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双语】【福岛】建议收藏！关于核污水排海 日本议员对环境省大臣的问答

(文字版，手敲可能有误)

山本太郎：我是令和新选集代表，山本太郎。我想问西村大臣，处理水的海洋排放还没开始，对吧？您怎么看？

西村大臣：据我所知，ALPS处理水尚未进行排放。

山本太郎：谢谢。我们可以认为所谓的处理水或污染水，现在并未从核电站设施排放至海洋，对吧？

西村大臣：我没有受到任何通知进行确认，但我认为不应该存在这样的情况。

山本太郎：谢谢您。有时我们会把ALPS处理水成为氚水。在经济省关于处理水的委员会，事务局的说明资料中，也有将其标注为所谓的氚水。我想问一下负责海洋监测，需要做出准确评估的环境省，环境大臣，我也问过复兴大臣同样的问题。关于把ALPS处理水成为氚水，您有没有感觉不合适？

西村大臣：关于如何称呼处理水，这不是环境部所负责的部分，所以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山本太郎：如果没有感到不合适那就很让人困扰了。如果环境部不能表示把这个叫做氚水是有问题的，那很让人困扰。如果说“氚水”，人们可能会误认为只含有氚。这可以说是一种非常恶劣的宣传。无论称之为处理水、氚水，它仍然是污染水。在福岛第一核电站，储罐中存放了污染水和部分处理过的污染水。截至今年4月，共计达到13亿3000万升，并且每天还会产生13万升的污染水。理论上，污染水可能含有210种放射性物质。这很复杂。事实上，因为我们并没有测量所有的物质，所以这只是理论上的假设。从迄今为止的研究和知识来看，可能含有210种放射性物质，其中一部分突出的物质被ALPS处理掉了，减少了。ALPS处理可以减少的物质包括铯、锶等62种。它们的浓度被降低到标准以下。但是，放射性物质本身并没有消失。也并没有被净化。事实上，还有一些放射性物质，由于被认为只含有微量，因此没有进行检测。近170种放射性物质被假设含量极少，因此没有检测。这样看来，这个水不止是含有氚。所以称它为“氚水”是不准确的。政府和东电经常使用的说法是，“低于标准值，所以没问题”。然而，这个标准真的适用于准确评估海洋污染风险吗？事实上，它们使用的是饮用水的标准。这个标准，准确来说，被称为公告浓度限度比。公告浓度，是指每天持续喝2升浓度为此的水，一年内将受到1毫西弗的辐射的浓度。这个限制被称为公告浓度限度。对于一个放射性物质，它的最大值是每升水中含有多少贝克勒尔的浓度。如果只有这种核素，最大值允许到达这个浓度。这就是公告的浓度限度。测定的30种公告浓度限度，例如，碘-129的限度是9贝克勒尔，铯-137的限度是90贝克勒尔。对于锶，严格的话30贝克勒尔。然而，这只适用于水中只有一种放射性物质的情况。这是只有一种放射性物质存在时允许的最大值。对于污染水或ALPS处理水这样混有多种核素的情况，问题变成了总和是多少。这就是所谓的公告浓度比总和。所有的放射性物质浓度加在一起的总和是1。只要总和在1的范围内就可以了。比如，1升水中含有90贝克勒尔的铯-137，在这种情况下，公告浓度达到了最大值。仅铯-137就填满了。如果其他种类的放射性物质也混合在内，那就不能排放。如果铯-137的含量是45贝克勒尔，那么公告浓度就是一半。因为是一半，所以公告浓度比是0.5。1的框架中有一半是铯-137，所以还剩下0.5的空间可以容纳其他类型的放射性物质。ALPS处理水中除了氚以外还混有其他种类的核素，但是只要控制公告浓度比的总和不超过1，将其倒入海中就没有问题，这是他们的解释。大臣，您是否认为ALPS处理水的海洋排放会对海产品的污染有影响？您怎么看？

西村大臣：关于海洋排放的详细情况，我得到了详细的解释，但由于没有预先收到针对质疑问题的通告，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基本上，在进行ALPS处理水的海洋排放时，除了氚之外的放射性物质，在满足规定标准之后进行净化，并且将氚的浓度稀释到国家规定标准的40分之1，即世界卫生组织设定的饮用水标准的大约7分之1，也就是每升小于1500贝克勒尔，然后排放到海洋，我们正在向着如何避免产生各种影响的方向研究讨论。

