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这个含光君有点萌(又名魔道祖师之听见你的声音)36

灵气有一天会变得稀薄?!这几个字看起来稀疏平常,落入耳里却透着一股荒诞,细细品味之下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可言,蓝忘机默然,然而,他一时之间无法给出魏婴肯定的回答。
“蓝湛,没事,我就是突发奇想,随便问问。”魏婴屈指敲着桌面。
“魏婴。”蓝忘机侧眸,定定看着魏婴:“我可以请教兄长。”
魏婴颔首:“泽芜君博览群书。”
兄长确实看了不少书籍,几乎可以装的下整个藏书阁,然而,兄长却没有少年这般居安思危,考虑到未来灵力是否会有变化的问题,但兄长毕竟见识广阔,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蓝湛,你也别担心,即便是真的,可事物是此消彼长的过程。”魏婴微微笑道:“说不定会有别的东西来代替灵力。”
别的东西,蓦然间,蓝忘机脑海竟直接闪现怨气两个字,可若修真界被怨气覆盖,那该是多么黑暗。
“啊,蓝湛,你比我还能想!”魏婴惊呼。
淡淡的瞥了一眼魏婴,蓝忘机掀了掀唇:“你开的头。”
“然后你就不遗余力的脑补。”魏婴嘻嘻笑道。
蓝忘机缄默不语,可……好像是那么回事。
噗哈哈,魏婴笑翻在地:“蓝湛,你……”
神色淡淡的看着魏婴在地上手舞足蹈的翻滚,蓝忘机有一种莫名的想法,他和魏婴在一定程度上还挺像的,少年思维跳跃,而他则天马行空,却都有根源可究,只是,少年会直言不讳,他喜欢藏在心底,本以为会一直酝酿发酵,不会被谁察觉,哪怕是他自己,也会下意识的选择避开,然而,自从遇到了魏婴,他内心仿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所有的思绪都汹涌滋生,就连雅正都无法镇压住。
一个纵身,魏婴坐起,眉目含笑的望着眸子越垂越低的蓝忘机,哑声道:“蓝湛。”
蓝忘机睨了一眼魏婴:“我在。”
“我就是想叫你的名字。”魏婴呵呵直笑。
浅眸似有涟漪浮动,蓝忘机敛眉:“魏婴。”
魏婴举手,开心应道:“我也在。”
重新拿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汁,蓝忘机这才启唇,淡淡言道:“……彼此。”
语罢,蓝忘机又开始模仿少年的字迹默写家规。
次日,聂怀桑果然在课堂上背起《道德经》,而蓝启仁先是吹胡子瞪眼,接着脸黑如锅底,手颤巍巍的指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聂怀桑:“你……”
“先……”似是被蓝启仁的举动吓破了胆,聂怀桑结结巴巴的道:“……先……生……”
深吸一口气,蓝启仁皱着眉心,厉言道:“我让你准备的是什么?”
“……德。”聂怀桑声如蚊呐。
蓝启仁拿起戒尺:“那你背的又是什么?”
“……道……徳……经……”聂怀桑说的断断续续。
“我问你。”蓝启仁抖着眉毛:“《道德经》讲的是什么?”
“回先生。”聂怀桑一脸快哭的表情:“是……道……与德。”
徳字几乎被噎在嘴里吐不出,聂怀桑像是想要找人求救,可他环顾左右,最后将视线落在低头闷笑的魏婴身上。
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已经收回目光的聂怀桑,魏婴忍住上翘的嘴角,施施然的站了起来,对着脸色黒沉的蓝启仁行礼,抱拳道:“先生,魏婴觉得聂怀桑应该从《道德经》的第三十八章开始背起。”
蓝启仁怔了一瞬,若有所思的问:“为何?”
