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米加的骑士——第七话、交错
注意：
内容、角色塑造为剧情需要，仅与故事发展相关，无不良引导之意。
请远离、拒绝赌博。
在赢得大量资金后，李鸥在赌场工作人员的建议下入住附属的豪华酒店，享用了人生迄今为止最豪华、但也是量最少的一顿晚餐。由于之前资金来得过于简单，他没能建立正常的货币价值意识，在犯愁时突然想起附近有商业消费区，便去那边逛了一圈，顺带吃了第二顿晚餐。
结账的时候他被自己现有的资产价值震惊了。
凭记忆一路晃悠进入王国国境后，李鸥赶往地产商的位置，准备购买他游戏里同一个位置的地产。
你好，这块地怎么不能买？不是“待购”吗？
先生稍等，我查询一下……噢，这是我们工作人员疏忽更新状态了，抱歉，交易已完成了。
啥？
记录上不就是先生您在6周之前买下的吗？您看，这里是您的留言，说要出去一阵子，回来再领取。这是您的钥匙。
啊、啊！太久了自己都忘了。
祝您新生活愉快！
谢谢，你也是。
根据地址回家之后，李鸥赫然发现房间内饰跟自己在游戏里的设置一模一样，这股熟悉感模糊了他的感官。
洗澡洗澡，烦恼洗完再……等等！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冲进卫生间检查了卫浴系统。
是淋浴！好耶！那些奇怪的高科技卫浴真用不惯……什么叫无水洗澡啊有毛病吧……
所以这世界是怎么回事？我又到底是谁？名字样貌都是我啊……
洗澡不但没有缓解李鸥的困惑，反而增加了更多的疑问，没有倦意也睡不着，干脆到外面随便走走。街道上热闹非凡完全没有深夜的静谧，就像是在准备什么大型活动。
老大爷，咋今晚那么热闹，有活动？
马上小国王生日啦，准备庆祝嘞！
……啊！都这日子了！看我这记性！对对对！
听到这个消息，李鸥如雷灌顶：
就是这个！
李鸥很幸运，他仅知的游戏规则适用于赌场，赚了一笔在普通人看来相当不得了的资金。
李鸥也很倒霉，他那点游戏知识不适用于日常，莫名其妙像个异物闯进了这个奇怪的世界，他不清楚货币价值和常理、连孩童都不如，脑中总是一片雾蒙蒙。他所能做的就只能靠那点知识去找所谓的“主线故事”，至少，在那些规则里他能更好地生存、大概。
小国王成年典礼前后会从常规部队编出护卫队，接着为了补充人要征兵，通过测试成为驾驶员后就能分配到驱动装甲！对上了！谁要找你隐藏在荒野的九八五重工啊。
未来的某天，他会为自己这过早的判断而后悔。
团长，近期就是黛诺国王的生日，王国会从军队里另外组建一支国王护卫队，然后重新征兵，已经帮您打点过，近期动身去这个位置，会有人接应。
豪冯特递出了终端。
好的，感谢。
虽说是打点过，但毕竟民众是不可能拥有驱动装甲的，您的机体还需要暂存在我们这里，非常抱歉。
请不要自责，现在这对我可能还是多余的东西，如果你们能保管就再好不过了。对了……
您说。
在启程前，我是不是应该跟奇蔻正式说一声比较好？
豪冯特思索了一会儿：
于情于理，面对面说一声比较好。
看着尘劫离去的身影，豪冯特感觉对这个活着的传说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或许是我把他太过神化了吧……豪冯特小声地自嘲着。
能占用你几分钟时间吗？
在车上找了一圈，最后尘劫在停机坪找到了奇蔻，她此时在自己机体前的操作台工作着。
嗯？有什么事？再给我一点时间，暂时停不下手。
奇蔻快速扭头看了眼，继续工作着。
我近期会离开研究所，去黛诺王国。今后可能会长期待在那边，我认为应该跟你说一声。
嗯……之前豪冯特叔叔大致说过。这是你本人的决定，还是叔叔他们……怂恿你的？
是我有想亲眼确认的事，所以要回去。
这个大家伙怎么办？那么显眼。
先留在这里，让你们继续研究，如果它还有这个价值。
能拆不？
别忘记装回去。
两人相视而笑。
那我就走了，保重。
