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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注疏》何晏注,刑昺疏

2023-06-14 20:15 作者:三步一颠  | 我要投稿

(四十三) ​ 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唯圣人乎!” 邢昺疏:“子游”至“人乎”。注释说:这一段讨论人的学业有先后之法。说“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未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游,名字叫言偃。门人小子,指学生。应,当的意思。抑,语气辞。本,指先王所遵循的道。言偃有时会评论子夏的学生,子夏的学生应对宾客那套,比如如何威仪、礼节这些事还是可以,但学这些是做人的基础,人不可以没有根本。现在子夏的学生根本不懂先王所遵循的道,真无可奈何,所以说这该怎么办?说“子夏闻之,曰:噫!”噫,心中不爽快所发出的声音,子夏听到子游说的话,心中很不爽快,所以发出噫的声音。说“言游过矣”子夏说言偃你这话太没水准了。说“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子夏说君子教导人所行持的道,先教授的道,学生必定先厌倦,哪有先传的道,学生是最后厌倦的呢?子夏说,我的意思,是恐门人一听到大道理,因为做不到而心生厌倦,所以我先教导他们一些小事,然后再教导他们大道理。说“譬诸草木,区以别矣。”诸,之的意思。子夏说大道和小道之间的差别,就像草木,它们不一样,子夏意思是说学习要先从容易掌握的开始。说“君子之道,焉可诬也?”子夏说君子所遵循的道,子游你也知道要先从容易的开始,你怎么可以用诬罔的话说我的学生只懂洒扫而已。说“有始有卒者,其唯圣人乎!”卒,类似终的意思。子夏说一般人在学习道,如果最初不是从容易掌握的入道,到最后很难学到大道,能始终如一保持学习的热情,只有圣人能做到。 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邢昺疏:“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注释说:这一段是劝勉他人学习。子夏说任职的官员在认真完成自己的工作后,应该把闲暇的时间用来学习先王所遗留的文章。那些习道的优等生应该去朝廷任职,行君臣之义。 ​ 子游曰:“丧致乎哀而止。” 邢昺疏:“子游曰:丧致乎哀而止”。注释说:这一段是讲居丧之礼。子游说,人要是有父母之丧,应该是致极哀戚,但不可以哀伤太过度以至灭了人的本性,灭了人的本性就不是孝道了。 何晏注:“毁不灭性。”(《论语》里的一句注解。) 注释说:这句是《孝经》的句子。注解说“三天不吃饭,就是哀伤过度了,或者哀伤得灭了人的本性而死,都违背孝道,所以圣人制定礼并教授,不令礼陨灭。” 子游曰:“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 邢昺疏:“子游曰: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注释说:这一段是议论子张才德。子游说与我有共同志向的好友子张,他的仪容无人可以企及,然而他不仁德。 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 邢昺疏:“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注释说:这一段是议论子张的才德。堂堂,指仪容。曾子说子张有堂堂的仪容,然薄于仁德,所以很难将他归类为有仁德的人。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 邢昺疏:“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注释说:这一段讨论人应该致诚。诸,之的意思。曾子说“我听夫子这么说,人不能对某些事自觉尽到自己的诚心,但对于自己亲人的丧事,一定要自觉尽到诚心。”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 邢昺疏:“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注释说:这一段是议论鲁国大夫仲孙连的孝行。曾子说他哭泣之哀,齐斩(丧服名)之情,饘粥(稀饭)之食,这三方面他人可以达到。他在谅阴(居丧时所住的房子)时,父亲的家臣以及父亲的政治虽然不善,但也不忍心改换,这是他人很难办到的。 孟氏使阳肤为士师,问于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邢昺疏:“孟氏”至“勿喜”。这一段是议论典狱之法。说“孟氏使阳肤为士师”,阳肤,曾子的学生。士师,指典狱之官。说“问于曾子”,向自己的老师请教典狱之法。曾子说“主上已经不遵循仁道了,民心也失去很久了。如果你能依法替人申冤,心中应是哀矜而不是沾沾自喜。”曾子说主上失去为君之道,百姓离散,轻易漂掠,有些人屡次触犯刑法,如此种种现象是因为主上失政所导致的,不是百姓的罪过。你如果你能依法替人申冤,心中应是哀矜而不是沾沾自喜。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邢昺疏:“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注释说:这一段是劝诫人不要为恶。纣王,名辛,字受德,商朝末代君王。他为恶不讲仁道,后来被周武王杀了。在《谥法》里说“残义损善曰纣。”,子贡说其实商纣的确不善不仁道,他也因此付出失去天下的代价,但他也不像传说的这么恶,有些是后人因为憎恨他而加进去的。下流的人,是指因为有恶行而处于人下,就如地形较低的地方,水会聚集到那里。人如果做了恶事而下劣,人们便会将所有的恶事加到他身上,因而君子常常行善,不做恶事,因为他们害怕有恶行而处于下流。纣王因为有恶行,而处于下流,所以人们就把天下的恶事都说成是纣王做的。 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邢昺疏:“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注释说:这一段讨论君子的过失,就如日食和月蚀。更,改的意思。子贡说君子一犯下过失,人们便会立刻知道,就如日食和月蚀发生时,所有的生物都能看见。