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魈单人乙女向
※你≠旅行者
※HE结局，之前短篇的删改总集篇，全文6k+
※请不要抄袭我的文章！！（求）
“我不愿意成为别人，但我愿意成为爱你的人。”
正文：
1.「食吐悲苦声」
人间有什么苦？失去亲人的离别苦，痛失自我的麻木苦，被凡尘俗世排挤的煎熬苦痛……
庇护自己的魔神被杀死，这个混乱不堪的大地上处处都喧叫着厮杀，只能空着肚子跌跌撞撞尽量离开魔神的领地
实在是受够了放逐流浪的生活
人，究竟要怎样在这片战火中活下去
“活不下去……”我绝望的摇摇头
…………
那杀红了眼的妖怪颤颤巍巍的向自己走近，血水贴住了他的发丝，眼神显得空洞麻木
只有手上幻化出漆黑的爪子才让我恍然过来想要快速逃离他，却踉跄的滑倒了
「被杀了，要被杀掉了……！」
紧紧的将身体缩成一团手指用力的抓着地上的土石，似乎是在渴望疼痛能减少半分，青紫色的脸庞诉说着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咦”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随着一声闷响那个妖怪应声倒地，正跪在地上不省人事。
有人来救我吗？抱着这个想法我尝试起身瞥一眼身后，但是除了倒地的妖怪只剩下空荡荡的世界了。
我有些胆怯的爬向那个妖怪，瞧见了他的真容不由得惊叹一声
真是魅惑人心的美
这是一只金翅妖，手臂是巨大的金色翅膀，残破的羽毛被风吹得呼呼响，这翅膀下藏着刚刚让我发指的黑色钩爪；
头发是凌乱且细长侬黑色夹着三青，样貌也是格外的清秀，眼角一道殷红如眼泪一般涓涓滴落，在那妖怪脸上留下两道宛如泪痕的红。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虚脱了，昏了过去
我忽然又觉得他飘飘然然跟我如此相似，动了善念堆积的烂好人心肠，咽了咽口水，将这妖怪背起来与我一同前行。
我无法想象前路会有什么，但我得帮他
帮帮我自己
我必须活下去
2.
我就这样背着他步履蹒跚了一个月，不少魔物光是见到那昏迷过去的金翅鸟就连滚带爬的跑，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捡了一个煞鬼带在身边。
雨天
石洞内传入劈里啪啦的雨声，我嚼嚼路上顺手摘的清心充饥，又涩又苦，朝手心哈了口气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已经入秋了，天气转凉。
那只金翅鸟在这一个月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骨头软的像是要散架，高烧不退，前额一直在发热脉搏跳动缓慢。
但是身子已经被我洗得白净，原本狰狞狂乱的外貌变得柔和，只有浅的吓人的呼吸和鼾声。
我又取出些许花瓣放入他嘴中，捏合他的下巴
让他吞咽下去，这样倒不至于饿死。
白净尖锐的利齿卡的我手指有些生疼，应该是魔物的特性唾液分泌的十分充足，待我将手指取出时淫秽的扯出一条带点的丝线。
碎花瓣伴着植物枝水的馨香飘出
我欲起身看天况，却被突然惊醒的金翅鸟抓住脚踝，带着威胁与缠绵缱绻意味的发言听得一愣。
“谁准许你离开”
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3.
“这只是暂时性的伤疾”金翅鸟如此讲道
他醒来之后态度就变得极其恶劣，原本宁静姣好的脸庞因为淡漠的性子有些拧在一起，那金黄色的刺瞳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僵住了，大脑里全是他那缀金色，都未曾察觉我的呼吸是否有在颤抖……随后不自觉的吐露出：
“金翅鸟，要我说啊”
“你可真是美得惑乱人心”
他未曾动声，只是半瞌半睡的垂下脑袋
抬起头又幻化出那妖魔恶狠狠的模样，暴戾的杀气压的我喘不过气，泪水滴湿胸口的布料。
鎏金带着暖光的双眸变得如含冤一般，又像是委屈一般淡淡的撇起了眉；
巨大的黑色利爪捧住我的脸颊，他将我摁倒在石壁，膝盖抵上我的小腹，我们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眼中仅有对方
——以及他眼中倒映出恐惧的我
我知道的，完美至极的事物都是带着剧毒
“你的下场会怎样，你自当心知肚明”
我颤抖着回捧住他的脸，应道
“…帮帮我，好吗”
“随你便。”
他的指腹揣摩着我淡粉的牙龈，恢复成了少年人的模样。
4.
