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尔一世传》：从马夫到皇帝（第五部分）
他们先前的失败让居住在迦太基的野蛮人担心罗马舰队下一次可能试图越界进入他们的领土；出于这个原因，他们也建造了相当数量的船只。当春天过去了的时候，他们听说皇帝的军队还没有到，就以为皇帝的军队在打别的仗，便大胆地向西齐里亚发起了进攻。他们到达岛上的主要城市——我指的是叙拉古（Syrakousa）。他们围攻了这座城市，掠夺她的周边，毁坏了她的乡村和郊区的地产。当西齐里亚的“统领将军”向皇帝报告了这一消息后，已经准备好攻打叙利亚的部队立即被派往西齐里亚，由一个叫阿德里安（Adrianos）的人担任指挥官，因为这个人恰好是当时的舰队司令。阿德里安驶离了都城，但由于运气不好，他没有遇到合适的顺风，不得不艰难地航行到伯罗奔尼撒，让船在莫奈姆瓦夏（Monembasia）的一个叫希拉克斯（Hierax）的港口抛锚，等待有利的风来。看起来，他是一个相当懒惰的人，他的灵魂里没有那种在风平浪静的时候能划船冲向目的地所需要的火花。当他在上述的港口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夏甲人正以越来越大的力量进行围攻，并在救援到达被围困者之前，迅速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实现目标之后，这座城市就被攻陷了，许多守军遇害了，所有居住在城市里的人都被卖为奴隶，而城市里的财富都成为了敌人的战利品。城市被夷为平地，城里的教堂则被付之一炬；这座曾经辉煌而著名的城市，曾多次击败围攻她的希腊人和野蛮人的军队，现在却变成了一堆废墟。
阿德里安知道这个事件的原因如下：在伯罗奔尼撒之上，有一个离莫奈姆瓦夏不远的地方，罗马舰队就停泊在那里。这里被称为赫洛斯（Helos），也就是“林地”，这个名字来自它周围密密的树林。这地方潜伏着一大群魔鬼，在那里放牧的牧羊人经常崇拜这些恶魔，希望他们照管的羊群能因此逃脱伤害。这些牧羊人无意中听到了上述恶魔之间的交谈，他们幸灾乐祸地说：“叙拉古在前一天被攻陷了，里面的一切都被夷为平地，化为灰烬。”牧羊人把这个故事传给了其他人，因此也传到了阿德里安那里。于是他亲自召集牧羊人，对他们进行了深入的询问，发现他们所说的与他自己所听到的故事是一致的。由于他想用自己的耳朵去听，他就走到了牧羊人的锁爪子地方，他通过牧羊人向恶魔们询问他什么时候能到达叙拉古。他听到：“叙拉古已经被攻陷了。”他被悲伤和困惑吓了一跳，但旋即又恢复了镇静，他想他不必相信邪恶的魔鬼的话，因为他们没有被赋予预知的天赋。他没有意识到，这些事情并不涉及预见，而只是揭示过去和已经发生的事件，因为恶魔能够凭借其精巧的结构和快速地移动，在人类携带者发出的信息之前到达。无论如何，他仍然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在十天之后，从废墟中逃出来的一些人，恰巧是驻扎在伯罗奔尼撒的马尔代特人和划船队员（taxatoi）所组成的军队中的一些人，作为目击者讲述了那场毁灭的故事。从他们可靠的消息中，阿德里安带着他的舰队扬帆返回都城，因为在出航时不利的风在返航时却有利了。他作为恳求者投靠在了上帝的神圣智慧之宫，在里面向神那充满智慧的名而祈祷。然而，这一不幸的严重性深深地刺痛了皇帝的要害，使他几乎陷入了无限的愤怒和绝望之中。因此，无论是神圣的教堂本身，还是为阿德里安说情的大祭司长，都无法使他免于最严厉的惩罚：没错，他被判了最严厉的刑罚，可能也是罪有应得的刑罚，但他的求情者，却无法将他完全从较轻的刑罚中拯救出来，这是对其他人的一个发人深省的榜样。因此，这位在私事上很有节制和自控力的皇帝，却在公共事务上没法克制住自己的愤怒。
