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ar15的人形打算去死(中)
“带有时间？什么意思？”
“简单说吧，上面有类晶体。在火车碾过的一瞬间，晶体在高速状态下泄露，各种能量直接作用在周围人身上。”
ar15懂了，但没有完全懂
“您能说明白点吗？”
“简单点说吧，碎片融入了你的核心。而你的子弹在那一刻恰好碰到了核心，促成了你的穿越时间。”
“嗯………”
ar15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希望
“意思就是说……我能改变未来？”
指挥官摇了摇头
“这恐怕不行，因为时空悖论的原因，所有可能改变既定轨道，也就是已发生的事情都不可能实现。”
“可是我明明改变了现在！如果不是你们拦着我，现在威廉、哈维尔、叶戈尔都已经……”
“ar15………我也很想救她们，可是……”
“可是什么？！你说清楚啊！”
带着愤怒与不解，ar15敲打着玻璃。声音吸引了看守所的人形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啊没事。”
指挥官一边打发走看守，一面继续对ar15解释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已经被固定了，你的“叛逃”只是时间线上的结果而不是过程，比如:你现在去杀了叶戈尔，军方依然会背刺我们。只是下手的不是叶戈尔。时间也会不一样，懂吗？她们可能在未来死的更惨…………”
当最后一个词落地时，ar15的感到刚刚好像被电击一样，浑身麻痹无法动弹，无助地倒在了地下。
“抱歉……ar15，待会检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可以走了，大概不超过一天吧。好好珍惜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当分别无可避免…………”
指挥官走了，同样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ar15把胳膊抱成一个圈，把头埋着无声地大哭起来。泪水沾湿了她的衣袖……
次日
ar15被带回基地，她的眼神一片虚无，这让前来迎接她的ar小队的成员一脸担心。
“15，对不起( •̥́ ˍ •̀ )我不该那么做的…”
“15，你在那里还好吗？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先回去休息？”
“15，你现在没事吧？”
小队成员的关心，指挥官先前的话，已经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的流言蜚语。ar15半梦半醒，全不在意，几乎是被前拉后拽地回了基地 。
回到基地，此刻已然是夜晚。夜深人静，ar15打开了门，惊动了m4。
“ar15？怎么晚了你去哪？”
“没事，我出去走走。”
“要不……我陪你去吧？”
m4说着收拾衣服打算从床上起来，却被15轻轻按住了。
“不用”
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同伴们多一眼，因为无法将她们从注定的死亡中拉出…………
郊外酒吧
“呼……唔嘶——这酒…好烈”
但现在，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用酒精麻醉自己了吧。
然而却十分不胜酒力，两三杯下肚自己的脸就已经绯红了。痴痴地盯着空酒杯，仿佛都能看见40……
“叹什么气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妹妹？”
ar15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略微转过头。是一位素未谋面的人形，琥珀色的瞳仁是那么的明亮，在昏暗的环境下使人耳目一新。白色的秀发梳成麻花辫搭在肩上，其余散在背后，她温和的微笑让ar15仿佛看见了亲人一样。戒备心也放了下去
“唉……我想死”
“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要随便提到这个字哦”
“你不懂……就直说吧，不久的将来，我和我的…她们，我们会……以一种非常非常……反正我想早点解决，呕——”
ar15是真没喝过酒，一口气朝垃圾桶吐出了这一天的午饭
“慢点，慢点……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喝,来，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
“人形专用止吐药”
也许是喝醉了，也许是觉得眼前的人形很和善。ar15接过药瓶后把药一把吞了下去，就着对方递过来的水。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嗯……谢谢你，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在离开之前问一下…………”
“我叫MOD732，叫我732就行，真打算这么干？”
“没路可选”
ar15的回答很坚定，732对着酒吧吧台长出了一口气。
“N2地区有个天台，那里应该不错。掉下去……不是很疼”
“谢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ar15，st_ar15”
732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眉头紧皱。但是头发挡住了她的一只眼，ar15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她手里的杯子捏得紧紧的。
“时间不早，早去早回。”
天台
ar15望下看了一眼，漆黑的夜晚与高台地下融为一体，深不可测仿佛一个要把人吸进去的黑洞。自己的旁边还有刚刚带出来的几瓶酒，打算喝完后就去。
“再见了，我的亲人们……”
将最后一滴酒倒尽，ar15迈着昏昏沉沉的步子来到边缘。跳下去的指令突然被一道语音所停止，那个声音ar15再熟悉不过——sopmodII
“ar15，你——在——干——什——么？”
或许是距离远，sopmodII生怕ar15听不到，每个词都是扯着嗓子。巨大的音量把ar15都整懵了，仿佛一截呆木头，回过头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sopmodII……你怎么在这？”
“今晚我负责巡逻呀~咦？15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个……”
“这么高的地方，从来不喝酒的你，一个人拿着酒瓶子来这…………”
“没有没有，狗子你听我解释啊……”
