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ood bye, sunshine the next day ’ [07]穗末之秋
它望著那片由薰衣草構成的紫色花海,輕聲感嘆。湛藍色天空擬似沒有波瀾的海洋,在天边與崎岖屹嵮的山脉相连。
在这庄园的篱笆前向下腑瞰,鸟雀婉转而喧吟,枝桠草色化于霓盎,远方燃起缕缕狼烟,风车无不休止摇曳,城镇环靠落日于丘陵之上 则为一片片热煦火光勾勒其中纷攘的倒映,有某种声音在耳边缭绕着,是犬类的低吠,是贯耳的歌声,是虫豸轻鸣,是北风呼啸,似沉默在奏乐,无数遍地鈴响着,这又是怎样的喧嚣?
目光所及一切皆美好,直到黑暗笼罩了通往城镇的独桥。
它满腹忧虑凝望着枝头骨朵。所象征 秋季多数已入飘渺。
‘ 我讨厌你,讨厌你曾是我最爱的人 ’
汇词在它复述下褪尽了应有温度,如同与它无关话语蕴藉。
可淚水像露珠般透過雲霓,寄托荒凉的晚风拍打着海浪一样叠移的白裙,
钙质尘埃纷飞妄想将人拥入花瓣里。连同咽喉似乎都想吐露出这空虚。
于满月高悬之期只在一个刹那底下。
手中纸扎的玫瑰绽放出它本不该具备的精美,其时光荏苒谧静,于寒冷不再涉足的窗前。
不知是谁喃呢着什么,坠进空洞疮痍的潭底。
‘海,那是虚无的瀚海,沿着这无垠汪洋直到尽头,我却看不见未来。’
瞳孔逐渐聚焦,望向纯灰色穹顶,它伸手像是要触及些什么,但没能碰到仍何东西。
意志沉沦,这荒诞世界里,岩地宛若支离破碎的鳞甲,反射无声无色可曾逝去的故地。
而这之后,它在皎白月光中冷清房梁下與貞潔的白玫瑰一同躍動,與这垣古邃长一齊共舞,位于這名為孤寂的乌托邦上,位于這名為哀劇的階梯之上
‘ Good bye , sunshine the next day…… ’
止于冷寞的话述,
它消失在了灰色的倒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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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晚夕或朝霞,它的躯壳却再没能起伏,时间像镜头一样放慢。
房间没有任何地方透露明亮,身躯却像是处处散发着曙光,那究竟是什么?灵魂纯洁吗,分明深陷于名为苦弱的斑驳中。
玻璃瓦里映透了,是何等精美绝伦聚于这容貌。
一輪輪輕風碾過金色地桔稈,那里混著丰收時的芳香,苔岩上留有足跡像是某种麋鹿,延著顛簸不平地石板到達盡頭,左侧方是座存在了悠久的孤堡,周遭园林簇拥,也似若荒废了般老旧。
叶茎与黄花在刺眼的阳光一同沐浴,美丽地景象存放了稻秧沉淀的气息。
神垂怜着同造物主的眷恋,赐予那凡人外表的完美,但与之相应,躯壳将不再纯粹。
‘ 主啊,抹除我,您虔诚信徒本应 于乐土中得以解脱。 ’
在不知其名有房屋内,环绕四壁其皆为纯白,房间空旷且没有家具,低迷的暗语与之不匹配的是幼小的轻吟。
灰白色皮肤看不到光彩,手臂上绷带裹袱着智齿大小的疙瘩,容貌分辩不出性别,渺无生机的靛紫瞳孔,它躺在房间中央,洁白墙壁上没有任何一扇窗户,地板被廉价蜡笔刻画着,无数个模糊蜒曲的十字。某种油画残屑散落在它身旁,这些纸片上印着颜料还未褪色,金黄璀璨恰似午后余晖。
一切都显得太安静了,它不再去响应万物的号召,红色液体从毛囊咽喉流出,殷红染尽垢地赤色,块状白色固体倾倒而出,不知是面包碎屑,还是药片粉尘。文件夹中自白没能被写完,而躯体就像杯中之水,变得那样亘静无波。
‘ 要离开了,神或许会把我拉上乐的净土?不过似乎,有恶意先一步的钻入了我的脊柱… ’
来访了无数苇叶与风交织之境,夜月之限短,都是如此充实,是如此真实,被茂盛的绿色海洋淹没,被宁静无波的潭水淹没,可醒来却恍若黄粱美梦……
罗马柱下,灰色的雾霾被暮色剥夺了神秘,裳裟般的朦胧后,竟是高昂神圣,只存传说当中的伊甸园中。
‘ 我已命不久兮…… ’
在与世长辞之花绽开前,阳光温柔的使人昏睡,它容貌不再,最终的声音也随着眷恋纷飞。
死后去往的彼方。
对此也早已知晓。
时间似流拂皮囊的风,
始终都不曾被握住
即使仍有不愿忘怀之事…
无所谓了,
就这样静静聆听吧
辗转凋谢又新生的魁花,芳华遮蔽着尘世离别。
文字言喻皆是美妙,总在颂扬世间美好。
纵使讴歌的故事描绘欲是多么可悲,可这般凄美的寓意与它并不相配。
与浪漫比拟,和完美共生,此刻已成永恒。
虽然它从始自终都明白,哪怕这只是一桩美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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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之底呐喊,或许本不该得到回应,卻仍致予信仰最虔誠的問候,深海微光像海浪般抚过它等躯体。
‘ 死亡,禁忌的詞衍,我曾如此的恐惧着,因离开了肉身,世間便再无承載思绪的活体,那露水淋濕身軀了,響應只屬於自己細微感觸,如画里绚丽如若包罗万象的一方世界!涤荡着…世人澄澈亦或廻浊的眼。无人知晓其究竟是何等空虚,是失去了所有,失去了所触所闻所感,失去了过往与未来,失去了思索与怀旧,最终蜕为那在烈阳前失色无痕 沧海一粟的沙砾。这便是归宿,是生命的归宿,是万物的归宿。 ’
可人们又会视死亡为何物?升于天国?或是?归于虚无?血肉苦弱 困不住 心驰高尚,生命自降生以来就皆怀着苦楚,湍流中满是浮木,只手抚摸这贫瘠沙泥,轻柔如云彩般描述,心灵仍被困于往日其悲痛的繁花之中。
‘ 多么希望这同样是一场梦,
疾苦覆辙似诉控上帝不公。 ’
它裏携懈怠,隐匿在七月微风中。
思憩着遥远的彼方,无论春秋夏冬的温凉,文学中逝去是如告别般悲伤,削减了憧憬也削融了向往。
终离开,若不避晦死亡,若不陷入彷徨,化作拟人的微风,化作拂晓的日光,化作迟暮的瑕想……
有人离开了,去往了极寒的远方,在走之前晨露在曦月中映不清容貌,那绿盎凋落大地,黄花被浸染淤浊驱散了其迥异与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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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写:何以白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