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格里芬的战舰指挥官]9.4船上的七小时
吱呀……
“怎么会……”
再次推开图书馆的大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本整齐的书架东倒西歪，连带着上面的书本散落得到处都是，似乎这里刚刚经历过什么灾难一般。
“U16！”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压在书架下的U16。
“U16，U16？听得到吗？”
用力抬起书架，把U16从下面拉出来，玻尔使劲地摇晃着她，但U16昏迷不醒，没有反应。
抬起头，透过图书馆墙壁上的大洞射入的阳光让她差点睁不开眼睛。花了点时间适应了这股光亮后向外望去，远处的礁石上有一座已经成为废墟、看不出样貌的建筑，海面上则散落着船体的碎片和一层浮油。除开远处海平线上腾起的滚滚浓烟，空气中刺鼻的硝烟味同样提醒着她这里发生的绝非什么自然灾害。
“啊！！”
一阵尖啸突然响起，她痛苦地捂住耳朵，紧接着混乱的通讯涌入了她的脑海。
“基地总指挥呼叫所有单位，重复，基地总指挥呼叫所有单位……”
“这里是第三鱼雷艇中队，我部遭到攻击，所在海……”
“*粗口*，他们的数量太多了！”
“阵地34呼叫…‘芙蕾娅’系统遭到打击，无法运作，重复……”
“求救！我失去控制，将要撞上礁石，预计沉没坐标……”
“消防部门遭受了太大伤亡，已经无法控制火势…”
“第二快艇支队…失去了LS1和S39，正在向…撤离…”
“中队已经失去了超过半数的飞机，必须撤出战斗。”
“V26呼叫总部，发现敌潜艇上浮……我要撞上去了，英灵殿里再见！”
“V26？V26回话！”
“阵地62呼叫，部署在我阵地的‘大维尔茨堡’在打击中被摧毁…”
“这里是舰队总部，我们已经派出了所有可调动的舰队增援。”
……
一阵嘈杂之后通讯中一片死寂，耳边能够听到的仿佛只有无尽的沙沙声。
叮铃铃铃——
直到闹钟响起才打破了这一切。
7:00AM
啪嗒……
按停响起的闹钟，玻尔缓了缓慢慢起了身。
“呼……”
不知道什么缘故，最近的一段时间以来自己时常会被这样的梦境困扰。她曾找机会询问过U16关于所经历的梦境，但即使在有大量记录的图书馆里也查不到任何类似的记载。
“天气看上去也不好。”透过房间里的舷窗向外看去，外面的天空一片灰蒙蒙的。
7:30AM
哐当……哐当……
花了点时间洗漱，换好衣服后，玻尔像往常一样穿过船内空旷的过道向厨房走去，过道里没有关紧的舱门随着波浪的起伏哐当作响。
“大小姐和主人都起床了吗？”
走过埃姆登和穆勒的房间，玻尔看了看依然紧紧关着的房门，继续向厨房走去。
砰……砰砰……
空无一人的过道中回荡着轻微的枪响，听起来是从货舱那里传来的。这并不让她感到惊讶，有很多武器都是在空出来的货舱里进行测试的。既然有人在用枪，那埃姆登应该是已经起床了。
来到船上的厨房，她打开一旁的冷藏柜拿取制作早餐的食材。在一旁的台面上还放着一本笔记本，不过今天是工作日，餐食并不需要特别考究，因此也用不到这本笔记，直接拿两片面包烤好放进保温箱再搭配一些果酱就可以了。
7:45AM
简单备好早餐，她离开厨房走进一扇门，这里的楼梯就像港区宿舍区中的一些老建筑一样狭窄又陡峭。顺着楼梯一步步下到货舱，推开关着的舱门，见到埃姆登的时候，她正在擦枪，之前射击留下的弹壳已经全部被收集好装进了一个小布袋。
“主人起床了吗？”
“他估计还要过一会。你又做恶梦了？”她一边擦着手里的枪一边问。
埃姆登在这点上疏忽了，之前自己写报告的时候只顾着评估她是否能达到计划书上的指标，忘记评估玻尔的心理状况了。玻尔与人类一样，会思考、会感到害怕。对于她这类需要长时间执行任务的单位来说，心理状况的好坏很大程度上会决定战斗力的发挥。
“嗯……您怎么知道？”玻尔点了点头。
“一些设备能够指示你的状况，比如它。”埃姆登指了指桌上一台看起来像示波器一样的设备回答说，“昨天晚上你的一些参数出现了异常。坐好，我来帮你检查一下吧。”
玻尔找到一张椅子坐下，双手一点点解开了自己领口边上的几个扣子。