恭恭敬敬的向蓝启仁再行一礼,魏婴答道:“回先生,《道德经》是春秋时期老子所著,全文分上篇《徳经》和下篇《道经》,本不分章,只是后来为了更好的理解与记忆,人们才分一到三十七章为《道经》,而三十八到八十一章为《德经》。”
微微一顿,魏婴继续道:“《道德经》是以[道德]二字为纲宗,虽说道字在前,然德才是道的基础,道则是徳的升华。”
当魏婴为聂怀桑救场,蓝忘机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着边际,等到魏婴向叔父直言聂怀桑该从《道德经》第三十八章背起,他立即茅塞顿开,他喜欢的少年果然聪明绝顶,老子本意,确实是教人修道方法。
正所谓,德是基础,道是德的升华,没有德的基础,为人处世、治家、治国,很可能都失败,也就没有能力去修道,所以,修[徳]是为修道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这可能也是人所共需的,修道者更需要拥有宁静的心境、超脱的人生,这也说明了[德]的不可或缺。
蓝忘机记得,这些东西,还是叔父教给他的,想来叔父会生聂怀桑的气,是因为聂怀桑根本就没有弄清楚《道德经》的真正内涵,可能以为与徳字挂钩,那背《道德经》也不会出大错。
示意魏婴坐下,蓝启仁这才心平气和的看向耷拉着脑袋的聂怀桑:“你可明白?”
“先生。”聂怀桑拱手行礼:“怀桑受教。”
下课后,聂怀桑屁颠屁颠的跑到魏婴跟前,一脸讨好的道:“魏兄,幸亏有你,否则先生很有可能会用书砸我。”
“去……”魏婴嫌弃道:“你明明就想让我来转移先生的注意力。”
“怎么会呢。”聂怀桑讪笑:“魏兄,你上知地理下知天文才高八斗……”
“打住。”魏婴连忙阻止:“这高帽我可戴不起。”
“魏兄,这不是高帽。”聂怀桑纠正:“你的的确确真才实学,怀桑佩服。”
“聂兄。”魏婴拍了拍聂怀桑的肩膀,嘿嘿的凑到他耳前,低声道:“你才令我刮目相看。”
“魏婴。”声音清冷中带着的森然,还不快把你的爪子从聂怀桑肩上拿开。
蓝忘机并未看魏婴,他就想让魏婴自觉收爪,好在魏婴没有让他失望,不仅移开了爪子,还刻意与聂怀桑拉开了距离。
对于魏婴的识相,蓝忘机表示非常满意,孺子可教也,魏婴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道侣,妥妥的蓝家媳妇。
“魏无羡,你今天跟不跟我们一起吃饭。”江澄走了过来。
魏婴还未做出反应,倒是蓝忘机率先开口,语气淡漠至极:“他要抄家规。”
“蓝二公子,你什么意思?”江澄迎着蓝忘机无波无澜的眼神,拧眉问道:“就算魏无羡受罚,但你们姑苏蓝氏也不能不让他吃饭。”
“江澄,你胡说什么呢。”魏婴拐了一下江澄,嬉皮笑脸的道:“蓝湛才不会让我挨饿。”
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瞪着魏婴,江澄怒极:“魏无羡,我是在为你抱不平,可你呢,胳膊肘却总往外拐,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是。”魏婴笑着解释:“蓝湛他真的不会让……”
魏婴话未说完,就见江澄拂袖而去,还冷冷的丢下一句话:“魏无羡,你爱咋地就咋地,我才懒得管你。”
“魏兄,江兄他……”聂怀桑打了个冷颤,蓝二公子为何要用杀人的目光盯着他不放:“……你……”
“没事……”魏婴无所谓的道:“他上火。”
上什么火,分明是在和他抢人,蓝忘机诽腹,魏婴是他的,就算饿着自己,他也不会让魏婴挨饿受冻。
凑到面色冷凝的蓝忘机眼前,魏婴眉眼弯弯的开口:“蓝湛,江澄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那样。”
许是受不住冷气肆意的蓝忘机,聂怀桑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魏兄,那你和蓝二公子说会话,怀桑就先走了。”
“走吧!”魏婴背对着聂怀桑挥手:“走吧。”
向蓝忘机匆匆行了一礼,聂怀桑像是脚底抹油一样呲溜一下就跑出兰室。