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来生【二十三】
#圈地自萌系列
#切勿上升蒸煮
#并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的小说系列
#ooc我的锅。哼！就ooc，不用劝我善良！（手动捂脸哭）
—『周九良』
张云雷失声的前几日，他的脾气也暴躁了几日，很多时候，没有声音让他十分的不便。为此，杨九郎送了他一个铃铛，只要铃铛响了，杨九郎就知道张云雷在找他。因为这个，杨九郎还调笑过他，这怕是要成真的引人铃。虽说有了铃铛，但张云雷也少有用他。出门不便，他就不出门，成天就闷坐在屋子中。
小西西曾来看过他，给他带了些糕点来，安慰了两句便走了。小阳阳也曾来看过一两次。除了青笙这个做师父的，数周九良来的最勤。日子一天一天过，这一晃就是两个月，天气也入秋了，张云雷的嗓子却毫无起色。从最初的难过，到之后的自暴自弃，到现在的习惯。张云雷反而像是卸了担子，对他来说，这不能说话是命，能再说话，便是他的幸了。
“铃铃铃……”清脆的铃声在房内响起。张云雷回过头来看向房门，站着的是周九良。周九良是个闷葫芦，每次来看他，或是捎带基本书，或是抱着他的三弦，在张云雷房里弹着他熟悉的曲调。张云雷的视线移到了周九良的手上，果不其然，又是一手抱着三弦，一手拿着两本书。
张云雷朝着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动弹。周九良却一反常态，将书放下，只背着三弦，拉着张云雷就往外走。
张云雷被拉着向外走，这两个月来，周九良和他虽说不上算熟悉，但那种陪伴的感觉，让张云雷觉得特别温暖。他并不排斥这个男孩，甚至还有点喜欢。就像现世那个小男孩一样，师出同门，感情也深厚些，虽然现世的九良也不爱说话。
两人一路小跑，张云雷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周围的景色。等到他因为惯性撞上了停下脚步的周九良后背，他才发现，俩人已经到了金陵城墙边。金陵城墙边，秦淮河出城处，几株垂柳已经是满树黄叶，随时都可能落光。地上也是一片黄叶，脚踩在上面有着咯吱咯吱的声音。
张云雷看着这景色，似乎在金陵城内，他不曾看过。周九良领着他到了一处大石头旁坐下，将三弦递了过去。
“你也会弹吧。”周九良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他不太爱说话，所以在德云班里，少有听过他声音的人。
张云雷点了点头，接过了周九良手中的三弦，抚摸这琴弦，恍如隔世。那时的他，才6岁，跟着师父在学弹三弦。经历了倒仓，经历了离开又回归，又轮回一世，这世又过了几年。如今在碰这琴，这弦，张云雷觉得亲切的很。手指在弦上轻轻一扫，三弦发出了铮铮之声。
“琴，一旦学会了，就忘不掉了。只不过是老友许久未见，陌生罢了。”周九良抚着琴头，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小哥哥，你弹一曲罢。”
张云雷看了看眼前青涩的面容，握把抚琴，周九良就立在身旁。他弹的是单弦岔曲《风雨归舟》，这边沉浸在弦音之中，才要开口，却发现他已经唱不出声儿来了，手才要停下，那边的周九良却已经和弦而唱。
“卸职入深山，隐云峰受享清闲。”周九良的嗓音特别适合唱曲儿，虽然带着几分幼童的稚嫩，但曲调间的韵味是唱的十足。
张云雷看着他，露出一笑，只继续伴奏。两人倒像是合作许久似的，默契十足。张云雷想到此时两人的场景，倒像是从前。现世在师父家中，时常是周九良替他弹弦儿。
周九良只唱了几句，便不再唱了。只是看着笑着的张云雷，却不知道为什么，就上前把人抱住了。“师兄，咱醒醒好吗？醒醒好吗？嗓子会好的，人活着嗓子都会好的，师兄，别再睡了。先生哭的可伤心了。”
张云雷停了手，反手拍了拍周九良的背。一瞬间，他以为这个周九良就是同一个人。他曾经也是张云雷的师弟，他曾经给张云雷贴过弦儿。张云雷叹了口气，只开口，“九良……”
虽只是一句，他怀里的人却怔住了。脱离了他怀抱，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慌乱。“师兄，你刚才……”
“九良。”这一次，张云雷自己也听到了，虽然还是很沙哑，但是，他说出来了。张云雷摸着自己的咽喉，“我能说了！”
两人一样的兴奋，张云雷现在就想立刻飞奔回去，告诉杨九郎，周九良脸上也是不住的笑意。两人哪还管的了其他，急忙忙的拿起三弦就回去了。
这才进门，就和要出门寻他俩的杨九郎孟鹤堂撞了个满怀。杨九郎扶稳张云雷，周九良则是揉着脑袋，死死抱住三弦，反倒是孟鹤堂被撞得坐在了地上。
“我的爷，你俩这急急忙忙的做什么？”杨九郎忙看张云雷是不是哪摔着了。
“九郎。”张云雷欢喜的唤道。
“怎么了？我的爷，可是摔着哪了？”杨九郎心思完全放在了人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叫他的是张云雷。看着张云雷笑嘻嘻的盯着自己，无奈道，“说呀，摔着哪了？笑什么？”
孟鹤堂算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他抬手拍了拍杨九郎的脑袋。“你这个棒槌。”周九良站在孟鹤堂身边，白了他一眼。
“九郎。”声音依旧是沙哑的，但字字清晰。
杨九郎这回算是听清了，抓着张云雷上臂的双手激动的颤抖着。“你说什么？”
“九郎，九郎，九郎，九郎。”张云雷只是一直重复着这个名字。
难得一见的，杨九郎比张云雷这个小哭包先流泪。“祖师爷保佑，我的爷，终于能说话了。”
“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啊！”孟鹤堂看着这两人，有些无奈。
杨九郎忙点头，往外跑去。张云雷看着杨九郎远去的背影，心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周九良扯了扯他的衣摆，道，“青笙师父。”张云雷这才想起还有这茬，转身就要离开，这还没走，周九良却身体一软，倒在了孟鹤堂怀里。
“九良。”张云雷和孟鹤堂同时唤道，孟鹤堂有些焦急的看着他。
周九良摇了摇头，道，“许是几日没好好睡了，困得很。师哥，带我回屋休息吧。”
张云雷和孟鹤堂对视了一眼，孟鹤堂扶着周九良往房间走去，边走还边说，“等九郎请了大夫来，也给你瞧瞧。”
周九良靠着孟鹤堂的肩头，道，“师哥，我的身子我知道的。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孟鹤堂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才点头扶着他回房。张云雷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觉着与那现世中两人的身影重叠了。即使在这个世界，他俩也是如此互相依靠着对方。
周九良在孟鹤堂的搀扶下回了房，双眼越发沉重，握着孟鹤堂的手睡去。
“九良。”
是谁在叫他？
“九良。醒醒。”
周九良睁开眼，一片白色，刺得眼睛疼，不自觉的抬手遮着眼睛。
“九良，你怎么了？这一头汗。”
周九良渐渐适应了灯光，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了，不是孟鹤堂还有谁？双眼略带这些红肿，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孟鹤堂将刚买的早餐递到了他的面前。
“九良，守了一晚上了，吃点吧。”
“先生，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周九良接过豆浆，喝了一口。
孟鹤堂叼着油条，揉了揉那一头卷发，含糊道，“你是太累了，吃完了，我送你回去睡觉。”
周九良点了点头，侧头看了一眼病房内沉睡的两人。
或许，他们真的在经历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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