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
『希望那里有空调……』
在伯尔尼机场里停留了一段时间，我便发现我已经不想出去了，机场外与机场里面的世界根本就不是同一个，这真是太可怕了。
在走出机场的一刹那，我的皮肤已经感受到非常强烈的温度差了。只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到脖子上出现了汗水。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会说德语，不过我倒是会听得懂一些。
『总之先找到目的地吧。』
我四周张望着，终于在几分钟过后找到了一辆出租车。
“Can you speak English？”我用英语说道。
“……你是中国的？”这时，那个司机说道。真是太好了，在国外竟然可以遇到国人。“你这发音不标准的，一听就是中国人。”
“太好了，那么……”
“上车吧，既然都是国人了。”司机笑了笑。
我跟着司机上了车。
“去哪儿？”司机问道。
“这里是不是有个人形公寓？请把我带到那里去。”
“OK，没问题！”司机爽快地回答道。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出租车向着目的地方向前进了。
“你是留学生？”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司机问道。
“嗯，曾经，现在在法国那时工作……不过时不时会回国一趟。”
“啊，和我差不多呢。”司机笑着说道，“只不过我在这里都找不到那种可以在大公司里上班的工作，现在也就只能当出租车司机了。”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呢？”
“四年。”司机用手数出四个指头，“大概每年回家一趟。”
“你是因为什么……也是留学吗？”
“留学？我没有那种能耐。”司机说道，“我的老婆在瑞士工作，她又带着儿子来这里读书，我呢，为了能陪在儿子身边，就也跟了过来。
“德语挺难学的，我学了三年，也只会说一些比如‘你好啦’这类简单的语法。”
“来瑞士工作吗……”
“对呀，现在一些大公司用人形来帮助他们提高工作效率，弄得百姓都没有工作岗位了，不过我觉得人形工作效率比人更强，抢了我们的工作岗位也是很正常的嘛。”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司机的话，我的思绪飞到了以前。
那大概是去年的10月份的时候，我和她在小区里的一个朋友的帮助下租了一条船，准备出海钓鱼。
“我已经等不及了。”在出发之前，她这样对我说道。
“我也是。”我回答道，那时的我借着假期的机会约她出来。“有船长在，我们就只钓鱼玩耍就行了。”
“我倒是不会钓鱼……不过我可以看你们钓。”
“行。”我点了点头。
虽说是冬天了，但温度似乎并不是太低，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带了棉布。船由我的朋友来驾驶，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驾驶员，我们只负责玩就行了。
“好了么？”
“好了！”在平稳地蹬上船后，我朝驾驶室的方向喊了一句。
“那么……”他笑了笑，“咱们出发喽！”
“到了。”在司机的提醒下，我的思绪又飞了回来。“都是国人，就打三折吧。”
“不了，谢谢。”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行吧。”司机微笑着，然后指向前面，“你下车后，延着前面走，到第一个路口拐弯，就到了。”
我点了点头，下了车。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来到了人形公寓。这里的确与照片上的一样，破旧不堪，真让人不敢相信这是能住的地方。我穿边已经生锈的铁门，来到了一栋楼前，这似乎是这里唯一的一栋楼。楼大概有六层，每一层的楼梯旁都有两间房间。
整栋楼只能住十二个人。
我也没想到人形的待遇这么差，这真的都不能算是一栋居民楼。
就在这时，从顶楼的一间房间里，出来了两个人形，她们有说有笑的，似乎对她们所住的地方没有半点委屈。我站在下面，根本听不到她们的声音。
“喂！”我大喊道，只见那两个人形立马停止了对话，扭头看向我。这时，我总算看到了她们的外貌：其中一个女生穿着普通的女式短袖T恤，下面则是短裙，她有着一条棕色马尾，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似乎是红色的；而在她一旁的，是一位穿着十分男性化的女孩，穿着连衣短裙与黑黄相间的白衬衣，银发加上橙色的眼瞳，一股浓浓的帅气随风飘来。
“那是谁？新人形吗？”
“不知道，没见过……”
“那个……”我抬起头喊去，“我想找一个人，请问……”
话还未说完，只见两人对视了几眼。“那个，我是人类，不是人形。”我解释着。其中一个人形盯着我看了一下，然后朝其他楼层喊去，“纳甘姐！！”我不知道她喊的是几楼，不过了一会儿，从三层那里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位穿着棕色睡衣的女孩，“怎么了？”女孩子将自己的金发向后一弄，然后看向她们，“vivi……98，你们任务完成了吗？”