但君子要是改正自己的过失,人们还会继续敬仰他的仁德,就如日食和月蚀过去之后,所有的生物都能感受到光明。 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邢昺疏:“卫公”至“之有”。注释说:这一段是议论仲尼的美德。说“卫公孙朝”,卫国大夫。说“问于子贡曰:仲尼焉学?”他问子贡“仲尼的学识是从哪里学的,为何他能成为圣人?”意思是说难道孔子没老师教授,一生下来就这么有学问。说“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焉,类似安的意思。子贡说周文王、周武王所遵循的道,还在世间流传,在于人是否去执行。贤德与不贤德,大家有各自的看法,夫子的学问都是学来的,哪有不学习就懂的道理?说“而亦何常师之有”,夫子他什么都学,有很多老师教导他,所以夫子没有固定的老师。 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邢昺疏:“叔孙”至“宜乎”。注释说:这一段是讲明仲尼之听。说“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叔孙武叔,鲁国的大夫。有段时间在朝中告诉诸位大夫说“子贡的才华超过仲尼。”说“子服景伯以告子贡”,景伯也是鲁国大夫,就是子服何。他将武叔在朝中说的话告诉子贡。说“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子贡听到武叔在朝中说自己才华超过仲尼,他回复武叔的说法,说“君子所行持的道,一般人是无法知晓的。”于是子贡举譬喻说“就如人们所居住的宫室,四周都有围墙围着,围墙如果低的话,人站在围墙外能看见所住的宫室的装饰很美,这样站在围墙外面看围墙内的装饰,就是一般人的见解。要是宫室四周的围墙比较高,人在围墙外是无法看见宫室的装饰很美,这就如君子所行持的道,一般人是无法知晓的。现在端木赐居住的家,四周的围墙才肩膀高,随便哪个人都可以知道我居住的家装饰很美。夫子居住的家,四周围墙有数仞高。”七尺为一仞。子贡意思是说,如果人们不知道门在哪,那么他在这么高的围墙外,根本见不到宗庙的壮观威严,以及百官的富盛。说“得其门者或寡矣”,子贡说圣阈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所以能知道门在哪里,而从大门进入的人很少。说“夫子之云,不亦宜乎”,夫子,指武叔。按此议论,子贡说武叔说我的才能超过仲尼,也跟他的见识很适合,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何晏注:“马曰:鲁大夫叔孙州仇。武,谥”(《论语》里的一句注解。)注释说:按照《世本》州仇,叔牙的六世孙,叔孙不敢子。在《春秋》里说:定公十年秋天,叔孙州仇、仲孙何忌率领大军围住郈。在《左传》说“武叔懿子围郈。”所以可以知道叔孙武叔就是州仇。在《谥法》里说“刚强直理曰武。” ​ 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邢昺疏:“叔孙”至“量也”。注释说:这一段还是在讲仲尼。说“叔孙武叔毁仲尼”,訾毁孔子的德行。说“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子贡说你们这样訾毁孔子是没有用的,因为仲尼的贤德是不可破坏的。说“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子贡举譬喻。子贡说有些人的贤德,就如一座丘陵,虽然看起来很大而且明显,但是再大的丘陵也是可以被逾越的;可是仲尼的贤德,就像日、月那样高不可攀,人是不可能逾越的。说“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子贡说想毁訾日月的人,即便你毁訾到死,能伤害到日月吗?所以他人想毁訾仲尼,很多是自不量力的人的所为,根本没法伤害到仲尼。多,类似适的意思。说不但不能伤害到仲尼,还刚好让他看到你们是何等的自不量力。 何晏注:“言人”至“量也”(《论语》里的一句注解。)注释说:说“适足自见其不知量也”,根据这里注解的意思,似乎把“多”当成“适”。古人说多、祇二字是同音。说“多见其不知量”,就如《左传 襄公 襄公二十九年》里说“多见疏也”,服虔本写为“祗见疏”,注解说“祇,适的意思。”晋宋杜本都写为“多”。张衡在《西京赋》里说“炙炮夥,清酤多,皇恩溥,洪德施。”施与多为韵。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所以“多”为“适”。 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邢昺疏:“陈子”至“及也”。注释说:这一段也是讲明仲尼的贤德。说“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这位子禽叫陈亢,应当是同名同姓的人。他经常见到子贡一开口讲事,必定先赞誉自己的老师。所以他对子贡说“应该是您太谦虚了吧,其实仲尼的才德怎么可能贤过您呢?”说“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子贡听到子禽这么说,赶紧说话免得子禽继续说是非。子贡说君子一开口说“是”,人们会以为君子知道;当君子开口说“不是”,人们会以为君子不知道。人们所认为的君子知道与不知道,只凭君子所说的一句话,这样导致君子不得不对自己要说的话慎重。现在您说仲尼的才德怎么可能贤过您呢?说明您对自己所说的话不慎重,那就表示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说“夫子之不可及也,如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子贡举譬喻,来说夫子的贤德是无法企及的。他人的贤德,就如在高处放着的东西,人们安置梯子便能到高处取得东西。而仲尼的贤德,就如天那么的高,天,无法安置梯子而到达。说“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再次说仲尼为政之德。得邦,指诸侯。得家,指卿大夫。绥,安的意思。子贡说孔子为政时,教无不立,道莫不兴行,因为政局安定,人们纷纷从远处来到这里定居,在这里居住的人民和睦相处,因而生则荣显,死则哀痛。所以,谁能达到孔子的水平。 (子张第十九 完。二十尧曰省略。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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