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投稿】灵梦活出殡——夕追

“作者”按:哎!本文是套作,套作!只够图一乐啊!
编者按:无论是风格还是故事都挺清奇,这篇是改自冯骥才的《刘道元活出殡》,其中也融合了不少其他作品的元素(例:海虎等)。
值得轻松一看。

原著:冯骥才 再创作:夕追
咱说这偌大的幻想乡里,是最盛产三类痞子。一类叫武痞子,如那独角的星熊、执葫芦的萃香,还有那掂大勺的饕餮,一身横肉的大脚早鬼,都属此类。端的是上阵打闹,动辄断臂开瓢,扯着锁链和刀枪棍棒血战一场。另一类则是文痞子,如天狗家族那些个抄报纸的,专门作弄些新闻和舆论的工夫。别看那毛笔软,水笔短,可文混混儿的笔里照样藏着白刃,倘若划拉着了锋儿,不免是一阵伤筋动骨,甚至丢了性命,这是一种。还有一类,先前不会有人把这列在纸面上——倘若列出来,保不齐是要落个神魂俱灭的下场。得亏灵梦她这回行了如此惊天之事,我才能趁着这个当口,安安心心地写个两笔。这类痞子身在庙堂,一头有高人压场子供他假威借势,一头他自己又使得拳脚和弹幕,又能操持墨水和言语,靠纸张和印章了事。个个是立在大人边可目使颐令,耍起廷杖来招招打得人出其不意的主。我思来想去,这种人若要有个名头,便该是“堂痞子”了。(注:官、吏、宦,这仨字儿我可是根本不敢直接加上去呐!)而在这名列里头,最拔尖的便要数今天的主角,博丽灵梦。
乡里的人妖鬼神,谁同她合作,准能成事。人说她手里的御币就能发射判官的令牌,嘛是正常,嘛是异变,全看她的视线往哪儿扫,眼皮怎么挑了(四季映姬本人对这种说法是嗤之以鼻的)。当然,她也不是全凭个人好恶办事,总得过问下那喜欢睡觉的老太婆——我不能直接写她的名字,只好倒着拼出来:Irakuy Omukay。但她再怎么被大贤者戏耍,到底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当家,博丽神社怎么说也该是结界下最高的一顶房檐了。
博丽灵梦好赛一个西方新近发明的“睿达尔”,无论是违禁卡片和锭子的流通,还是圣人和神仙们事关万千性命的赌注或游戏,她都能立马感应到,然后参上一脚,一方面是为了她常挂在嘴边的责任——那些大人物和想摹仿大人物的家伙都好这一口,另一方面那自然是为了钱了。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很穷。因为不少公事都得她自己搭进去些才成,而她每次以“没有经费”为理由要求报销,老太婆总是喜欢提供除了经费本身以外的一切支持。于是,她只好经常苦着个脸,四处寻找能捞上两个铜板的差事。幻想乡里没有什么大花洋经,但大事小事总可以说成个异变,她也就有了赚钱的机会。就这样,灵梦总是很忙,但神社里的赛钱箱还是一直轻飘飘的,让她很是发愁。她明面上说是神社的大巫女,也确实因为念得一口好祝词,且大仗无败绩,在乡里是有些名声。哪里地藏菩萨的神龛坏了,哪里的路人半夜被闯进村子来的飞行鬼火水桶吓着了,哪里又有蓝毛乞丐给人招霉运了,最后总是她出面解决问题。可灵梦这样一圈贴补下来,到底还是只好穷着,买不了大别墅,养不了仆人,更玩不起赌。
当然,她偶尔确实也能阔上一阔。有一天,一个穿的十分西洋的女巫,把一捆正正好好一百张的医学家老爷拍进了赛钱箱。那天晚上,神社老早就熄了灯。没几天,神社坍圮了的一角就被修的很是漂亮,漆上了更雅致的朱红色,她还顺便添置了个二手的杉木酒桶。后来,那叫雾雨魔理沙的女巫就常到神社放进来一点书本,偷吃去一点供品。灵梦平日里老是骂这人饭量大,坐在蒲团上好赛泰山压顶。
倒是有这么多糗事,可她归根结底还是憋着股混混儿的气,毕竟她才二十多,还生在这山险水急的地界。人常说,乡里这一尊尊的,都是些外界容不了的癫子。若是那些大贤者们哪天不要了信仰、职位和名头,指不定玩得更狂、更不羁呢!
