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楼疏曲》第一话
《京楼疏曲》I 壹 1900年,大清的街头。一个孩子正茫然无助地看着眼前战火纷飞的故乡…… 尸体被随意的丢在街边,他也浑身是血。看着眼前已经惨死街头的亲人,他竟流不出一滴泪。 “诶!小孩儿”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他转过头去看,那个人也已经慢步走来。 “饿不饿啊”老人蹲下,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给予了他在这战争中少有的关怀。 “五六岁大吧,来吧,跟爷爷回家”他牵起孩童的手,那孩子回头看了眼惨死的父母,没有抵抗,随他去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子尽头……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戏院里传出秋绥稚嫩的童音。那个人让他留在戏班子跟师父学点技艺,没有多少银两,但至少能吃口饱饭。 这几年,他受过的罪可不少。因为是收留来的,师兄弟们平日里也欺负他不少。可他功底本就扎实,多加练习定能成大器。每日的吊嗓练功,却换不来一次像样的登台表演。 直到在他二十一岁那年,院子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就他,让他给我唱一曲”只见那人西装革履,自然的翘起了二郎腿,手里一把小扇,身边还环绕几个女子,一看就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先生,他唱的不好,还是让我们的招牌给您唱吧”戏班里管事儿的上来恭恭敬敬地劝说。 “哦?我到要看看他唱的是有多不好。就他,你会唱什么?”那人饶有趣味地问,得意的眉尾向上挑了几分。 “霸王别姬可以吗先生”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秋绥出了声。 “唱” 他简单化了装,登台开始了他第一次有听众的演出。 …… 台上唱的很精彩,底下的人也都听得的入迷。那人像是沉醉在其中了,拿在手上的瓜子半天没有减少的动静。时而端起茶水在嘴边吹吹,随后刮一下茶盖,但那茶水却始终没有入口。他的眼睛像是被锁死在台上那美人的身上了,嘴角总是不由得泛起一丝丝笑。 身边人包括戏班子里的人都不把这场演出当回事,继续各干各的事。只有他一人听得入迷…… “好啊!好,好一个女娇娥!”在演出结束的那一瞬间,他站起来毫不吝啬地鼓掌。“愣着干嘛啊,鼓掌啊”他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戏院。身边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真没劲,你们回去吧,我自己玩玩”院中本随着他一起来的几人嫣嫣离场。 秋绥回到了后台的杂物间,正在桌前卸着妆扮。那人却突然推门而入 “你们这后台这么乱”他玩笑似的说了一句,用手摸了摸柜子上的灰。 秋绥没理他,说实话,他很瞧不起这种花花公子。天天纸醉金迷,沉迷于酒池肉林,对这个社会唯一的贡献可能就是生育率吧。 “这年头戏班子惨淡成这样?”秋绥再用余光瞥他时,就看到他双手抱胸倚靠在那一堆木箱上,傲娇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他。 “不劳先生操心”他还是没停下手中的事,只是在有意无意间瞥他一眼。说真的,这男子模样算得上英俊,家境也不错了,就是人品不怎么样。 “你这戏唱的不错,怎么他们都不让你登台?”他正玩弄着一根簪子。 …… 同样的,只换来沉默 “有兴趣去我那唱吗?保证给你最好的台子。” 他被这话勾起了兴趣,抬头间,只见一双狐狸眼正意味深长地端详着自己。 “长的很不错啊” “不敢当” “怎么?算你答应了?” “不去”他长叹一口气,收拾了下梳妆台上整理下来的饰品。 “好吧,那我也不强求”他转身准备离去。到了门口,他又突然回头说“反悔了的话,到华府来找我,子衿” 秋绥心里一颤,他确实是对这个充满诱惑的条件心动过…… 夜里 “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干,你们凭什么抓我?”几个人冲进了戏院中他的房间。 寂静的夜,院子中其他的人都还在熟睡中。点点月光透过窗格照入房间里,反射出森森白光,这让他不敢叫喊。他被灌下了一支药剂,随后口腔就被塞满布团,恐惧和未知包裹着他,眼角边落下颗颗晶莹…… 突然他猛地顶开其中一人的束缚,钻出了房间。 他疯了似的在街道上奔跑,生存的本能让他止不住脚步。他就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街头乱窜。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他只知道,如果他不跑,就会没命。 “……到华府来找我……” 他的声音突然浮现脑海。对!华府,为什么他不去华府呢?除了那里,在这街上,他认识的人家又有多少? “开开门!子衿!是我,秋绥啊!”他拼命地敲打着那两扇大门,里面的人好像听到动静了,灯亮了一盏。 “吱——” “什么事”一个英气的身姿站在门内。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子衿! “让我进去,谢谢”他慌乱地恳求道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眼睛,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 …… “所以你就过来了?”他惬意地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喝了两口茶。 “可以这么说…”他脸上一大片红晕,说话都感觉有些吃力,整个人更是感觉有些轻飘飘的。 “行了,早点睡吧,那边的客房”他察觉到了他的不适,止住了追问。 “我…”他微微张口“我不太舒服…” “他们给你灌药了?”子衿早就看出,这美人被下了些东西。 “好像是吧…”他说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只能用秋日略微冰冷的手贴在脖颈。 他穿着里衣就出来了,因为拉扯,本就宽松的领口扯的不成样子。美人似雪的肌肤露出大片…… “要我帮你吗?”他喉结微动,还是一副傲娇模样。 “不必”他转身回到房间,一头倒在床上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