“放轻松点，”看着端坐着的玻尔，埃姆登笑着说，“这又是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检查不会疼的。”说罢，埃姆登把枪放到一边，脱下手套，伸手贴上了玻尔的后颈。
各项参数一项项从眼前掠过，她正通过后颈处的接口检查玻尔的问题。
“你前段时间任务是不是太多了？如果太多的话我们可以向港区提出休假申请。”
也许是任务太过于繁重了吧？她心想，在战争期间有很多参战人员都会因为长期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和对应的治疗而落下各种病根，一套系统长时间运行而不进行维护也难免会产生错误。
“不要紧的，”玻尔回答说，“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充足的时间进行休息。”和之前的情况相比，她至少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回船上生活一段时间顺带接受检查。
“太奇怪了，主要系统都是正常的……”要检查完所有参数需要花不少时间，虽然说她可以直接通过这个接口发送重置指令轻松解决这个问题，但这同时也会让玻尔失去一些记忆，经过权衡利弊，还是决定暂时终止检查。
“你可以把纽扣系好了，不过我还要检查一下你的其他部件。” 经过检查，玻尔和U16的核心相关参数都没有出错的迹象，反倒是火控计算机的相关参数有一堆误差。虽然软件部分没有查出什么关键的问题，但硬件部分由于之前的高强度任务同样需要检查。
咔——
埃姆登示意玻尔继续坐着不要动，接着戴好手套起身弯腰“掰”下了玻尔的腿。她拿起义肢摆在桌上，对着光仔细检查着义肢的外表。
“你看这里。”她拿起一旁的小刀轻轻刮了刮，靠近关节部位的一些红色锈迹就一点点剥落下来，“这里已经开始生锈了。”
与原设计的情境和要求不同，玻尔以舰装模式进行战斗时义肢很容易接触到海水，这就为防锈处理带来了不少难题。上肢部位的情况倒还算好处理，只要沾水后记得擦干并且勤上油就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维持正常工作。可下肢就不一样了，尤其双脚在战斗时几乎需要一直和海水接触，即使做了防锈处理生锈也无法避免。
“你看，脚踝这里状况尤其严重。”用力掰了掰脚踝部位的关节，它就像一件在厨房水槽下的柜子里存放多年的老旧工具一样运行很不流畅，甚至还掉下了点锈渣。她拆开脚踝，用小钢刷一点点刷下了关节部位的铁锈，“要是不检查的话，这里迟早得锈死。现在我没法给你新义肢，只能换一些小零件让你继续使用。”
资源和经费毕竟是有限的，为了给玻尔开发各种各样的套件、武器并搭建相关的监测设备，埃姆登甚至还拆解回收了舰上的垂发装置和大多数鱼雷发射管。
“为什么会没有新的义肢？”
“你可以想象一下，从零开始制造装甲钢再把它们做成这些义肢的形状多么不容易，腓特烈大帝在给我的批复里都说你的成本有些过于昂贵了。”埃姆登起身从一旁的货架上取下一个装有备用零件的箱子，接着坐回到桌前拆开义肢的外壳，一点点检查着内部的线路和细小的零件，“为了节省开支，我不能再申请更多的义肢了。”
“情况…真的有那么严重吗？”玻尔感到有些害怕。
“倒也还好啦。”埃姆登继续从箱子中找出所需的零件慢慢更换，“你现在的情况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件事并不需要你担心，我可以申请更多预算的。”
9:15AM
“薇尔，她的情况如何？”今天穆勒的起床时间意外的晚，吃完早餐后，他拿了一杯水顺着舱壁边缘的楼梯下到了货舱。
“薇尔？”玻尔并不知道埃姆登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新称呼，不过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先把这个问题压着一会再问吧。