西部的敌人因此再次获得了力量，鉴于他们目前的成功，可以预期他们会在战场上与近在咫尺的邻国作战。一个绰号叫马克森提乌斯（Maxentios）的斯特凡因此被派去对付他们。他是一个来自卡帕多奇亚地区的人，指挥着伦巴迪亚的军队，还有色雷斯人、马其顿人，以及哈尔希安人和卡帕多奇亚人中的一些精锐部队。当斯特凡到达指定的指挥区域时，试图夺回被撒拉逊人占领的阿曼提亚（Amantia）的城市之时，他没有取得任何值得一提的成就，也没有完成任何与他所掌握的军队力量相当的事情，这似乎是因为他倾向于拖延和邋遢，但在事实上，是因为他就是一个性情懦弱和自我放纵的人。因此，他被解除了指挥权，被派去接替他的是一个名叫尼基弗鲁斯（Nikephoros），姓叫福卡斯（Phokas）的人。尼基弗鲁斯是一个勤劳、机警的人，在行为和谋略上都是高尚、有智慧的。他从指挥东部地区的将领那里带来了更多的援军，其中包括著名的迪亚科尼齐斯，他以前是特夫里克的赫利梭黑的随从，他带来了一支从摩尼教徒那招募的宗教队伍。后来，尼基弗鲁斯加入了斯特凡所率领的军队，在战场上成就了许多智慧、英勇和高尚的事迹。他立即占领了阿曼提亚的城市，给反抗他的敌人造成了重大伤亡；他还恢复了罗马人对特罗帕（Tropai）和圣塞维里纳（Severina）的统治；他在其他战役和遭遇战当中战胜了夏甲人；他把从敌人那里夺来的战利品分给他的军队。这就是那个人在光荣的巴西尔皇帝在位期间所做的事情；他后来在巴西尔的儿子利奥的统治下又增加了其他的功绩，而利奥是所有皇帝中最温和、最明智的。当然，所有这些行为并不像我们的叙述中那样，在时间上一个接一个地发生，因为每一行为的确切日期我们都不知道，所有这些行为在本文中都是按顺序叙述的。据我所知，巴西尔皇帝在陆地和海洋，在西部和东部，亲自或通过下属的指挥官所完成的战争，就有这么多。
我们的故事现在必须回到我们的皇帝独自制定的那些政事上来，讲述他如何全神贯注于公共事务，以及他如何在时刻关注着全世界的监护之权的情况下，通过深思熟虑的处理，引导人们走向正确的方向；现在，他将侧耳聆听历史记载、关于治国的训诫、道德指示以及圣祖的精神训诫和建议；现在他要动动手，把其对准笔。有时，他会探索皇帝和将领们的风俗、生活、治国之道和军事功绩，在进行仔细审查之后，从这些人中选出最优秀、最值得称赞的人，并努力在自己的行为中效仿他们。另一些时候，他会认真研究那些以上帝所认为的最好生活方式而杰出的已故人士之生平——抑制自己灵魂的非理性冲动——因为他希望在把自己的统治强加于别人之前，先表现出对自己的绝对掌控——并从这一切中获得巨大的精神收益。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也非常珍惜与那些仍然活着的有福之人的认识、会面和交谈，这些人通过在这个物质世界中追求精神生活，在天堂中获得了一席之地，同时仍然居住在我们中间。因为他极其焦急，他不愿意他们到他这里来。相反，他会到他们那里去，完全不顾帝国的浮华，参与他们的祈祷。这样，他就被他们的祝福所包围，在对上帝的恐惧中得到加强，并被指引去执行神圣的法令。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四大美德始终伴随着他，每个人都惊叹于他的勇敢与智慧，以及节制与正义；一切都在好转。人类似乎已经回到了古老而井然有序的状态，因为皇帝一直在关心他的臣民应该享有的安宁，任何人都不应该受到来自邻居的虐待。