sopmodII小眼珠子上下一动，然后微微一笑
“我明白啦！你是来——高空抛物的！最近经常有人举报，原来是你！”
“哈——？”
虽然很意外，但是这也给了ar15一个机会
“对对对，没错，就是我。”
“是嘛，这么快就承认了。跟我走一趟吧~~~”
“啊……”
sopmodII又是一阵嬉笑
“嘿嘿嘿……做了坏事还想跑嘛？要是15不肯跟我乖乖回去的话~”
sopmodII亮出腰间的手铐
“呐~现在15是要主动跟我回去跟指挥官承认错误呢？还是~我帮你去呢？”
ar15知道自己别无选择，醉酒状态下的自己根本不是sopmodII的对手，只好跟着sopmodII回去了。
指挥官办公室
指挥官看着眼前的ar15，眼神非常复杂，奇怪的是。今天的
”狗子，你可以先回去了。来，15，坐“
ar15感到有些奇怪，因为从她进来后指挥官手上动作就没有停过
”那个……ar15啊。“
指挥官想说什么，几次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指挥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指挥官的手紧捏在一起，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
“我想说……这些呢，都是好几年后的事情，而且你现在穿越后，其实……也不一定是固定的……所以……”
“所以什么啊？指挥官你说清楚点行不行啊？”
指挥官将手放在膝盖上，像是放下了炸弹一样。
“好吧，我就直说了，这几个月高空抛物的事情……”
ar15忙解释，然而，指挥官只是伸出手来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指挥官的头上裹着层层的白纱布，还能看见已经干掉的血渍。
“这是……”
“易拉罐砸的。”指挥官苦笑道
接下来，就是指挥官的心理疏导。因为先前说过的话，ar15只能默默听着，或许是上次安洁和rpk16的前车之鉴。这次指挥官一直讲很久，末了还贴心地问ar15要不要考虑下次专门申请休假去做专业的心理测试。
ar15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回到宿舍。无力地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脸盖住。
“唔……ar15？你回来了么？”
“嗯——”空荡荡的声音回荡在房间
这时，m4突然扒着ar15闻气味
“唔……m4你在干什么？”
m4嗅了一阵，然后狐疑地盯着ar15
“你身上……有16姐的气味……”
“嗯？”
ar15翻过身来，面对着m4
“什么意思啊……我身上有m16的气味？”
“就是酒味吧？你……也开始喝了？”
思考了片刻，在回复了m4的问题后。也没关后来她说了什么，便不管不顾地倒在床上，枕头盖脸，停机休眠。
“唉……”
第二天
一切如往常一样，照常地执行任务，直到夕阳傍晚。不过这次ar15明显比之前更赶了，因此也更加用力——
“ar15，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呼呼呼，来不及了，我只能——把你拖着走了！”
于是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场面，ar15拖着sopmodII一路狂奔，与地面摩擦出的火花在落日时分划出了一道美丽的星火线。当然，代价是sopmodII的严重受伤。
“呜……ar15你是为什么啊……”
sopmodII趴在地上无力地发着哀怨
因为要去找732，生怕去晚了她就走了。
一路飞奔到郊外酒吧，却不见732的身影。ar15失魂落魄地坐在此前732旁边的位置上，默默地给自己灌酒。
“哟，今天来的早啊。”
“732——”
看见了熟悉的她，ar15很激动。简直要从椅子上跳下来，但还是按捺住了。迫不及待地看着732坐上自己旁边的椅子，并在点了一杯子弹伏特加后把手搁在吧台靠近ar15的地方。
“怎么样？你的……自杀？”
“唔……别提了，被人发现。还误认为是高空抛物，被抓去教育了一通…”
“嗯……”
732又递给ar15一杯菲士，看ar15联自己平衡都很难维持的样子。732干脆把15的手抓了归来，并把杯子塞到她手心里。
“下次喝酒要量力而行啊……”
“……唔”
一路跑过来很累，加之这几天都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ar15干脆瘫倒在了732怀里，732的怀里很舒服。像躺在了自己姐姐的怀抱里面一样，温暖而舒适
酒吧的灯光柔和地打在她们身上，躺在732怀里的ar15是不想起来的，就连说出的话也像软绵绵的棉花。
“唔……现在，我真的好累，都没有睡着。都是强制性地停机……”
“好可怜哦~那现在睡会吧？”
“嗯……”
ar15合上眼，枕着732柔软的双腿。抱着她的胳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唔……嗯，我睡了多久啊？”
ar15睁开眼睛 似乎醒了
“现在大概已经是——晚上了”
夏末初秋的夜晚，格外凉爽舒适，微风吹过树梢，带着淡淡的花香。朦胧柔和的月色也穿透进来，与酒吧柔和的灯光不偏不倚地撒在两人身上，一切那么安静温柔。这迷人的夜色令人沉醉，732和ar15被郊外美丽的景色迷住，沉默了半晌，只是看着窗外。
“732……”
“嗯？”
“有什么是不疼的吗？我是说，不那么痛……”
她刻意回避了“自杀”两个字，或许是被郊外的景色浸透了些许的心智吧？
“现在还要去吗？”
ar15点了点头
“好吧…………你们基地旁边有个人工湖，那里景色不错。把皮肤外表皮割开，把铜丝拉出来触电……”
“明白了。”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ar15向着酒吧大门口走去。
“早去早回……”
732手里又端起了酒杯，盯着杯中如红棕木吧台一样颜色的杰克丹尼，似乎是对ar15，似乎是自言自语。
黎明时分，人工湖边
“这就是喷泉了吧？”
ar15来到湖边，慢慢走入水中，直至水淹到自己的脖颈。然后在水中慢慢抽出位于自己腿上的战术匕首，也许是水的浮力，抽刀比平时轻松了许多。不过她没有想这些，用力地将自己的皮肤表面逐渐划开，拉了出里面裸露的铜丝。
“一切……就要结束了”
湖面十分平静，如同被融化的镜子。只有远处的喷泉在几秒后会泛起涟漪，那时，只要倒下，让电流通过自己就好。
“再见了，大家。”
喷泉泛起白色的浪花，阶梯式的结构远远看去就像是城堡。湖底，是看不见的电流正在飞快地流动。透过湖底看到的天空比最清晰的玻璃还有清楚，为什么是玻璃？也许自己心智已经开始坏掉了吧？算了，应该快到了吧？吧铜丝使劲往湖底插，拥抱湖底，也拥抱死亡。
“好累啊……如果有来生 我一定好好…………”
电流通过，核心停止运算。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