在这一小隅乐土，他将我护的很好
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无法伴着我，每次回来无论是身上还是脏器内都残留着浓厚的血腥味，失神的跌跌撞撞向竹林深处走；望见那个稻草木板搭起的小屋，欣喜地飞奔向他的女孩。
这只是表象罢了，但，已经够好了
金翅鸟贪婪的感受着人的温度，掺了香精的蜜饯，免费的蜜饯。
“把你的一生交付于我”
“我可以与你结为「连理」”
我不禁笑了笑，倘若这世间上活了几百千年的妖怪都如他这般单纯，这般可笑
“理应如此，金翅鸟”
我在月亮里念着你，啃咬你漫长的浓情
七荤八素的吻上了他，将少年人的口腔用小舌搅乱，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就来证明此刻我也是活着的吧？
“紧握住我的手吧…”
那么，死的概念将被否定。
5.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被他圈养一生，兜兜转转又落入自己布置的情网，与世隔绝的我见久了「妖怪」也会觉得他是如此的像人。
可他终究不是人
竟然真的恋上了那个伴我走过余生的妖魔，垂老之年才痴痴吐露出一句肉麻的告白。
瞪大的金瞳嶙峋闪着光，与他性格不符的青丝仍然是那么顺滑，粘连着他的眼泪落下。
“…那人在灯火阑珊处吗？金翅鸟？”
“那人，是谁”他动了动喉结，闻声说道
终究还是空梦一场，皆大欢喜的好结局
他没有答复我，理所应当的；
他是无法理解人类酸辣苦的感情的。
“有机会，下辈子再说吧”
我松开了那只手，这一世断了那条缘。
6.「喜欢的少年是你」
我以前一直都觉得天降的爱情，没有青梅竹马好；现在这青春期把我闹的心里苏麻的慌，我真的很想扇自己几个巴掌然后躺平。
「你是年少的欢喜」
我竟因为觉着好听就傻乎乎的念给了仙人
好在仙人只是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那双慧眼淡然地望着我。
“若是无事，那便回见了”
“能不能再等一……下”仙人瞬间不见踪迹
我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因为家世贫困父母有尝试过将我卖到青楼
可是学技不精，我被赶了出来。
——我不懂得怎么讨好男人。
一个人独居在野外，听信仙人的传闻来寻求庇佑。
“是真的有仙人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支支吾吾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回见；仙人说我很幸运，出生在刚刚平息战争的年代，能直到白头看一个国家的成长与风骨。
幸运吗？
实际上并不是，各种层面来说，妖魔鬼神一事是特意被隐藏的很好，因为我知道的。
仙人总是在有意无意偏袒我
我看到带着傩面的夜叉，长长久久地做着他的梦，用刺青色的长枪斩开了我面前的魔物。
可是当面具散去是如此貌美的脸
他当时在用什么眼神看着我？记不清了，太寂静太美好，是天上人间不可寻的；
只记得当时被仙人盗走了心神，搅乱了心仁。
7.
“你喜欢那个孩子吧”
借风流云真君远远的撇了一句，她也不是从未见过人类与仙神的爱恋，只是从未想过这位降魔大圣竟然也会动了凡心。
“…多事……”
他像是逃一般的来到此处清净地，
大口喘着粗气，试图捂住口鼻让自己清醒；一幕幕蠢事都跃上心扉，尖锐的瞳孔缩小到脸色发暗的地步；
直至冷汗从他的下巴划过，滴落。
是心里的邪祟的做难，他们知道的自己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也明白女孩就像一片易碎的镜；
魔神的残留在蛊惑自己
但很遗憾，这确实是直通自己心底的欲望
「囚禁她，你们立过字据」
“……聒噪”自己的声音在抖
「她似乎仍然爱着你」
「她是你的」“她不属于我”
“金翅鸟”
“————”
“紧握住我的手吧”
…………
“魈？”我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自言自语
“又有何事”
[我知道的，这次他看我的眸子多了份悲情与淡漠，一缕不尽的无奈感。]
[是吗，原来我并不是金翅鸟？]
——金翅鸟已经被杀死了。
除了那张脸，我们都变了
他知道自己在逃谁的情，不是她的
是自己的。
8.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
好像时间过得连扳扳手指头都算不过来
我和他已经多久没见面了……？
我已经不再是仙人眼中的替身了，可是这绵绵的长情还在心底啊？
仙人早已扔我而去，终究是一人的独白句，凡人的欢喜怎么又有什么用呢？会不会只是给他徒加负担呢，我不知道。
“————”
我一点点地在水中下沉，看着从自己口鼻中浮出的气泡徐徐上升，轻盈透剔。
我只知道水的寒冷的侵蚀我的理智。
我知道仙人一直在透过我看着别人，那个他真正所爱的人，托付与柔情的人
不知怎么的，我从山上失足摔入河流，