“不是啊，你看。”那位棕色的人形指着我，“有人来了。”
“人？”这时，她转过头去，我与她的眼睛互相凝望。
“怎么了？怎么了？”从四楼也传来一阵喊声，从房间走出来的，是一位黑色头的女孩，从她的外表来看，我总觉得在那里见过她。
『我记起来了！』
我瞪大眼睛，盯着那位在她的照片里出现过的女孩。
“你来这干嘛？”那位银色头发的人形问道。
我决定直奔主题。
“我来找个人。”
“找谁？”她再次问道。
我指着楼上的黑头女孩：“我是来找她的。”
“这位是M4A1，你叫她M4就行了。”然后，棕色头发的女孩指了指另外二位人形。“这位金色头发的人形是纳甘，我们这里的老前辈了；这位银色的则是vivi。”
“你好。”
“你好呀。”
“而我呢，叫SV－98，不过你也可以叫我98。”说着，她笑了笑。“那么，你是谁？”
此时的我坐在房间的正中间，四个人形则围在一起：98与纳甘坐在离我不远的椅子上，vivi与M4则站在她们两旁。我扫了一眼，对她们说道：“我的朋友自杀了，是个人形，在她的家里有关于M4的照片，我认为你可能认识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M4问道。
我沉默了片刻，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原前从房间带来的两张照片。我把其中一张她与异瞳女孩的合照递给她。
“……”M4看了一下，“你在哪里拿的？”
“在那个异瞳人形的一旁就是我的朋友。”
在那一瞬间，M4变得十分难看。
“这不是SOPll吗？！”她的声音充斥着恐惧。
“SOPll？”
“在哪？我看看？”说着，纳甘凑到M4一旁。“你刚刚说她……怎么了？”
“她自杀了。”
“哦，我的……”
“这不可能！”
“狗子她自杀了？”
我不明白她们说的“狗子”是从哪里来的，这个绰号感觉是一个略带有一些侮辱性质的。不过我还是接着说道：“我从她留下的遗物中发现了这里，于是我就过来了。”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M4将照片递给身后站着的纳甘，纳甘一边说着“这不是她吧……这是她吗？”，一边让身旁的vivi与98瞧瞧。“你是谁？医生？侦探？”
“准确的说只是一位上班族。”我突然发现M4的说里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我是说……我只是个普通人。”
“……”M4低下头，“不可能。不可能。”
“如果你是她的朋友……”接着M4说道，“你应该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吧？”
似乎M4并不相信，我竟然怀疑她在揣摩我的表情？！
“嗯……医生说她……是因为自己关闭了核心。”
“核心不是心脏。”她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人形除了自身零件生锈腐坏，关闭自己的核心根本无法自杀。”
我对M4这番话感到非常费解：“我只是听医生这样说的，不过请你们放心，她肯定不是他杀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一旁的vivi说道，“人可是会撒谎的，你怎么那么相信他们？”
我并没有回答，甚至突然对她的这些所谓的人形朋友感到厌烦了，但从她们的角度来说，她们也只是不想去相信罢了，看着M4的眼神，就能知道她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了。
“你们可别再为难别人了。”98似乎有点忍不住了。
“……好吧，抱歉，是我的错。”vivi坐了下来，“我只是……太关心她了。”
M4没有吭声了，只见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照片，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天花板的风扇毫无意义地吹着风。
“政府没有给你装空调吗？这么……”说着，我用手轻轻地擦去脖子上的汗。
纳甘只是苦笑着，沉默不语。
“对了。”这时，我的眼睛瞄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东西，“那个蓝色的史莱姆是什么，玩具？”
“这是玩具，不过呢。”纳甘的声音将我拉了回来，“是团子，蓝色的团子，可不是什么史莱姆哦。”
“能……能让我看看吗？”我笑了笑，“（到了手）里面是空的，看来是一个袋子？”
“是用来玩接龙的……”她说道，“他的‘脑袋’里有很多灵感，比如我们会将写了一篇小故事或者一个词语塞进他的‘脑袋’里，随机抽取，来玩成语接龙或者故事接龙之类的，我们经常玩到很晚很晚……
“倒不是因为无聊啦，主要还是政府不给公寓装修电视或者电脑。现在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的，而且……”甘纳低下头，“他是我的家人送给我的。”
“……家人……”
大家没有吭声。
