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气短篇练笔)第三章:有一天
木棉在半夜12点时迷迷糊糊从沙发上醒来,由于沙发没置办枕头,她的睡姿也相当奇怪,导致她感觉脑子像塞了一团厚重的湿棉花,胀痛胀痛的。喉咙也干的难受。 拿起一旁桌子剩的那半瓶可乐一口闷下,气泡在胃里升腾,不健康,但起码管用。 揉了揉一刺一刺跳痛的太阳穴,木棉起身,略带朦胧地扫了寂寥她一人的房子,顿了顿,去到二楼摸索着打开灯,找到拖鞋,又在一旁的衣柜随意拿了俩件衣服,走下楼,准备洗澡。 很倒霉,又可预料的,她在途经客厅时又一次没注意,脚趾踢到箱子,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倒霉……” 在洗澡时,木棉也是和自己那头长发斗智斗勇,让她恨不得当场拿剪刀剪了,而这种念头也几次反映在身体上,但每次她跨出浴室,想到又从那堆箱子里找到剪刀,就让她一阵心疲,加上这看起来也有点“自暴自弃”。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自己这看起来有些过激的行为,因为这会让她觉得这是父母的离逝导致的。她不喜欢这样。 穿好衣服:她穿的是黑色的短袖体恤和短裤,她喜欢这样的悠闲装。 木棉拿了条毛巾包裹住那头长发,顺便把洗衣机启动;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校服夏装只有两套,她又不想穿厚热的冬装,她根本不想洗:一是太浪费,二是太麻烦。她一般是一个星期洗一次衣服。 在花了“点”时间从那堆箱子找到热风机,又是一阵捣鼓,把头发吹干,木棉疲惫的躺在沙发上,估算着抽空去剪个头发,不然到热天得要命。 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了刷后,她忽然想起什么,那是她在搬来这里前,一个偶然间产生的念头,加上无聊的冲动,所导致的结果。 起身,木棉去到漆黑的走廊,借着手机光,找到那个被遗落在地的背包。 回到客厅,木棉可算是顺势打开了客厅灯,一大片亮光出现,房子瞬间有了点人生活的气息。 她盘着腿,在沙发上坐着,打开背包,先是取出两个正长方形快递箱子,再接着找到一个小的,笔盒形状的。 她有些粗暴地用拇指扣着上面的胶带,弄得指甲间隙出堆了不少纸屑。 两个正长方形的箱子里,第一个是四本画纸,加上一本画册,若干动漫卡纸便签;第二个箱子是一块玻璃、记号笔、透视板……一类的东西;最后一个笔盒形状的,和它表面一样,里面是一些笔、橡皮擦的文具。 看着这些东西,木棉又忽然感觉好麻烦,索性先放到桌子下,不去管它。 对于自己这种消极退怯的心里,木棉又从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充分的理由,那就是——其它绘画材料没到。 当初她一时兴起,也不管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存款,执意把这些东西买了,可在买了之后,她又陷入莫名的后悔,却又始终无法打开手机按下退款选项,而是又沉浸另一轮的兴起里。 对于自己这种病态的心理,木棉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察觉的,这是从她父母去逝后,导致的迷茫、焦灼,但她却没有较好的宣泄方式,只能用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疏解着,久而久之,她也默认自己可以透过这样方式进行一定宣泄;事实上,当她默认时,这也成就了另一种病态。 木棉一会儿刷着手机,一会儿又把手机熄屏,闭上眼,静静聆听浴室洗衣机发出的滚动声,好像成为了某种说不清的韵律;但这种韵律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就再度睁开眼,穿上拖鞋,去到二楼阳台,把晾塞的衣服收了起来,其中还有流年的。 “说起来,那家伙好像还穿着我的衣服……”木棉心里发出嘀咕,挑出流年的衣服,自己的则随手丢床上,把流年的用那种洗衣店防尘透明的塑料袋装起来,放进衣柜的一角,转身下了楼。 回到客厅,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二点四十多了,她想到七点半前要到学校上学,可自己根本没有睡好,而现在她只剩四个多小时了。要知道,她还得抽出时间:刷牙、洗脸、热水、吃早餐、穿袜子、穿鞋子、到学校去……各种各样的事情,她只有短短的四个小时啊!她也根本没睡够;还有,一天24个小时,她在学校就要耗费一半时间,回来又要做饭、洗澡……不够,根本就不够。 木棉在大脑里不断计算着做完各种事情所需的时间,包括她现在所做的一并计算进去。 浴室的里的洗衣机还在响,精神有些集中的木棉自然听到,她心想:“对了,还有洗衣机,里面那些衣服也要晾,不然放久了会闷出一股味;早餐的话我可以一边煮水一边干起它事,后面下面吃就好了,但吃完后的杯面盒一定要记得拿走,不然会招蟑螂,那很恶心;最后可以打车去学校,这用不了多久,但是我刚花的“100快”,又要浪费钱,不,等一下,我都花了100的一半了,这意味着这“100”不再完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把可用金额就规定在这“100”里,随意用?对,可以的,没错,就这样。”她嘴角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可下一秒她好像意识到什么,喃喃道:“不,也不对。要是这样的话,那垃圾怎么办?这垃圾是必须倒的,尽管它被塑料包裹,应该是不会发出什么味道,吸引蟑螂一类的东西,但万一呢?”木棉对着这个“万一”极度不安,就像她没想到父母会出车祸一样,她的语气带上了焦急,烦躁地挠着头,“或许我可以把垃圾带到车上,方正有垃圾袋包裹着,里面的汤汁也不会漏出来,更别提有气味,可我该怎么说?在司机行驶到一半时,对师傅说:‘能不能找个垃圾桶旁停一下,我想丢个垃圾。’不,这太傻了!;那带到学校里丢?这更傻了!倒霉!如果我可以在早两个小时醒来就好了,”她斥责起自己,且丝毫没注意到时间上的错误,“我为什么要睡多那两个小时呢?啊!真的是服了……倒霉。在00:00点醒不好吗?这么整齐的时间,我就应该给自己调个闹钟!说到底,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睡,哦,对了,说到睡,我好像是吃了碗面才睡的,澡已经补上了,但是牙还没刷,对,牙还没刷……得快点去。”说到这,木棉急迫地去到浴室,鞋也没顾穿,但在途中,她又踢到随意丢在地上的箱子,发出一声吃疼,但和之前不同的是,疼痛刺激到了她紧绷的神经,她生气地一脚往纸皮箱子踹了一个凹坑,力的相互又回馈到她脚上,委屈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咬着牙,用脚跟又踹一脚,心想:“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在两点醒来,就不能早点吗?什么也没做……”这种好像做了什么,但好像什么也没做的时间感,极大刺激了木棉。 到最后,木棉那紧绷得有些极端的精神状态,直到彻底上学,坐上座位才放松下来。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值得一提的是:她还忘了穿校服,中途又让师傅开了回去。这又是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