那些被提升为官员的人总是努力模仿统治者对上帝的虔诚，对牧师和僧侣的尊重，对穷人的同情，以及对所有人的公正；因为他的命令和戒律是，弱者不应该被强者剥削，穷人也不应该诅咒或诽谤富人，而是前者应该拥抱穷人，像照顾他的兄弟一样照顾他，后者应该祝福富人做一个共同的父亲和救世主，真诚地祈祷上帝赐予他各种美好的东西。当皇帝以这样的方式过着自己的生活，并使自己的天意行为依赖于神的行为时，他显然通过梦境被教导了许多有用的东西。每当充满焦虑的时候，他就会隐退过夜，在脑海中思考一些状态和问题，他会经常在梦中看到结果，从中获得美好的希望，并平息内心的动荡。因为毫不奇怪的是，那些在世上行使权力、仿佛权力是一种公共服务的人，那些通过在我们这个尘世履行真正的神圣职责、并模仿神圣模范的人，应该尽可能地受到上帝的鼓励，在上帝的指导下走向有用的事情，并预先得到关于未来的指示。
既然我们的叙述已经告别了那些战争般的斗争和记载，我们应该在此时记录那些快速发生的事件，而这些事件不允许我们在适当的时候重新叙述。我指的是皇帝如何记住和奖励那些在他还是一个社会地位不高的人之时对他有过帮助的人，那些人恳求他在荣华富贵时之不要忘记他们。这些人是圣戴奥米底斯修道院的修道院长，以及来自伯罗奔尼撒的丹妮莉丝女士。他对他们的回报超过了他们的希望。结果证明，皇帝用珍贵的贡品、大量的书籍和许多其他珍贵的礼物和华丽的法衣来庄严地纪念伟大的殉道者戴奥米底斯。他给以那位圣人之名的修道院以大片的土地，慷慨大方地给予它相当多的收入，从而保证了修道院的财富；因此，他使修道院在各方面免于匮乏，通过建造豪华的建筑使它变得辉煌，并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使其变得富丽堂皇。
至于丹妮莉丝的儿子，皇帝在掌权后召见他，授予他“头等佩剑侍卫”的荣誉，并允许他自由地觐见，因为他们之前团结在一起时的精神兄弟情谊。尽管在当时，这个儿子的母亲被认为几乎是一位老妇人了，但她也非常愿意并渴望去拜访皇帝，在她晚年，也希望能分享一些杰出的荣誉，这既因为那位虔诚的独身僧侣所发出的预言，也因为她自己早先的慷慨和好客。于是，根据皇帝的命令，她带着大量的随从和侍者来到都城。她既不能坐马车，也不能骑马——这也许也是因为她过分溺爱自己的巨额财富——她便斜靠在一辆轿子上，事先从家里挑选了三百名年轻强壮的男子来抬她，吩咐他们到这里来。她就这样完成了从伯罗奔尼撒到这座“万城女王”的旅程，期间则由十个人组成的队伍轮流抬着她的轿子。皇帝在马格瑙拉（Magnaura）的宫殿中举行了一个招待会，这是罗马皇帝在接待外国伟大而著名的统治者时通常会做的事；她也被隆重地带到皇帝面前，光彩照人。她还带来了珍贵的礼物，这是迄今为止几乎没有一个外国统治者在罗马皇帝面前带来的丰厚礼物。因此，这份礼物包括五百个家仆，一百个英俊的宦官；因为这位有钱有势的老妇人显然知道，皇宫里永远有这些阉人的容身之处，而且他们在那里的数量比春天羊圈里的苍蝇还要多。这就是为什么她提前就准备好了他们，以便她进入皇宫时，可以找到他们作为护卫。还有一百张女用的斯基亚斯特里埃（Skiastriai），以及色彩斑斓的西顿织物，现在被称为森黛斯（Sendais），这些物品的名字似乎因为许多人的无知而被玷污了；一百张利诺玛洛塔里亚（Linomalotaria），而我们最好是用普通语言来称呼这些东西；又有二百匹细麻布，和比蜘蛛网更精致的织物，每根都插在芦苇管里，数目也有一百匹。此外，又有许多贵重的金银器皿。