“哦，对了。”我将口袋里的地图拿了出来，“这里有张地图。”
“地图？”M4突然抬头问道。
“嗯，是她的，在上面有路线图，我已经因为这个才来瑞士的……”
这时，只见M4抬起头来，盯住了我手上的地图。
“是一张被损坏后的地图？”我点了点头：“嗯，路过伯尔尼就没有了。”
“……嗯～”她到底是怎么了，“我去拿个东西。”
M4看上去十分奇怪，可以是因为我不了解她的原因吧。
纳甘抱着团子，盯着从她身旁走过的M4。大概过了几分钟，M4回来了。
“给……”她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了我，“上周刚刚收到的，是匿名信，不过，我想这应该就是SOPll的吧。”
我接过她手中的残缺的地图，从地图上来看，下一个地点是在德国的柏林。
“你有什么头绪吗？”
“嗯？”M4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以为是向着格里芬去的，但那就是向着乌兰克了，我打了电话问了其他人，但都没有什么消息。”
“格里芬？”我问道，“那是哪？”
“……”M4想了想，“家。”
我不再多问了。
时间来到了傍晚，温度也惭惭得下降了。
“vivi她以前十分关心别人的，虽然负能量满满，但还是位好人。她只是太在意sopll，希望你不要生气或者……归咎于她。”
在铁门前，98与正要离开的我聊着天。
“你真的不住上一晚吗，在这里？”
“不了，我要赶路。”说着，我将口袋里的信件拿了出来。
“这是？”
随着一阵清脆的解锁声，我打开了信件。
『果然吗？』
在那五封信的最底下，都有一个如果没有看清楚就没有发现的小字。这些都是名字。
“你能把这封信给M4吗？”我将写有M4的名字的信件交给了98。
“信？”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是她的，上面还有M4的名字，所以对M4来说，应该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了……”我解释道，“在我离开之后，你把这封信给她吧。”
“嗯……”看了一眼98疑惑的表情，我离开了这里。
真正登上前往德国柏林的列车的时候，大概是在第二天早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在宾馆里预计了车票后，第二天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列车站。而到终点站柏林的时候，便已经是傍晚了。
接下来的线索基本都是跟着“人形”走的，不过后来我才发现，瑞士的那一栋人形公寓，是整个欧洲里唯一一栋。虽然这十分夸张，但是这的确是真的。人形的地位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十分之低，不管是人形公寓还是反人形组织。但在不断的查找中，我终于发现了一个地方。
“Kibo？”第二天中午，在经过不懈努力下，我找到了这座由人形管理的图书馆——Kibo。这座图书馆是德国政府唯一认准的地方，在谷歌搜索里还是有关于这个图书馆的信息。
这里基本很少有人进出的，可能是因为“人形”这个原因吧，当我走到图书馆门对面的一间花店时，可以说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几乎没有人进去过，也可以这么说——几乎没有人愿意进去。我站在花店前，凝望着图片馆。从外观来看，图片馆的设计十分普通，可能是因为只是个小图书馆的原因吧。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整个图书馆只有三间小房间，有两间在走廊的左边与右边，好像供大家读书的地方，而走廊的尽头，似乎就是图书馆了。
当我进门后，一阵钢琴声从镶嵌在走廊四周的墙壁的广播，我停了下来，仔细地听了一会儿。
『德彪西的Clair de lune？』
我向着走廊尽头走去，只见面前出现了一扇红木门，奇妙的是，门上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木香。
我轻轻地推开了门。
“内格夫！”这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女声，“把你的白咸鱼玩具放一放，去帮一下G41！”
“这可是指挥官送给我的！”
“指挥官送我戒指我都没有说什么，请你快去帮一下G41拿一下《乌合之众》！”
“G3！去帮一下伯莱塔，她拿不到《echo》了！”
“svd？svd？他大爷的人呢？”
“她在花店呢，汤哥。还有别再说脏话了！”
“抱歉哈！”
图书馆里真是太热闹了。
“那个？”当那个叫内格夫的人形将《乌合之众》递给另一个叫G41的长着狐狸耳朵的女孩时，“请问？”
时间好似暂停了，大家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
“给，你的茶。”当向在场的人形解释了一下我是谁以及我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之后，“刚刚我们在帮助G3整理被反人形组织破坏的书，所以让你久等了。”
