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想猫耳娘高中生都不可能爱上我这个大叔 (5) 所以她和他拿起了喷笔
博士关上手机，将胶水和颜料都盖紧，把未完成的部件和零件收到收纳盒里。
离开车库，确认那扇吱吱作响的老式自动卷帘门关好后，他迈步向小区外走去。
大概是自己还在读初中的时候，网络购物开始如雨后春笋般闯入每个人的生活。而他也开始了同快递斗智斗勇的道路。
快递站并不是什么高利润高客源需求的店铺，所以这个片区的三家快递站都开在小区对面的城中村里。每次取快递都不可避免地要穿过一个菜市场，几条阴暗的小巷，脚踩菜叶，泥土和其他不知名物体的混合物，还要小心袭击头顶的污水和鸟类排泄物。
不过想到即将拿到期待已久包裹的快乐这些也不算什么了。
“呦！来拿快递了哈。”
绕开一团不可名状物，很有精神的搭话让他抬起头来。由于经常收到粉红色大件包裹的原因，驿站的老板不难记住自己，一来二去也熟络了起来。见面互相问候，作为无味生活中的一点点慰藉。
“对，尾号2749，刚刚到的。”
“又是啥？手办还是模型？”
“一点点树脂材料，打印用的。”、
“就那个三弟打印是吧，高科技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太会玩了。”他麻利地用手机扫描条码，把包裹递了过来“我先去忙了，慢走哈。”
和老板招了招手，踏上归途。他垫了垫手中的包裹，估算着重量。
“中空，光敏树脂。强度够的话应该能省下一笔伺服电机的预算。。。。。。。。”
“博士！喂——博士——！”
这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很熟悉了。他抬起头，迷迭香正在向自己招手，而她身边的天火依旧是冷冷地看着自己。
“今天也继续过来帮忙？”
“请随时注意是你在帮我而不是我在帮你。”
天火大小姐依旧不给好好眼色，反而是迷迭香挥挥手让博士不要在意。
“虽然今天的课表是有晚辅导的，但学校临时有开教职工大会，所以有空闲就过来了。”
“虽然我想说是好事，但你们连续几天花那么多时间在课外活动上，功课真的没问题吗？”
“有人和你说过你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吗？”
她冷冷的笑容让博士意识到自己该闭嘴了。
一路无话，但好在路途也不长。确认自己印象中没在桌面上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他打开门。
“这么干净，你在桌面上放了把火吗？”
事实上博士再前一天晚上确实清理了下堆满桌子的工具，流道和说明书。虽然他有随手丢东西的习惯，但在整理方面还算是在行。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用更直白和动听的语言来表达你的正面情感。今天开始最终组装了，需要空旷的场地。”
他抽出笔筒中的笔刀，划开密封纸箱的胶带，把用报纸包好的白色内容物拿出来。
“嗯。。。。。。质量和我想象中差不多。层纹不难救回来，厚度也还行，又不拿去扛穿甲弹。”
“这是打印出来的吗？我记得班上有男生讨论过，不便宜吧。”迷迭香拿起其中一块第三节足，饶有兴趣地端详着。
“比起倒模或者手工便宜多了，你们学校给的那点经费可经不起折腾。”
翻出一块低目砂纸在零件上简单磨了几个来回，确认打磨面看起来更光滑后，他将砂纸递给迷迭香。
“整个表面都打磨一下，磨出棱角，看不到有纹理为止。”
“这工作好无聊的。”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她还是接过了砂纸。
“你呢？准备在那坐上一天？”
天火的手微微抬起，很快又放下。
“我。。。。。。不适合机械制作，没有其他的工作了吗？”
“现在除了组装就是组装，能有什么工作？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和我分析地有来有回，可不像是没有天赋的样子。”
她咬住嘴唇，眉头紧皱，傻子也能看出来的为难之色。
博士叹了口气，拿起一块零件。
“带作业了吗？”
“我不会拖累进度吧。”
“你就当我刚刚是想把工作交给你，然后出去买瓶快乐水罢。”
从很早以前博士就摸不透女孩子的心思，所以他选择躺平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确认漆面还算合格，博士关掉把自己吵得头大的气泵。把零件插到猫抓板上，他决定走出漆雾缭绕的车库。
探出头，和门外少女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下意识将视线挪向右下角。