丹妮莉丝受到了亲切的接待，受到了与她的忠诚和高贵相称的慷慨对待；她被认为是当之无愧的帝王之母（Basileometor）。她还被授予了许多其他的皇家荣誉和各种款待，她感到高兴和激动，并声称她得到了全额补偿，或者说她得到了比她所给予的多得多的补偿。出于这个原因，她慷慨地将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很大一部分土地添加到上述的礼物之中：因为当时这写都是她自己的财产，所以她将其作为对儿子和皇帝之爱的礼物。她在我们这座伟大的城市里逗留了一段时间，一直享有荣誉和奖赏，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仿佛她是住在那里的人的至高女王，带回了比她以前享有的更多、更高的荣誉。至于她回家的方式，当然是和她过来时是一样的。
那时，我们正在建造一座最美丽的圣殿，这座圣殿是众人所羡慕的，我们按照习惯把它叫做“新帝国大教堂”。这座圣殿是为要刻上我们救主耶稣基督、天使中为首的米迦勒和提斯比人以利亚的名。丹妮莉丝女士量了量那殿里的尺寸，织好了大羊毛地毯，并将其送去，这种地毯在我们中间被称为祈祷的名字。它们因其巨大的尺寸和美丽而值得惊叹，并将覆盖整个地板，其中海油各种罕见的石头，如镶嵌得很好的马赛克立方体，彼此相邻，模仿孔雀的美丽和多彩的颜色。此外，只要皇帝还活着，丹妮莉丝每年都会送礼物，不亚于她第一次带的礼物。碰巧，她活到了耄耋之年，她的寿命超过了皇帝。而那个预言家兼虔诚的独身僧侣，也还一直活着。当她从独身僧侣那里听到她将于后年离开人世的消息时，她就也想去看看巴西尔的儿子利奥，他那时已经继承了皇位。她就又像以前一样，由挑选出来的青年搀扶着，轻松轻松地走了那么远的路。她拜访了最明智、最温和的利奥皇帝，还给他带来了许多令人钦佩的礼物，让他继承了她自己的财产（因为在那时，她的儿子约翰已经去世了），并要求派遣一名王家使者，对她的财产进行清查和接管。然后，她告别了善良的皇帝，又回到了她长大的故乡，想把她的凡体埋葬在那里。在回来后不久，她便与世长辞了。
“头等佩剑侍卫”芝诺比乌斯（Zenobios）奉命执行老妇人的所有愿望和安排，当他到达纳夫帕克托斯（Naupaktos）的城镇之时，他从老妇人的孙子丹尼尔那里得知老妇人已经去世了。芝诺比乌斯来到她的府邸，拿出了她的遗嘱副本，按照她的意愿和遗嘱中的规定安排并执行了一切。他发现了数量极其庞大的金币，以及其他由金银器皿、衣服、青铜、奴隶和牲畜所组成的财产，超过了对任何私人财富的想象，更甚的是，这几乎可以说比得上一个国王的财宝。她的家奴不计其数，皇帝下令释放其中的三千人，并把他们作为伦巴迪亚军区（thema Longoubardia）的移民而送了过去。她的剩余财产、资产和奴隶被分配给她在遗嘱中规定的人，而她的继承人皇帝，也被留下了80个郊区庄园作为他的私人遗产。其中有些事件比我们这部分所叙述的事件早了许多年，其他的则发生在相当晚的时候；而这两者在我们的故事中，似乎都是不可或缺的。不过，还会让我们把这些故事放在这里吧，作为向上述老妇人致敬的一种题外话，并作为她的财富、高贵和忠诚的证明。
他就像一个主持运动会的官员，一遍又一遍地通过属下来引导他们得出正确的结论。在战争的较量之中，热爱基督的巴西尔皇帝照管着许多被地震所毁坏的神圣之殿，而这些圣殿不是完全倒塌了，就是从裂缝中显露出即将倒塌的迹象。通过对它们的悉心照料，以及慷慨地提供修复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他还从废墟之中拯救了另一些圣殿，使它们不仅坚固，而且美丽；在其他圣殿之中，他对其薄弱之处进行了适当的扩建和改进，从而使其没有倒塌，并恢复了其盛年的青春之貌。现在，就让我们详细地报告一下这件事。
