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狼(连载第二章)
天还未亮却已然失去了睡意,每每合上眼,眼前总是那个摇曳的吊灯,晃的我心神不宁,我自心底生出一股害怕,实在是太巧合了,每一件事都是如此顺理成章,但如果是有意为之,那动机与手法实在是令人深思,他是如何做到的呢?我们是如何刚好出现在那的呢?重重的疑点让我放弃思考,看了一眼闹钟才四点,我现在应该思考我是继续赖在床上享受天亮前的宁静,还是感觉去做些别的。我选择后者,现在睡觉对我来说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我坐起身,望着黑幕下的街道,静谧而又安宁,破晓前的黎明于我来说并不难熬,反而是一段只属于我自己的难得的时光,不用为生机而奔波,也不用对一些高高在上的人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我才真正觉得我是为了自己而活在这个世界上。将视线收回,我意识到该去准备早餐了,虽然我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是慎正在长身体,而且我也需要用一些东西堵住他的嘴,省的他说我黑心。 两根火腿,两个荷包蛋,两片吐司包住,最后准备一份沙拉解腻,心想应该够他吃了。我想了想又添上一杯牛奶,然后嘴角一扬,心喊“perfect!”将吐司放入微波炉,留下便条后我走出厨房,看见这位少年躺在沙发上没心没肺的熟睡。在平日里,叫醒他仿佛我枯燥人生中唯一的意义,但今天显然还不是时候,看着他的笑脸,我不禁幻想他正在做着如何五彩斑斓的梦呢?希望他以后也如这般快乐吧,这样就够了…… 我站了一会,决定洗漱完了便出去走走,对我来说这是个难得的决定。我踏进卫生间,望着这张熟悉的脸,一如往日一样丧失活力而又颓废的脸。 我走出门,大吸一口空气,挺久违的感觉的。要平常这个点,我更愿意看会书打发时间,我今天想出去走走,去看看我那个灰白的世界有了哪些色彩,听听这个安静的世界变得如何喧嚣,找找我生命中早该失去的意义…… 我拖着左手的石膏游荡了半个多小时,看着时间一步步走到了五点,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树木青葱的活力,小鸟舞动的喧闹。但渐渐我也有些累了,我正打算打道回府时,我顿感不妙。我的反应不允许我如此迟钝,我左脚一勾,将我背后的人按倒在地,用右肘将他死死按住。他身后的一行人纷纷掏出枪。 一瞬间,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抹去这个名为白岂的存在,我的理智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我放开了他,毕竟他们如果真的要杀我,没必要特地过来打个招呼,他们可都配了枪啊。我紧跟着他们进了一个小巷,他们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满满都是兽元。他开口道“用这些,买你的命。”我先是一愣,而后大笑起来“不好意思,我的命还没有廉价到需要用这些废纸来衡量”说吧,一脚踢开箱子就准备走人,他拦住我“你开个价吧,多少都行,你和你的助理会需要这些的”“不好意思,他不差钱,我更不—可—能——”我冷笑着一把推开他。我认为那个背影是我最好的回答——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惹人的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缓缓升起的太阳将影子拉的很长,将万物照的很暖,丝毫没有了寒冬的凛冽。但我的身后并不清净,“还不死心吗?我说过了……”想说的话卡在咽喉,回头看到一脸疑惑的警长奕,我意识到我高估了他们的执着。我为了缓解尴尬率先开了口,他也向我指明了来意,希望我能协助警方对一场爆炸案进行调查。我们选择坐下详谈,就当是老友叙旧了,不过当然是我选地,他付钱,不过一般的案子他不会选择来麻烦我。我们面对面坐在一家咖啡厅,我一边翻看卷宗一边提出疑问“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出什么麻烦了?”“道…也…算不上麻烦啦”我看出了他的迟疑“不想说也没关系”“唉—倒也不是不能说,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其实那里面本该住着的…”他长吸一口气,似乎这句话付出了他很大的努力,“是你”。我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我又仔细翻看了一边卷宗,那确实是我昨晚打算入住的酒店,因为那场意外,聚会之旅才泡了汤,我也就免受一死,这样一想,一阵后怕有一次席卷而来,并逐步发展为—恐惧。那份由心而生的恐惧将我带回到很多年前,那时我还是众多武士中的其中一位,也曾像他们一样以自己的生命起誓,誓死守卫主公安危,但在那场大战来临之时,我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那一夜,一片阴影笼罩这片大地,尸横遍野,血流千里,将那天幕也染上血色。我企图逃走,但追兵并没有给我机会,即使拼尽全力我也挽回不了任何一条在我眼前逝去的生命,甚至连自己也拯救不了。 我只记得一片喧闹,身上挨了一刀又一刀,意识逐渐从身体里抽离,在深渊中越陷越深,直到没有一丝光亮。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的身旁一片狼藉,双手沾满鲜血,地上的一句句尸体失去温度,至少我脚边这局是这样。房间内昏暗的灯火忽明忽暗,窗外的世界雷雨交加,我不知何去何从,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心中只剩一个疑问——我…真的还算活着吗?我逃走了,像一个懦夫一样逃走了,逃到了不会被想起的地方。我将这段回忆当做一场梦,一场噩梦,不去想不去回忆,但指尖鲜血的余温时刻提醒着我,我只是在逃避,逃避内心深处的恐惧。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那份恐惧来源于镜中的自己。 我猛地惊醒,感觉额头一阵痛楚。原来是奕看我一直没反应,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我脑门,不疼,但比咖啡管用,我算是完全醒了。他埋怨“你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听人讲话”我摊手“没办法,年纪大了,觉多” 他长叹一口气,“卷宗我先收着,详细问题晚些时候发你手机里,这个点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你家小朋友了。” 我一看时间都已经八点了,是时候回去了,不然慎该着急了。于是我们道过别以后我便匆匆离开了。 但是一路上我的思考难以遏制,所以我能站在这里,也是因为吊灯的意外,这真的是有意为之吗?我相信我的直觉,那会是谁在暗中帮助我呢?又或者是一个人的自导自演,只为引起我的注意?亦敌亦友?我感觉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这或许会是一场堵上生命的游戏,如果这的发展到那种地步,即使付出我的生命,也定要护慎的周全,就像挽回我那曾经未能挽回的主公一般……(第三章写完啦,只是码字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