一天,灵梦忽然把那女巫和熟识的记者射命丸文叫到跟前,说:“咱今年虽然才二十四,可按外界流行的说法,已经到了猝死的好时候。说这阴间和人间,咱也看得多了,就是不知道等自己死了,到底会是个什么样?我今天有个好主意,我装死,活着出一次殡,我呢,就躲在棺材里,好好开开眼。可我人在棺材里,外边事不能料理,就全交给你俩了。听着!你们俩王八蛋可别心一黑,把我的棺材给轰烂、火化了?”
魔理沙笑仰过去:“这怎么行呢?到时候,我可上哪儿快活去?你这主意是很有意思,却实在找错了帮手。你一‘死’,我可只好回我那破屋,接着捣鼓我的菌子和草药了,至多第一天和头七各来一回。没你,谁要来这破地方!”
灵梦早已见惯她这泼皮样儿,便趁魔理沙闭着眼睛的时候,狠狠掐了一把她的手臂。她疼的怪叫一声,直挺挺地倒下身去:“啊呀!我已疼死了!biu——(疮痍音)”
记者文见着这场景,不禁忍俊了:“嘶!好肉麻的两个女人,还好不是我同事,否便样衰了。”
灵梦正色道:“玩笑归玩笑,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文的一双茶色眼瞳滴溜溜转了转,一边笑一边皱起眉头:“你这主意是好,届时定是能上我报纸头版的硬货,而且至少是两次!你当真是个天才!可话说回来,别家死人,都得累七作斋,至少也得七天。你哪能天天躲在棺材里?那里头又黑又闷又窄,你受得住?再说你要是急着吃东西、急着拉屎怎么办?我的意思是,棺材摆在灵堂上是空的,你人藏在后院那间堆东西的小屋里,后院绝对不准人去。吃喝一切,就叫门口的石狮子、这厮还有那贤者帮忙。等到出殡那天,你再往那没钉钉儿的棺材里一钻。你看如何?”
灵梦听后微微点头。这时,魔理沙爬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咧嘴笑起来:“想不到你这吵嘴的乌鸦,还真有两下子。不过,这假死的事儿要是让那判官知道了,怕不是又要来找麻烦?”
灵梦抿了口茶,叹道:“人之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魔理沙,靠假死来测测自己的性命在别人眼里到底有几斤几两,这不该算是轻视生死吧?这种把戏,我给她写个折子便好。另外,我以为,这棺材里有时候还不能是空的。到要见尸体的时候,我也得立马吞了假死药隐去呼吸心跳,再让紫把我送进棺材里头。你们看,这样如何?”
两人纷纷点头称是。在交过了折子,报告了Irakuy大贤者,吩咐好了几个神社里外的亲信后,这活出殡的戏码,就正式开演了。
“大巫女犯病啦!”
“大巫女归西啦!”
跟着,乡里就传遍了博丽灵梦死了的消息,还知道她是半夜犯心脏病死的,这都得归功于文文新闻一大早打出的号外——她甚至故意没写详情,就一个“灵梦死了!”的大标题,吊住人家的胃口,说是什么“消息愈短,分量愈重”,骗着了不少想看个明白的无辜群众。很快,神社外就贴出讣告,设上灵堂,放好棺材,摆出牌位,还供上那支大名鼎鼎的御币,宣传说要为这事儿设斋七天。按照灵梦的授意,魔理沙和射命丸文分开找了两家丧葬一条龙。果不其然,穿着道袍的物部布都,披着袈裟的寅丸星,两支队伍很快在神社门口狭路相逢。这佛道两家刚一见面,俩领头的师傅便气急败坏起来。
“怎的,你们不提前商议好,非要找两家来?”
“阿弥陀佛……施主休怪我在此平添杀伐。”
“我们这不是……都想把丧事办好吗,谁成想……”
“战?”
