一道又一道的脚印。那只兔子貌似发觉了,停下脚步,深喘一口气,夺下那副耳机——泽诺阿姨好心好意送给她的——丢在地上,逃之夭夭。 门缝如同龟裂大地上的裂谷,地震迭起,越发加宽,一队又一队的魔鬼冲出来,金发的,棕发的,都是绿眼的,魔鬼好像也有好看的——是少尉,披着正经的军官服,藏在盖德心里,藏在泽诺身后,他正大光明的站在这里,十步远的距离,盖德不用回头就知道。 可她还是逃走了,顺着人群的方向,从他们突破的缺口处,回到了地狱。她回到了个人宿舍,关起门来,顺带一锁,不知呆坐许久。 盖德没有开灯,看不见时钟,却听见滴答作响,时间肯定是过去了,应该只有一秒钟。她这时拿起了空白而又布满灰尘的日记本,她的手已经放在台灯上,甚至握起笔杆子了。她呆住了。 却见房间一片敞亮,后面阴风阵阵,一声响亮的女中音,"身体检查要开始了!"是泽诺,她永远不是阿姨之类可以亲近的人。 "我们会给你一枚勋章的。"她说。 你没有理会,开始掀开日记本,抹去尘埃,如用手让一个没有电池的时钟重新转动。 "我们会带你出去玩的。"他说。 你的嘴角微微上翘,是啊,如果能骑在少尉的肩上,闻着矢车菊的香味摔下,也是值得的。 "我们先给你这个。"他们说,咣当咣当,珠子散落,彩虹落在桌上,那就是五颜六色,拼在一起就是天上的真物,吃进肚子,上天一般的感觉。 你挑其中一颗灰色的——不错,酸酸甜甜,有滋有味的——大脑里头循环液直冲,把你的意识冲的像一团马蜂在脑子里横冲直撞。你想写日记,写不出字,写的也只是桌面。你得挣扎一下,可是你已经进入了乌托邦,不再理会什么"身体检查",也不再理会那样的"永耀和友谊"。浑身没劲,忽然间一股阴下风迟来,好似衣服全被刮走似的,风嗖嗖地凉快,也散一下神经兴奋剂导致的额外体热。 第二天,你就被丢进斯德丁开往基尔的火车,卧铺票,中铺,人人都在看着你。就像看一位明星,瞧一位外星人,脑子里石乐志,看看这孩子长的模样!无奈,只得将自己包在棉被里,不在乎周围的一切,你就是你,他们就随他们。 你想了想,还是把脸铺出来,大半身子被子盖好,倒像个露馅的大水饺,只不过上头长了个白毛金瞳的妹妹头,活活被人瞧。你感觉非常不错,于是就和下铺的幼女勾些话茬: “小朋友,你喜欢吃啥啊?” "妈妈……那个人长得不像我……" "确实长得不像正常孩子……"那老母倒把孩子护在怀里,偶尔偷看——经常性偷看那白毛,好似把你当做一只违规带上车的白猫一般看待。 无妨无妨,大抵是小孩无法接受这样的风格。你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让大人们好好瞧你的模样,猜猜看他们怎么说? "……" 他们只是沉默着给你让路,不错吧?特别不错!舰娘可不是人类呐,当然有些也长得不像人类,很不幸地,你就属于最后一类,于是车厢尾部的闲谈声音仿若被放大了一百倍的喊到你耳里。 “这小孩长得好看,就是像妖怪精灵之类的……” “她要是长大了应该可以当你老婆不是?” “不不……咱们几个穷鬼把握不住……一看就是和皇家的那些舰娘差不多的货色……军方特供!” “这么小的身子,应该是某艘驱逐舰的拟人,肯定不会长大的。可又是谁来着?” “马斯?你看看那头白毛。” “如果是马斯大人,她肯定戴帽子。” “那就是同级舰?” 你突然不想理他们了,寻思他们也没资格动你,安心裹在棉被里睡了一觉。当然,那个马斯……直到同行的泽诺把你薅下铺头,“小盖德醒醒,咱们到了!” 你抵达了基尔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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