“有的时候会做恶梦，不过总体状况不错。我还需要点时间给她换零件。”
“希望如此，”穆勒喝了口水，靠在一旁的舱壁上休息，“你现在触及的领域我早已帮不上忙了。”
“她的情况很复杂，有很多都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埃姆登在某个同床共枕的夜里跟自己坦白过：由于相关研究的缺乏，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心理状况并不够稳定，玻尔仍需要埃姆登和自己加以引导、调整才能走上正轨。
“港区的那些事务交接得怎样？”埃姆登一边问，一边组装好玻尔的义肢，“好，这条腿好了，让我看看另一条腿。”
“还行吧……”穆勒又喝了口水，“‘绊线’系统现在还在交接过程中，明石和夕张正在努力解决问题。”
“太复杂了？”
“嗯，我想是的。”穆勒点了点头，“硬件还算能够对接，但软件恐怕她们一时半会还搞不定。”
“意料之中。”
“我顺便问一下，”穆勒指了指坐在一旁的玻尔，接着喝了口水，“她的陆战子系统开发得如何了？”
“陆战系统就快开发完毕了。”埃姆登依旧低着头仔细地给玻尔的义肢做检修，“不过有些部件还没有制作完成，原本分配给她的那杆MG40还没法用。”
玻尔向放置在货架上的MG40看去，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就是枪很长。这杆枪的主体是黑色的，整体似乎是斜着被放在支架上，因此能够看到露出金属原色的供弹口和抛壳口，当然，它们都被薄薄的防尘盖保护着。尽管工艺看上去还算是精细，但无论是看上去像是简单拼凑上去的两脚架、纤细的提把还是不知道从哪件武器上拆下来的肩托都散发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粗犷。
“为什么？”玻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考虑到自己强而有力的机械义肢，要使用这件武器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看看它，再看看货架上放着的其他东西。”埃姆登抬起头指了指那杆被放在货架上的MG40和边上安放着的其他武器，“相信我，你绝不会想一直提着它在战场上跑。”
货架上确实还放着其他东西，但大多数都被布罩了起来，不过有一些没有布罩着的玻尔都能马上认出来。
首先是著名的20mm厄利空机炮，由于它性能优异，这种机炮在港区的各个地方、各种战舰上都十分常见，产量自然也非常庞大。接着是一挺还留着水冷套筒的12.7mm M1921勃朗宁机枪，这玩意就不怎么常见了。这种水冷重机枪只有在少数完全没有经历过改装升级的老船上才能看到，它们中的大多数都已经被厄利空换掉丢进仓库里吃灰了。能在这艘船的货舱里看到它也不奇怪，毕竟是库存货，要拿到手并不需要付出什么的代价。除此之外，货架上放得最多的就是大箱大箱的弹药。仔细辨认箱子上的铭文，这里的货架上几乎存放着从7.92mm步枪弹到20mm口径级别的全部配套弹药。
“呃，那个箱子是什么？”
“你说哪个？”顺着玻尔手指的方向看去，埃姆登看到了一个外边只写了“MK32”一行字的木箱。
“哦，你说那个啊，那是从港区换来的新式高爆弹引信样品，”埃姆登回答说，“它通过使用一些尖端的电子技术能够大大提高舰炮的防空效率，不过比起还在开发计划中尚未正式定下日程的新式引信，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的枪吧。”
穆勒接着在一旁补充道，“你可以查看一下火控计算机里的信息，详细参数之前已经录进去了。那个重量根本不是闹着玩的，在配套设备全部完成之前先用另一把枪吧。”
由于先前任务的繁忙，后来的几次更新玻尔几乎没看过更新日志。
“它有40千克重！？”仔细看过详细参数后，玻尔这才知道MG40的分量——它已经跟货架上的那门厄利空差不多重了，很难想象自己不用背架提着这么个沉重的武器从部署地点跑到预定目的地会多么滑稽。