“战!”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波若巴嘛轰!”
“哎,我说停停,停停,”射命丸文站在就要开打的两队人之间,“灵梦前脚刚走,你们就要在她门口打起来?这成何体统?我可不想到时候拿这种新闻来赚钱啊!我说,大家既然都是为了让她走的体面,何不一块儿办个水陆道场?就当是给灵梦个面子了,求各位行行好吧!”
物部布都冷哼一声,寅丸星一抖禅杖,各自收了神通,但眼神里依然都流露出不屑之意。这会儿,坐在后院里偷看的灵梦已然乐疯了,险些笑出声来。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还是强忍着不满,你一阵我一阵地吹奏、诵经。很快,不少人都赶来吊唁灵梦,也顺道看看这难得的排场。人们大排长龙,流水席上摆满了难得的珍馐美味——灵梦把压箱底的都钱掏了出来,再让魔理沙在森林里好一阵忙活,才撑起了这样的场面。
然而,被供在灵堂里的博丽灵梦,本尊却一直藏在后院的小屋里,有吃有喝,打着小油灯翻旧书,还在地上开了个直通茅坑的隙间来上厕所,倒蛮舒服。射命丸文一边拍照做记录,一边在前头应酬,魔理沙不时隔着小门递消息。一开始,灵梦很是得意,心想自己活着时候威震乡里,“死后”照样神气十分。可没过两天,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些她帮忙解决过问题的神仙和Irakuy以外的其他大贤者,居然一个都没来(其实摩多罗隐歧奈也混在人群里到了场,她远远地看了看Irakuy大贤者和阿吽,还像模像样的献了几枝花;后来有人就这事提问,她却矢口否认,称自己不可能这么无聊)。相反的,不少没名没姓的人倒是蜂拥而至。什么道具店主啦,摆摊卖烧鸟和酒的老板娘啦,在御阿礼家念书的孩子啦。也不知他们是故意来鄙夷、来怀念还是来看热闹,灵梦实在猜不准。这些人平时路过她门口,连扭头朝里面看上一眼都不太敢,此刻却能登堂入室,把她这个大巫女日常的活法看个明白。就连她私酿的酒,也被讨要了不少,不少人翻转杯子,把酒液浇进了火里,说是敬给她的。灵梦听了,是既心疼又觉着受用。
这批人里,最叛逆的还得属鬼人正邪那一茬。她一到场,便反转了闹哄哄的法场里的音量,说要来点丧葬摇滚。随后,她操起一柄吉他,让随行的小碗也敲起了架子鼓——那可能是世界上最小的一款。
“大姐你当巫女!你当它有啥用啊!”
她这一开腔,好嘛,在场的人纷纷捂住了耳朵,所谓“呕哑嘲哳难为听”可能也不过如此。道士与和尚们在这一点上居然难得的达成了一致,都暗戳戳地骂将起来:“怪不得没人乐意同她打交道!”不过,夹在人堆里的幽谷响子倒是很兴奋。正邪依然站在那里,自顾自地唱着。
“可是你还是成了一个哑巴!
神神叨叨地说着一些废话!
终究学成不了个有情的白字儿!
还是装不明白个有义的混子儿啊!
只是理想咋突然那么没劲儿!
看着你我也再说不出什么词儿啊!啊什么词儿↗!”
就这样,她从第二天傍晚吵到了第三天的凌晨,好悬没把后院的灵梦给吵的神经衰弱了。但是,怪事儿从这时才算刚刚开篇,这摇滚表演充其量也只是个开胃菜。
就在这天晚上,从白天有人担来的货筐里,居然钻出来一队怨灵来。“灵梦!你当初害的我们好苦!如今你死了,我们也要让你不得安宁!”
登时,堂内阴风阵阵,扑的人睁不开眼来。几个怨灵围着那棺材是又蹦又闹。魔理沙和记者从没见过这些面孔,知道是些穷极无聊的家伙来此闹腾。
“来!吃我的Sticky Rice Spark!”
