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15)
鲁达传2——救金家父女 三个酒至数杯,正说些闲话,较量些枪法,说得入港,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简本“酒至数盃,正谈枪法,忽听得间壁有人啼哭。”)鲁达焦躁,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酒保听得,慌忙上来看时,(简本“慌忙走上楼曰:…”)见鲁提辖气愤愤地。酒保抄手道:“官人要甚东西,分付卖(百二十回本金本简本“买”)来。”鲁达道:“洒家要甚么(简本还有“东西”二字)!你也须认的洒家,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简本“啼哭”),搅俺弟兄们吃酒。(简本“搅扰俺们”)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绰酒座儿唱的父子(金本“父女”)两人,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简本“是绰酒座儿的父子二人。不知官人在此,自苦啼哭。小人怎敢。”)鲁提辖道:“可是作怪,你与我唤的他来。”(简本“你与我呌来问他。”)酒保去叫,不多时,只见两个到来。(简本“酒保须臾引来。”)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简本“只见一个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妇人来到面前。”)看那妇人,(简本“鲁达看那女子”)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但见:鬅松(简本“蓬蓬”)云髻,插一枝(简本“枚”)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简本“穿一条红绡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简本“淡黄软底小弓鞋。”)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大体还他肌骨好,不搽脂粉也风流。(金本无,百二十回本无最后一句,简本“不搽脂粉自然娇。”) 那妇人(金本无此三字,简本用“女人”)拭着泪眼,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简本“那老儿也都相见了。鲁达问道:“你两个是那里人家?为甚啼哭?”那妇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这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子父(金本“父女”)二人流落在此生受。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保,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父亲懦弱,和他争执不得,他又有钱有势。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讨钱来还他。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子父(金本“父女”)们盘缠。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羞耻。子父(金本“父女”)们想起这苦楚来,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触(金本没触字)犯了官人,望乞恕罪,高抬贵手。”鲁提辖又问道:“你姓甚么?在那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老儿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简本“女儿名唤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子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店安下。”鲁达听了道:“呸!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臜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简本“敢这等欺人!”)”回头看着(简本“却谓”)李忠、史进道:“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简本“你二人在此坐着,待洒家去打死了那厮来。”)史进、李忠抱住劝道:“哥哥息怒,明日却理会。”两个三回五次劝得他住。 鲁达又道:“老儿,你来。洒家与你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如何(简本“明日回家去罢。”)?”父子(简本“父女”)两个告道:“若是能勾得回乡去时,(简本“若得家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简本“奈店主人不肯放。”)郑大官人须着落他要钱。”鲁提辖道:“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便去身边摸出五两来银子,(简本“便取出三两银子”)放在桌上,看着史进道:“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有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送还你。”(简本“你有银子,借些与洒家,洒家就还。”)史进道:“直甚么,要哥哥还。”(简本还有个便字)去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鲁达看着李忠道(简本“又顾与李忠曰”):“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简本“李忠只有二两”)鲁提辖看了,见少,便道:“也是个不爽利的人。”鲁达只把(简本“就将”)这十五两银子与了金老,分付道:“你父子(金本“父女”)两个将(简本“拿”)去做盘缠。一面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来发付你两个起身,(简本“看那个店主人敢留你!”金老并女儿拜谢去了。(简本“明早我来安顿你们起身。”)金老父子拜谢去了。 鲁达把这二两银子丢还了李忠。三人再吃了两角酒,下楼来叫道:“主人家,酒钱洒家明日送来还你。”主人家连声应道:“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提辖不来赊。”三个人出了潘家酒肆,到街上分手。史进、李忠各自投客店去了。只说鲁提辖回到经略府前下处,到房里,晚饭也不吃,气愤愤的睡了。主人家又不敢问他。(简本“鲁达把这数两银子还了李忠、史进。又吃了两壶酒,还了酒钱,三人出了酒店,到街头分别各回。”) 再说金老(简本“金老儿”)得了这一十五两银子,回到店中,安顿了女儿,先去城外远处觅下(简本“…覔了一辆车儿”)一辆车儿;回来收拾了行李,还了房宿(金本无“宿”字,简本“店”)钱,算清了柴米钱,只等来日天明。当夜无事。次早五更起来,子父(金本“父女”)两个先打火做饭,吃罢,收拾了。(简本“次早起来吃了饭”)天色微(简本“渐”)明,只见鲁提辖大踏(金本“脚”)步走入店里来,(简本“只见鲁达走入店来”)高声叫道:“店小二,那里是金老歇处?”小二哥道:“金公,提辖在此寻你。”金老开了房门,便(金本无“便”字)道:“提辖官人里面请坐。”鲁达道:“坐甚么!你去便去,等甚么!”(简本“金老,你去便去,等甚麽!”)金老引了女儿,挑了担儿,作谢提辖,便待出门。(简本“金老引女儿,挑起担便行。”)店小二拦(简本“扯”)住道:“金公,那里去?”鲁达问道:“他少你房钱?”小二道:“小人房钱,昨夜都算还了。须欠郑大官人典身钱,(简本“只少了郑大官人典身钱未还”)着落在小人身上看管他哩。”鲁提辖(简本“鲁达”)道:“郑屠的钱,洒家自还他。你放这老儿(简本“且放他们…”)还乡去。”那店小二那里肯放。(简本“小二坚执不肯”)鲁达大怒,叉(百二十回本金本“揸”)开五指,去那小二脸上只一掌,(简本“被鲁达一拳打去”)打的那店小二口中吐血,再复一拳,打下当门两个牙齿。(金本“打落两个当门牙齿。”)小二扒将起来,一道烟走了。(百二十回本“一道烟走(金本“跑”)向店里去躲了。”简本“扒起便走。”)店主人那里敢出来拦他。金老父子(金本“父女”)两个,忙忙(简本“慌忙”)离了店中,出城自去寻昨日觅下的车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