我会的，一路顺风，保持联系。
几天后，在黛诺王国的征兵处，一位军官模样的人站在箭头指示标下方对来应征的人说道：
申请强化改造手术的人去二号通道，强化人走三号通道，其他人去一号通道排队，有疑问的到我这里来。
一至三号的人数比例大致呈3：5：2。
尘劫拿着接应人交给他的特制身份证明，走向一号通道。
哇，那男的好高！两米多？
李鸥在一二号通道前徘徊，考虑应该去哪边：游戏里的强化人成型快，战斗力强，就是成长曲线后期平缓，更换升级又贵。基因调整者的前期成长缓慢，后期才能蜕变，选哪……等等……我是不是调整者？算了算了，反正有辅助脑，还是别搞什么肉体改造了……
按顺序进扫描仓，结束就出来就继续往里走，有疑问也找里头的。
比门口军官模样看来略低层的士官用大拇指对着身后的设施，他对手头的工作兴趣不大，倒是有女兵经过的时候会多看几眼。
听到自己名字的来模拟舱这边。
女性研究员低头看着终端，
没有喊到名字的往前右拐。
同一时间，985基地车上，豪冯特走到停机坪四处张望。
你又在这儿。
坐在地上的奇蔻抬头看了眼，继续埋头操作终端。
有什么新收获？分析数据在办公室不会更方便？
物理距离最近。
之前四号机的数据……
豪冯特双手搭靠在栏杆上，扫了眼其他工程师，小声地问道。
机体本身没有问题，临时选的，要搞小动作根本来不及，也没那种迹象。
他个人状态也能排除，你看看这个。
豪冯特将个人终端递给奇蔻，上面记录的是马特三人的视觉记录，记录下了四号机倒下之后那一小段时间发生的部分片段。
噢……？你的表情变化比预想小，之前有类似的结论？
有做过假设，没法验证。这样的我怎么证明嘛……连强化人反应处理这段信息都有些延迟。
那么不是团长用不了生物辅助电脑？
嗯，综合这些证据得出的结论，那就是现有的末那识跟不上他的思维信号。
我不是那专业的，也许说不太对，生物辅助电脑真的还有必要再提升对思维信号的读取分析速度吗？
可以，但没有必要。其设计之初就是基于强化人与基因调整人而来，如果这类人没有整体出现更高的数据突破，即便性能真的提高了也没法自证。…爸……尘劫先生是特例中的特例，大概就这样。
豪冯特背对着奇蔻，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手动操作不是要更慢吗，就，操作啥的。你看，末那识可以即时反映出操作动……啊……原来如此……已经不需要了啊……
奇蔻收起了终端：
对了叔叔，他去王国会顺利吗？
也许不会太顺利，但影响不大。
啊？
实际体验这玩意的感觉，怪……
李鸥进入了长方体状的模拟舱，内部是驱动装甲的驾驶室。
游戏里省略的细节，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舱内的人员在就位后启动机体，按照指示行动即可，最后提醒一句，务必在驾驶前将自身固定好，开始。
让我看看……启动启动……啊哈！在这！
初次驾驶机体的喜悦使李鸥没注意到自身的异常：身体比他的意识更熟悉这个操作环境，他以为这样的得心应手是游戏经验带来的。当李鸥顺利启动前往指示位置的时候，其他人大都还在笨拙地摸索着。这些模拟舱虽搭载了生物辅助电脑，但系统相对落后，主要用于测试招募士兵的驾驶能力，以便更快对其做出分配。
简单活动手脚，攻击固定与移动靶，模拟战斗。跟新手教程一模一样，赶紧弄完算了。
模拟舱中的驱动装甲造型呈人型，且驾驶员被告知仅凭想象就能操作机体，多数人便简单地当作是四肢的延伸去操作；而李鸥有游戏的经验，驾驶的想法稍有些不同，在这个熟悉的环境，他用瑜伽动作大致确认机体的活动范围后，便直接跳过攻击靶目标的环节，直接进入模拟战斗。
我这的新兵动作好快，还跳过靶目标了，有意思。
别太认真，主要是评价他们的驾驶技术，不然一下就暴露了。
我有分寸，你也看到了，这么优秀的启动速度跟操作能力，应该不会差到哪。