“考虑到地面战中战斗机器人已经十分常见，其中也不乏一些特殊的重装甲版本，所以我们改装了一挺能够发射配套穿甲弹药的航空机枪给你使用。”穆勒从货架上吃力地取下一个填满子弹的弹鼓，“我们已经想尽办法给它减重了，但考虑到地面战场的特点，加上各种为了保证可靠性的措施和地面战需要的配件……最后导致它的重量没啥变化。”
“呼……”把弹鼓丢给玻尔后，穆勒松了口气，指了指那个弹鼓说，“你可以掂一下这个装满子弹的弹鼓，这些重量并不在火控计算机的记录内，都要额外算。”
在埃姆登给玻尔维护义肢的时候穆勒并不是没事干，他还需要去看看放在货舱里的那台3D打印机。
“速度怎么还是这么慢啊……”穆勒按了触摸屏上的一个按钮打开灯光照明，把脸贴在3D打印机的观察窗上看着内部的情况，距离开始这项工作已经过去20小时了，背架还是只有个雏形。
11:00AM
“好，这条腿也没问题了，别忘记锁定你的连接部位。”埃姆登在把腿还给玻尔后慢慢整理着自己的桌面，把桌上的零件一点点分门别类装进了不同的储物格中，“站起来走一走，试一下你的关节能否运转流畅，以后你要学会给自己的义肢更换零件。”所有零件分门别类放好后，她将这个箱子放回到了原本在货架上的位置。
“呃，大小姐？”
“还有什么问题吗？”
“您的新名字……”
“只是个为了保证能顺利入境的小手段而已。”埃姆登从玻尔的手里拿过装满子弹的弹鼓，走到货架边轻松地托起弹鼓把它放回到货架上，“在你的配套部件完成之前，你还是先用那把自动步枪顶一下吧。”
“这把枪的蓝本来自你主人的一位朋友，只不过我为了方便修改了一下弹药口径。”放好弹鼓后，埃姆登脱下手套，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步枪递给玻尔——正是她刚刚在擦的那把。
>检测到陆战装备
7.92mm G59
拿到枪后，玻尔的眼前就弹出了一行提示。虽然没有舰装模式下的信息那么全面，也不会指示瞄准点，但在目前这个情况下也够用了。
“之前我已经把这把枪的信息提前写进你的火控计算机了，所以连接速度不会很慢。”
>准备就绪
射击模式：保险
“你看，它已经准备好了，试着瞄准它。”埃姆登指了指远处挂在那辆A7V上的半身靶，接着把那把枪的保险扳到了“全自动”的位置。
>准备就绪
射击模式：全自动
“等一下！”见埃姆登把快慢机打到了全自动模式，穆勒连忙放下水杯，从边上拿来了一个弹壳收集袋，麻利地安装在了那把枪的抛壳口处，接着戴上了耳罩。
“这样就好多了……”绑上收集袋之后就不用自己一个个去捡滚烫的弹壳了，戴上耳罩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听力。
“你之前已经进行过相关练习，今天我要你尝试全自动射击。”
“欸？”
虽然自己之前已经拿埃姆登的步枪和穆勒的手枪进行过射击练习，但这把被称作G59的自动步枪她之前连见都没见过，拿在手上时心禁不住扑扑直跳。
“你准备好就可以射击了。”
“好……”玻尔慢慢举枪瞄准目标，和以前的老式步枪相比，这把新枪有着更强的火力，但重量居然没什么变化。
“放轻松，你能行的。”
砰——
只是轻轻扣了下扳机一发子弹就射了出去，扳机力要比自己想象得轻很多。和刚刚拿到新枪的步兵一样，即使这把枪的大部分相关信息都已经录入了系统，玻尔也需要慢慢寻找一个最适合自己的手感。
“继续，不要停。”
砰砰——砰砰砰砰——
货舱中回荡着枪响与火光，空气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穆勒站在一旁看着玻尔的试射，似乎只是打了一个弹匣不到，玻尔就慢慢进入了状态。
砰砰砰砰——
重新装填。”
砰砰砰砰砰——
射击仍在继续，玻尔已经打空两个弹匣了，在换上第三个弹匣之前，埃姆登顺手倒空了弹壳收集袋。
虽然玻尔更换弹匣时动作稍显笨拙，但在换过前两个弹匣后便直接省去了挂起拉机柄这步操作，在自己的力量面前这一步是多余的。
“好，继续。”
砰砰砰砰砰……
穆勒站在一旁一边喝水一边看着玻尔射击，几个弹匣下来她已经能做到大部分上靶了。尽管靶板距离她只有25米远，但要驾驭这把全威力弹步枪确实不容易。