“没没没。”我笑了笑，“我也只是刚刚来到这里……”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她指了指旁边的一位米色长发的人形，“她叫G3，是这个图书馆的店长。”
“嗯，你好。”
“你就是店长吗……”心中无数好奇心冒了出来，“图书馆上的那个‘Kibo……就是店名，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呀……”她微微一笑，“是希望，是希望的意思……”
不过，我总感觉她是苦笑……
“然后呢，这位美女是WA2000，不过我们都叫她WA酱。”
“你可别闹了。”那个叫WA酱的紫色长发的人形喊道。
“而这位是G41，小狐狸。”她一边看向那个（黄）发，头上有两只奇怪耳朵的女孩，一边说道。
“你好哦～”
“你好……”
“然后是……伯莱塔，伯莱塔？喂？”只见那位（棕）色头发，带着一顶军帽的小女孩正在低头想着点什么。“别看《echo》了，我知道你很喜欢这本书。”
“啊？”大概过了几秒钟，她才缓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我可没有！”
“行行行。”她接着说道，“这位呢，是我们的大姐头，汤姆森。”
“呦！”那个装束，让我想起了在一些电影里看到的，黑帮老大的样子，但这位灰发美女的外貌，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把战争机器设计成这样……
“而这位是内格……啧，把你的白咸鱼给我，给我……”说着，她伸出手，准备开始抢那个粉色马尾的女孩手上的玩具。
“你这是嫉妒！”女孩紧紧抓住了手上的鱼，“这是方念阳指挥官送我的。”
“念阳什么呀念阳，他还跟我说他叫唐斯呢，那些名字都只是代号。再说了，我没有把戒指放出来就已经很好了。”她接着说道，“还有，先把耳机放下，音乐先不要听了！我在向别人介绍你呢。”
“好吧，好吧，你先放手……放手啊你，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了，别扯了！停下！”等到她放开后，女孩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真是的，我叫内格夫，你好。”
“啊，嗯……你好。”
“唉……”她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看向我，“那么……我叫AR15，不过你也可以叫我15。”
“嗯……你好，15。”
接着，便是一阵几分钟的沉默，大家谁也不说话，像是有各自的心事，不愿说出来
“那么……”15打破了沉默，“你刚才说，你是SOPll的朋友，对吧？”
“嗯，因为她有些生病了，所以不能来，然后我替她来。”
我撒了个弥天大慌。
“生病？”15十分疑惑。
“零件老化。”看着15点头，我低下了头。
“老化了呀……”那个“黑帮大姐头”呢喃低语着，“她现在住在哪里呢？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她。
我开始害怕起来，可如果我做出任何微小的动作，坐在我身边的七个人形肯定会发现的。
“她前几天才转入到别的医院，我还没有问呢……”我用自以为很蹩脚的谎言说道，“不过她在去别的医院的时候，将一件事情托付给我，所以我就来到这里了。”
说着，我将口袋里的地图掏了出来。这更像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让她们将自己的心思都放在地图上。
“这不是……”坐在WA2000旁边的内格方似乎认出来了这张地图，“唉，15……”
“别扯我……”15说道，“这张地图……我们有……”
“真的吗？太好了！”我喜出望外。
“不过呢。”15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张图在别人那里保管着……”
『啊？！』
“你不会给那个人了吧？”看着内格夫的眼神，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有空闲时间保管这个？再说了，他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了……”
“那那个人……在哪？”
“你等等……”说着，15起身，将躲在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拨打了电话。“……喂？喂，叶千啊，我啊，15啊……最近过得好吗？”
看来地图在那位名叫“叶千”的人身上，但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不过从名字上来说，应该是男的吧。看着15逐惭远去的身影……
“对了。”这时我指了指伯莱塔（应该是这么叫的吧）的书，“这本书叫什么？”
“啊，什么？”她好像走神了，“啊，你说的是书吗？”
『不然呢？』
“对的，这本……”我盯着书的封面，“这本《echo》，嗯，这本书说的是什么？”