几位教官通信交流各自负责的目标，他们伪装成模拟战斗的目标等待着驾驶员，配合他们的动作战斗，结果基本是以教官胜利为主。
短短几秒后，刚才还想着观察新兵的教官就被击败而强制下线，离开幕后的模拟舱他还一脸不可思议。
哈？怎么我们这边就有结束了的？我这个还在慢吞吞地行动……有没有搞错，移动机体有那么难吗？
结果？
一个刷新记录的。
一个刷新操作下限的。
……我还是复盘记录吧。
怎么会有人这样驾驶的……
两位教官同时发出了困惑的感慨。
你先。
再一次同声。
我来吧，这边是刷新下限的。
说。
糟心！真的糟心！要不是测试有门槛，还以为是故意来捣乱的。到开机为止还算正常，启动后机体的动作僵得不行，就像是在拍定格动画，这到底是做了哪门子的基因调整……后面到我这个环节更像是惊吓木偶，突然给我来一下，应付是不难，就有点鸡皮疙瘩。
听着就挺费劲。那你赢了?
……咳咳……就凭这测试的表现，真要上机能活下来就有鬼了……到你了。
首先，这家伙直接刷爆记录了。
嚯哟？
其次，据记录，他之前是普通市民，刚启动那时除了速度快跟其他新手没有区别，然而跳过靶目标到我这里的时候，他的行动模式却给我有种对上精英驾驶员的压迫感。
噢、哦……？
嗨！我嘴笨，直接看我的记录。
记录中，新兵的机体左反手持剑右手持圆盾一步步迎面走来，在他抬手的瞬间，教官也随之开始做出反应。
新兵起手将圆盾朝教官头部掷出，趁教官举盾格挡的瞬间紧随盾牌冲刺，滑进教官的死角，飞盾被挡下的刹那，他右手接过左手的剑就势一挥，横斩下教官机体双腿，再从右上斜斩而下。
虽然是投掷盾牌这种危险又浪费的障眼法，但确实漂亮！你还真是模范生啊……对战时举盾是能对付大多数情况，但同时也会形成巨大的视觉盲区，再加上他还有这样的操作速度，更像是你中了他的策略。这真是惊喜，难怪那么高分。
下一轮吧。
走。
模拟舱的测试结束后，尘劫与李鸥等人在等候室待机。
嘿兄弟，感觉怎么样？
李鸥看到尘劫，干脆自来熟地上去打招呼。
跟预想的状况不同，后面很吃力。
安啦，基本在座的都稳啦。
你是指进模拟舱之前的那次？
对，分流出去的大概就是普通人，去普通军营入伍。所以别担心啦！哇，好壮！
李鸥开心地拍了一把尘劫的后背，手掌上感受到的肌肉让他有些羡慕。
在座各位已通过驾驶员选拔，下面是队伍分配，尽快前往指定位置报道……
一位军官低头看着终端，走进房间就在宣读名单。
您好。
啊？你怎么回事，名单我念完了啊。
是的，但没有我名字。
我查一下……噢、你的体格不错，但是模拟舱的测试相当糟糕，暂时没……
在军官往下翻读资料，有一行特殊标记的内容。
等等……原来是你，来来来。
“该人对我国军队施以赞助，稍作照顾。”
看完这行内容，军官故作镇定但脸上还是憋不住笑意，他发迹的日子终于来了。
额，教官？
在移动过程中，李鸥扫了一眼队伍，举手向教官提问。回答他的教官耷拉着双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怎么了，本期新兵尖子生，叫啥来着，算……什么事？
我们队伍就这些人？没少吗？
不然嘞，这期金蛋就你们几个。没别的事就加快两步。
李鸥对少了一个尘劫感到奇怪，但目前的过程依然跟他所知的内容高度重合，免得“偏离航线”，只好继续跟着队伍前行。
你真是好运啊。
军官与尘劫一同走着，起初他走在前头，但总感觉像是给身后的尘劫开路，本想交换位置，最后他还是决定两人并排走。
好运？
凭你的驾驶成绩早就淘汰了，但你的人都打点好了，真是好运啊，我也是。
军官得意地说着，
但是嘛也不能太明显，带你去我负责的那块地方，偏是偏了点，你先在那边磨练磨练技术，后面再看怎么调配吧。
明白。
你、真的是第一次当兵……？
是的。
行吧，不管你是谁，别太出风头了，对大家都好。
好的。
李鸥。
到达营地后，李鸥等人与另外两条队列的人汇合了，新兵们被重新编排后原地解散，申请了改造手术的新兵和强化人前往医疗设施再做调整。李鸥准备跟队友离开时被一位女性士官叫住了。