……
我突然觉得，我这一生也太长了吧？
有时间去骗一颗仙人的心，
落得这样的结局也是无可奈何。
我看山上琉璃袋顽强的长着
自己脆弱的骗着自己，在情感的世界里活着。
[无依无靠，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我一咬牙，纵身一跃下来了
……
我知道我终究不是那个人，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的死而悲伤，
但我知道你会将余光瞥向我了。
我知道的。
你好像说过要生生世世护我周全，但若我先违约了呢……？
……
咦，仙人何时说过？
9.「隐秘万花间」
听说到过生死边界的人，都见过一名痴情的女子；她近乎魂散魂飘，哪怕是以亡灵的姿态也呈现为一个双眼模糊的状态，分辨不出过路亡灵的样貌。
到底等了多久呢
只有那张嘴还在顽强的动弹着，只要有路人来搭话必定能得到这名女子的答复。
“我好像在等人”
这情待来生也些隐匿又若现，令陌路人也连连摇头；没人知道在等谁
我也不懂了。
“你呢，你在等谁”她问
自惭形秽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拽着她的魂魄快步向彼岸走去，若不是已是个死人恐怕会被这吓人的力道捏的生痛。
“别多言了，跟我走”
……
“你等的人是不会来的”
魂魄愣住了，轻轻的附和着：
“再等一会儿吧”
……
“随你便”
我又甚是不解了，如此苟且偷安在这生死的边界竟然想等一个寿命约等于无穷的仙人？
痴人说梦。
10.
“你又叫什么名呢，好心人”她茫然
“……无名的夜叉”
“不……不，你在骗人，我望见你的眼睛了”
我的眼眸？难道不是恶狠狠地盯着她吗？难道不是让其感到胆寒与生疏感吗；
好像也对，
她无论是这辈子还是前辈子，又一辈子，都颇为亲睐我的容貌，极度喜爱甚至说过分赞予这副皮囊了。
“你是金鹏？”她突然喊出我的真名
我吐了口气
“我不是”
她不再开口了，那失神的双眼突然对向我，粼粼寻着一些碎金色，仿若还看得到。
认真又细柔的，我被这没有实体的魂魄拥在怀中，那发抖的手透入我的脸颊，很凉；
失神的换成了我
“不等了，我不等了”
“我不想再等了”
泪水簌簌的流下，最终化成点点光斑散去。
……
“我还是不懂你啊”
她似乎已经了愿，空留一团带暖意的碎心在我那累世杀业的手掌中；
又是长吁出了一口气，脑中回响着魂魄留下的言语，那些留恋的暖光也被我顺手拂去了，世间重归安寂。
“仙人，我恋的是你那种纯情”
你恋的是情，她恋的是皮罢了。
11.「今世梦魇，阑珊过去」
我说，仙人你还没懂啊？
《空游饿鬼布施法》
「仙众夜叉」虽有大神通大威德，仍为自身业障所困，间有大恐惧大痛苦之劫难。此乃空游饿鬼之苦，千万年不灭。
如何安抚夜叉仙人：食物供奉、妙音布施等等…………如此为之夜叉必会心生欢喜，甘愿为人守护平安。
……
然而，近千年来战乱过多，使得夜叉一族几近灭亡。
“兜兜转转，说白了就是不可信”
瞥到那一行字我合上了书
现在是人治的时代，仙人护佑这种事真是太荒谬了……再说了这种描述不就代表了夜叉已经不复存在了吗？
这样想的我真是个傻子，因为当我做了一个黄粱一梦，这是相当的不符合逻辑的一个梦。
我做了一个梦：
“有哪里不舒服吗，你需要静养吧？”
他板着脸目光自然地投向我，衣着整洁，没有丝毫的悔意；每一个举动都带着一股柔风，惜字如金的模样随时告诉我这是一位仙人。
以及那美的颤人的面庞，
我在梦里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天仙下凡。
但好像又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惊慌的摸了摸两侧的肩——没有衣物贴合肉体
再加上手掌上青紫色的咬痕，我明白了什么
……
“或许你可以直接去找找「那位」，他可能会愿意帮你”旅行者耸了耸肩，有些不可思议的向后退了几步
「那位」便是美名降魔大圣，护法夜叉魈。
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我不自觉的向旅行者谈起这桩梦。
我自然是不认识他的，他的名字和称号我也是第一次从旅行者口中得知；
“墨绿色的散发……很秀气，的脸庞？”
旅行者似乎想到了谁，脸不禁僵住得几分
“对！还有一双想石珀一样闪闪发光的眼！”
我小声的凑近她俩附和道，
就连旁边的小派蒙也有些气红着脸跺脚：
……
“那，那不就是……不就是对我爱搭不理的那个家伙吗，是魈啊！”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满身血迹的人背对着我，视野摇晃且昏暗；
……最后那双眸子对向了我，传来刺骨的恶寒，我惊醒时还被那可恶的眼神吓的发抖。
眼泪浸湿了我的眼眶，
他是真正值得人胆寒的恶鬼。
“……仙人是真实存在的？”
我听到旅行者的答复后，沉默良久吐出了这句，有心生奇怪的觉着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12.