山本太郎：谢谢。对不起，这与提前通知或者其他什么都无关。我只是在谈论关于污染水的最基本的事情。因为没有提前通知，所以您说您不了解，关于排放污染水，以及如何进行监控等事项，作为环境大臣，您不能不参与。我只是在谈论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在6月5日，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港湾内，捕获到了被污染程度超过基准值180倍的黑鲪鱼。2022年，福岛第一核电站港湾外的福岛县海域，在实验性捕捞中，捕获到了超过基准值的黑鲪鱼，导致全部渔业产品的出货停止。在2021年的2月和4月，也发生过超过基准值的情况。除了黑鲪鱼以外，今年2月在岩木冲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在岩木冲，发现了超过福岛渔业联合会自行设定的基准值的鲈鱼。我列举这些污染案例并不是意图非难。每当发生这种事情时，当地的渔民就会重复经历这种痛苦。大臣，您刚才提到了饮用水的标准。您说是在这个标准以下进行的，但这个饮用水的标准是不合适的。我们必须指定考虑到生态系统浓缩风险的标准。然后按照这个标准进行。我认为我们必须进行这样的改变。充满各种生物和有机物的海洋，如果从同一点源持续数十年排放放射性物质，会发生什么呢？在浮游生物、海藻以及其他有机物中积累起来。在浮游生物中被生物累积，然后在吃浮游生物的小鱼体内更进一步被累积，再然后在吃这些小鱼的鱼的体内更进一步被积累，这样的食物链一直下去，累积的过程持续进行，最终的捕食者是谁？人。这些东西会进入人体并在人体内积累。这种风险的评估，政府完全没有考虑过，就这样决定了以氚水的名义向海洋排放和稀释。我刚才提到的作为饮用水标准的公告浓度限制比，就这种饮用水标准用于海洋污染评估，海外的专家团体已经指出了问题。太平洋国家首脑会议，即太平洋岛国论坛（PIF）的专家小组，由放射线和海洋环境等专家组成。这个专家小组基于东电和日本政府的会议内容，以及东电提供的储存罐内的放射性核种数据，指出了测量法、评估法的根本问题。其中一个指出的问题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公告浓度限度比，也就是饮用水的标准，会低估长期生物富集的危险。这个小组在去年8月11日发布的一篇报告中如此写道：评估安全性的公告浓度限度和的评估方法有缺陷，是不足够的。因为，它并没有考虑到像锶-90这样的一些放射性核素，在海洋生态系统中，可能会被大量富集。特别是锶，它与钙有相似的性质，容易在鱼类中积累，即使每升的浓度只有微量，如果持续数十年释放大量的水，其影响是无法估量的。即使是性质与水类似的氚，如果在同一点持续大量释放，它也会与有机物结合并积累起来。PIF的专家们在同一篇论文中也指出了氚的生物富集风险。我将读一下相关部分。将饮用水的有机结合氚转化率应用到东京电力提议的海洋释放上从科学上说是无效的。因为释放的水并不是人们直接饮用的，而是以每升1500贝克勒尔的浓度在海水中稀释并扩散。因此，我们关心的指标不应是直接引用这种浓度的氚水会在人体内发生什么，而是在海洋生态系统中会发生什么。在正常的海水中，氚的浓度每升不到1贝克勒尔。如果进行提议的海洋排放，将引发自然界的氚浓度，以及由过去的核试验排放的积累氚浓度的数千倍的氚积累。这是PIF专家们的意见，指出饮用水标准是不适用的。今年2 月，包括之前的专家小组成员在内的PIF代表团访问了日本，并且也去了福岛第一核电站的现场设施。PIF公布了一个情况报告书，针对2月6日关于ALPS处理水评估，明确指出了问题点。其中，批评了东京电力的测量评价方法，指出对生态影响和生物富集的考虑明显缺乏，对于预期风险缺乏值得信赖的依据。如果将处理水排放到海洋，氚也将以有机氚的形式在海洋环境中富集。我们总是听到人们说，从正常的核电站也会排放氚，所以没问题。但是，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氚排放量和排放期限与正常的核电站是无法比较的。根据经济产业部的资料，和福岛第一核电站相同的沸水反应堆，在正常运行时放出的氚最多也只有每年2万亿贝克勒尔。而福岛第一核电站处理水的海洋排放将产生每年22万亿贝克勒尔的氚排放量，而且排放将持续的时间也是数量级不同的长。正常的核电站在运行时会放出氚，但如果决定废弃，那么就不会再像运行中放出那么多。在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情况下，从1973年开始运行，一直到2011年发生事故，已经连续放出氚近40年。而且，从现在开始，还将继续以每年22万亿贝克勒尔的速度持续几十年，持续不断地排放。另一方面，在东京电力的影响报告书中，是以氚几乎不会在生物富集为前提进行的评估。在2023年4月14日，PIF专家与日本政府进行的对话中，日本政府解释说，即使假设氚100%是有机氚，总体对收到的辐射量的评估也不会改变。到目前为止，我们集中讨论了氚的问题，但是ALPS处理的水是直接接触到熔化的核燃料产生的污染水。它含有的放射性物质的量，是无法与正常核电站的排水进行比较的。如我之前所述，这其中包含了170中我们决定不去检测的物质，并没有检测所有的物质。决定不去检测的物质，其实实际数值可能高于我们最初的预期。即使以每升为单位看来被视为微量，如果持续多年排放，铯和锶等物质会积累在海洋生物中，通过食物链，污染水平会不断上升。环境部门实际上是清楚这一点的。在关于放射性对健康影响等统一基础资料的令和4年版中，当比较铯的富集系数时，它明确表示，鱼的富集系数比浮游生物高，而捕食鱼的大型哺乳动物的富集系数更高。他们完全了解这一点。尽管他们了解这个，但他们没有进行任何风险评估，这难道不奇怪吗？把它限定在饮用水，这难道不奇怪吗？环境部门自己承认，通过食物链，放射性物质会被富集。我当然不会说政府没有检查海洋生物的污染状况。环境部门在福岛第一核电站周边海域，对海藻和鱼类的污染水平进行了检测。在2020年开始的检测调查中，水生生物每年收集四次数据，鱼类会检测氚和碳-14，海藻会检测碘-129.此外，也有自前一段时间就开始进行的铯调查，但即便如此，检测对象的鱼类和海藻种类也只有少数几种。检测的放射性核素也是有限的。虽说未来会增加监测点和检测频率，但问题是能否准确评估生态富集的风险。渔业局自2022年6月开始的水产品氚分析，已对在日本东部太平洋采集的194份样品进行了分析。包括29种鱼类和6种贝类。他们表示未来将对大约180份样品进行快速分析，虽然这比环境部门调查的要多，但除了氚以外，他们分析的核种也是有限的。如果将含有至少数十种放射性核素的污水排入海洋，那么现在的调查就无法全面把握海洋生态系统受到的影响。如果要持续数十年将远超自然界氚浓度并且包含多种多样的放射性物质的氚水排放，为了准确评估其影响，我们本应在相邻的全部海域进行几十年以上的调查，包括对浮游生物、海藻、海洋生物的所有种类的污染进行调查。像现在这样限定样本种类和采集点的调查，无法全面评估生物富集和生态富集风险。虽然对所有海域进行几十年的全面调查可能对政府来说是不现实的。但如果是这样，我认为不排放到海洋是最明智的、能减少风险的环境政策。不能就这样排放。有人对风险评估的方法提出异议，与核能推进机构无关的纯粹的海洋专家们都对此提出了异议。他们认为这是危险的，不明白为什么要以饮用水标准来处理。维持现状非常不妥。因此，当地的人们当然也反对。记得上次经济产业大臣去当地也遭到了反对，就是当地的，福岛的人。宫城的人们怎么样？他们说你来得太晚了。他们说，你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才来？他们希望能有更多的讨论。这不就是完全忽视当地的情况吗？在本委员会，西村大臣在初次讲话时所说，它自己在担任复兴副大臣期间，多次去灾区听取当地人民的意见。他说他会准确把握当地情况，站在当地人民的角度，致力于环境恢复。这个讲话是不是假的，说是没有虚假之处。现在正试图排放的这种污染水，已经是事实上的污染水了。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还会一直用饮用水标准来掩饰这个问题。而且在对这种影响进行评估时，没有考虑到生态富集或者食物链的问题。我认为我们需要停下来，重新指定这种评估方法。灾区的人民不就是期待这样的吗？他们反对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他们是反对政府这种毫无诚意的态度。现在唯一能在这里刹车的只有大臣你了。能否对首相提出建议？