因此，当被赋予上帝大智慧之名的著名圣殿那高大的西拱门出现了严重的裂缝，并面临即将倒塌的威胁之时，他在熟练工匠的帮助下进行了加固和修复，从而使其坚固可靠。他把神的母亲抱着她那完美的儿子的像画在那拱门上，又叫使徒当中的首领伯多禄（Petros）和保禄（Paulos）坐在她的两旁。他还非常慷慨地为教堂的其他损伤提供了治疗，包括各种建造和资助。因为他不仅修复了圣索菲亚大教堂那脆弱的城墙，还通过自己的捐赠将其收入赤字变为盈余。因为由于圣油的短缺，神圣的油灯濒临全部熄灭的边缘，他向教堂授予了一块巨大的庄园，并取名为曼提亚（Mantea）。这样一来，他就保证了这些灯的亮光永远不会熄灭。此外，从那笔遗产的丰厚收入中，他为在这座神圣之殿中服务的神职人员提供了丰厚的薪水，这保证了其迅速而不间断的服务。
这位皇帝还加固了著名的、最宽敞的神圣使徒教堂，不再展示其以前令人赏心悦目的外观和坚固的结构，而是把其的四周都加固起来，并把其被毁坏的部分重建起来。这样，他就擦去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和皱纹，使教堂变得美丽而焕然一新。他还修复了位于喷泉（Pege）的圣母教堂，使它比以前更加辉煌，而这座圣殿原先已毁于废墟，失去了原来的美丽。他以同样的方式，在原先基础上重建了另一座圣母教堂，那座教堂名叫西格玛（Sigma），原本也成了一处可怜的废墟，但巴西尔使其比以前更加稳固。他还在奥勒良区（Aurelianai）重建了第一个殉道者（Protomartyr）斯德望的教堂。至于先驱者约翰和施洗者约翰分别位于斯特罗比莱亚（Strobilaia）和马其顿尼亚区（Makedoniana）的圣所，他让人在前者的地基上从头重建，后者则在更大的部分重建。此外，他还清理了使徒腓利（Philippos）和福音使者路加（Loukas）的教堂旧废墟，后者站在前者的西侧，因此它们都得到了完全修复。
此外，由于殉道者穆丘斯（Mokios）的大教堂出现了许多裂缝，其圣所的部分已经倒塌，以致碎石将圣坛打碎，皇帝认为它值得妥善照料，并将其从废墟中完全升起。同样，他对安得烈的教堂也给予了应有的照顾，安得烈的教堂是使徒中第一个被召唤者的教堂，它位于穆丘斯的教堂西面的附近，由于长期的疏忽，其已经倒塌了，他恢复了其原来的美丽。他从地基上重建了圣罗曼努斯（Romanos）的圣殿，而这座圣殿也早已衰败了。他还更新和美化了位于第二城区（Deuteron）的圣安娜老教堂和基督殉道者德米特里（Demetrios）的教堂。他注意到，在雷布多斯（Rhabdos）的圣母教堂附近，有一座殉道者艾米利安（Aimilianos）的教堂，由于年久失修，已经快坍塌了，他便请人对其进行了整修，并在教堂的两边修建了扶壁塔。
此外，皇帝还完全重建了胜利的殉道者纳扎留斯（Nazarios）的圣殿，这座圣殿不仅多年来一直处于倒塌状态，而且最终完全消失了。这座新教堂在外观上，可以说是大大超过了它的前身。至于那座非常美丽的教堂，上面刻着我们的主基督的神圣复活和殉道者阿纳斯塔西娅（Anastasia）的名字，坐落在所谓的主之门廊上，他对其进行了修理和装饰，把它的木质屋顶换成了石头屋顶，并为它提供了其他令人钦佩的装饰。同样地，他注意到圣柏拉图（Platon）教堂的屋顶——其是殉教者教堂中最为重要的一座——受到了破坏，便叫人盖了一个新的屋顶来取代它，并在适当的地方增加了支撑墙来加强主楼。还有胜利凯旋的殉道者赫斯珀洛斯（Hesperos）和佐伊（Zoe）的圣殿，其几乎被夷为平地，而现在又被重新建立起来，新建筑与旧建筑相得一见。此外，由于位于第七城区（Heptaskalon）的殉道者阿卡基奥斯（Akakios）的神圣教堂已处于倒塌的边缘，并且即将成为废墟，他就请人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对其进行了修复和加固；因此，他防止了其倒塌，并提供了坚实的基础。至于坐落在佩特里翁（Petrion）的先知以利亚的教堂，就像快要断气了一样，而他使其恢复了健康，并让所有人都能看见；而且，他也使其摆脱了世俗建筑四面围起而带来的那令人窒息的压力。