“中文名叫回声，写的故事有点像电影《细细的红线》，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很不错的故事，我非常喜欢。”伯莱塔微微一笑，“这本书是在退休聚会上，家人送给我的，你可以当做是对家人的‘思念’也不为过。”
我点了点头。
“要说书的话。”这时，G41从身后拿出了一本书，“《乌合之众》！我十分喜欢这本书。”
“那我就来……”说着，“黑帮大姐头”从隔壁书架上取出了书，动作十分流畅，简直就像是故意放在那里一样，“《一九八四》！”
“啊～”
“又来？！”
“怎么了你们。”她这样子不是一次二次了，“《一九八四》耶！经典中的经典耶！”
“可你每次都跟人推荐这个……”内格夫责备道。
“怎么？不爽了？”
“我觉得挺好的。嗯。”内格夫“求生欲望极强”地点了点头。
这让在场的人都笑出声来，WA2000都快笑岔气了。
强烈的欢乐气氛让汤姆森也笑出声来，她一边说着“你这家伙”，一边轻轻地推了一下内格夫。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场景让我想起了人形公寓的事。不知道M4看到那封信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们住那里？”当我向她们问问题时，15回来了。
“你们聊什么呢？”15向我们问道。
“叶千人呢？”
“他叫svd送过来了。”
“嗯哼……哦，她刚刚问我们住哪里？”
“住哪里？”15紧锁眉头，“让我想想……哦，住在楼上。‘Kibo’图书馆的上面有几间房间，对面的花店也有几间……“好像看到了我疑惑，15接着说道，“这里本来是有人形公寓的，但那里的环境太差了，人形基本都不想住，连住在地下室都比那里好……
“但住在人形公寓是有人形人权保护的，而住在诸如地下室、花店、图书馆……”15指着四周的书架，“是没有法律保护的，一丁点儿都没有。前几天有反人形组织来这里闹事，要不是我有心智升级过，这图书馆都不知道会被他们糟蹋成什么！”
“心智升级？那是什么？”
“就是自由。”G3店长这么说道。
这时，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15？15？”
“啊～是TAC。”
“？”我向着身后看去，只见一位灰色长发的女孩出现在我的眼前
“SVD呢？她人呢？”汤姆森问道。
“她呀，和我在叶千家聊天呢。”这个女孩解释道，“因为天气有点……你懂的，刚刚在外面走了几步皮肤温度就升高了，现在累得很。”
“……”内格夫看着TAC许久，接着说道，“WA啊，帮一下，去拿杯水来。”
“你把你的白咸鱼放一放，然后自己去拿。”
“啧。”抱怨着，内格夫起身去了饮水机那里。
“哈哈……”TAC尴尬地挠了挠头，“对了……那个……15，地图。”
“嗯……”看着地图出现在眼前，然后来到了15的手上，“这个是几天前还是几周前寄过来的，不过上面好像还有用马克笔画的路线。”
“嗯我知道。”我说道。
“你知道？”
“嗯，你应该认识M4吧？”
“M4呀，以前是战友，一个小队里，怎么了？”
“她也有地图，也是她寄给M4的。”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地图，“上面的地点是在德国柏林，也就是这里了。”
“啊咧，可她没有告诉我……”
“可你也没告诉她呀。”一旁的汤姆森吐槽道。
“……好像是……”
“那么……那个地点呢？”我指了指地图上的路线。
“嗯……”15盯着我的眼睛，“是荷兰的首都——阿姆斯特丹。
我接过15递过来的地图，发现它与我手上的地图是可以拼在一起的。
“看来是同一张了……”我小声嘀咕着，“那么，下一个地方是……”
但是，我看了半天，却依然找不到下一个目的地，因为路线到了首都就没有了，断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英国？冰岛？还是挪威还是丹麦。说起来也惭愧，一般来说都可以通过“人的性格”来推测出，但我与她认识了这么多年，去过最远的地方就只有法国旁边的海上。
“你有什么头绪吗？”我向她问道，“虽然我与她认识了好几年了，你和她认识的时间应该比我长吧，从你的角度来说，以她的性格，她会选择哪里。”
“……”15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人的性格是会变的，人形也一样。我与她从战争结束后就很少联系了，这么一来，与她最要好也是最了解她的人，是你呀。”
“是……我？”
“她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只有你知识她要干什么和她为什么这么干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说不出话。
“这个是给你的。”在分别前的几分钟，我将那封刻有AR15的名字的信递给15，“在我走后，请务必打开它。”
“这是？”15盯着这封信，“是SOPll的吗？看起来很厚呢……但，上面有指纹识别啊。”
“相信她，你肯定可以打开的。”
15点了点头。
“行了，我得去下一个地方了。”我说道，“那么，再见了。”
“嗯……”15也挥了挥手，“那再见，路上小心点。”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