“魈？你在吗”
我在城外一处空地简单的布施了供奉仙人的地方，按照旅行者说的方法叫了一声
“什，什么嘛……果然仙人什么的”
脑子里又顿了几下，摆在我面前的红蜡烛被吹散，不知为何这画面背着阴天的场景托显得有些悲凉了
“金翅鸟”
这一次的梦境依旧只有我俩人
梦境中的仙人没敢看我。
我像是被赶出一般匆匆攘攘的推门而出，只听一声闷响门立马关的严实了。
大口喘着粗气狂奔着，
不对，这一切都太过蹊跷了。
说到底我根本不认识这位仙家吧？这些搪塞的回忆就像是刻意被隐藏了什么，只剩下了无尽的哀思和苦痛……它们好像不是我的。
结论只有一个了
这些记忆是确确实实来源于魈，这是他千百年来无尽的无奈感。
梦境中的「我」都如同懵懂小儿一般恋上了他，我们的缘分被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可是无论哪一辈子都落得郁郁不相思；
是真的不喜欢吗？是假的
“金翅鸟？仙人，金鹏夜叉降魔大圣…听得听不到”我百般聊赖地把记忆中的名字全念了一遍，再抬头时他已出现在我面前；
果然，他一直都在看着我吧？
“……听召而来。”
他在骗我
他在刻意避开我和他的情分，
他抹去了自己的好。
我听到自己说：“你快别逃了行吗”
13.
我牵起他的手往城里走
今年的海灯节已经濒临了，城内城外都乒乒邦邦的在敲打着花灯与装饰。
卖玩具的老人与孩子的欢笑，买鱼的妇人正在思考买哪条比较妥当，朋友相聚酒杯碰撞的笑声……显得一片喧闹；
有人向我招手问候，我笑着挥了挥手。
“有见过这种场景吗”
“有”他有些发愣地转着脑袋环顾四周
“这我知道，说出来逗你玩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霎时间冷了下来，被拽住的人反而成了我。
我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他也注意到是否是力气过大赶忙松开了原本十指相扣的那支手；我听见树叶呼呼的在吹，我的眸子一片纯澈。
“我说，我也早关注你了”
“在去年的海灯节。”
……
宵灯已经开始燃放，原本跑到野外拍照取景的我顿时感觉后悔极了；又冷又饿，而且相比较城内一片暖光外面的景象都好像不这么重要了。
我漫步走着，在距离璃月遥相几步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幸福的孩子，
“咔嚓”
我最终还是如愿以偿拍到了最满意的照；
这一刻，冷色调的他遥看着灯。
仙人与凡人的爱恋终究是一场悲剧，哪怕过程再繁荣美好人类都会先一步离开仙人，因为这情永永远远的成为他的梦魇。
“我就是我，谁也不是，但是有一点「我们」都是相通的……”
“不是因为以前的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别的她爱恋着你。”
他这次鎏金色的瞳孔中，也倒映着我的面庞
——是我半眯着眼勉强拉起嘴角笑。
“明白吗？这颗心也在跳着，我也能爱着你”
“我爱你”
这三字终究是太难讲出口，
让我继续做你的梦中魇吧，金翅鸟。
13.
挑灯如挑心，巡夜人寻得是谁的夜？
戏台上的戏子琢磨透了，
……
唯独有戏中人不知，静静待花开。
他从后背拥抱着我，脑袋耷拉在我的脖颈旁，一阵又一阵的痒意传来。
本想说几句，但瞧见那委屈的模样又停了唇齿的张合。
抬手紧了紧头上的发髻，有些无奈的将我与他拉开距离，并顺手整理了一下随意松垮的领子；
“金翅鸟啊”
“你可真是美得惑乱人心”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