“靶板得换了。”打完这个弹匣后，穆勒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再看一看那个靶子，不仅靶纸被打碎了，后面的金属背板上也被打上了密密麻麻的弹孔，再打下去恐怕也会直接碎掉。
“这个简单，一会就好。”埃姆登只是把手一挥，背板就恢复了原状，不过靶纸得去重新贴一张。
>准备就绪
射击模式：保险
“欸？”
在穆勒上前重新贴靶纸的时候，埃姆登把快慢机扳到了“保险”挡位并压低了枪口：“在不需要射击的时候时刻注意安全，这是个好习惯。”
“贴好了，你可以继续了。”穆勒贴上新的靶纸后回到刚刚他站的位置，示意玻尔继续射击。
咔哒……
砰砰砰砰——
玻尔把快慢机调回到全自动之后继续射击，打完了剩下所有填好子弹的弹匣。
“打完了？”穆勒看了一眼正在检查枪械的玻尔，接着摘掉耳罩转身通过一旁的控制面板启动换气扇排掉这里浑浊的空气，“打完了我们就理一理东西。”
还好自己绑了弹壳收集袋，不然面对满地滚烫的弹壳，恐怕只能用扫帚解决了。
“似乎已经到中午了。”埃姆登看了眼时间，向玻尔说，“玻尔，理好东西之后我们一起去厨房。”她接着指了指那张桌子，“枪放在那张桌子上就好了。”
“好的，大小姐。”
12:00PM
“在港区里的生活确实让你在这方面进步了不少嘛。”玻尔在港区中除了出任务以外，在空闲下来的会去港区咖啡馆工作，在工作过程中她也学到了一些手艺，今天厨房里的一些菜品就是要她准备的。
“我们也有段时间没有这么一起吃过午餐了。”穆勒一边煮着一锅面一边感叹着。由于没有提前备好材料，这顿午餐得花点时间才能搞定，“玻尔，把这包肉粒放进微波炉解冻，再从培养箱里拿一个成熟的番茄给我。”
“好的，主人。”把肉粒放进微波炉按下解冻按钮，玻尔转身离开厨房去培养箱取所需的食材。培养箱是这里获取新鲜蔬菜的主要途径，有了它之后在远航途中就不用经常思考新鲜蔬果的分配问题了。当然，诸如肉类、啤酒、药品和零食等等还是得靠罐头和靠岸补给解决。
1:00PM
一段时间后，三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一起享用着这顿午餐。今天的主菜是意大利面和肉类拼盘，搭配了一些煮过的蔬菜。
嘭……
“还是啤酒更适合我。”埃姆登从冷藏柜里取出瓶啤酒拧下瓶盖一口气喝了小半瓶。虽然这样豪爽地喝酒和平日里她的形象相去甚远，但餐桌上大家并不会特别在乎什么礼节。
1:35PM
“啊，终于是吃饱了……”穆勒今天吃的很多，甚至还额外开了个罐头煮汤。用完午餐后，当然是冲一杯咖啡消遣消遣了。
“玻尔，我们这里昨天接到了四支舰队即将出航的通知，最近又有什么任务？”因为埃姆登号负责着港口的一部分警戒工作，因此当某一份作战计划制定完成后，港区指挥就会把计划中的舰队出港时间通报给穆勒。收拾好桌子后，玻尔也冲了杯咖啡坐下来一起休息，穆勒打算趁此机会向玻尔询问港区的行动。
“我们也接到了通知，要再去一次南太，不过这次是执行侦察任务，”玻尔回答说，“简报明天早上会发给我们。”
“这一出去可能又是几个月，侦察可不比护航，它的危险性你也一定是清楚的。”
“要保护好自己。”埃姆登在一旁附和说。
“现在天气不太好，你要回去得趁早，晚了恐怕就回不去了。”穆勒起身走到舱壁边。透过舷窗向外看去，和天空同样灰蒙蒙的海面上也时不时被风吹起白色的浪花，如果浪再大点，小小的交通艇就不能安全航行了。
“快整理一下准备回去吧，”埃姆登小声催促着，“你现在仍是港区的一员，可别无故缺勤了。”
2:00PM
“希望你们的任务一帆风顺。”
“借你吉言，主人。”
简单的告别后，玻尔乘上了交通艇，向着港区的方向驶去。
“这点风浪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穆勒和埃姆登站在甲板上，看着这艘小小的交通艇在风浪中摇摇晃晃，越来越远。
“她和交通艇都顶得住，没问题的。”埃姆登抬头看了看天气，“过一会就要下雨了，我们先回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