西村大臣：首先是关于ALPS处理水的海洋排放。我知道这是符合国际标准和国际公认的处理方式<!>。而且，IAEA总干事格罗西也表示，他确信这种排放不会对环境造成任何伤害。并且，预计今年上半年会公布一个综合报告。另外，正如您所指出的，对于ALPS处理水的海域环境检测，我们通过IAEA进行分析机构间的比较以确保可信性，并通过与当地相关人士的接触等方式，在确保透明度的同时进行监测。另外，就您提到的水生生物，我们正在设定渔业区等的边界附近对水生生物中的氚进行监测，对其他鱼类的碳-14和海藻类的碘-129也正在进行监测。作为环境省，从去年开始进行的海域监测，在海洋排放开始后也计划进一步扩大和加强。要坚决执行具有客观性、信赖性和透明度的监测，我们认为这将有助于消除当地居民的不安并抑制对声誉的负面影响。

（山本先生，已经超时了，请总结一下）

山本太郎：好的，我总结一下。话完全对不上的人被称为“零回答”（无效回答）。就是这样。大臣从未从心底里，或者从立场上进行回答，只是在读已经写好的文章。遗憾的是，正如我刚才所说，如果考虑到你曾经说过要站在当地人的立场上，从原来说过的“没有假话”这一点来看，现在你们试图进行的这种污染水排放就是假话。你们根本没有考虑当地人们为何反对这件事。你们说已经得到了IAEA的认可，但IAEA是推进核电的机构，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让日本继续使用核能。所以他们肯定会认为污染水不是问题，就算是将污染土地分散到全国各地他们也会觉得没问题。这不是关键。你们的做法完全没有保证透明度和客观性。那些有透明性和客观性的科学家们说了这是问题。我请求您向首相提出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需要重新审视这个计划，并且必须大幅推迟计划中的今年夏天的排放时间。我们需要重新审议关于检测和评估的方法。我希望您能够采纳这些建议。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