魔理沙抄起一盆生米,便朝着堂中撒去。那些怨灵哀叫两声,便骂骂咧咧地朝神社外面飘走了,还顺带卷倒了桌上的蜡烛,险些着起火来。后来,她打着灯火在货架里好一阵翻找,却找到了霍青娥留的符纸数张,散落在筐子的底下。
魔理沙人实,便把这事情都照实给灵梦说了。灵梦一听,火冒三丈,气的直叫:“那仙人居然敢来坑我!难道从来不都是她昧着良心搞事?我不死啦!我现在就要到她家门口,给她好好拷打一顿!”
魔理沙实在顶不住,赶紧把射命丸文找来。射命丸文说:“你一出去,还不是诈尸了?我还没想这么快就结束我的系列报道呢。我说灵梦啊,你先压压火,一切都等着出完了大殡再说,你不也正好能看看,这些人都是怎么冒出来的吗?”
文最后这句话管用。眼瞧着灵梦的火下去了。自此,魔理沙不再对她细讲前边的事。不过灵梦忍不住时,还是向她打听平时那些熟人们,哪个来哪个没来。魔理沙明白,心里问的是另一个巫女,大名叫车风谷早苗。那家伙成天往她这儿跑,各自虽属不同的山头,跟灵梦却还似一对好姐妹。可是打灵梦一“死”,她也跟死了一样,一面不露。魔理沙哪敢把这情形对她说?魔理沙愈不说,她心里愈明白,脸就愈拉愈长,好赛下巴上挂个枰铊。后来干脆眼一闭,不闻不问了,看上去真跟死人差不多。
第五天下午,院子里头忽然有响动,不像是射命丸文和魔理沙的。侧耳再听,却像是些小妖精的声音,原来是村外那个小冰精琪露诺,居然跑来翻奉纳箱了。她和几个小跟班一路偷偷飞到后院,低声言语道:“你们到底信不信?我就说那巫女留着大钱,奉纳箱里头绝对是有东西的!”
“可她一直都在哭穷啊,什么时候还能攒得起钱?”
“嗨,你真是不见箱子不流泪啊!这样,你要是能搬得动那只箱子,就算我输,行不行?”
灵梦哭笑不得,心想:“我几时骗过你们这些小妖精?如今我‘死’了,倒是方便你们来拿我那箱子做游戏?”
可她转念一想,万一叫真她们搬走了自己的箱子,这几天靠假死攒的奉纳,岂不是都泡汤了?一想到这,灵梦不禁着急起来。她想开门出去,但又不想因为这几只小妖精坏了好戏。
“用力!哎!用力!”
“呔!你们这几个小东西,在这儿做啥子呢?”
大妖精一听,吓得当即松开了手。顿时,箱子里的铜钱纸币,哗啷一声洒了满地。灵梦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响的声音,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不过,很快她就乐不起来了。
“不是,你说啥?”
魔理沙无奈地从门缝里给她看了看收回来的东西。灵梦立刻惊讶地发现,发现箱子里的纸币,几乎全写着“四季银行”的字样——都是冥币不假了。
“你不是在门口挂好了告示,让人家把真钱塞到奉纳箱里的吗?啊?!这都是哪些个混球干的?”
