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抹杀】章四 联合堡垒

人性的丑陋，往往在发生灾难的时候会暴露的尤其明显，每逢天灾人祸，你就会看到人性最真实的一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易子而食，杀妻求将，古往今来务实的例子都展示了人类在灾难面前脆弱的心灵和薄弱的意志。

联合堡垒，大概是这恶臭的人性催生的典型产物。

天择日，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在这一天，人类获得了被封印在地下的超能力，而导致整个世界秩序的大洗牌，原先的政治，军队，财富，在天择日之后都变得毫无意义，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在上演着一出出精妙绝伦的悲喜剧：

一个原本创业失败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打算自杀的中年男人在跳楼的时候吸入了天择日的迷雾，成为了玄冥术的拥有者，不仅没有摔死，而且变得可以控制自己的命运，可以遵照自己的意愿随意修改自己的人生，在三天之内就成为了身价万亿的富翁；

一个某国军方的高级将领，天择日的迷雾蔓延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参加国庆阅兵仪式，迷雾散开，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可以操控自己的身体变成冰状结晶，而就在他化身冰人的时候，被身后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的副手从掌心喷射的高温火焰融化成了蒸汽；

一个平日里欺男霸女称霸一方的黑势力头目，原本是无恶不作欺压百姓的混球，偏偏在天择日之后，获得了玄阳之力，成为了绝对公平的裁决者，他亲手制裁了所有之前跟着他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小弟，让原本被他欺负的每天水深火热的地方民众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这些故事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在发生。

经过了挺长一段时间的混乱之后，人类世界开始走向两个极端：能力比较废柴的人们，因为惧怕比自己强的能力，所以纷纷躲进了偏远的地区，生活艰苦总好过被消灭；而能力较强的人们，逐渐变得好勇斗狠，都开始在世界范围内互相打打杀杀，争夺更多的权力和资源。

逐渐的，世界各地都出现了相对的强者统治一片区域的局面，有玄冥和玄阳相互合作称霸一方的，有玄音玄金玄刚三花聚顶战无不胜的，也有小部分第四阶能力者组成联盟共同执政的，新的世界格局逐渐的成型。

有趣的是，新的世界格局和原有的格局相比，在综合实力的强弱上相差不大，原本的超级大国在天择日之后仍然诞生了众多凤毛麟角的优秀能力者，一些强国也不甘示弱的紧随其后，而一些小国，原本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即便是天择日重新随机了一次，也仍然没有逆袭的机会，该穷还是穷，该弱还是弱。

于是，毫无疑问的，M国仍然是世界最强的国家，他们有着超过总数一半的玄冥和玄阳的能力者，三阶四阶的能力者也是实力超群。

原本就有着不菲的财富积累，再加上现在获得了更强的超能力，M国统治世界的美妙计划终于拉开了帷幕。

在集结了一众盟友之后，M国牵头了一个世纪大工程的建设。

那就是，联合堡垒。

因为有着最优秀的科研人员，M国率先发现了玄灵术的机制：人们每天吃饭喝水休息的过程中都会积累元气和能量，在天择日的迷雾浸染后，人们体内的这些元气和能量就转变为了灵能，通过人的意念和基因特征操控，灵能可以转化为高聚合能量释放出来，便有了不同种类的玄灵术。

同时被发现的，还有灵能的转换机制，经过特定的吸收转化，灵能可以变成热能效率比传统燃料高数百倍的超级燃料。

在这些研究结果的基础上，M国计划建造一个占地二十万平方公里，两千多米高的巨型建筑，集合了目前世界上最高精尖的科技成果，这座名为联合堡垒的建筑，可以给人类带来超高水准的生活，上层世界的人可以在这座堡垒里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而运行这座堡垒的能量来源，就来自于数以亿计的普通人提供的灵能。

对于那些因为能力较弱而担惊受怕东躲西藏的人们，去联合堡垒工作是一个美差，他们只需要每天去数百个指定的能量供应所贡献八个小时的灵能，就能得到每个月正常所需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供应，而且不用担心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因为他们所居住的联合堡垒最下层，都适合自己一样没什么危险性的玄灵术能力者，大家都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厉害多少，真的厉害的人都到联合堡垒的上层去了。

有了超能力，仅仅在天择日后一年左右，联合堡垒便宣告完工，面向全世界招收住民，能力强的可以申请去上层，经过严格的筛选，便可以获得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能力弱的，也可以住在下层，每天两小时的工作就足够维持日常生活，这对强者弱者都似乎是很好的选择。

大多数地方的首脑头目都纷纷前往申请联合堡垒的上层世界门票，当然也有觉得还是外面的自然生活更适合自己的小资派头目，但是申请去底层贡献灵能的人却没有预期的多，导致联合堡垒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停运的边缘。

直到，发生了无能力者秒杀霸凌者的事件之后，原本躲藏在农村山区的人们觉得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安全了，只有去绝对没有无能力者的联合堡垒才是绝对安全的，于是一夜之间，联合堡垒的底层居民数量就扩充了十倍，上层首脑不得已将堡垒的下层建筑扩建了三倍，申请进入联合堡垒下层的人们还是络绎不绝，甚至一度超过了M国的原总人口。

有了这大把大把的申请者，哪怕是联合堡垒的下层世界也开始实行末位淘汰制，每一天贡献灵能最少的百分之五的人会被驱逐出联合堡垒，并且一年内不允许再次申请。

在这样的背景下，当我听到艾尔提出要去联合堡垒，我的第一反应是：“去联合堡垒？怎么，你打算拉我去做苦力？”

毕竟，艾尔没有可能是来找我去堡垒上层的吧。

但是我还真猜错了。

艾尔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似乎是按耐着心中的兴奋之情，“李悟仙，你就别跟我装了，以你天择日哪天刚获得能力就瞬间炸了自己房间的表现，我敢打赌，你的玄火之力绝对不在我之下，我们一起联手，去申请堡垒上层的居住权，不是没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