但是，为什么我们要关注皇帝的微小成就，尽管这些成就在事实上是重大的，为什么我们不在其监督下和在其参与下，在皇宫的基础上进行伟大而令人钦佩的建设工作呢？仅后一项工作就足以证明皇帝对神的虔诚和他事业的惊人壮丽。因为他似乎报答了吾主基督、天军中第一位的米迦勒和主的信徒提斯比人以利亚对他的恩宠，以利亚曾向他的母亲宣布她的儿子将登上皇位——并建造了一座神圣而极其美丽的庙宇，献给他们和他们永远的纪念，同时也献给圣母和在各阶层中排名第一的尼古拉斯（Nikolaos）。在这个教堂里，艺术、财富、热情的信仰和皇帝最为慷慨的性情汇聚在一起，从各地汇集了最美丽的事物，这些事物都是看得比听得好，更值得相信的。皇帝把这座教堂作为一位新娘，献给了不朽的新郎基督，其装饰着珍珠、黄金和闪闪发光的白银，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彩色大理石、马赛克图案和丝绸长袍。
在那座五圆顶教堂的天花板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闪烁着像星星一样美丽的象征；在外面，屋顶装饰着类似黄金的黄铜制品；圣殿两侧的内墙都有各种各样的昂贵彩色大理石，其圣所装饰着丰富的黄金、白银、贵重物品和珍珠。此外，还有将外部区域与圣坛空间隔开的圣坛屏障；柱廊设置在这道屏障和上面的部分中，实际上起着过梁的作用；圣所内的座位，以及通往它们的台阶；而祭坛本身都是由镀金的银器赋予其厚重和质感，镶嵌着由昂贵的珍珠制成的宝石。至于铺路的地方，首先看上去是铺满了丝绸或西顿织物的地毯，所有的东西都镶嵌得那么漂亮，地上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大理石嵌板；还由混杂的马赛克图案，包围这些面板；一切事务，都被精确地连接在一起；还有遍布各处，那优雅的气息。皇帝指派了大量的歌手在教堂里演唱，并为其拨出了可观的收入；他颁布法令，这些收入应该慷慨而华丽地分配给这个圣殿的随从，他渴望在这方面的慷慨超过几乎所有的前辈。
那么，这就是教堂和它的内部——只要一个简短的描述就能揭示出那些在观众心中植入如此巨大惊奇的壮丽事物。但它外表的东西呢？在教堂的西面和中庭，有两个喷水池，一个在南面，一个位于北面；绝对是他们艺术的完美，材料的卓越品质，他们见证了制作者的慷慨。南部的喷水池是用埃及斑岩石头雕刻而成的，我们习惯上称之为“罗马式”的。在它的周围可以看到蛇的形状是由石头切割者的艺术当中最卫精致的。喷水池中央，还有一个穿孔的松果状装置；里面镂空的白色小柱围绕着它，仿佛是一个舞蹈团体。在顶部，它们有一个柱顶；喷涌而出的水流从这些元素的上方逸出，并落在下面的地表和水池底部。北部的喷水池是由一种叫做萨加里奥斯（Sagarios）的石头制作而成的，这种石头类似于一些人称之为奥斯特里提斯（Ostrites）的石头；在其底部的中央，它也展示了一个突出的松果形装置，该装置在许多地方有穿孔，由白色石头制成。在上方，沿着围绕着喷水池的柱顶，艺术家用青铜制作了公鸡、山羊和公羊；它们也会通过管道喷出水流，向喷水池的底部吐出。在那里，人们还可以看到附近的杯子，在过去，葡萄酒常常从下面喷出，为路人提供饮料和欢迎。
翻译：Mark54/君士坦丁乌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