到！
过来一下。
长官有什么指示？
刚才跟你的队长打过招呼，现在跟我去研究所，我要你再进一次模拟舱。
李鸥回头看了眼队长的方向，对方向他点了点头。
明白。
嗯？哪里出问题了？这是啥情况？毕竟是长官的命令，李鸥也只好跟着对方走了。
你知道自己的成绩吗？
女性士官冷淡地问道。
没公开，不知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第一次驾驶驱动装甲？
是啊，难道……我弄坏机器了？
对方只问不答，李鸥尴尬地跟在其身后。
进去，听指示行动。
女性士官带李鸥到了一个正方体构造物前面，比之前的模拟舱要大上不少。
各单位注意，实验目标已就位，准备记录所有数据，高出标准值就作为新的强化样本。
（不要相信这些人……）
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在李鸥耳边响起，正想四处张望的时候，声音制止了他：
（无需四处观望，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啥玩意儿？
有什么事吗？
（糊弄过去）
女性士官的回应让李鸥有些意外。
啊，不是！我指这个，跟之前的不太一样。
是新型测试机。
噢、噢！新的！没事了，我这就开始！
（适当应付测试，尽早离开。）
这声音似乎其他人听不到，李鸥便试着默念：
说人话。
（如果你不想错过饭点，适当应付，争取早点离开。）
这不就得了吗！
啧，看来还是新手运气，战斗目标一多就乱了手脚，不用记录了。
在这一轮测试中，李鸥进行了多轮战斗，从单个到多个的目标，难度也逐渐升高。
虽然最后那声音说得很直白，但到现在就算是我也知道得尽快脱身了。
对上单一目标，李鸥依然是用测试时的战术，在对多个目标的时候，除了稍作灵活变动，依然是主动丢出盾牌，给目标造成影响之余也故意露出破绽给其他人，最后在一对四的战斗中被两机从后侧贯穿驾驶室，结束了测试。
你可以回去了。
好的……啊对，食堂跟宿舍在哪？刚才我直接过来了还没去过。
……发到你终端上了。
谢谢。
嘿、兄弟，谢了~
李鸥默念着，但没有回复。
随着军官进入地下乘坐高速轨道胶囊移动了一段时间，尘劫再一次回到了地面，此时已是夕阳时分。
欢迎来到王国最悠久的边境地，穿星塔群地。
……！
（模糊不清）正因为是这个时候啊，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驾驶舱内，男子的声音已经十分疲惫，他刚才还失去了几秒的意识，他早就没去想战斗持续了多久，声音另一头的女性也没有那么活泼了。
其实我跟老大说过计划了，他同意了，你相信吗？那个像云一样的老大，他居然答应了……咳哈！
喉咙里又泛着些铁锈味，男子仍未停下：
但笑死人的是，我自己怂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不就让人家还想活下去吗……
女性的声音听着又气愤又高兴。
那就活下去呗……这里还是交给我……吧！
男子用尽全身力气再一次让机体动起来，然而包围他俩的机体越来越多。
你们真……是不会看场、合、啊……这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求婚现场啊！
男子扯着沙哑的喉咙大喊着，驾驶机体抓起身边的残骸阻挡敌机进攻。
……（模糊不清），无论今后任何情况，我都愿意献出一切保护你，永远站在你身边，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
声音远去，骤然醒来，一切又如浓雾弥漫，唯有止不住的泪水。
我、是谁……？
本话结束。
神秘的声音，奇怪的结尾闪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