灵梦的声音很小,但她的怒火几乎要把天花板都给掀掉了。魔理沙毫无办法,总不能在门口叫人登记名字吧?她只好无奈的笑笑,接着忙外头的营生去,留着灵梦在里屋唉声叹气。
这天深夜,吊唁的人已经走光了,照理说应当关起门来。可就在魔理沙要锁门的当口,一双手臂以怪力撑住了就要合拢的门板。随后,一个浑身酒气的家伙冲了进来。灵梦一听到声音,立马吞了药,任由八云紫把自个儿传送进棺材里。
“撒碧灵梦,俺擦柠檬……”萃香不由分说地攀上棺材板,一把掀开了顶上的红木板板。还好她已经喝了个大醉,根本分辨不清眼前的状况,连她身上没有尸臭这回事都没察觉。可这也不完全是好事。灵梦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脊背都要被鬼族的怪力掰碎了。
“你怎么就,嗝,先走一步了呢……你死了,俺将来赛酒的时候,要拿谁当炮灰呢……”
她先是感到酒气喷在自己的脸上,随后苦辣的酒液更是沿着喉咙一路烧进了肚肠,几乎要把她里外都腌透了。
“你给俺喝……喝……喝啊……”
灵梦绝望地躺在棺材里,不久便昏了过去。直到第六天凌晨,鸡都要打鸣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
“你可醒啦?刚把你救回来的时候,你那脸都红了。得亏棺材盖回去的快,不然可要穿帮了。”
她抱住木桶,只觉通身疼痛,一口酸酸浑浑麻麻的东西直往上冒。这一吐后,灵梦仿佛已经能看到判官手撑额头,又气又笑地站在自己面前了。
过了头七,总算没出太大差错,万事大吉。射命丸文便把供桌上的御币放进棺材。她对人说,这支判官笔必须给灵梦陪葬;还说,这支御币是酸枝木的,先代那支笔只是支竹子的,这支御币只配灵梦她一个人使。然后,文便悄悄去叫灵梦,让她乘人不注意,赶紧入棺,起灵出殡。灵梦骂一句:“哎!真他妈不知是活够了,还是死够了。”随后便一头钻进了棺材。
棺材里,几人给她一切准备的舒舒服服。棺材板是活的,想开就开;里边照样有吃有喝,灵梦甚至还在枕头边上摸到块心形巧克力。不过,她实在不打算睡觉,好不容易“死”一回,也得“死”得明白些。
按照灵梦“生前”的要求,她的棺材边得搁着古早的扬声器,还要播上她觉得很新潮的一首挽歌:
“I know, I know I've let you down,
I've been a fool to myself,
I thought that I could live for no one else,
But now, through all the hurt and pain,
It's time for me to respect,
the ones you love mean more than anything......”
好烂的歌品!但当棺材被抬起,真真拉进灵车的时候,灵梦便听到射命丸文和雾雨魔理沙一左一右哭起来,这出殡立马就像模像样了。射命丸文一生都在观赏装腔作势和表演的艺术,也学到了不少,一哭起来就赛撕肝扯肺一般。
“灵梦!灵梦呀!哇哇哇哇!”
博丽灵梦想,还是射命丸文靠谱,魔理沙这蠢材连假哭都不会。可是,射命丸文的假哭长不了,刚过稗田家门口,她渐渐就没声了,只因她在使劲儿憋着笑。这时,灵梦才听出魔理沙这边也有哭声。
“灵梦……呜呜……灵梦……”魔理沙脸上已是涕泗横流,弄的衣服上也湿滑黏腻一大片,可她似乎毫不在乎。这抽泣的声音并不大,却是动了真格的,好赛死了自己的老公老婆。这没完没了的哭,反而扰得灵梦心烦,愈听愈丧气。灵梦已经弄不明白,到底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了。
走着走着,灵梦忽听到外边乱糟糟的,声音挺大,好赛出了什么事。跟着灵车也停住了。她心里奇怪,便两手托住棺材盖,使劲举开一条缝,朝外一瞧。只见纸人纸马,纸车纸轿,黑白无常,银幡雪柳,白花花一片。街两旁却黑压压,站满了看出殡的人。到底什么事叫出殡的队伍停住了?她透过旗杆再一瞧,竟看见一些人伸拳伸腿挡在前面,原来是隔壁守矢神社的人。虽然总共只有十几个信众,但还是仗着早苗站在前头,也都在喊着话。她心想,这帮人不是好久跟她没矛盾了,怎么突然就翻脸了?这是,她忽然看见,那东风谷早苗正站在那帮人中间。只听她在叫唤着:“如今博丽神社没有主人啦!既然那儿有我的分社,现在不该让我拿下这支御币,把事务操持操持?要是你们不吃软的,我们可也要来硬的了!”
灵梦的脑袋“哄”地一下──但这次没急,反倒豁朗了。心里说:“原来人死了是这么回事,老娘全明白了!”双手发力一推棺材盖,哐啷一响,她站了起来。
这一下,不但把出殡的和看热闹的全吓得叽哇乱叫,连截道的守矢信众也四散而逃,只有灵梦站在灵车上大笑不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