“还在啊，迷迭香呢？”
“她说班主任找她有事，就会学校了。”
“行。”
他意识到自己从来没和天火独处过，也从来没想过没有迷迭香的维持应该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
因此事情的结果就是沉默，令他坐立难安的沉默。
他决定放弃休息时间，举一举喷笔总比尴尬好。
“那个，博士。我有个不情之请想拜托你好吗？”
“啊？！”他发现自己被突然的搭话吓得变了调，慌忙清了清嗓子“只要不是无理取闹的。”
“现在你在给它上色对吧。我想请你教我一下，由我自己来涂装。”
她收起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微微低头，慌乱用手指卷着发梢，似乎唇齿间吐出的话语是告白一般。弄得博士都有些不知所措。
“真的没问题吗？你方才可是连零件都不愿意碰一下的。”
“和那时不一样，我愿意和你道歉。。。。。。”她脸涨的通红，但很显然不是那种令少男心动的羞涩。
他叹了口气，选择让彼此都轻松一点。回头走进车库，从工具箱深处拿出一个纸盒。
“那那那那是什么？！”
“防毒面具啊。”博士拿出一张眼镜布，浸入酒精，擦拭着面具内侧的橡胶隔层“不然你准备用肺粘膜过滤漆尘吗？”
“但你只带了一个医用口罩。”
“我的肺里面已经是五颜六色的了，你这样的美少女可不能学我的错误操作，好好做好防护。”
“你这分明就是性骚扰，我一会就去和迷迭香告状。”
“If you like.我只是单纯懒而已。”
他将面具推到她手里，后者狐疑地看了看他，不情愿地戴在了脸上。
真是可惜了这张脸蛋。不过也拜此所赐方才天火那不正常的表现也消失了。再怎么想jk都不应该对喷漆这种又脏又累的活产生兴趣，更何况是那位天火大小姐。
他决定放弃思考女孩子难以琢磨的想法，专注于工作。
打开开关，气泵嗡嗡作响，放五年前自己可能会觉得这是男人的浪漫，现在只觉得吵闹。拧开小型玻璃瓶，用调色棒把漆引流到尿杯里，凭感觉倒入稀释液调匀。
“我都差点忘征求你的意见，直接以红色调为主了。”
“红色？”
“主观感觉比较适合你，然后描了些彼岸花，现在突然发现不大合适。常识给艺术靠边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现在重喷也来得及。”
“没关系，我又不是什么守旧的老奶奶，比起自己我更相信你的安排。”
博士皱了皱眉，异样感越发浓重。
他把漆倒进液斗，调整气压到一点五，对空测试确认出气良好。
“你按照自己舒适的方式拿好，保证一只指头放在顶端这个向开关一样的东西上，向下按是出气，向后拉是出漆，很简单对吧。”
她接过喷笔，对着零件按下喷钮，一片淡红色染在零件表面。
“不不不你不要按到底，慢慢往后推一点点，新手难以控制漆面均匀多层薄喷就好。”
天火歪着头，显然没有听懂博士跑火车一般的术语。
他叹了口气，蹲在她身旁，深处胳膊，让自己的手与她交叠在一起。
“我只演示一遍，按下按钮，轻轻向后拉，喷出一点点就好，然后在零件上反复扫，直到达到你满意的效果就好。”
零件变成了均匀的橙红色，他观察着表面，在寻找瑕疵的同时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博士。。。。。手。。。。。。”
“抱歉抱歉。”
他意识到自己与她离得很近，手也紧紧握在一起。如果少女愿意的话自己一个小时之后蹲在局子里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她只是默默拿起另一个零件，用漆雾上色。隔着面具博士看不到她的表情，更难以揣摩她的心思。
“这不是喷的挺好吗？你简直就是天才啊。”
“天才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她把上色夹插在猫抓板上，取下防毒面具。不知道是因为气温还是情绪，她的脸上沾了些红晕，长发也因为固定带变得有些凌乱。
“我有些急事，今天可能要先离开了。”
“这么突然？那迷迭香呢？”
“我之后会和她联系的，请不要担心。还有。。。。。。。。”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更显得凄婉“再见了，博士。”
她放好喷笔和面具，走出了车库。留下博士独自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想说些什么，但没有开口。
“也许是少女的短暂失落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